同吃同住
隔壁桌的两名男子边埋头吃着饭菜，边议论着最近华光大街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大事。
林诗意同司尘境低语道：“你注意到没，刚刚那闹事的男子口中的许家小娘子，他的兄弟一听如谈虎色变。”
司尘境回想起刚刚的画面，不由得笑出了声：“确实，脸都白了，刚刚他们被赶出醉香楼时都没这么丰富的表情。而且，巧了，这许家小娘子和赌坊遇害那人同为青莲镇人。”
这么多巧合，二者也许会有些关联。
未等细想，司尘境便热络地举起茶杯同邻桌的男子打起了招呼。
“兄弟，你们刚刚说的彭员外是谁啊？我们也听说了这事，图个好奇。”司尘境举杯示意，笑着说道。
“哎哟，这彭员外啊，是青莲镇最有钱的人。他好多店铺在这，可谓日进斗金，但他好赌，出钱倒是爽快。”一男子摆了摆手，回应道。
他模样有些糙，带着黄色头巾，皮肤暗黄，体格不算壮硕。
“兄台可知这青莲镇在何处？我们也想到此处去。”林诗意抱拳，朝他们问道。
此话一出，邻座的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笑意渐僵。
司尘境扫了一眼二人的神情，在桌面有节奏敲击的指骨也停了一瞬。他主动揽过话头，爽朗一笑，“还没向兄弟介绍，这位是内人，我们刚成亲不久，便想着四处游历一番。
“听到青莲镇，名字倒是有一番风雅，想必风土人情，山川景色定是极佳。”
林诗意杏眼睁大了一瞬，司尘境拿扇子给她扇扇风，又给她加了一块鱼肉到碗里。
“来，你爱吃的。”
“呵呵，是嘛，有刺。”
“好说，好说，我帮你挑。”
黄巾男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可别了，就这么跟你讲，那儿人来少，出去多。”
“此言何意？”司尘境不解问道。
另一男子略微年长，两鬓微白，边嚼着饭菜边答道：“那儿三天两头办丧事，搁谁也顶不住。”
年长男子微微朝司尘境方向侧头，瞥了一眼林诗意。林诗意察觉他的目光，一脸古怪，瞧着自己衣裳也没沾上什么菜汁。
年长男低声朝司尘境道：“兄弟，我劝你另寻别处游历吧，那着实不是个风花雪月的好地，不然你夫人要跟你闹别扭了。”
年长男说完后，连连朝司尘境抛去几个目光，示意他是过来人，懂的都懂。
黄巾男子见着桌上的菜也吃了个精光，酒壶也见底了，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好了，话不多言，我们吃好了，后会有期。”年长男瞧见他那模样，便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摆，抱拳说道。
见着他们两人远去，林诗意将两块鱼肉放进司尘境的碗中，威胁一笑。
“好夫君，来，挑。诶，我见这碟糖醋鱼做得不错，干脆你全挑了吧，要不叫小二再上一碟。”
“好好好，夫人说的，我定当照做。”司尘境嘴角咧到了天上去，黑骨扇也遮不住他的笑意。
“小二。”司尘境说道。
“哎，我说你......”
小二闻声赶来，肩上还搭着条白色抹布，擦了擦手。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弯腰说道。
“再上一条糖醋鱼。”
小二连连应和，顺便收掉了桌上的空菜碟。
“你可知青莲镇距离这要多少里路？”司尘境问道。
小二抱着托盘，微微思索了一番：“青莲镇离这不算远，大概四里路。”
司尘境颔首，风从门户吹来，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月色入户，黑幕笼罩，点点繁星落于幕中。落日余晖不再，弯月悬空。
“这样，你再准备一间客房，有劳。”司尘境朝小二说道。
“好嘞，天字一号房，您即可入住。”小二说着就给司尘境一张木制房牌。
林诗意见司尘境安排得有条有理的，还来不及插嘴，小二便又被他招呼走了。
“哎，一间？”林诗意扯了扯司尘境的袖子。
司尘境乖乖地点头，“是的呢，夫人。”
......
