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站在房门前，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昨晚放的狠话。
看着院门前守着的数十名守卫，和院里站得满满当当的侍女，她果断地后退了一步，关上了刚打开的房门。
......这还怎么逃？
“姑娘这么早便起了，可需要用膳？王爷体谅您刚搬来或许有些不适应，特地多派了些人手来，姑娘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外面的人见暮云退回房中，轻轻扣了扣门，她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暮云耳中，听起来闷闷的。
是昨日领暮云进来的小杏。
看着外面正盛的日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快要中午的样子。暮云无奈道：“不是说府中事务繁忙，抽不开空，怎么还派这么多人过来。麻烦姑娘转告王爷，不必如此......重视。还是府里的事比较要紧。”
“姑娘可以迟些亲自说与王爷听，王爷吩咐过了，等姑娘梳洗完毕用过膳后即刻前往书房侍奉。不过姑娘也不用着急，王爷应该刚从宫里回来，一时间估计抽不开身。”小杏笑眯眯地回答着暮云的话，“姑娘梳洗完毕吩咐奴婢便是。”
听着小杏的话，暮云对自己昨晚的话更是后悔。早知道就装一装了，这下好了，院子里全是眼睛，外面估计也被围得严严实实，现在还要跑到书房在衡王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小动作也做不得。
不过这来回的路上，或许有可乘之机。
虽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姑娘若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请尽快用膳，饭菜已经送来，小杏担心饭菜放太久了会凉，姑娘刚起，还是吃些温热的为好。”
见暮云迟迟不出来，小杏又轻敲了敲房门，柔声问道。
闷在房间里试图逃避的暮云捂着脑袋，痛苦地准备接受现实。
......
“坐那里。”
暮云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门口，瞥了眼周围严守的侍卫后便抬脚进了书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衡王的声音。
暮云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发现在角落还有一张窄窄的木桌，从衡王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边的一举一动，而坐在那里只能看见一堵墙。
“......”
暮云倒是意外的没说什么，衡王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的笔，看着暮云老实过去的身影。
坐着总比站着好，反正都要在这里呆着。暮云快步走过去，不出所料地把桌子掉了个头，和衡王面对面坐着。
“坐在这里干什么？”暮云翻看着桌上的纸笔，出声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衡王抽出后面书架上的几本书，也不管暮云能不能接住，直直地扔了过去，“把这几本书全都抄完就能回去了。”
这几本书并不算轻，暮云也没躲避，这几本书便在离桌子还差一段距离时掉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装什么装。
暮云抽了抽嘴角，没去理会地上的书籍：“倘若我不抄呢？”
“你现在在衡王府里，是死是活都是我说了算。书房不愿意呆，我想你更愿意去别的地方？”
衡王冷哼了一声，出言威胁道。
暮云没有说话，而是回忆起书中原身被衡王折磨的情节来。当时只是匆匆掠过不曾在意，相比衡王的暴虐，还是原身软弱单纯又恋爱脑的设定更让她印象深刻些。现在想想，倒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看来随着系统的恢复，衡王的性格也......不对，不管衡王是昨天的人设还是现在的人设，不管是原来剧情中正和和美美谈恋爱的阶段，他都是这个样子。
暮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默默上前拿起了书，放在桌上准备开抄。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跟原身一样因为刑罚落下病根，到后面连跑步时小腿都会隐隐作痛，弹琴也弹不了，重物也拿不得一点，那可真是活受罪。
像是满意于暮云的服从，衡王轻笑了一声，翻开桌上的公文开始批阅，也没再说什么奚落嘲讽的话。
书房一下子就安静了，只留下两人翻阅纸张的声音，暮云认命地加快了笔速，这几本书并不算薄，要是凭借正常的笔速恐怕也得抄到半夜，挑的还是晦涩难懂的书籍，尽是些生僻复杂的字，一看就不安好心。
就这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暮云就这么感受着外面的日光变得黯淡，整个房间陷入昏暗之中。来点灯的侍从很快就来到了暮云面前，暮云托着下巴拿起他们送进来的糕点，烦闷地看向窗外。
“抄得挺快，在陇乡练出来的？”
等到那个烦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暮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衡王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她皱着眉看着衡王翻阅纸张的模样，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
等等......陇乡？
暮云猛地抬起头，但是为时已晚，赵回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把目光投在了暮云身上：“劳累暮小姐亲自动笔，那几份传单想必是抄了不少，这下可证据确凿，被本王抓了个正行。”
反正知道的人估计也不止赵回一个，暮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耸了耸肩：“知道了又怎么样，暮云这个身份在宛城可没留过字迹。更何况......你还敢重提旧事，把你们在陇乡的旧账往皇上面前翻上一翻？”
“至少我能把消息透露出去。此时牵连甚广，连累了不少官员乡绅，你现在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宫女，只要出了这个门，自然有麻烦去找你。我劝你同今天一般识时务些，不要再动那些歪脑筋，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腥。”
