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必有小狗
一句话来自现实，说话的人正在眼前。
一句话来自脑海，说话的人......说话的真的是人吗？真的有人在说话吗？
就当是被大陨石晒一晒，疯病恶化了，先不管。
脑海中的某物：......
“怎么摘头盔啊，怎么敢的啊！”余非鱼确实更紧张这个，“会秃头的知道吗！”
林组长，这一次像是特意蹲在她面前的，于是她得以近距离，认认真真，观察他的脸。
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精致，线条柔和，眼神却深邃，一不留神就叫人深深地陷落进去，就连从陨石里流出的星光也陷落进去，又在他的笑容中自在地迸发、绽放，最后落在他的睫毛上、脸颊上、余非鱼的心上......咳咳，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余非鱼：没有嘴硬，没有哦。
好吧，她承认，这张脸确实是能让人......也许是任何物种，自动变颜狗的，一不小心就开始舔，这下她见识过了。
那他还敢摘防护头盔？晚点这么好看的脸，变异了怎么办？
嗯？等一等......错觉吗？怎么感觉林组长的神情好像更灿烂了一些？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摘掉头盔比较礼貌......至于辐射量嘛，计算过的，小问题。”林听的嘴角确实弯了弯，漂亮的眉眼也跟着变得温柔，他非常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余非鱼没说话，细长的尾鳍在令她感觉舒适的水中轻轻摆动。
......嘴巴合不拢。
嘴巴合不拢啊！天呐！
虽然萨卡班甲鱼的嘴巴本来就合不拢，呃......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嘴好像比自然状态下要微妙地更张大了一些。
这，这，确实是在回答自己，对吧？！
“是的，我在回答你。”林听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鱼鱼震惊！
她的尾巴扫来扫去，水花逐渐变得激烈，险些再次溅到缸外去。
林听也明白，这事儿对于普通人来说，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他不急要她回应什么，只先继续解释下去。
“其实我一直都能听到化石的呓语，虽然不是人类的语言......也许，根本也不是语言，但确实，我总是能听到些什么。”
大多都是些，窸窸窣窣，如同鬼魅一般的，空洞的低语；又或者，像是电信号的干扰电流，连绵且不规律的杂音；也有时候，是机械音节的不断重读。
只有偶尔，响起的是音乐，短短的旋律，像谁一时兴起，为他拨动了一只八音盒。
“小时候，家里人觉得我是精神有问题，心理医生与精神科医生换过好几茬，风水先生和玄学大师也请过好几个，但都没什么用。”
最后，所有人将一切归结为一场事故，而他是那事故中的可怜受害者，以至于精神上的影响终生无法摆脱。
从那时起，他和其他人，他和世界之间，便立起一道无形的墙，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那是他与正常人，正常世界之间，永远的天堑。
“你是我第一次能清晰听到的，使用人类语言的化石。但我第一时间并不敢确定，也不能证明......还以为自己的病更严重了，所以没有马上告诉你。”
而随着化石鱼中逸散出来的思绪越来越活跃、越来越生动，他忽然想明白了。无论这是不是他的臆想，他明明听见了，却不告诉对方，始终是不公平的。
“对不起。”于是他非常郑重地，和一条鱼道歉了。
而萨卡班甲鱼，似乎还在呆滞中......也许是因为它的样子本来就很呆吧。
林听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还可以，多云，不热。可这些文字逐一累加，却开始变得沉甸甸的，将她带回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之中。
就像，昨天她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种空茫的，无法自控的跌落。
她想，人类是很容易自我怀疑的生物，尤其，当他们被笼罩在未知的阴影之下，既往的知识、观念、全都被打碎。
从现在自己的经历来看，化石里头真是有问题的！可惜，除了林听谁也察觉不了。
所以有问题的就是他。
所以从小到大，被一遍一遍地，不停指责，接受着“你有病”这一概念洗礼的，是他。
操纵人的煤气灯，可恶的煤气灯。
余非鱼用她的硬脑壳轻轻敲击玻璃缸，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她试图成为一个破妄的敲钟人。
