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祈退出了神经连接。
甫一睁眼，辅助气室便放出略带刺激性的雾气，帮助在模拟环境中麻木的神经重新清醒。
房间门铃适时响起：“到站啦！”
“马上来。”越祈提高声音回答。
直到站在校车接送的站台上，她看上去尚有些神情恍惚。
那个面容普通的玩家的声音隐约还回荡在脑海中。
【“这是集体祈祷后留下的祷坑。”】
【“不像是没有得到回应……嗯？你说的可能性很大。祈祷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挽回星球之心的状态，但很明显失败了。”】
弹幕都在感叹剧情时，越祈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仿佛将头盖骨打开，尖锐的长//□□入穿透脊椎，随之而来的是汹涌如海潮的记忆。
【“信息流？！不对，快点退出！在看直播的观众也马上离开——”】
越祈揉揉额角。
邵灼关切地问：“怎么了吗？”
越祈：“打游戏打太久了。”
面前的少女脸旁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
直播间因为游戏突然泄露的信息流被强行关闭了，与此同时，“#《旅途》大规模信息泄露#”的词条冲上星网热搜，据说一大波玩家都受到了影响。
邵灼也看见了，她神色紧张：“不会是在玩《旅途》吧？那游戏刚出事儿了。”
越祈摇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好。”
邵灼伸出来的手又放下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之后去医务室看看吧，万一精神力受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越祈谢过她。
不过，自己的精神并没有受损——不过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而已。
至于直播事故什么的，在大家都出事的情况下都不算什么。
【活海灵吻虫】好像对祷坑的事很熟悉。
瑞格纳星上的人在祈祷什么，星球之心为何会如此特殊，祂又为何会毁灭。
但他又说这次的开局他夜也选的是随机降落。
最后崩溃的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嘴角的一丝笑意……
“身体不好的游戏大佬”吗。
诺顿的大门前，黑发黑眼的少女长吁一口气。
终于到了。
“欢迎新生：越祈。”
一道机械音在越祈完成扫描后响起。
跟随校内智脑主管艾因注册完毕，越祈的目光在投屏上顿了顿。
邵灼也凑上来：“‘待定’？什么意思？”
智脑主管艾因的显示屏波形变化一瞬：“详情请邮件或当面咨询教务处路华延主任，或填写以下表格并提交。”
越祈的眼神移向邵灼。
邵灼猛摇头：“我不填这个啊！”
越祈狐疑地转头浏览着表格。
大概意思就是询问她是否确认转至后勤系以及转系原因。
……这还要单独做表格询问的吗？
越祈久违地在脑子里翻开原著的开头，那稀少的校园剧情里，原女主从指挥系转到单兵系遇到最大的困难也不过是同学的质疑。
也没填过什么表格。
在转系原因中填上“个人以及家庭意愿变更”后，越祈将其提交上去。
艾因：“系统已接受表格，您的转系申请已经通过。”
它给出越祈的宿舍位置和新生注意事项。
而越祈扭头便看见邵灼纠结的表情：“你……原来是转系吗？”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红眼睛，越祈幻视了一秒小狗，回答道：“嗯，之前跟你说过一些，其实还有我亡母遗愿的原因……”对不起，已逝的越女士。
回头在宿舍里给您磕俩头（双手合十）。
后勤系和指挥系宿舍中间隔着两条街，两人在路口挥手道别。
为了避免偏远星系的时差问题，正式开学前的一整个月都是报到月，跟越祈同路的还有几个来的早的学生。
后勤系的大家都很淳朴，跟指挥系的心脏战术家、单兵系的打架笨蛋是不一样的单纯。
刚好，还有个跟越祈用寝室的女生。
“我、我叫阎瑶。”短发的女生有点紧张。
“越祈。”
顺手一起收拾完整个宿舍后，名叫阎瑶的女生才拍拍胸口小声说：“还以为越同学是不好相处的类型。”
越祈：“？”
阎瑶声音越来越小：“嗯、我，这个，就是，越同学不说话又没有表情的时候有点……可怕……”
杀气腾腾的。阎瑶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那个红眼睛的女生太厉害了，顶着这样的气势还能嘻嘻哈哈。
越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的肌肉确实有点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被风暴吹的、或者被人造人的怼脸打的。