衡王抽走了暮云桌上的纸张，轻声威胁道。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无权无势？”暮云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与认命，反倒笑着说道，“前几日，西北又遭岭国袭击了吧？听说这次袭击十分突然，那帮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止军大败，皇上正在朝堂上发火降罪呢，想必这次得有不少热闹看了。”
看着赵回有些意外的眼神，暮云凭借着书中的内容，接着说道：“是呀，怎么是前几日呢？明明是今日早朝时才在表面上得的消息，连你们几位皇子都被蒙在鼓里，也是在事后猜出来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好像就是出征的事了，止国本就处于劣势，不能再步步退让，所以此番战役定然需要一个人出征平乱。”
“那个人，或许会是你，你信不信？”
赵回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复杂地看着暮云，沉声道：“莫予风告诉你的？他人在陇乡，不可能得到这么快的消息......是莫家、江家，还是那位将军？”
这种事情就连消息灵通的几位皇子都没能知道，不可能轻易泄露，更何况还是出征一事......出征的人选至关重要，若是选中立下战功，或许利于立储之事，这样自己也费不着大动干戈；若是选不中，也可以从中做些手脚，将劲敌一网打尽，当然，也尽量不能影响到战事。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越早知道越好，所以各家也都拼命打听，可这次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暮云一直被困在王府，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难不成是在皇后寝宫时打听的？
不可能，除了日常的典礼礼仪，皇帝几乎不会踏足皇后寝宫，两人的关系也淡漠得很，不可能让皇后知道这样的消息。
“我不是猜的，大概......公主的宴会过后两日，就会有结果了。”暮云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欣赏着衡王错愕的表情。
璟姿的宴会......往日若是准备宴会，她定然是会第一个通知自己，更别说暮云还同她是这样的关系，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宴会后的两日......这未免也太精确了。
暮云把笔甩到一边，觉得现在或许就是那个时机：“怎么样，你气也出了消息也知道了。你早晚要离开的，到时候我想怎么逃就怎么逃，与其我们两人都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做点有用的事。”
“把我放了，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也能在陇乡给你行个方便。”
赵回停顿了片刻，目光锐利，上下打量着暮云，像是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暮云心中暗喜，知道这件事八成是能够结束了。
差点忘记了原文这点剧情，抄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这么个把柄，也是这几天的麻烦事冲昏了头，差点错过这么关键的消息。
“好啊。”衡王扯着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暮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还请暮云姑娘告诉本王......把权力集中在百姓手里，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人选自然各有优劣，可昏君与愚民岂能相提并论。人素来便分三六九等，这样才有礼乐秩序，纲常伦理。百姓负责耕耘劳作赋税供奉皇室，皇室则善用权利治理百姓，这样才能有天下太平国家安定。皇室不会站在任何一个百姓的那一边，就这样平等地分配他们之间的利益。可你却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最终也不过是百姓之间相互争夺相互斗争，不得安宁。”
暮云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并没有说出这番话是谁说的，陇乡的百姓不可能出卖她，眼线也已经被黑铁清除干净，她的话透露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要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就有机会。
虽然很想反驳这个人的封建思想和偏见，但是眼下自己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她想要逃出去，绝不可以泄露自己在陇乡的计划，不然被衡王盯上，一切可就完蛋了。
“这番言论实在是愚不可及。若要天下太平只能靠着皇室，若要家国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也只能靠着皇室。暮云姑娘，你怎么看？”
赵回盯着暮云，似乎想看清楚她是个什么反应。
“我跟宋起祜那个蠢货可没有关系。”
这么想下来，也只能是宋起祜那个家伙了。也不知道是宋起祜自己主动联络还是被衡王抓到。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衡王或许已经知道了宋起祜和岭国之间的关系，想试探她是否是岭国的眼线。
不管是不是宋起祜，直接往他身上推就行。
暮云抬起头，眼底的惊慌也已被掩下：“他还能让你给盯上？也是，那本书都能流进江府，传到你衡王殿下的手上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这样的话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自然也没那么多闲工夫为他人奔走。不过他后面说的那些人人平等婚嫁自由的言论我倒是很喜欢，殿下可有听他说起过？”
赵回冷哼了一声，光听词也能知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意思。既然自己的意图已经被戳穿，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赵回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暮云，像是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辞。
