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暄昏迷了一日才悠悠转醒，宁晏冉有些郁闷，小病鬼的根骨不算好，这么些年炼化的鬼气事倍功半地滋养院里的菖蒲，一下子去掉大半。
然而对上那双依恋的眸子，宁晏冉不自觉地柔声道：“身体可好一些？”
“无事，劳姑娘关心了。”
墨暄一如既往地微扬嘴角，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那匣子…….”
“喏，是这个吧。”
摆在石桌上的匣子她从未见过，将突然晕过去的墨暄安置好后，宁晏冉将盒子揣在身上，这一提才想起拿出来。
墨暄却没有接过来，手指微微攥了下锦被，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晏冉道：“给姑娘的。”
“给我的？”
宁晏冉好奇地打开木匣，只见一条发带静静躺在中央。
胭脂红的底色，表面用暗金色的线绣着菖蒲纹，间隙中盛开着白花，绣工精细，活灵活现，古朴大气。
将发带拿在手上，布料柔软细腻，仔细看还有淡青色的光华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宁晏冉看着那绣工，虽然精细却并无匠气，并且鲜少有人用如此好的料子做发带，顿时有个猜测浮上心头。
“这是你自己做的？”
“是，我自己挑的料子，麻烦薛二小姐找的绣娘教我刺绣。”
不得不说，无论是料子还是花样，都是宁晏冉喜欢的，上辈子久经沙场习惯穿玄色衣裳，这辈子也是如此，但却喜欢用艳色的发带。
宁晏冉不由得再次端详手里的发带，这料子似乎有些眼熟。
墨暄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宁晏冉的反应，见她并无不满，略微放松一些：“那日见姑娘多看了两眼这料子应是喜欢，便自作主张买下来制了条发带，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一直跟在姑娘的身后，墨暄清楚姑娘不喜钗环，独爱艳色发带，他最喜欢看到的便是姑娘高悬的发带随着动作翻飞，像极了绚丽的鸟雀。
多看了两眼？宁晏冉记得那天只是瞟了一眼略微被颜色吸引，却没想被墨暄注意到。
当即换上这条发带，宁晏冉转过身对着墨暄甩了甩马尾，语气欢欣道：“好看吗？”
没想到姑娘竟然真的会佩戴这条粗拙的发带，墨暄微怔，将被子攥得更紧了些。
“好看。”
得了发带的宁晏冉看起来心情极好，扯过墨暄的手在上面写写画画。
突然的肌肤相触让墨暄有些茫然，手背上传来的痒意似乎直达心底，直到这一刻墨暄高悬的心才有片刻的放松。
姑娘没有不要他，姑娘真的回来了。
“好啦，有这个印记在，只要我还有口气，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我。”
宁晏冉吹了口气，银朱色的符文渐渐隐没在肌肤上，墨暄定定看着手背，些微的灼烧感后他似乎打开了某处经脉，姑娘的气息瞬间充盈其中。
连鬼丹都忍不住颤动起来，昭告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跟着姑娘的百年间，墨暄深知她有多不愿同他人扯上关系，有时候连记忆都会被剥夺，这个印记背后的含义让墨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垂下眼掩住其中的情绪，墨暄沉声道：“墨暄愿生生世世追随姑娘。”
一字一句，重若千斤。
“知道了，另外还有件事。”
宁晏冉用手捧住墨暄的脸，让他抬起头与自己平视，表情略带羞涩，话语却是大大方方。
“我心悦你。”
活了几百年，从人到不人不鬼再到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宁晏冉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心思。
想要一个人长长久久地陪在自己身边，春去秋来，寒暑冬凉，光是想想就有些雀跃欣喜。
要一起尝遍天下美食，要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不同的地界，要看春天的嫩芽和寒冬的大雪，要喝同一炉柴火煮出的清茶，要出没无常与人间的世代更迭。
虽然对前世的记忆迷迷糊糊，但她记得无数个塞北的篝火前，那些老兵新将形容这份心情为，想讨回去做老婆。
宁晏冉心道，幸好这小病鬼早就是她的了，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
想到平日里小病鬼对她的态度，宁晏冉喜滋滋暗道，这小鬼应该也是心悦她的，这窗户纸就差她这一捅。
本以为会从这双好看的眸子里看到诸如喜悦、激动的情绪，再不济也是不敢置信，可是宁晏冉看到墨暄先是有些疑惑，而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墨暄为姑娘更衣。”
墨暄抬起双手，手指搭上了宁晏冉外衣上的襟扣，一颗一颗往下解。
