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东西，倒霉了喝营养液都会塞牙。
在段景铄离开后，越祈躲在角落里观察着一辆辆的帝国军用小型悬浮翼车穿梭在破碎的钢铁丛林里，想着他们能不能稍自己一程。
显然是万万不能的。
“度月前辈，不想搭个顺风车吗。”
“我的任务不在于此。”银色长发的女性站在高处，轻轻勾起嘴角。“倒是你，不趁这个时候去认识认识今后的学长们？”
越祈：“您给我担保他们不会一炮轰过来的话。”
度月：“说不定呢。”
黑发少女赌气一般别过头去。
度月抽出长剑，银白色的剑光扫过，四周窸窸窣窣聚拢的食肉植物连通建筑废墟一起，刷啦啦地倒下，畏惧于这水一般的温和之死，齐齐退下了。
越祈从犄角旮旯里走出来鼓掌。
“不愧是前辈。”
“少嘴贫。”度月伫立如一尊月神的雕像，“等任务结束，我把你送到星舰上就能直达中央星系，也不会影响你到校。”
越祈小海豹鼓掌：“谢谢谢谢。”
“小铄的事谢谢你了。”
度月的声音因情绪压低，有些迟疑。
“嗯？”越祈也抽刀扫清周围蠢蠢欲动的异兽，语气疑惑，“那是谁，不熟。”
度月叹了口气。
“之前跟我说话的人，是近卫队二番的队长，阿德莱德。”她说，“也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帝国的摄政王。”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度月说：“你的运气不算好，但也不是特别差。阿德莱德知道了你，但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甚至没听出来小铄的声音。”
越祈持刀而立，脸上被错落破败的建筑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被度月的心眼观测到后却让她想起来在中央星深居简出已久的皇帝。
可正要思考他们二人的相像之处时，思维却诡异地转了道弯，自然地过渡到了别的地方。
黑发的少女轻声道：“那是好事。”
“毕竟，听你的描述，那位摄政王不是什么好人。”
原作里太子登基的时候，摄政王阿德莱德曾经竭力阻止过，但被太子和元帅男主联合搞下了台，后半生都在疗养院里度过。
“不算很坏，但他不靠谱。”度月说，“暗算段家的是另一个人，咱们的二队长摄政王冕下，顶多算是个不知情的帮凶。”
她笑了笑，“他如果知道了情况一定会出手帮助段景铄，但反而会害死对方。”
越祈：“听起来很复杂。”
“是的，所以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能给钱吗？”
“……”
度月紧闭双眼的清丽脸庞转了过来。
越祈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热心网友怎么了，热心网友不能要钱吗？
度月的声音莫名有点幽幽的：“你很优秀，‘槭岳’，而到了诺顿，你会有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机会，去成长，去经历，去获得承受真相的力量。”
“在那之前，你最好隐藏起来，不要被那些人注意到任何的锋芒。”
越祈：“……前辈，请不要再说谜语了我真的听不懂。”
度月：“转账不行，近卫队成员的一切都受监察司的监控，很容易发现你。”
“……假账户也不行？”
“你想被当成骗到近卫队队长身上的诈骗犯的话。”
“……哦。”
越祈终于放弃敲诈（划掉）要一笔报酬金的打算。
度月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让越祈有些怀疑近卫队的工资问题。
但她不会把这种爆雷问题问出口，就像她不会问度月，“如果当时段景铄不在场会不会杀了自己”或者“如果她没有让段景铄走会发生什么”这样的问题。
没有意义。
“对了。”度月补充一句，“虽然不知道你向神祈祷了什么，但姑且提醒你一句，许下的愿望并非无懈可击，要小心语言中的漏洞。”