她使劲扯开自己的脸颊又松开：“这样呢？”
阎瑶噗嗤笑出声来：“很好啦。”
短发的女生面容柔弱清丽，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将来可能会出现在战场上的类型。
“嗯，我吗？”阎瑶不害怕时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其实我家……宗教信仰比较浓厚，他们也不支持我来诺顿，本来我可能会去当修女的。”
她笑笑，小鹿般柔和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我想来军校，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越祈竖起大拇指：“加油。能考上诺顿说明你很厉害的。”
阎瑶不好意思地低头：“那越祈你呢？”
越祈：“……”
差点把我是来这里摸鱼的说出口了。
越祈重新整理一下表情：“我喜欢诺顿。”
阎瑶又掩嘴笑起来。外表偏柔弱的女孩子实际行动力却很强，在越祈表示自己留在宿舍看书的时候独自出门探索校园去了。
后勤系是个大系，其中细分的小方向数不胜数，保障战场后方建设及信息统筹等。
要学的很多，信息、运输、紧急医疗，还有很多。
越祈囫囵看下来，竟然能记住大半。
她敲敲自己的脑壳，张张嘴又闭上。
然后拨通了季氏的电话。
“您好，这里季氏科技集团……”
“转人工。”
“您好，这里是客服1043号为您服务。”
越祈：“转季承晏。”
客服：“……您好，请重复一遍您的问题。”
“转季承晏。那小子上会去654号星赌场上欠了10个亿现在都还没还……”
话还没说完，光脑通讯突然被另一道信号打断。
投影里的季氏继承人看上去依旧言笑晏晏，但那笑里莫名带了些危险。耳边的红色流苏耳饰轻微晃动，一双狐狸眼眯起。
“请不要为难我家的客服小姐，越同学。”
越祈仰靠在宿舍的靠背椅上：“要不是只有个邮箱还不至于这么做。别废话了，我有事问你。”
季承晏的眼睛半开，透出一丝光亮：“请。”
“手子哥最近怎么样？”
季承晏难得的反应了一会儿。
他思考片刻后，脸上仅有的古怪神色也尽数消失，变为惯有的固定弧度笑意。
他说：“我以为你会先问《旅途》的信息流冲击问题，或者我是否有在监视你的通讯？”
越祈摆摆手：“你这不就全招了吗？”
季承晏说：“他过得还不错。你现在情况还好吧？不然我应该会得到你进医疗舱的消息。”
越祈的嘴角使劲往下扯，看得季承晏差点笑出声。
“好吧好吧。”他说，“对待帝国未来的新星和自己的恩人可不能这么做，不是吗？”
狐狸样的青年略微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关于那个‘游戏’，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早点退游。它背后的开发商还挺难缠的，而且有更复杂的目的。”
越祈：“能干什么，通过玩家的行为收集整理大数据？”
季承晏：“差不多吧。你应该也知道，通过《旅途》找到藏匿几十年的大星盗的新闻？”
越祈眸光平静：“行，那我退游，你能保证后续没有大影响就行。”
“影响倒不会波及太广……等等，你就这么答应了？”
“怎么？”
“你看上去并不胆小。我还以为你会问更多问题。”
越祈在边写些什么东西边通讯。短暂思绪里，她手中的笔尖转出漂亮的弧度，吸引了季承晏的部分视线。
这在他的“谈判”中是极少出现的情况，通常他对自己的对手全神贯注，利用一切筹码换得更大的利益。
但季承晏硬是没想出来越祈拒绝的理由。
……尽管严格来说，另一头的少女是帝国第一军校诺顿的学生，将来的军官，还是他好友和他自己的恩人，甚至以他的眼光来看，只要不中途殒落，今后的成就可能更大。
……似乎没有什么“谈判”的条件和理由。
但对季承晏来说，这只是习惯。
越祈还是那副并不在乎的样子：“游戏千千万，没了咱就换呗，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而且我不喜欢太复杂的玩意，比起这个，你来诺顿附近干什么？”
重置的时间是她的底气，不曾遇见的人也是。只要季承晏和段景铄不说，没人会知道帝国的学生曾经去过掩藏秘密的瑞格纳星。
现在奇怪的是……她在星港见到了几位略有些眼熟的季氏员工，和重新亮起的、与季氏星舰智脑主管爱丽丝的联络权限。
季承晏却沉默了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知道。
“能从如此稀缺零碎的情报中拼凑真相，果然是能带着他在荒星上直面联邦精锐和帝国皇室近卫全身而退的人。”季承晏笑意更甚，“我会撤掉通讯监视，以后你可以通过爱丽丝联系我。那么，我去应付那位殿下了，下次再见。”
伴随着通讯关闭的提示音，越祈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地。
