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水鬼
俄顷，雨渐渐停息，雨过天晴忽显天边明亮。
只见那渔民高声呼喊，原本平静的海岸霎时来了乌央乌央的人。拿着锅铲的妇女，拿着叉戬的孩童，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全怼在两人面前。
司尘境咂舌，“好家伙，男女老少全都出动了，他们这欢迎仪式倒是特别。”
林诗意扒拉了几下被海草缠绕的头发，边走上前去，而众人则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
林诗意看着他们的样貌眼眶深邃，发色暗黄，身着兽皮粗布，分明不是沧州中人。
“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无恶意。”林诗意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难掩防备，在队伍前的那名渔民，头顶一白巾，胡子花白，一看便是这德高望重之人。
“二位自何处来？”他撑着一鱼叉，眼色深沉，威严自显。
“我自沧州而来，是德光派的弟子。”林诗意将自己的令牌举给他们看，让他们安心。
那长老眼神扫了一眼令牌，又瞥了一眼在一旁擦脸的司尘境。
“哦，这是我的师弟，司小境。”
被提到的司尘境呲着个大白牙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德光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来是二位仙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笛长老霎时眼神变了变，微微拱手，笑了笑。
见笛长老示意，连忙让众人放下了武器。他们眼里也没了戒备，只余探究，还有一些别的意味，细细打量着他们这两个外来人。
“这，他倒是看着稍微年长些。”笛长老摸了摸胡须，放下了戒心。
“嗐，他嘛，长得着急了些。”
“不知您如何称呼？此地又是何处？”林诗意问道。
“此处是赣州地界，慕家寨，你们叫我笛长老便可。见你们二人模样与我们不同，这寨中人不懂事，误将两位仙长认为水鬼了。”笛长老和眉善目，说道。
笛长老笑呵呵地邀请他们两人随他们回寨，看着天色渐晚，再加之身上的狼狈，便也道了声谢，在他们寨中借住一宿。
......
慕家寨依山而建，呈现阶梯状，临近海边。大部分人家的捕鱼工具均晒在屋外，却带着灰，有些则结着蛛网。
司尘境瞥见寨内一些人，纷纷从窗户门口见到他们二位陌生人，未有什么表情，只是带着冷漠。
林诗意和司尘境被安置在了相邻的两间房，走动也是方便了许多。
“意意，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司尘境进房，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林诗意入目便是他裸露的半边膀子，展现了他爆发力十足的肌肉。下身简朴的豹纹皮，额上还绑了个草绳做的琉璃抹额。
林诗意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僵了一瞬，嘴角略微抽了抽：“挺好的。”
司尘境见她沐浴后的打扮，同她往日的纱裙飘飘不同，也是简朴的当地人打扮。
林诗意见他自如地来到她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毛巾，细细地替她擦了擦发丝。
“你照顾不到后头，我来帮你。”
“二位仙人尚未用膳，我命人忙送了些饭菜来。”笛长老敲了敲门，在门外说道。
司尘境将她的头发简易地半拢而起，林诗意也忙应了一声，便让笛长老等人进来。
笛长老吩咐着下人放上菜肴，忙招呼二人来用膳。
红烧鱼块，白菜鱼肉汤......，丰盛至极。林诗意见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摩拳擦掌原本想要大干一番，却被桌底下司尘境踢了一脚。
林诗意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这腿伸得真长，真的是，踢到人都不知道。
而后林诗意刚想拿起筷子，硬是被他在桌下悄悄地扯了扯衣袖。
林诗意一扭头，见司尘境使了一个眼色。她虽是心里有疑问，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谢长老的好意，只是我们二人已辟谷，且修炼时需戒律清规，怕是不能用膳了。”司尘境抱歉一笑，推辞掉了笛长老递过来的两杯酒。
笛长老往林诗意一处看去，也见她点点头。他笑意僵持了一瞬，便也恢复如常。
“原来仙长还有这方面的规矩，是我自作主张了。”笛长老如沐春风一笑，先责怪起了自己。
林诗意摆了摆手，“哪有，是我们未先告知长老，倒是让你们白忙活了。”
笛长老见他们未动筷，便也不在意地两杯酒下肚。
“二位仙长是为何到此？”