宁晏冉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马上就要入夏，宁晏冉外袍下只穿了单薄的中衣，隐隐透出内里亵衣的轮廓，在快解到最后一颗襟扣时，宁晏冉总算反应过来墨暄想要干嘛。
“等等等等！”宁晏冉一手抓拢被解开的外外袍，面色爆红，一时之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然而对上墨暄清明澄澈没有一丝绮念的眸子又发不出火。
半晌只憋出一句：“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吗？”墨暄似是有些疑惑：“表明心迹后不就是行云雨之事？”
宁晏冉有些迟疑道：“是，是吗？”
两个对情爱一窍不通的人对视片刻后，宁晏冉又道：“你心悦我？”
谁知墨暄听到这句话竟是有些惶恐：“墨暄不敢，墨暄愿意伺候姑娘，但怎能让姑娘做这种事。”
这种事？哪种事？
宁晏冉有些茫然，直觉有什么关键被她忽略了，但一时之间弄不明白，只能暂且道：“今日先这样。”
待恶补了几日话本后，宁晏冉算是弄明白了男女情爱的前后关窍，一般来说表明心迹后再朝夕相处，水到渠成后嫁娶再行欢爱之事，哪有直接跳过中间过程之理？
没想到这小病鬼表面看起来正经内里却是个登徒子！
不顾天色已黑，宁晏冉气冲冲地闯入墨暄房内，不爽道：“起来！”
鬼并不需要睡觉，墨暄随着宁晏冉的习惯夜间浅眠，却从来睡不安稳，因此当宁晏冉出房门时就已清醒，此刻听到宁晏冉的话立即从床上坐起。
一头青丝从肩上滑落，皎洁的月光从门口大剌剌地攀上墨暄的脸庞，衬得整个人越发面如冠玉。
宁晏冉呼吸一滞，纳闷道这小病鬼怎么又好看了几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再次怒从心起质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
墨暄自然知道宁晏冉这几日的举动，略一思索就明白姑娘所问何事，一双清眸对上宁晏冉直白的审视坦然道：“烟柳巷。”
烟柳巷，三个字在宁晏冉脑子里重复一遍，如遭雷击。
谁会从烟柳巷学习这些啊？就算是宁晏冉也知道这地方全是为了满足私欲的逢场作戏。
想到自己因为喜欢热闹，常常选择离闹市不远的地方居住，烟花巷自然也不会离得太远。
所以是她把这颗苗子带歪了？
宁晏冉忍住将外面鼓乐齐鸣的烟花巷一举轰平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忘记那些，我教你。”
墨暄眸子里倒映出宁晏冉的身影，轻声道：“好。”
第二日，宁晏冉马不停蹄地将墨暄拎来戏楼，比起话本这里讲得更加浅显易懂。
“好好看，好好学。”
虽然不懂姑娘要他学什么，但墨暄一向听话，乖巧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戏台。
宁晏冉见此放下心来，也将注意力放在戏台上。
许是她运气好，这出戏讲的是正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但因才子身份低微，佳人家里不允两人在一起，佳人跟着才子私奔后，才子寒窗苦读最终金榜题名，两人最后也得到了家里的祝福。
虽然故事平平无奇，但谈情说爱的过程还算正常。
“说说你的感想。”
一场戏下来，宁晏冉像教书先生一般考教起来，墨暄沉思片刻后道：“如果我是那位小厮，定然不会帮助这位小姐逃走。”
“明明小姐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为何要跟着那位公子吃糠咽菜受苦？”
“这小厮竟然置小姐于这般境地，应当被逐出家门。”
小厮？什么小厮？
宁晏冉努力回想了一番，才想起小姐有个心腹小厮帮助她同那才子私奔。
倒吸一口凉气，宁晏冉咬牙道：“还有呢？”
“还有那丫鬟，怎么也不好好劝劝小姐，为什么要眼见她跳入火坑……”
“行了，继续看吧。”
宁晏冉忍不住打断墨暄的心得，她就不信还掰不回来了！
之后的几场戏，宁晏冉依旧让墨暄讲他的观后感想。
“作为侍卫，怎么能在小姐危难时不挺身而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贼人带走！”
哦，这是一出小姐落难被王爷所救的戏码。
“身为公主的女官，为何不带着公主逃离，任由公主远嫁到那穷乡僻壤之地？”
哦，这是一出落魄公主联姻小国皇上，解开误会后携手共治国家的故事。
“既然有幸成为仙子的神侍，为什么不先将那魔头斩于剑下，还让他威胁到仙子的安全？”
哦，这出戏讲的是仙子转生到人间历练与魔头相爱的传奇。
“墨暄明白了，姑娘放心，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姑娘遭受这种委屈之事。”
墨暄难得有些气愤，对着宁晏冉真心诚意地保证道。
从诧异到麻木，只需要几场戏的时间。
宁晏冉算是明白了，这只活了几百年的小鬼，在感情之事上就是个棒槌。
不是长歪了，就是死活不开窍。
然而对上那双依恋的眸子，宁晏冉不自觉地柔声道：“身体可好一些？”
“无事，劳姑娘关心了。”
墨暄一如既往地微扬嘴角，片刻后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那匣子…….”