这几声“咚、咚”，似乎也确实能从现实生长、蔓延，轻柔而坚定，将他从深不见底的自我怀疑中拉扯出来。
“我们会感受到这种动摇，正是因为，划时代的新事实，已经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了。”余非鱼对那个，表面上神色淡淡，眼睛之下却深不见底的人，说道，“所以我们要伸出手，揭开它......这也是你正在做的事，对吗？”
林听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
随即，深空一般的双眼微微敛起，他注视着余非鱼，扯出一个轻浅的笑，“是这样，没错。”
见他笑了，余非鱼不自觉的，开心地用尾鳍拍了拍水，又在鱼缸中左摇右晃了一会儿，透过鱼缸玻璃，观察陨石实验室的环境。
然后她看到了一旁记录用的摄像头，臭屁地游过去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领悟，“嘿！要不我用尾巴按摩尔斯电码扫一段话出来，告诉全世界，从化石复原的生物，就是有思想的吧？”
“这样做的话，你会被带走切片哦。”林听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对上呆呆鱼的视线。
鱼鱼立刻抖了抖，然后无比遗憾地表示，“你说得对，还是命要紧。”
“其实，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是很有所谓的。”好看的男人又把头低下去，细致地操作起手上的器械，“有了视频又怎么样，有了别人的认同又怎么样？接下去我又该怎么证明，这份所谓的证据，所谓的赞同，是真实的，而不是我的又一个臆想呢？”
鱼鱼沉默了。
她明白的，人一旦开始怀疑世界是虚假的，那世界便会真正坍缩成虚假。
她都体会过，哪怕只是，发现自己变成一块化石之后，短暂地体会过。
......她不知关于这一点，她该说什么去安慰了，她甚至不敢细想。因为一旦细细去想，那扭曲的，没有出路的精神世界，就会张牙舞爪地把她也再次吸进去，变成下一个可怜虫，永远囚禁。
萨卡班甲鱼甩了甩头，把怪东西给摇出去：没关系嘛！日子怎么过不是过！而且，哎呦，疯批帅哥，好吃！
接下来，两人就什么是“摩尔斯电码”、以及为什么“疯批帅哥”会“好吃”，进行了一段友好而深入的，关于两个世界科技与文化差异的交流。
见他们聊起来没个底，脑海中的某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它不甘寂寞地开始哼哼唧唧，越来越大声，终于成功引起了余非鱼的注意。
这条鱼眉头一皱，但从人类的角度看不太出来，林听只见她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嗯，怎么说呢......林组长，你能听见我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吗？”
简单思考后，她决定开门见山，并不避讳。
“没有。”林听否认。同时，他已经作出了千种她为什么这样提问的相关猜测，但他最后什么都没有再问。
监控中的萨卡班甲鱼，生命体征完全正常，但思维陷入了停滞......他忽然无法再听到她的声音了，连一丝一毫的，杂音，都没有了。
封闭的实验室内，一下就静了，是被水流循环的声音、仪器运转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衬托到令人窒息的静谧。
林听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工作。
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余非鱼脑子里的声音，快急死了，“啊啊！宿主你怎么就说出去了！本来我们之间的交流，是加密的呀！”
“嗯？宿主？”余非鱼品了品这个称呼，“你是系统？”
也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在她还是个快乐的人类高中生时，她也是喜欢看小说的，截止末日前，刚好是系统文饱和的时代，那叫一个五百花八百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作者写不出。
余非鱼眼睛一亮，懂了。
怪不得，开局敢给她整成一块化石！原来她是有金手指的，不愁了，鱼傲天一手打反派，一手和男主贴贴，事业爱情双丰收！玫瑰色人生在向她招手！妥妥的。
“没错！我就是你的金手指！”系统骄傲，清了清嗓子，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可以和全体灭绝生物进行交流的聊天系统哦！”
余非鱼在耐心地等，等系统接着说下去。
但是时间过去5秒，15秒，50秒，太久了，久到似乎封闭的实验里竟然有乌鸦飞过的鸣叫。
“......嗯？没啦？”她试探地问。
“嗯，没有了哦！”系统回。
......