“我们二人原本想去冀州，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便偶然来到此处。”林诗意回应道。
“那仙长，能否在此多呆些时日？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慕家寨吧！”说着，笛长老便直接向两人下跪。
林诗意大惊，忙扶起他。只见笛长老眼角处还带着些许泪花，褶子都皱在一起，眉头一片忧虑。
“您有话好好说，您这突如其来，我们承受不起。”司尘境出声道。
“长老此言何意？”林诗意问道。
笛长老坐起，叹了一口气。埋头闷了一口酒，脸色红润了几分，脖子也粗红，不由得落了泪。
“仙长有所不知，咱们慕家寨有水鬼。每每出海，便遭到水鬼的袭击，而后船毁人亡，我们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呐。”笛长老回忆起这些事，摇了摇头。
林诗意问道：“水鬼？你们可见过它是何模样？”
笛长老摇摇头。
“你们既没有见过，如何知是水鬼？而且这出海，本就是一场与老天的赌博，为何不可能是他们在海上遭遇了风暴？”司尘境淡淡道。
笛长老又叹了一口气，转而愤愤一拍桌子，横眉倒竖。
“就是水鬼！我寨中人有侥幸活着回来的，他们的说辞均一致。他们乘船出海，而后会听到莫名地尖叫声，直扰得人头疼，而后船会莫名其妙地自焚，逼得他们不得不弃船而跑。”
“水鬼吟唱，船只自焚。诶，这听着怎么有点话本子的意味。”司尘境兴致盎然地说道。
林诗意默然，但见那笛长老又唉声叹气，眼中满是无奈。
“仙长确是如此，您是修仙之人，对于捉鬼您应该不在话下吧？我寨中人世代以打渔为生，要没了这营生，我们整寨人就真走投无路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笛长老老泪纵横，眼中满是恳求。眼神直愣愣地朝他们二人望去，迫切需要他们回应。
林诗意与司尘境的视线对撞，她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应下。
笛长老见她答应了，眼底冒着亮光，更殷勤地给他们倒了酒。
“瞧我这记性，我连干三杯，感谢二位出手相助。”笛长老爽快地在他们面前干了三杯，一股脑地又连说了夸奖之词。
“我就先告辞了，寨中还有些事务，就不陪二位了。”笛长老慢慢拱手道，走路有些不稳地出了房门。
司尘境见人走远了，关上了房门。
林诗意双手环胸，“说吧，为什么不让我吃饭。”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目光又盯着司尘境。
“你不觉得这个慕家寨有古怪吗？”司尘境坐在她身旁，同她说道。
“我看你倒是古怪，谎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啊，小师弟。”
司尘境凤眼飘忽了一瞬，但又恢复如常。
“我们经过寨子时，他们的渔具都落灰了。”司尘境说道。
“那是因为有水鬼，没了海上的营生。”林诗意淡淡道。
司尘境挑了挑眉，“那你看这桌上一桌鱼。”
林诗意忽然恍然大悟，转而眉头又一皱。
“你是说他们骗我们？可是看着那笛长老，也不像会骗人的模样。而且先前将我们认错成水鬼的慕家寨人，他们如临大敌，说明可能确有其事。”
司尘境也点点头，听着林诗意的分析，觉得也无错漏之处。
“所以，这些菜为啥不能吃？”林诗意又绕回了先前的话题。
司尘境轻笑，见她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便阴森森地说：“你确定这一桌菜，只有鱼肉吗？”
林诗意身体一僵，刚刚夹了一块肉的手呆滞，忽而感觉全身战粟，忙丢了肉，放下筷子。
林诗意又回想起他们这些寨中人的穿着，完全类似野人模样，再加之这儿与世隔绝，什么事都说不准。
“既然已经答应他们去抓水鬼了，而且我是德光派的人，他们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总而言之，现在最要紧之事便是睡觉。”林诗意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正襟危坐地朝司尘境说道。
司尘境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便想要跨门而出，却中途被林诗意叫住。
“等等，给你个东西，张嘴。”
司尘境一扭头，脸颊便被林诗意给掐住，瞬间一药丸便下了他肚。
“这什么？”司尘境指了指嘴唇处。
“辟谷丹，好吃否？哦，对了，这个言谈镜给你。”林诗意捣鼓出了一面小镜子，给了他。
“这又是什么？”
“我们今夜是分房睡，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便用这个传话于我。”林诗意说道。
刚说完话，而后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转而便听见一人声音：“二位仙长，已经为二位备好船只，明日一早便可出海。”