略显空荡的宿舍里，黑发少女痛苦地捂头。
——不是，她知道啥了啊？？
甫一睁眼，辅助气室便放出略带刺激性的雾气，帮助在模拟环境中麻木的神经重新清醒。
房间门铃适时响起：“到站啦！”
“马上来。”越祈提高声音回答。
直到站在校车接送的站台上，她看上去尚有些神情恍惚。
那个面容普通的玩家的声音隐约还回荡在脑海中。
【“这是集体祈祷后留下的祷坑。”】
【“不像是没有得到回应……嗯？你说的可能性很大。祈祷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挽回星球之心的状态，但很明显失败了。”】
弹幕都在感叹剧情时，越祈却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仿佛将头盖骨打开，尖锐的长//□□入穿透脊椎，随之而来的是汹涌如海潮的记忆。
【“信息流？！不对，快点退出！在看直播的观众也马上离开——”】
越祈揉揉额角。
邵灼关切地问：“怎么了吗？”
越祈：“打游戏打太久了。”
面前的少女脸旁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
直播间因为游戏突然泄露的信息流被强行关闭了，与此同时，“#《旅途》大规模信息泄露#”的词条冲上星网热搜，据说一大波玩家都受到了影响。
邵灼也看见了，她神色紧张：“不会是在玩《旅途》吧？那游戏刚出事儿了。”
越祈摇摇头：“我休息一下就好。”
邵灼伸出来的手又放下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之后去医务室看看吧，万一精神力受损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越祈谢过她。
不过，自己的精神并没有受损——不过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而已。
至于直播事故什么的，在大家都出事的情况下都不算什么。
【活海灵吻虫】好像对祷坑的事很熟悉。
瑞格纳星上的人在祈祷什么，星球之心为何会如此特殊，祂又为何会毁灭。
但他又说这次的开局他夜也选的是随机降落。
最后崩溃的画面中一闪而过的，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嘴角的一丝笑意……
“身体不好的游戏大佬”吗。
诺顿的大门前，黑发黑眼的少女长吁一口气。
终于到了。
“欢迎新生：越祈。”
一道机械音在越祈完成扫描后响起。
跟随校内智脑主管艾因注册完毕，越祈的目光在投屏上顿了顿。
邵灼也凑上来：“‘待定’？什么意思？”
智脑主管艾因的显示屏波形变化一瞬：“详情请邮件或当面咨询教务处路华延主任，或填写以下表格并提交。”
越祈的眼神移向邵灼。
邵灼猛摇头：“我不填这个啊！”
越祈狐疑地转头浏览着表格。
大概意思就是询问她是否确认转至后勤系以及转系原因。
……这还要单独做表格询问的吗？
越祈久违地在脑子里翻开原著的开头，那稀少的校园剧情里，原女主从指挥系转到单兵系遇到最大的困难也不过是同学的质疑。
也没填过什么表格。
在转系原因中填上“个人以及家庭意愿变更”后，越祈将其提交上去。
艾因：“系统已接受表格，您的转系申请已经通过。”
它给出越祈的宿舍位置和新生注意事项。
而越祈扭头便看见邵灼纠结的表情：“你……原来是转系吗？”
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红眼睛，越祈幻视了一秒小狗，回答道：“嗯，之前跟你说过一些，其实还有我亡母遗愿的原因……”对不起，已逝的越女士。
回头在宿舍里给您磕俩头（双手合十）。
后勤系和指挥系宿舍中间隔着两条街，两人在路口挥手道别。
为了避免偏远星系的时差问题，正式开学前的一整个月都是报到月，跟越祈同路的还有几个来的早的学生。
后勤系的大家都很淳朴，跟指挥系的心脏战术家、单兵系的打架笨蛋是不一样的单纯。
刚好，还有个跟越祈用寝室的女生。
“我、我叫阎瑶。”短发的女生有点紧张。
“越祈。”
顺手一起收拾完整个宿舍后，名叫阎瑶的女生才拍拍胸口小声说：“还以为越同学是不好相处的类型。”
越祈：“？”
阎瑶声音越来越小：“嗯、我，这个，就是，越同学不说话又没有表情的时候有点……可怕……”
杀气腾腾的。阎瑶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那个红眼睛的女生太厉害了，顶着这样的气势还能嘻嘻哈哈。
越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的肌肉确实有点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被风暴吹的、或者被人造人的怼脸打的。
她使劲扯开自己的脸颊又松开：“这样呢？”