天字一号房
客房说大不大，不似青花阁般张扬，却令人舒适。
处于顶楼，透过小轩窗，便可看到街上的夜景。街下的车水马龙，吆喝叫卖，在屋内却不喧闹。
此时的林诗意无意窗外之景，扫一眼床榻，又扫了一眼司尘境，默默叹了口气。
林诗意掏出钱袋，掂量了几下重量，“其实，开两间普通的客房也行的，要不退了吧。”
“不退了，你睡床。”司尘境干脆利落说道。
林诗意说道：“我不是这意思，咱们一直风餐露宿的，好好歇一晚，而且男女有别，总归是不太好。”
林诗意数了数袋里的银子，估摸着应该还够。若是他介意的话，可以分银子，用自己在医馆的工钱去再开一间。
司尘境歪头笑道，“那先前在青花阁，怎么就不男女有别了？”
林诗意来到司尘境跟前，双手一摊，说道：“那不是情况特殊嘛，这怎么能与之并论。而且，当时我也没银子了，那房间又是免费的，不住白不住。”
“诶，咱两可是清清白白，啥也没干。况且你如今是自由身，虽为男子，也要注意自身名誉，不然哪家姑娘会要你？”林诗意苦口婆心言道。
林诗意余光停留在他身上，摩挲了一会儿下巴，这长得......还行。
林诗意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长八尺有余，这身材......也还行。
司尘境笑得更胜了，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步子移到林诗意身旁。
啧，怎么就是让人没有欲望呢？
咳，也不知哪家姑娘会看上他。
司尘境用黑骨扇掩嘴，微微俯身。林诗意能清晰地感受到耳廓传来呼气，也许耳与心相同，她总感觉心跳也不由加快。
司尘境这点不好，说话老喜欢贴着人耳朵。
林诗意正要出口说说他，她却听到这一句：“屋外有人。”
“客官，您有何需要，随时吩咐小的！”小二在门外喊道。
林诗意应了一声，见门外没了小二的影子。
这小二什么时候来的？
“咱们是夫妻，所以共处一间房，有何不妥？”司尘境说得理所当然。
他拿了桌上的苹果，随意擦了擦，一口咬下。见林诗意站着，又拉着她坐下。
“你还真当真了？”林诗意推过他递苹果的手，自己掰了一根香蕉。
“免费的，好吃。”司尘境呲着大牙，又多啃了两口。
司尘境又夺过林诗意手中的香蕉，迅速帮她剥了个皮。
“刚刚咱们楼下的闲聊，只怕多数人都听到了，咱们是夫妻，若是分房睡，必定起疑。在这世间行走，总归小心行事。”司尘境说完后，将脱了皮的香蕉递给她。
司尘境说着，又给她掰了一根香蕉。
确实，单从那小二来说，步履稳健，体态轻盈，走路无声，耳力惊人。
先前在楼下时，司尘境并未高喊小二，而且楼内客人繁多，喧闹一片，竟能快速来到他们身边，这里的小厮也不简单。
林诗意点点头，觉得屋内有些闷，便起身将轩窗打开。见到下方的街头杂耍，叫卖小贩，不经意一问：“你怎懂得许多这凡间的细枝末节？”
“我听出来了，意意，你这是夸我了。嘿嘿，我从书上学到的。”司尘境双手搭在窗台上，歪头得意地看着她一笑。
“书？什么书，竟如此有趣。”林诗意好奇一问。
“什么《江湖雨露均沾》、《女侠与师弟们的那些事》、《谪仙落难记》之类的书吧。”
司尘境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眼神也往上瞟，像是只忆起了这么多。
“这些书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都没看过。”林诗意挠了挠头说道。
虽说她喜欢出入派中的藏书阁，将里边的古籍也看得、学得七七八八，但司尘境所言之书，却未曾听闻。
“是吧，所以你不懂，那说明你看的书还不够多啊。”司尘境双手一拍，坦然道。
“原来如此，那你可否有此类书籍？我想学习一番，想长点见识。”林诗意将背在身后的小子放在桌上，抬眼问道。
司尘境见着她那澄澈的双眸，撇开了眼。耳廓微红，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了弧度。
“那书都是青花阁的，没准其他地方有卖，你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学习，以后有的是机会。”司尘境将窗关的小了些，边说道。
司尘境说完后，走到床榻旁，慢慢铺开被子，试了一下枕头的软硬。
“意意，我已经整理好床榻了，你可否困了？”司尘境边整理边朝身后之人问道。
只听见“咻”地两声，但见墙的东西向悬着一条绳子，林诗意已经躺在那条绳子上了。
“你睡吧，我睡这。”林诗意闭眼说道。
“你睡绳上不硌得慌吗？”司尘境抬头见着林诗意安稳地躺着，怀中还抱着“小子”。
“我这也是在修炼，不多言了，安寝。”
司尘境笑了笑。
......