这笛长老动作之快，是笃定他们二人一定会帮他，还是会笃定他们二人不得不帮他。
林诗意垂下眼帘，去冀州之事只能暂时搁置了，那明日得去会会这传闻中的水鬼了。
只见那渔民高声呼喊，原本平静的海岸霎时来了乌央乌央的人。拿着锅铲的妇女，拿着叉戬的孩童，五大三粗的壮年男子，全怼在两人面前。
司尘境咂舌，“好家伙，男女老少全都出动了，他们这欢迎仪式倒是特别。”
林诗意扒拉了几下被海草缠绕的头发，边走上前去，而众人则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连连退后了几步。
林诗意看着他们的样貌眼眶深邃，发色暗黄，身着兽皮粗布，分明不是沧州中人。
“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无恶意。”林诗意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难掩防备，在队伍前的那名渔民，头顶一白巾，胡子花白，一看便是这德高望重之人。
“二位自何处来？”他撑着一鱼叉，眼色深沉，威严自显。
“我自沧州而来，是德光派的弟子。”林诗意将自己的令牌举给他们看，让他们安心。
那长老眼神扫了一眼令牌，又瞥了一眼在一旁擦脸的司尘境。
“哦，这是我的师弟，司小境。”
被提到的司尘境呲着个大白牙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德光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来是二位仙长，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笛长老霎时眼神变了变，微微拱手，笑了笑。
见笛长老示意，连忙让众人放下了武器。他们眼里也没了戒备，只余探究，还有一些别的意味，细细打量着他们这两个外来人。
“这，他倒是看着稍微年长些。”笛长老摸了摸胡须，放下了戒心。
“嗐，他嘛，长得着急了些。”
“不知您如何称呼？此地又是何处？”林诗意问道。
“此处是赣州地界，慕家寨，你们叫我笛长老便可。见你们二人模样与我们不同，这寨中人不懂事，误将两位仙长认为水鬼了。”笛长老和眉善目，说道。
笛长老笑呵呵地邀请他们两人随他们回寨，看着天色渐晚，再加之身上的狼狈，便也道了声谢，在他们寨中借住一宿。
......
慕家寨依山而建，呈现阶梯状，临近海边。大部分人家的捕鱼工具均晒在屋外，却带着灰，有些则结着蛛网。
司尘境瞥见寨内一些人，纷纷从窗户门口见到他们二位陌生人，未有什么表情，只是带着冷漠。
林诗意和司尘境被安置在了相邻的两间房，走动也是方便了许多。
“意意，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司尘境进房，在她身边转了一圈。
林诗意入目便是他裸露的半边膀子，展现了他爆发力十足的肌肉。下身简朴的豹纹皮，额上还绑了个草绳做的琉璃抹额。
林诗意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僵了一瞬，嘴角略微抽了抽：“挺好的。”
司尘境见她沐浴后的打扮，同她往日的纱裙飘飘不同，也是简朴的当地人打扮。
林诗意见他自如地来到她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毛巾，细细地替她擦了擦发丝。
“你照顾不到后头，我来帮你。”
“二位仙人尚未用膳，我命人忙送了些饭菜来。”笛长老敲了敲门，在门外说道。
司尘境将她的头发简易地半拢而起，林诗意也忙应了一声，便让笛长老等人进来。
笛长老吩咐着下人放上菜肴，忙招呼二人来用膳。
红烧鱼块，白菜鱼肉汤......，丰盛至极。林诗意见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摩拳擦掌原本想要大干一番，却被桌底下司尘境踢了一脚。
林诗意皱着眉，瞪了他一眼。他这腿伸得真长，真的是，踢到人都不知道。
而后林诗意刚想拿起筷子，硬是被他在桌下悄悄地扯了扯衣袖。
林诗意一扭头，见司尘境使了一个眼色。她虽是心里有疑问，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谢长老的好意，只是我们二人已辟谷，且修炼时需戒律清规，怕是不能用膳了。”司尘境抱歉一笑，推辞掉了笛长老递过来的两杯酒。
笛长老往林诗意一处看去，也见她点点头。他笑意僵持了一瞬，便也恢复如常。
“原来仙长还有这方面的规矩，是我自作主张了。”笛长老如沐春风一笑，先责怪起了自己。
林诗意摆了摆手，“哪有，是我们未先告知长老，倒是让你们白忙活了。”
笛长老见他们未动筷，便也不在意地两杯酒下肚。
“二位仙长是为何到此？”
“我们二人原本想去冀州，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便偶然来到此处。”林诗意回应道。