“喏，是这个吧。”
摆在石桌上的匣子她从未见过，将突然晕过去的墨暄安置好后，宁晏冉将盒子揣在身上，这一提才想起拿出来。
墨暄却没有接过来，手指微微攥了下锦被，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晏冉道：“给姑娘的。”
“给我的？”
宁晏冉好奇地打开木匣，只见一条发带静静躺在中央。
胭脂红的底色，表面用暗金色的线绣着菖蒲纹，间隙中盛开着白花，绣工精细，活灵活现，古朴大气。
将发带拿在手上，布料柔软细腻，仔细看还有淡青色的光华流转，一看就不是凡品。
宁晏冉看着那绣工，虽然精细却并无匠气，并且鲜少有人用如此好的料子做发带，顿时有个猜测浮上心头。
“这是你自己做的？”
“是，我自己挑的料子，麻烦薛二小姐找的绣娘教我刺绣。”
不得不说，无论是料子还是花样，都是宁晏冉喜欢的，上辈子久经沙场习惯穿玄色衣裳，这辈子也是如此，但却喜欢用艳色的发带。
宁晏冉不由得再次端详手里的发带，这料子似乎有些眼熟。
墨暄一直小心翼翼观察着宁晏冉的反应，见她并无不满，略微放松一些：“那日见姑娘多看了两眼这料子应是喜欢，便自作主张买下来制了条发带，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一直跟在姑娘的身后，墨暄清楚姑娘不喜钗环，独爱艳色发带，他最喜欢看到的便是姑娘高悬的发带随着动作翻飞，像极了绚丽的鸟雀。
多看了两眼？宁晏冉记得那天只是瞟了一眼略微被颜色吸引，却没想被墨暄注意到。
当即换上这条发带，宁晏冉转过身对着墨暄甩了甩马尾，语气欢欣道：“好看吗？”
没想到姑娘竟然真的会佩戴这条粗拙的发带，墨暄微怔，将被子攥得更紧了些。
“好看。”
得了发带的宁晏冉看起来心情极好，扯过墨暄的手在上面写写画画。
突然的肌肤相触让墨暄有些茫然，手背上传来的痒意似乎直达心底，直到这一刻墨暄高悬的心才有片刻的放松。
姑娘没有不要他，姑娘真的回来了。
“好啦，有这个印记在，只要我还有口气，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我。”
宁晏冉吹了口气，银朱色的符文渐渐隐没在肌肤上，墨暄定定看着手背，些微的灼烧感后他似乎打开了某处经脉，姑娘的气息瞬间充盈其中。
连鬼丹都忍不住颤动起来，昭告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跟着姑娘的百年间，墨暄深知她有多不愿同他人扯上关系，有时候连记忆都会被剥夺，这个印记背后的含义让墨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垂下眼掩住其中的情绪，墨暄沉声道：“墨暄愿生生世世追随姑娘。”
一字一句，重若千斤。
“知道了，另外还有件事。”
宁晏冉用手捧住墨暄的脸，让他抬起头与自己平视，表情略带羞涩，话语却是大大方方。
“我心悦你。”
活了几百年，从人到不人不鬼再到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算什么，宁晏冉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心思。
想要一个人长长久久地陪在自己身边，春去秋来，寒暑冬凉，光是想想就有些雀跃欣喜。
要一起尝遍天下美食，要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不同的地界，要看春天的嫩芽和寒冬的大雪，要喝同一炉柴火煮出的清茶，要出没无常与人间的世代更迭。
虽然对前世的记忆迷迷糊糊，但她记得无数个塞北的篝火前，那些老兵新将形容这份心情为，想讨回去做老婆。
宁晏冉心道，幸好这小病鬼早就是她的了，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
想到平日里小病鬼对她的态度，宁晏冉喜滋滋暗道，这小鬼应该也是心悦她的，这窗户纸就差她这一捅。
本以为会从这双好看的眸子里看到诸如喜悦、激动的情绪，再不济也是不敢置信，可是宁晏冉看到墨暄先是有些疑惑，而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墨暄为姑娘更衣。”
墨暄抬起双手，手指搭上了宁晏冉外衣上的襟扣，一颗一颗往下解。
宁晏冉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马上就要入夏，宁晏冉外袍下只穿了单薄的中衣，隐隐透出内里亵衣的轮廓，在快解到最后一颗襟扣时，宁晏冉总算反应过来墨暄想要干嘛。
“等等等等！”宁晏冉一手抓拢被解开的外外袍，面色爆红，一时之间是前所未有的狼狈，然而对上墨暄清明澄澈没有一丝绮念的眸子又发不出火。