经过了一个末日的洗礼，余非鱼早该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还是飘得太早了，嗯，自我反省，深刻地自我反省。
感受到了宿主的无语，脑袋里的系统“哇”一声就哭了。
“你不要我了，我宿主不要我了，宿主嫌弃我没用，把我抛弃了，我要闹，我要闹，啊啊啊！”有什么东西在她脑袋里撒泼打滚。
余非鱼叹了一口气。
她也只是个刚刚死掉的小女孩，骤然穿越，结果变成鱼，抽到的系统看起来好像又不太聪明......她是真的很想逃避一下子。
“好啦。”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你看，我现在是一条鱼，为了改善现状，当然是什么机会都要抓住的，怎么会嫌弃你呢？”
这话是真心的，功能鸡肋不要紧，看她进行一个狠狠地开发！她坚信，没有不好用的工具，只有不会使用的人！
“真的吗？可是......呜呜。”系统欲言又止，最后可怜巴巴地哭，“我，我很想帮你的，但我，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好像缺失了很多功能，连一个初始版本都凑不齐。我只是凭本能连接上你，绑定你了，宿主......对不起。”
余非鱼梳理了一下现状。
现在的她，有：一条萨卡班甲鱼的身体，一位自幼被当作精神病但可以听到她说话的饲养员，和一只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总之不太行的系统。
……嗯，无所谓。
“说什么对不起，不要小看灭绝人类的求生力量。”她说。
系统确实感受到了，此时此刻，宿主这条萨卡班甲鱼的内心在熊熊燃烧！
“足够了。”鱼鱼虚空握拳，眼冒精光，“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颗星球！”
一句话来自脑海，说话的人......说话的真的是人吗？真的有人在说话吗？
就当是被大陨石晒一晒，疯病恶化了，先不管。
脑海中的某物：......
“怎么摘头盔啊，怎么敢的啊！”余非鱼确实更紧张这个，“会秃头的知道吗！”
林组长，这一次像是特意蹲在她面前的，于是她得以近距离，认认真真，观察他的脸。
他看起来很年轻，五官精致，线条柔和，眼神却深邃，一不留神就叫人深深地陷落进去，就连从陨石里流出的星光也陷落进去，又在他的笑容中自在地迸发、绽放，最后落在他的睫毛上、脸颊上、余非鱼的心上......咳咳，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余非鱼：没有嘴硬，没有哦。
好吧，她承认，这张脸确实是能让人......也许是任何物种，自动变颜狗的，一不小心就开始舔，这下她见识过了。
那他还敢摘防护头盔？晚点这么好看的脸，变异了怎么办？
嗯？等一等......错觉吗？怎么感觉林组长的神情好像更灿烂了一些？
“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摘掉头盔比较礼貌......至于辐射量嘛，计算过的，小问题。”林听的嘴角确实弯了弯，漂亮的眉眼也跟着变得温柔，他非常认真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余非鱼没说话，细长的尾鳍在令她感觉舒适的水中轻轻摆动。
......嘴巴合不拢。
嘴巴合不拢啊！天呐！
虽然萨卡班甲鱼的嘴巴本来就合不拢，呃......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嘴好像比自然状态下要微妙地更张大了一些。
这，这，确实是在回答自己，对吧？！
“是的，我在回答你。”林听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鱼鱼震惊！
她的尾巴扫来扫去，水花逐渐变得激烈，险些再次溅到缸外去。
林听也明白，这事儿对于普通人来说，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他不急要她回应什么，只先继续解释下去。
“其实我一直都能听到化石的呓语，虽然不是人类的语言......也许，根本也不是语言，但确实，我总是能听到些什么。”
大多都是些，窸窸窣窣，如同鬼魅一般的，空洞的低语；又或者，像是电信号的干扰电流，连绵且不规律的杂音；也有时候，是机械音节的不断重读。