“那仙长，能否在此多呆些时日？我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慕家寨吧！”说着，笛长老便直接向两人下跪。
林诗意大惊，忙扶起他。只见笛长老眼角处还带着些许泪花，褶子都皱在一起，眉头一片忧虑。
“您有话好好说，您这突如其来，我们承受不起。”司尘境出声道。
“长老此言何意？”林诗意问道。
笛长老坐起，叹了一口气。埋头闷了一口酒，脸色红润了几分，脖子也粗红，不由得落了泪。
“仙长有所不知，咱们慕家寨有水鬼。每每出海，便遭到水鬼的袭击，而后船毁人亡，我们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呐。”笛长老回忆起这些事，摇了摇头。
林诗意问道：“水鬼？你们可见过它是何模样？”
笛长老摇摇头。
“你们既没有见过，如何知是水鬼？而且这出海，本就是一场与老天的赌博，为何不可能是他们在海上遭遇了风暴？”司尘境淡淡道。
笛长老又叹了一口气，转而愤愤一拍桌子，横眉倒竖。
“就是水鬼！我寨中人有侥幸活着回来的，他们的说辞均一致。他们乘船出海，而后会听到莫名地尖叫声，直扰得人头疼，而后船会莫名其妙地自焚，逼得他们不得不弃船而跑。”
“水鬼吟唱，船只自焚。诶，这听着怎么有点话本子的意味。”司尘境兴致盎然地说道。
林诗意默然，但见那笛长老又唉声叹气，眼中满是无奈。
“仙长确是如此，您是修仙之人，对于捉鬼您应该不在话下吧？我寨中人世代以打渔为生，要没了这营生，我们整寨人就真走投无路了，您就帮帮我们吧。”
笛长老老泪纵横，眼中满是恳求。眼神直愣愣地朝他们二人望去，迫切需要他们回应。
林诗意与司尘境的视线对撞，她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应下。
笛长老见她答应了，眼底冒着亮光，更殷勤地给他们倒了酒。
“瞧我这记性，我连干三杯，感谢二位出手相助。”笛长老爽快地在他们面前干了三杯，一股脑地又连说了夸奖之词。
“我就先告辞了，寨中还有些事务，就不陪二位了。”笛长老慢慢拱手道，走路有些不稳地出了房门。
司尘境见人走远了，关上了房门。
林诗意双手环胸，“说吧，为什么不让我吃饭。”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菜肴，目光又盯着司尘境。
“你不觉得这个慕家寨有古怪吗？”司尘境坐在她身旁，同她说道。
“我看你倒是古怪，谎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啊，小师弟。”
司尘境凤眼飘忽了一瞬，但又恢复如常。
“我们经过寨子时，他们的渔具都落灰了。”司尘境说道。
“那是因为有水鬼，没了海上的营生。”林诗意淡淡道。
司尘境挑了挑眉，“那你看这桌上一桌鱼。”
林诗意忽然恍然大悟，转而眉头又一皱。
“你是说他们骗我们？可是看着那笛长老，也不像会骗人的模样。而且先前将我们认错成水鬼的慕家寨人，他们如临大敌，说明可能确有其事。”
司尘境也点点头，听着林诗意的分析，觉得也无错漏之处。
“所以，这些菜为啥不能吃？”林诗意又绕回了先前的话题。
司尘境轻笑，见她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便阴森森地说：“你确定这一桌菜，只有鱼肉吗？”
林诗意身体一僵，刚刚夹了一块肉的手呆滞，忽而感觉全身战粟，忙丢了肉，放下筷子。
林诗意又回想起他们这些寨中人的穿着，完全类似野人模样，再加之这儿与世隔绝，什么事都说不准。
“既然已经答应他们去抓水鬼了，而且我是德光派的人，他们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总而言之，现在最要紧之事便是睡觉。”林诗意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正襟危坐地朝司尘境说道。
司尘境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便想要跨门而出，却中途被林诗意叫住。
“等等，给你个东西，张嘴。”
司尘境一扭头，脸颊便被林诗意给掐住，瞬间一药丸便下了他肚。
“这什么？”司尘境指了指嘴唇处。
“辟谷丹，好吃否？哦，对了，这个言谈镜给你。”林诗意捣鼓出了一面小镜子，给了他。
“这又是什么？”
“我们今夜是分房睡，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便用这个传话于我。”林诗意说道。
刚说完话，而后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转而便听见一人声音：“二位仙长，已经为二位备好船只，明日一早便可出海。”
这笛长老动作之快，是笃定他们二人一定会帮他，还是会笃定他们二人不得不帮他。
林诗意垂下眼帘，去冀州之事只能暂时搁置了，那明日得去会会这传闻中的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