看着院门前守着的数十名守卫，和院里站得满满当当的侍女，她果断地后退了一步，关上了刚打开的房门。
......这还怎么逃？
“姑娘这么早便起了，可需要用膳？王爷体谅您刚搬来或许有些不适应，特地多派了些人手来，姑娘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外面的人见暮云退回房中，轻轻扣了扣门，她的声音隔着门传入暮云耳中，听起来闷闷的。
是昨日领暮云进来的小杏。
看着外面正盛的日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快要中午的样子。暮云无奈道：“不是说府中事务繁忙，抽不开空，怎么还派这么多人过来。麻烦姑娘转告王爷，不必如此......重视。还是府里的事比较要紧。”
“姑娘可以迟些亲自说与王爷听，王爷吩咐过了，等姑娘梳洗完毕用过膳后即刻前往书房侍奉。不过姑娘也不用着急，王爷应该刚从宫里回来，一时间估计抽不开身。”小杏笑眯眯地回答着暮云的话，“姑娘梳洗完毕吩咐奴婢便是。”
听着小杏的话，暮云对自己昨晚的话更是后悔。早知道就装一装了，这下好了，院子里全是眼睛，外面估计也被围得严严实实，现在还要跑到书房在衡王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小动作也做不得。
不过这来回的路上，或许有可乘之机。
虽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姑娘若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请尽快用膳，饭菜已经送来，小杏担心饭菜放太久了会凉，姑娘刚起，还是吃些温热的为好。”
见暮云迟迟不出来，小杏又轻敲了敲房门，柔声问道。
闷在房间里试图逃避的暮云捂着脑袋，痛苦地准备接受现实。
......
“坐那里。”
暮云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门口，瞥了眼周围严守的侍卫后便抬脚进了书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衡王的声音。
暮云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发现在角落还有一张窄窄的木桌，从衡王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那边的一举一动，而坐在那里只能看见一堵墙。
“......”
暮云倒是意外的没说什么，衡王挑了挑眉，停下了手上的笔，看着暮云老实过去的身影。
坐着总比站着好，反正都要在这里呆着。暮云快步走过去，不出所料地把桌子掉了个头，和衡王面对面坐着。
“坐在这里干什么？”暮云翻看着桌上的纸笔，出声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衡王抽出后面书架上的几本书，也不管暮云能不能接住，直直地扔了过去，“把这几本书全都抄完就能回去了。”
这几本书并不算轻，暮云也没躲避，这几本书便在离桌子还差一段距离时掉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装什么装。
暮云抽了抽嘴角，没去理会地上的书籍：“倘若我不抄呢？”
“你现在在衡王府里，是死是活都是我说了算。书房不愿意呆，我想你更愿意去别的地方？”
衡王冷哼了一声，出言威胁道。
暮云没有说话，而是回忆起书中原身被衡王折磨的情节来。当时只是匆匆掠过不曾在意，相比衡王的暴虐，还是原身软弱单纯又恋爱脑的设定更让她印象深刻些。现在想想，倒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看来随着系统的恢复，衡王的性格也......不对，不管衡王是昨天的人设还是现在的人设，不管是原来剧情中正和和美美谈恋爱的阶段，他都是这个样子。
暮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默默上前拿起了书，放在桌上准备开抄。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跟原身一样因为刑罚落下病根，到后面连跑步时小腿都会隐隐作痛，弹琴也弹不了，重物也拿不得一点，那可真是活受罪。
像是满意于暮云的服从，衡王轻笑了一声，翻开桌上的公文开始批阅，也没再说什么奚落嘲讽的话。
书房一下子就安静了，只留下两人翻阅纸张的声音，暮云认命地加快了笔速，这几本书并不算薄，要是凭借正常的笔速恐怕也得抄到半夜，挑的还是晦涩难懂的书籍，尽是些生僻复杂的字，一看就不安好心。
就这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暮云就这么感受着外面的日光变得黯淡，整个房间陷入昏暗之中。来点灯的侍从很快就来到了暮云面前，暮云托着下巴拿起他们送进来的糕点，烦闷地看向窗外。
“抄得挺快，在陇乡练出来的？”
等到那个烦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暮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衡王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她皱着眉看着衡王翻阅纸张的模样，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
等等......陇乡？
暮云猛地抬起头，但是为时已晚，赵回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把目光投在了暮云身上：“劳累暮小姐亲自动笔，那几份传单想必是抄了不少，这下可证据确凿，被本王抓了个正行。”
反正知道的人估计也不止赵回一个，暮云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耸了耸肩：“知道了又怎么样，暮云这个身份在宛城可没留过字迹。更何况......你还敢重提旧事，把你们在陇乡的旧账往皇上面前翻上一翻？”
“至少我能把消息透露出去。此时牵连甚广，连累了不少官员乡绅，你现在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宫女，只要出了这个门，自然有麻烦去找你。我劝你同今天一般识时务些，不要再动那些歪脑筋，反倒惹得自己一身腥。”