越祈猛地抬起头，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度月的手指轻点下唇，语气平静而带着警告：“毕竟，神明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祂的信徒……就像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祂一样。”
“对你的愿望，只要有心就会发现，不需要去想「你是什么」，而只需要思考「你不是什么」就可以通过排除得出答案了……明白了吗？”
越祈表情严肃起来。
“多谢前辈指点。”
星球在面对人类对其心脏的贪念和撷取时，也是会做出反抗的。
哪怕是这片黄昏永恒笼罩，只余死气沉沉的654号星——瑞格纳，也是如此。
瑞格纳，Ragnarak，意为众神的黄昏。
祂在垂死挣扎，在用尽全力发出最后的怒吼，在竖起身上仅剩的尖刺试图撕碎入侵者。
并卓有成效。
这座星球大概把所有还活着的、仅剩的原生生物聚集在了这里。
戴上度月提供的近卫队面具，越祈搬开砸下的子弹外形军用悬浮车，把里面摔得七荤八素的某位精英前辈拖了出来。
重力加成的环境下，尽管悬浮车的飞行高度并不大，摔下来也会车毁人亡。
收回前言，人亡可能不至于。
“咳、咳。”这位学长的作战制服都变得乱七八糟，身上的外骨骼也破损了，显然被抓住悬浮车的变异植物弄得够呛。
他的视野被外骨骼系统损坏的红色警报充满，费力地睁眼，突然咳嗽得更剧烈了。
“皇室……咳咳咳咳咳咳近卫队？！”
破音了，大兄弟。
越祈保持沉默，斩杀逼近的变异兽后继续跟着度月去捞下一艘倒霉悬浮车。
这位精英学长恢复力很强，他挣扎着站起来，同队的伙伴同他汇合。
他指着越祈消失的方向：“那那那那是……”
同伴比他冷静多了：“是近卫队，你没看错。”
同伴只看到刚才还在通讯频道中视死如归说完遗言的青年捂着心脏，语气夸张：“看那神秘古朴的面具！看那暗影般的长袍！看那漆黑的刀锋！我的心脏被击中了老梁！”
同伴：“……”
同伴：“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过去喂异兽。”
越祈没有听见这场对话。
星球的反扑异常猛烈，不断有帝国的悬浮车被打落，有些人干脆弃车跳下，开始和异兽与星球的排斥正面对峙。
星球本身的排斥体现在，越是靠近星球之心，周围重力就越大，行动越是受限。
所以飞行器不能使用，悬浮车已经是极限。
帝国战斗能力暂存的其他任务者在偶然中瞟到越祈黑色的身影时，多多少少都留意了一下。
一位女性单兵在通讯频道中询问：“队长，你看到了吗？”
她的队长在十几秒后回话：“不关咱们的事，做好自己该做的。”
女性单兵的眉头一皱：“队长，通讯频道的频率越来越慢了！你那边没事吧，队长？！”
另一边。
将一位指挥官从奔腾的有蹄类异兽群中捞出来，越祈听见了这句话。
她指指这位指挥官的通讯，示意要不要回复一下。
而指挥官被放下后费力站起却只能半跪着：“感谢您……出手……呼……”
重力越来越大了。
越祈开口：“你的外骨骼呢？”
“……给队友了，她的损坏了……没有外骨骼一定出不去的。”
似乎是内脏挤压、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指挥官痛苦到身体几乎蜷缩起来。
越祈沉默一阵：“我带你到外围。”
“这位大人，您还有……任务在身……请不要……”
在她的拒绝说出口之前，越祈已经掰断一管营养液喝掉补充体力，用尽量不造成压迫的动作被起这位小队指挥官。
后者的眼睛已经完全充血有凸出来的倾向，七窍都有血丝流下。
“别说话。”
越祈挥刀，斩落一只扑过来的狼形异兽，左右腾挪突破异兽群，尽量不往高处走，全力向外部冲去。
背上的人似乎正在融化。
越祈于是将她也包裹在度月给予的近卫队专用的、神术加成过的长袍里。
越到外围，异兽数量越少，也不必遭遇更多的战斗，好像轻松不少。
“再坚持一下！”
越祈终于跨出极高压区域的最后一步。