只有偶尔，响起的是音乐，短短的旋律，像谁一时兴起，为他拨动了一只八音盒。
“小时候，家里人觉得我是精神有问题，心理医生与精神科医生换过好几茬，风水先生和玄学大师也请过好几个，但都没什么用。”
最后，所有人将一切归结为一场事故，而他是那事故中的可怜受害者，以至于精神上的影响终生无法摆脱。
从那时起，他和其他人，他和世界之间，便立起一道无形的墙，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那是他与正常人，正常世界之间，永远的天堑。
“你是我第一次能清晰听到的，使用人类语言的化石。但我第一时间并不敢确定，也不能证明......还以为自己的病更严重了，所以没有马上告诉你。”
而随着化石鱼中逸散出来的思绪越来越活跃、越来越生动，他忽然想明白了。无论这是不是他的臆想，他明明听见了，却不告诉对方，始终是不公平的。
“对不起。”于是他非常郑重地，和一条鱼道歉了。
而萨卡班甲鱼，似乎还在呆滞中......也许是因为它的样子本来就很呆吧。
林听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还可以，多云，不热。可这些文字逐一累加，却开始变得沉甸甸的，将她带回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之中。
就像，昨天她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种空茫的，无法自控的跌落。
她想，人类是很容易自我怀疑的生物，尤其，当他们被笼罩在未知的阴影之下，既往的知识、观念、全都被打碎。
从现在自己的经历来看，化石里头真是有问题的！可惜，除了林听谁也察觉不了。
所以有问题的就是他。
所以从小到大，被一遍一遍地，不停指责，接受着“你有病”这一概念洗礼的，是他。
操纵人的煤气灯，可恶的煤气灯。
余非鱼用她的硬脑壳轻轻敲击玻璃缸，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她试图成为一个破妄的敲钟人。
这几声“咚、咚”，似乎也确实能从现实生长、蔓延，轻柔而坚定，将他从深不见底的自我怀疑中拉扯出来。
“我们会感受到这种动摇，正是因为，划时代的新事实，已经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了。”余非鱼对那个，表面上神色淡淡，眼睛之下却深不见底的人，说道，“所以我们要伸出手，揭开它......这也是你正在做的事，对吗？”
林听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
随即，深空一般的双眼微微敛起，他注视着余非鱼，扯出一个轻浅的笑，“是这样，没错。”
见他笑了，余非鱼不自觉的，开心地用尾鳍拍了拍水，又在鱼缸中左摇右晃了一会儿，透过鱼缸玻璃，观察陨石实验室的环境。
然后她看到了一旁记录用的摄像头，臭屁地游过去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领悟，“嘿！要不我用尾巴按摩尔斯电码扫一段话出来，告诉全世界，从化石复原的生物，就是有思想的吧？”
“这样做的话，你会被带走切片哦。”林听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抬起头对上呆呆鱼的视线。
鱼鱼立刻抖了抖，然后无比遗憾地表示，“你说得对，还是命要紧。”
“其实，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是很有所谓的。”好看的男人又把头低下去，细致地操作起手上的器械，“有了视频又怎么样，有了别人的认同又怎么样？接下去我又该怎么证明，这份所谓的证据，所谓的赞同，是真实的，而不是我的又一个臆想呢？”
鱼鱼沉默了。
她明白的，人一旦开始怀疑世界是虚假的，那世界便会真正坍缩成虚假。
她都体会过，哪怕只是，发现自己变成一块化石之后，短暂地体会过。
......她不知关于这一点，她该说什么去安慰了，她甚至不敢细想。因为一旦细细去想，那扭曲的，没有出路的精神世界，就会张牙舞爪地把她也再次吸进去，变成下一个可怜虫，永远囚禁。
萨卡班甲鱼甩了甩头，把怪东西给摇出去：没关系嘛！日子怎么过不是过！而且，哎呦，疯批帅哥，好吃！