衡王抽走了暮云桌上的纸张，轻声威胁道。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无权无势？”暮云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与认命，反倒笑着说道，“前几日，西北又遭岭国袭击了吧？听说这次袭击十分突然，那帮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止军大败，皇上正在朝堂上发火降罪呢，想必这次得有不少热闹看了。”
看着赵回有些意外的眼神，暮云凭借着书中的内容，接着说道：“是呀，怎么是前几日呢？明明是今日早朝时才在表面上得的消息，连你们几位皇子都被蒙在鼓里，也是在事后猜出来的。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好像就是出征的事了，止国本就处于劣势，不能再步步退让，所以此番战役定然需要一个人出征平乱。”
“那个人，或许会是你，你信不信？”
赵回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复杂地看着暮云，沉声道：“莫予风告诉你的？他人在陇乡，不可能得到这么快的消息......是莫家、江家，还是那位将军？”
这种事情就连消息灵通的几位皇子都没能知道，不可能轻易泄露，更何况还是出征一事......出征的人选至关重要，若是选中立下战功，或许利于立储之事，这样自己也费不着大动干戈；若是选不中，也可以从中做些手脚，将劲敌一网打尽，当然，也尽量不能影响到战事。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越早知道越好，所以各家也都拼命打听，可这次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来。
暮云一直被困在王府，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难不成是在皇后寝宫时打听的？
不可能，除了日常的典礼礼仪，皇帝几乎不会踏足皇后寝宫，两人的关系也淡漠得很，不可能让皇后知道这样的消息。
“我不是猜的，大概......公主的宴会过后两日，就会有结果了。”暮云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欣赏着衡王错愕的表情。
璟姿的宴会......往日若是准备宴会，她定然是会第一个通知自己，更别说暮云还同她是这样的关系，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宴会后的两日......这未免也太精确了。
暮云把笔甩到一边，觉得现在或许就是那个时机：“怎么样，你气也出了消息也知道了。你早晚要离开的，到时候我想怎么逃就怎么逃，与其我们两人都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多做点有用的事。”
“把我放了，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也能在陇乡给你行个方便。”
赵回停顿了片刻，目光锐利，上下打量着暮云，像是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暮云心中暗喜，知道这件事八成是能够结束了。
差点忘记了原文这点剧情，抄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这么个把柄，也是这几天的麻烦事冲昏了头，差点错过这么关键的消息。
“好啊。”衡王扯着嘴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暮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还请暮云姑娘告诉本王......把权力集中在百姓手里，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人选自然各有优劣，可昏君与愚民岂能相提并论。人素来便分三六九等，这样才有礼乐秩序，纲常伦理。百姓负责耕耘劳作赋税供奉皇室，皇室则善用权利治理百姓，这样才能有天下太平国家安定。皇室不会站在任何一个百姓的那一边，就这样平等地分配他们之间的利益。可你却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最终也不过是百姓之间相互争夺相互斗争，不得安宁。”
暮云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他并没有说出这番话是谁说的，陇乡的百姓不可能出卖她，眼线也已经被黑铁清除干净，她的话透露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要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就有机会。
虽然很想反驳这个人的封建思想和偏见，但是眼下自己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她想要逃出去，绝不可以泄露自己在陇乡的计划，不然被衡王盯上，一切可就完蛋了。
“这番言论实在是愚不可及。若要天下太平只能靠着皇室，若要家国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也只能靠着皇室。暮云姑娘，你怎么看？”
赵回盯着暮云，似乎想看清楚她是个什么反应。
“我跟宋起祜那个蠢货可没有关系。”
这么想下来，也只能是宋起祜那个家伙了。也不知道是宋起祜自己主动联络还是被衡王抓到。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衡王或许已经知道了宋起祜和岭国之间的关系，想试探她是否是岭国的眼线。
不管是不是宋起祜，直接往他身上推就行。
暮云抬起头，眼底的惊慌也已被掩下：“他还能让你给盯上？也是，那本书都能流进江府，传到你衡王殿下的手上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这样的话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自然也没那么多闲工夫为他人奔走。不过他后面说的那些人人平等婚嫁自由的言论我倒是很喜欢，殿下可有听他说起过？”
赵回冷哼了一声，光听词也能知道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意思。既然自己的意图已经被戳穿，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赵回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暮云，像是勉强相信了她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