半晌只憋出一句：“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快吗？”墨暄似是有些疑惑：“表明心迹后不就是行云雨之事？”
宁晏冉有些迟疑道：“是，是吗？”
两个对情爱一窍不通的人对视片刻后，宁晏冉又道：“你心悦我？”
谁知墨暄听到这句话竟是有些惶恐：“墨暄不敢，墨暄愿意伺候姑娘，但怎能让姑娘做这种事。”
这种事？哪种事？
宁晏冉有些茫然，直觉有什么关键被她忽略了，但一时之间弄不明白，只能暂且道：“今日先这样。”
待恶补了几日话本后，宁晏冉算是弄明白了男女情爱的前后关窍，一般来说表明心迹后再朝夕相处，水到渠成后嫁娶再行欢爱之事，哪有直接跳过中间过程之理？
没想到这小病鬼表面看起来正经内里却是个登徒子！
不顾天色已黑，宁晏冉气冲冲地闯入墨暄房内，不爽道：“起来！”
鬼并不需要睡觉，墨暄随着宁晏冉的习惯夜间浅眠，却从来睡不安稳，因此当宁晏冉出房门时就已清醒，此刻听到宁晏冉的话立即从床上坐起。
一头青丝从肩上滑落，皎洁的月光从门口大剌剌地攀上墨暄的脸庞，衬得整个人越发面如冠玉。
宁晏冉呼吸一滞，纳闷道这小病鬼怎么又好看了几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再次怒从心起质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
墨暄自然知道宁晏冉这几日的举动，略一思索就明白姑娘所问何事，一双清眸对上宁晏冉直白的审视坦然道：“烟柳巷。”
烟柳巷，三个字在宁晏冉脑子里重复一遍，如遭雷击。
谁会从烟柳巷学习这些啊？就算是宁晏冉也知道这地方全是为了满足私欲的逢场作戏。
想到自己因为喜欢热闹，常常选择离闹市不远的地方居住，烟花巷自然也不会离得太远。
所以是她把这颗苗子带歪了？
宁晏冉忍住将外面鼓乐齐鸣的烟花巷一举轰平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忘记那些，我教你。”
墨暄眸子里倒映出宁晏冉的身影，轻声道：“好。”
第二日，宁晏冉马不停蹄地将墨暄拎来戏楼，比起话本这里讲得更加浅显易懂。
“好好看，好好学。”
虽然不懂姑娘要他学什么，但墨暄一向听话，乖巧地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戏台。
宁晏冉见此放下心来，也将注意力放在戏台上。
许是她运气好，这出戏讲的是正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但因才子身份低微，佳人家里不允两人在一起，佳人跟着才子私奔后，才子寒窗苦读最终金榜题名，两人最后也得到了家里的祝福。
虽然故事平平无奇，但谈情说爱的过程还算正常。
“说说你的感想。”
一场戏下来，宁晏冉像教书先生一般考教起来，墨暄沉思片刻后道：“如果我是那位小厮，定然不会帮助这位小姐逃走。”
“明明小姐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为何要跟着那位公子吃糠咽菜受苦？”
“这小厮竟然置小姐于这般境地，应当被逐出家门。”
小厮？什么小厮？
宁晏冉努力回想了一番，才想起小姐有个心腹小厮帮助她同那才子私奔。
倒吸一口凉气，宁晏冉咬牙道：“还有呢？”
“还有那丫鬟，怎么也不好好劝劝小姐，为什么要眼见她跳入火坑……”
“行了，继续看吧。”
宁晏冉忍不住打断墨暄的心得，她就不信还掰不回来了！
之后的几场戏，宁晏冉依旧让墨暄讲他的观后感想。
“作为侍卫，怎么能在小姐危难时不挺身而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贼人带走！”
哦，这是一出小姐落难被王爷所救的戏码。
“身为公主的女官，为何不带着公主逃离，任由公主远嫁到那穷乡僻壤之地？”
哦，这是一出落魄公主联姻小国皇上，解开误会后携手共治国家的故事。
“既然有幸成为仙子的神侍，为什么不先将那魔头斩于剑下，还让他威胁到仙子的安全？”
哦，这出戏讲的是仙子转生到人间历练与魔头相爱的传奇。
“墨暄明白了，姑娘放心，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姑娘遭受这种委屈之事。”
墨暄难得有些气愤，对着宁晏冉真心诚意地保证道。
从诧异到麻木，只需要几场戏的时间。
宁晏冉算是明白了，这只活了几百年的小鬼，在感情之事上就是个棒槌。
不是长歪了，就是死活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