被抱起的指挥官神色依然痛苦，双目紧闭，被挤压出的血糊了满脸。
越祈面前是另一位戴着近卫队面具的成员。
沉默的交接后，她再度转身进入中心区，另一位成员安静地将获救的指挥官带到了早已在城市边缘准备好的治疗舱里。
他摘下昏迷者的通讯器，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救援已经到达。”
随后，他接通了自己上司的通讯频道。
“您看中的人十分优秀，度队长。”
“是吗。”度月没有感情的清冷声音里还夹杂着呼啸的狂风。
在重力已经达到标准大气压的十倍情况下，她竟然毫无负担地站在中心区的一个高处俯瞰着战场。
那位成员问：“只是，是否有些过于仁慈了？毕竟这场战斗里，能活着就算赚到了，帝国的目的本就不是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度月说：“你在质疑我的剑名吗？山魈。”
山魈：“不敢，队长。”
度月的剑，名为“慈悲”。
很奇怪，但很符合她风格的剑名。
如她的神术——“水”一般，慈悲地赋予对手瞬间的死亡。
度月找出了那个黑色幽灵般穿行在战场中的身影，山魈似乎听见她笑了一声。
“这不是「战斗」，而是「战争」，我们（人类）同星球的……战争。”
“说我偏心留有善心的后辈也罢，但我认为确实不应该将学生也投入战争这样的熔炉中，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山魈不敢答话。
只听度月继续说：“去吧，转告其他三番队的成员，能救就救，认出是联邦的也不用太差别对待。”
山魈：“是。”
愈发狂暴的风中，度月听见另一个人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来了？阿德莱德亲王。”
脸上没有面具的摄政王朝她一点头，“大家同为近卫队成员，倒也不必这种时候还要挖苦我，三队长。”
“没有哦。”
阿德莱德与这个女人共事了几十年，很清楚她的秉性，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开采星球之心的任务就叫给我吧。”
“那么祝您顺利，阿德莱德殿下。”
远处，越祈漆黑的眼里若有所思。
在段景铄离开后，越祈躲在角落里观察着一辆辆的帝国军用小型悬浮翼车穿梭在破碎的钢铁丛林里，想着他们能不能稍自己一程。
显然是万万不能的。
“度月前辈，不想搭个顺风车吗。”
“我的任务不在于此。”银色长发的女性站在高处，轻轻勾起嘴角。“倒是你，不趁这个时候去认识认识今后的学长们？”
越祈：“您给我担保他们不会一炮轰过来的话。”
度月：“说不定呢。”
黑发少女赌气一般别过头去。
度月抽出长剑，银白色的剑光扫过，四周窸窸窣窣聚拢的食肉植物连通建筑废墟一起，刷啦啦地倒下，畏惧于这水一般的温和之死，齐齐退下了。
越祈从犄角旮旯里走出来鼓掌。
“不愧是前辈。”
“少嘴贫。”度月伫立如一尊月神的雕像，“等任务结束，我把你送到星舰上就能直达中央星系，也不会影响你到校。”
越祈小海豹鼓掌：“谢谢谢谢。”
“小铄的事谢谢你了。”
度月的声音因情绪压低，有些迟疑。
“嗯？”越祈也抽刀扫清周围蠢蠢欲动的异兽，语气疑惑，“那是谁，不熟。”
度月叹了口气。
“之前跟我说话的人，是近卫队二番的队长，阿德莱德。”她说，“也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帝国的摄政王。”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度月说：“你的运气不算好，但也不是特别差。阿德莱德知道了你，但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甚至没听出来小铄的声音。”
越祈持刀而立，脸上被错落破败的建筑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没有，被度月的心眼观测到后却让她想起来在中央星深居简出已久的皇帝。