阎瑶噗嗤笑出声来：“很好啦。”
短发的女生面容柔弱清丽，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将来可能会出现在战场上的类型。
“嗯，我吗？”阎瑶不害怕时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其实我家……宗教信仰比较浓厚，他们也不支持我来诺顿，本来我可能会去当修女的。”
她笑笑，小鹿般柔和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但我想来军校，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越祈竖起大拇指：“加油。能考上诺顿说明你很厉害的。”
阎瑶不好意思地低头：“那越祈你呢？”
越祈：“……”
差点把我是来这里摸鱼的说出口了。
越祈重新整理一下表情：“我喜欢诺顿。”
阎瑶又掩嘴笑起来。外表偏柔弱的女孩子实际行动力却很强，在越祈表示自己留在宿舍看书的时候独自出门探索校园去了。
后勤系是个大系，其中细分的小方向数不胜数，保障战场后方建设及信息统筹等。
要学的很多，信息、运输、紧急医疗，还有很多。
越祈囫囵看下来，竟然能记住大半。
她敲敲自己的脑壳，张张嘴又闭上。
然后拨通了季氏的电话。
“您好，这里季氏科技集团……”
“转人工。”
“您好，这里是客服1043号为您服务。”
越祈：“转季承晏。”
客服：“……您好，请重复一遍您的问题。”
“转季承晏。那小子上会去654号星赌场上欠了10个亿现在都还没还……”
话还没说完，光脑通讯突然被另一道信号打断。
投影里的季氏继承人看上去依旧言笑晏晏，但那笑里莫名带了些危险。耳边的红色流苏耳饰轻微晃动，一双狐狸眼眯起。
“请不要为难我家的客服小姐，越同学。”
越祈仰靠在宿舍的靠背椅上：“要不是只有个邮箱还不至于这么做。别废话了，我有事问你。”
季承晏的眼睛半开，透出一丝光亮：“请。”
“手子哥最近怎么样？”
季承晏难得的反应了一会儿。
他思考片刻后，脸上仅有的古怪神色也尽数消失，变为惯有的固定弧度笑意。
他说：“我以为你会先问《旅途》的信息流冲击问题，或者我是否有在监视你的通讯？”
越祈摆摆手：“你这不就全招了吗？”
季承晏说：“他过得还不错。你现在情况还好吧？不然我应该会得到你进医疗舱的消息。”
越祈的嘴角使劲往下扯，看得季承晏差点笑出声。
“好吧好吧。”他说，“对待帝国未来的新星和自己的恩人可不能这么做，不是吗？”
狐狸样的青年略微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关于那个‘游戏’，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早点退游。它背后的开发商还挺难缠的，而且有更复杂的目的。”
越祈：“能干什么，通过玩家的行为收集整理大数据？”
季承晏：“差不多吧。你应该也知道，通过《旅途》找到藏匿几十年的大星盗的新闻？”
越祈眸光平静：“行，那我退游，你能保证后续没有大影响就行。”
“影响倒不会波及太广……等等，你就这么答应了？”
“怎么？”
“你看上去并不胆小。我还以为你会问更多问题。”
越祈在边写些什么东西边通讯。短暂思绪里，她手中的笔尖转出漂亮的弧度，吸引了季承晏的部分视线。
这在他的“谈判”中是极少出现的情况，通常他对自己的对手全神贯注，利用一切筹码换得更大的利益。
但季承晏硬是没想出来越祈拒绝的理由。
……尽管严格来说，另一头的少女是帝国第一军校诺顿的学生，将来的军官，还是他好友和他自己的恩人，甚至以他的眼光来看，只要不中途殒落，今后的成就可能更大。
……似乎没有什么“谈判”的条件和理由。
但对季承晏来说，这只是习惯。
越祈还是那副并不在乎的样子：“游戏千千万，没了咱就换呗，又不是生活必需品。而且我不喜欢太复杂的玩意，比起这个，你来诺顿附近干什么？”
重置的时间是她的底气，不曾遇见的人也是。只要季承晏和段景铄不说，没人会知道帝国的学生曾经去过掩藏秘密的瑞格纳星。
现在奇怪的是……她在星港见到了几位略有些眼熟的季氏员工，和重新亮起的、与季氏星舰智脑主管爱丽丝的联络权限。
季承晏却沉默了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她知道。
“能从如此稀缺零碎的情报中拼凑真相，果然是能带着他在荒星上直面联邦精锐和帝国皇室近卫全身而退的人。”季承晏笑意更甚，“我会撤掉通讯监视，以后你可以通过爱丽丝联系我。那么，我去应付那位殿下了，下次再见。”
伴随着通讯关闭的提示音，越祈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地。
略显空荡的宿舍里，黑发少女痛苦地捂头。
——不是，她知道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