接下来，两人就什么是“摩尔斯电码”、以及为什么“疯批帅哥”会“好吃”，进行了一段友好而深入的，关于两个世界科技与文化差异的交流。
见他们聊起来没个底，脑海中的某物，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它不甘寂寞地开始哼哼唧唧，越来越大声，终于成功引起了余非鱼的注意。
这条鱼眉头一皱，但从人类的角度看不太出来，林听只见她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嗯，怎么说呢......林组长，你能听见我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吗？”
简单思考后，她决定开门见山，并不避讳。
“没有。”林听否认。同时，他已经作出了千种她为什么这样提问的相关猜测，但他最后什么都没有再问。
监控中的萨卡班甲鱼，生命体征完全正常，但思维陷入了停滞......他忽然无法再听到她的声音了，连一丝一毫的，杂音，都没有了。
封闭的实验室内，一下就静了，是被水流循环的声音、仪器运转的声音、和他自己的呼吸声，衬托到令人窒息的静谧。
林听自嘲地笑了笑，继续工作。
早就，习以为常了。
而余非鱼脑子里的声音，快急死了，“啊啊！宿主你怎么就说出去了！本来我们之间的交流，是加密的呀！”
“嗯？宿主？”余非鱼品了品这个称呼，“你是系统？”
也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在她还是个快乐的人类高中生时，她也是喜欢看小说的，截止末日前，刚好是系统文饱和的时代，那叫一个五百花八百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作者写不出。
余非鱼眼睛一亮，懂了。
怪不得，开局敢给她整成一块化石！原来她是有金手指的，不愁了，鱼傲天一手打反派，一手和男主贴贴，事业爱情双丰收！玫瑰色人生在向她招手！妥妥的。
“没错！我就是你的金手指！”系统骄傲，清了清嗓子，开始做自我介绍，“我是可以和全体灭绝生物进行交流的聊天系统哦！”
余非鱼在耐心地等，等系统接着说下去。
但是时间过去5秒，15秒，50秒，太久了，久到似乎封闭的实验里竟然有乌鸦飞过的鸣叫。
“......嗯？没啦？”她试探地问。
“嗯，没有了哦！”系统回。
......
经过了一个末日的洗礼，余非鱼早该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还是飘得太早了，嗯，自我反省，深刻地自我反省。
感受到了宿主的无语，脑袋里的系统“哇”一声就哭了。
“你不要我了，我宿主不要我了，宿主嫌弃我没用，把我抛弃了，我要闹，我要闹，啊啊啊！”有什么东西在她脑袋里撒泼打滚。
余非鱼叹了一口气。
她也只是个刚刚死掉的小女孩，骤然穿越，结果变成鱼，抽到的系统看起来好像又不太聪明......她是真的很想逃避一下子。
“好啦。”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你看，我现在是一条鱼，为了改善现状，当然是什么机会都要抓住的，怎么会嫌弃你呢？”
这话是真心的，功能鸡肋不要紧，看她进行一个狠狠地开发！她坚信，没有不好用的工具，只有不会使用的人！
“真的吗？可是......呜呜。”系统欲言又止，最后可怜巴巴地哭，“我，我很想帮你的，但我，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好像缺失了很多功能，连一个初始版本都凑不齐。我只是凭本能连接上你，绑定你了，宿主......对不起。”
余非鱼梳理了一下现状。
现在的她，有：一条萨卡班甲鱼的身体，一位自幼被当作精神病但可以听到她说话的饲养员，和一只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总之不太行的系统。
……嗯，无所谓。
“说什么对不起，不要小看灭绝人类的求生力量。”她说。
系统确实感受到了，此时此刻，宿主这条萨卡班甲鱼的内心在熊熊燃烧！
“足够了。”鱼鱼虚空握拳，眼冒精光，“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颗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