可正要思考他们二人的相像之处时，思维却诡异地转了道弯，自然地过渡到了别的地方。
黑发的少女轻声道：“那是好事。”
“毕竟，听你的描述，那位摄政王不是什么好人。”
原作里太子登基的时候，摄政王阿德莱德曾经竭力阻止过，但被太子和元帅男主联合搞下了台，后半生都在疗养院里度过。
“不算很坏，但他不靠谱。”度月说，“暗算段家的是另一个人，咱们的二队长摄政王冕下，顶多算是个不知情的帮凶。”
她笑了笑，“他如果知道了情况一定会出手帮助段景铄，但反而会害死对方。”
越祈：“听起来很复杂。”
“是的，所以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能给钱吗？”
“……”
度月紧闭双眼的清丽脸庞转了过来。
越祈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热心网友怎么了，热心网友不能要钱吗？
度月的声音莫名有点幽幽的：“你很优秀，‘槭岳’，而到了诺顿，你会有更大的空间和更多的机会，去成长，去经历，去获得承受真相的力量。”
“在那之前，你最好隐藏起来，不要被那些人注意到任何的锋芒。”
越祈：“……前辈，请不要再说谜语了我真的听不懂。”
度月：“转账不行，近卫队成员的一切都受监察司的监控，很容易发现你。”
“……假账户也不行？”
“你想被当成骗到近卫队队长身上的诈骗犯的话。”
“……哦。”
越祈终于放弃敲诈（划掉）要一笔报酬金的打算。
度月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让越祈有些怀疑近卫队的工资问题。
但她不会把这种爆雷问题问出口，就像她不会问度月，“如果当时段景铄不在场会不会杀了自己”或者“如果她没有让段景铄走会发生什么”这样的问题。
没有意义。
“对了。”度月补充一句，“虽然不知道你向神祈祷了什么，但姑且提醒你一句，许下的愿望并非无懈可击，要小心语言中的漏洞。”
越祈猛地抬起头，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度月的手指轻点下唇，语气平静而带着警告：“毕竟，神明其实并不能完全理解祂的信徒……就像我们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祂一样。”
“对你的愿望，只要有心就会发现，不需要去想「你是什么」，而只需要思考「你不是什么」就可以通过排除得出答案了……明白了吗？”
越祈表情严肃起来。
“多谢前辈指点。”
星球在面对人类对其心脏的贪念和撷取时，也是会做出反抗的。
哪怕是这片黄昏永恒笼罩，只余死气沉沉的654号星——瑞格纳，也是如此。
瑞格纳，Ragnarak，意为众神的黄昏。
祂在垂死挣扎，在用尽全力发出最后的怒吼，在竖起身上仅剩的尖刺试图撕碎入侵者。
并卓有成效。
这座星球大概把所有还活着的、仅剩的原生生物聚集在了这里。
戴上度月提供的近卫队面具，越祈搬开砸下的子弹外形军用悬浮车，把里面摔得七荤八素的某位精英前辈拖了出来。
重力加成的环境下，尽管悬浮车的飞行高度并不大，摔下来也会车毁人亡。
收回前言，人亡可能不至于。
“咳、咳。”这位学长的作战制服都变得乱七八糟，身上的外骨骼也破损了，显然被抓住悬浮车的变异植物弄得够呛。
他的视野被外骨骼系统损坏的红色警报充满，费力地睁眼，突然咳嗽得更剧烈了。
“皇室……咳咳咳咳咳咳近卫队？！”
破音了，大兄弟。
越祈保持沉默，斩杀逼近的变异兽后继续跟着度月去捞下一艘倒霉悬浮车。
这位精英学长恢复力很强，他挣扎着站起来，同队的伙伴同他汇合。
他指着越祈消失的方向：“那那那那是……”
同伴比他冷静多了：“是近卫队，你没看错。”
同伴只看到刚才还在通讯频道中视死如归说完遗言的青年捂着心脏，语气夸张：“看那神秘古朴的面具！看那暗影般的长袍！看那漆黑的刀锋！我的心脏被击中了老梁！”
同伴：“……”
同伴：“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过去喂异兽。”