凉意从轩窗处倾斜而入，廊内的灯笼随风摇曳，照得长廊似暗非暗。枫叶沙沙声，暗黄之叶渐渐凋零。
醉香楼的楼门外，只见一撑伞女人的身影映在纱窗上。楼内伙计们擦着桌椅的手也渐渐便慢，掌柜在柜台的手还在拨弄着算盘，珠子哒哒作响。
醉香楼的大门无故被一股风力推开，掌柜眼角余光瞟到那影子，头也未抬，只道了句：“稀客呐。”
林诗意同司尘境低语道：“你注意到没，刚刚那闹事的男子口中的许家小娘子，他的兄弟一听如谈虎色变。”
司尘境回想起刚刚的画面，不由得笑出了声：“确实，脸都白了，刚刚他们被赶出醉香楼时都没这么丰富的表情。而且，巧了，这许家小娘子和赌坊遇害那人同为青莲镇人。”
这么多巧合，二者也许会有些关联。
未等细想，司尘境便热络地举起茶杯同邻桌的男子打起了招呼。
“兄弟，你们刚刚说的彭员外是谁啊？我们也听说了这事，图个好奇。”司尘境举杯示意，笑着说道。
“哎哟，这彭员外啊，是青莲镇最有钱的人。他好多店铺在这，可谓日进斗金，但他好赌，出钱倒是爽快。”一男子摆了摆手，回应道。
他模样有些糙，带着黄色头巾，皮肤暗黄，体格不算壮硕。
“兄台可知这青莲镇在何处？我们也想到此处去。”林诗意抱拳，朝他们问道。
此话一出，邻座的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笑意渐僵。
司尘境扫了一眼二人的神情，在桌面有节奏敲击的指骨也停了一瞬。他主动揽过话头，爽朗一笑，“还没向兄弟介绍，这位是内人，我们刚成亲不久，便想着四处游历一番。
“听到青莲镇，名字倒是有一番风雅，想必风土人情，山川景色定是极佳。”
林诗意杏眼睁大了一瞬，司尘境拿扇子给她扇扇风，又给她加了一块鱼肉到碗里。
“来，你爱吃的。”
“呵呵，是嘛，有刺。”
“好说，好说，我帮你挑。”
黄巾男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可别了，就这么跟你讲，那儿人来少，出去多。”
“此言何意？”司尘境不解问道。
另一男子略微年长，两鬓微白，边嚼着饭菜边答道：“那儿三天两头办丧事，搁谁也顶不住。”
年长男子微微朝司尘境方向侧头，瞥了一眼林诗意。林诗意察觉他的目光，一脸古怪，瞧着自己衣裳也没沾上什么菜汁。
年长男低声朝司尘境道：“兄弟，我劝你另寻别处游历吧，那着实不是个风花雪月的好地，不然你夫人要跟你闹别扭了。”
年长男说完后，连连朝司尘境抛去几个目光，示意他是过来人，懂的都懂。
黄巾男子见着桌上的菜也吃了个精光，酒壶也见底了，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好了，话不多言，我们吃好了，后会有期。”年长男瞧见他那模样，便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摆，抱拳说道。
见着他们两人远去，林诗意将两块鱼肉放进司尘境的碗中，威胁一笑。
“好夫君，来，挑。诶，我见这碟糖醋鱼做得不错，干脆你全挑了吧，要不叫小二再上一碟。”
“好好好，夫人说的，我定当照做。”司尘境嘴角咧到了天上去，黑骨扇也遮不住他的笑意。
“小二。”司尘境说道。
“哎，我说你......”
小二闻声赶来，肩上还搭着条白色抹布，擦了擦手。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弯腰说道。
“再上一条糖醋鱼。”
小二连连应和，顺便收掉了桌上的空菜碟。
“你可知青莲镇距离这要多少里路？”司尘境问道。
小二抱着托盘，微微思索了一番：“青莲镇离这不算远，大概四里路。”
司尘境颔首，风从门户吹来，他往窗外看了一眼。
月色入户，黑幕笼罩，点点繁星落于幕中。落日余晖不再，弯月悬空。
“这样，你再准备一间客房，有劳。”司尘境朝小二说道。
“好嘞，天字一号房，您即可入住。”小二说着就给司尘境一张木制房牌。
林诗意见司尘境安排得有条有理的，还来不及插嘴，小二便又被他招呼走了。
“哎，一间？”林诗意扯了扯司尘境的袖子。
司尘境乖乖地点头，“是的呢，夫人。”
......