越祈没有听见这场对话。
星球的反扑异常猛烈，不断有帝国的悬浮车被打落，有些人干脆弃车跳下，开始和异兽与星球的排斥正面对峙。
星球本身的排斥体现在，越是靠近星球之心，周围重力就越大，行动越是受限。
所以飞行器不能使用，悬浮车已经是极限。
帝国战斗能力暂存的其他任务者在偶然中瞟到越祈黑色的身影时，多多少少都留意了一下。
一位女性单兵在通讯频道中询问：“队长，你看到了吗？”
她的队长在十几秒后回话：“不关咱们的事，做好自己该做的。”
女性单兵的眉头一皱：“队长，通讯频道的频率越来越慢了！你那边没事吧，队长？！”
另一边。
将一位指挥官从奔腾的有蹄类异兽群中捞出来，越祈听见了这句话。
她指指这位指挥官的通讯，示意要不要回复一下。
而指挥官被放下后费力站起却只能半跪着：“感谢您……出手……呼……”
重力越来越大了。
越祈开口：“你的外骨骼呢？”
“……给队友了，她的损坏了……没有外骨骼一定出不去的。”
似乎是内脏挤压、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指挥官痛苦到身体几乎蜷缩起来。
越祈沉默一阵：“我带你到外围。”
“这位大人，您还有……任务在身……请不要……”
在她的拒绝说出口之前，越祈已经掰断一管营养液喝掉补充体力，用尽量不造成压迫的动作被起这位小队指挥官。
后者的眼睛已经完全充血有凸出来的倾向，七窍都有血丝流下。
“别说话。”
越祈挥刀，斩落一只扑过来的狼形异兽，左右腾挪突破异兽群，尽量不往高处走，全力向外部冲去。
背上的人似乎正在融化。
越祈于是将她也包裹在度月给予的近卫队专用的、神术加成过的长袍里。
越到外围，异兽数量越少，也不必遭遇更多的战斗，好像轻松不少。
“再坚持一下！”
越祈终于跨出极高压区域的最后一步。
被抱起的指挥官神色依然痛苦，双目紧闭，被挤压出的血糊了满脸。
越祈面前是另一位戴着近卫队面具的成员。
沉默的交接后，她再度转身进入中心区，另一位成员安静地将获救的指挥官带到了早已在城市边缘准备好的治疗舱里。
他摘下昏迷者的通讯器，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救援已经到达。”
随后，他接通了自己上司的通讯频道。
“您看中的人十分优秀，度队长。”
“是吗。”度月没有感情的清冷声音里还夹杂着呼啸的狂风。
在重力已经达到标准大气压的十倍情况下，她竟然毫无负担地站在中心区的一个高处俯瞰着战场。
那位成员问：“只是，是否有些过于仁慈了？毕竟这场战斗里，能活着就算赚到了，帝国的目的本就不是让所有人都活下来。”
度月说：“你在质疑我的剑名吗？山魈。”
山魈：“不敢，队长。”
度月的剑，名为“慈悲”。
很奇怪，但很符合她风格的剑名。
如她的神术——“水”一般，慈悲地赋予对手瞬间的死亡。
度月找出了那个黑色幽灵般穿行在战场中的身影，山魈似乎听见她笑了一声。
“这不是「战斗」，而是「战争」，我们（人类）同星球的……战争。”
“说我偏心留有善心的后辈也罢，但我认为确实不应该将学生也投入战争这样的熔炉中，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山魈不敢答话。
只听度月继续说：“去吧，转告其他三番队的成员，能救就救，认出是联邦的也不用太差别对待。”
山魈：“是。”
愈发狂暴的风中，度月听见另一个人不加掩饰的脚步声。
“来了？阿德莱德亲王。”
脸上没有面具的摄政王朝她一点头，“大家同为近卫队成员，倒也不必这种时候还要挖苦我，三队长。”
“没有哦。”
阿德莱德与这个女人共事了几十年，很清楚她的秉性，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开采星球之心的任务就叫给我吧。”
“那么祝您顺利，阿德莱德殿下。”
远处，越祈漆黑的眼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