天字一号房
客房说大不大，不似青花阁般张扬，却令人舒适。
处于顶楼，透过小轩窗，便可看到街上的夜景。街下的车水马龙，吆喝叫卖，在屋内却不喧闹。
此时的林诗意无意窗外之景，扫一眼床榻，又扫了一眼司尘境，默默叹了口气。
林诗意掏出钱袋，掂量了几下重量，“其实，开两间普通的客房也行的，要不退了吧。”
“不退了，你睡床。”司尘境干脆利落说道。
林诗意说道：“我不是这意思，咱们一直风餐露宿的，好好歇一晚，而且男女有别，总归是不太好。”
林诗意数了数袋里的银子，估摸着应该还够。若是他介意的话，可以分银子，用自己在医馆的工钱去再开一间。
司尘境歪头笑道，“那先前在青花阁，怎么就不男女有别了？”
林诗意来到司尘境跟前，双手一摊，说道：“那不是情况特殊嘛，这怎么能与之并论。而且，当时我也没银子了，那房间又是免费的，不住白不住。”
“诶，咱两可是清清白白，啥也没干。况且你如今是自由身，虽为男子，也要注意自身名誉，不然哪家姑娘会要你？”林诗意苦口婆心言道。
林诗意余光停留在他身上，摩挲了一会儿下巴，这长得......还行。
林诗意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长八尺有余，这身材......也还行。
司尘境笑得更胜了，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步子移到林诗意身旁。
啧，怎么就是让人没有欲望呢？
咳，也不知哪家姑娘会看上他。
司尘境用黑骨扇掩嘴，微微俯身。林诗意能清晰地感受到耳廓传来呼气，也许耳与心相同，她总感觉心跳也不由加快。
司尘境这点不好，说话老喜欢贴着人耳朵。
林诗意正要出口说说他，她却听到这一句：“屋外有人。”
“客官，您有何需要，随时吩咐小的！”小二在门外喊道。
林诗意应了一声，见门外没了小二的影子。
这小二什么时候来的？
“咱们是夫妻，所以共处一间房，有何不妥？”司尘境说得理所当然。
他拿了桌上的苹果，随意擦了擦，一口咬下。见林诗意站着，又拉着她坐下。
“你还真当真了？”林诗意推过他递苹果的手，自己掰了一根香蕉。
“免费的，好吃。”司尘境呲着大牙，又多啃了两口。
司尘境又夺过林诗意手中的香蕉，迅速帮她剥了个皮。
“刚刚咱们楼下的闲聊，只怕多数人都听到了，咱们是夫妻，若是分房睡，必定起疑。在这世间行走，总归小心行事。”司尘境说完后，将脱了皮的香蕉递给她。
司尘境说着，又给她掰了一根香蕉。
确实，单从那小二来说，步履稳健，体态轻盈，走路无声，耳力惊人。
先前在楼下时，司尘境并未高喊小二，而且楼内客人繁多，喧闹一片，竟能快速来到他们身边，这里的小厮也不简单。
林诗意点点头，觉得屋内有些闷，便起身将轩窗打开。见到下方的街头杂耍，叫卖小贩，不经意一问：“你怎懂得许多这凡间的细枝末节？”
“我听出来了，意意，你这是夸我了。嘿嘿，我从书上学到的。”司尘境双手搭在窗台上，歪头得意地看着她一笑。
“书？什么书，竟如此有趣。”林诗意好奇一问。
“什么《江湖雨露均沾》、《女侠与师弟们的那些事》、《谪仙落难记》之类的书吧。”
司尘境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眼神也往上瞟，像是只忆起了这么多。
“这些书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都没看过。”林诗意挠了挠头说道。
虽说她喜欢出入派中的藏书阁，将里边的古籍也看得、学得七七八八，但司尘境所言之书，却未曾听闻。
“是吧，所以你不懂，那说明你看的书还不够多啊。”司尘境双手一拍，坦然道。
“原来如此，那你可否有此类书籍？我想学习一番，想长点见识。”林诗意将背在身后的小子放在桌上，抬眼问道。
司尘境见着她那澄澈的双眸，撇开了眼。耳廓微红，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了弧度。
“那书都是青花阁的，没准其他地方有卖，你也不急于这一会儿学习，以后有的是机会。”司尘境将窗关的小了些，边说道。
司尘境说完后，走到床榻旁，慢慢铺开被子，试了一下枕头的软硬。
“意意，我已经整理好床榻了，你可否困了？”司尘境边整理边朝身后之人问道。
只听见“咻”地两声，但见墙的东西向悬着一条绳子，林诗意已经躺在那条绳子上了。
“你睡吧，我睡这。”林诗意闭眼说道。
“你睡绳上不硌得慌吗？”司尘境抬头见着林诗意安稳地躺着，怀中还抱着“小子”。
“我这也是在修炼，不多言了，安寝。”
司尘境笑了笑。
......
凉意从轩窗处倾斜而入，廊内的灯笼随风摇曳，照得长廊似暗非暗。枫叶沙沙声，暗黄之叶渐渐凋零。
醉香楼的楼门外，只见一撑伞女人的身影映在纱窗上。楼内伙计们擦着桌椅的手也渐渐便慢，掌柜在柜台的手还在拨弄着算盘，珠子哒哒作响。
醉香楼的大门无故被一股风力推开，掌柜眼角余光瞟到那影子，头也未抬，只道了句：“稀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