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示范，还是交换？陆昭昭的小脑瓜子经常有些奇怪的想法，比方说她觉得无故rua人家不好，所以先给他rua一下作为交换。
很公平，很合理。除了让某个少年些许心灵受创……
但他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被rua的手法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陆昭昭rua蛋黄酥也是一个套路……但总归是和心上人的亲密接触，苏栗衡难为情中，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都开心，双赢！
而陆昭昭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开启新的一轮集邮……
回到水云阁。
陆昭昭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去找祝芝芝，她给她带了些好吃的。其实说起来最近祝芝芝挺忙的，她忙着抓紧时间研究时间之力，毕竟这些不属于她本身的力量，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
所以除了任务之外，祝芝芝这些日子也挺深居简出。其实她对于自己会不会变强没什么概念，但之前陆昭昭为她那么辛苦，祝芝芝就忍不住想快快学会，今后说不定能帮上昭昭的忙。
陆昭昭不知她想法，只知她辛苦，特地给她带了点心。先用灵犀玉牌问一下，确定对方在房间，这才去敲了门。
“芝芝——”
吱呀门开，露出短发少女的面庞。她还没说话，陆昭昭就“啊”一声：“兰兰？”
兰形：“……”
就离谱！他刚露个脸，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给认出来了，这合理吗？！！
欲言又止了两秒，他叹口气：“……进来说。”
陆昭昭赶忙捂住嘴，钻进屋里，等兰形关好门才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一体双魂的事，祝芝芝兄妹瞒得很死，她也决心为他们保密，刚才真的就一个顺口……
兰形摇摇头：“没关系。”
水云阁的安全程度还是有保障，也不怕隔墙有耳：“来找芝芝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陆昭昭拿出食盒：“这几天辛苦芝芝……话说怎么是你出来？”
她也算对这对兄妹有些了解了，不知因何原因，两人虽是一体双魂，兰形却很少出现，除非祝芝芝遇到危险，但现在……
“你也说了芝芝辛苦。”兰形叹口气：“她太累了，我让她休息一会儿，要不是收到你的消息，这会儿我也不会出来。”
祝芝芝心思纯净，也就容易固执，说要研究那是真拼命。兰形看着心疼，又劝不住……好在能把妹妹按下去休息一下，否则他就要考虑跟陆昭昭告状，让她来劝导了。
真无语，明明他才是亲哥，但芝芝更听陆昭昭的话……
“这样啊，那你让她多休息一下，又不着急，怎么这么拼命？”
陆昭昭也有点心疼闺蜜：“大不了用完了再去秘境嫖……现在虽然沉寂了打不开，过两年应该是可以的。”
她自己有权限，跟滕简关系也不错，嫖个秘境不是手到擒来？祝芝芝何至于这么辛苦……她都不忍心。
“等她醒了，你跟她说，”兰形郁闷道：“芝芝都不听我话。”
陆昭昭扑哧笑一声：“正常，青春期嘛。”
兰形：“？”
“话说回来，”陆昭昭在院里桌旁坐下，托着脸：“我还不知道兰兰你几岁？”
祝芝芝比陆昭昭大一岁，今年虚岁十七。那兰形呢？比祝芝芝大多少？
兰形犹豫了一下：“……你就当我十八岁吧。”
——实话，他本就十八岁，这具身体也十八岁，只是当初拜入天衍宗时因为各种原因……被测小了一岁。反而祝芝芝，本来比他小了三岁，理论上今年才及笄，但因为死亡和一体双魂……
总之，明面上祝芝芝十七岁，但实际上祝芝芝十五岁，而兰形十八岁。
有点混乱，他不打算给陆昭昭解释清楚。于是少女歪了歪头：“哦……只大了一岁啊，是小哥哥呢。”
兰形：“……？”
小哥哥……这称呼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他犹豫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嗯？”
陆昭昭想了想，反而很迟疑：“就……很明显啊。”
“？”
真的很明显啊。这两个人虽然用一个身体，一张脸，可气质完全不同。可以说从他俩身上，陆昭昭第一次如此明确地体会到气质这个东西的存在，她真的觉得这么明显的差别，想认错都很难……
她试图解释：“芝芝就像梨花，兰兰就像海棠……”
或者……呃，凤梨和菠萝，汤圆和元宵？挺像的，但熟悉的人就能分出差异……那种感觉？？
兰形叹了口气：“……不用说了，我懂了。”
昭言昭语和芝言芝语简直半斤八两，兰形以自己的理解来看，果然还是因为太熟悉了。熟悉的人自然会有所感应，哪怕不会怀疑“换人了”，至少也会觉得“怪怪的”。
而陆昭昭既然已经知道一体双魂，能感觉到差异也正常。这对兰形来说倒无所谓，只要这个秘密不扩散出去就好，而他对陆昭昭的保密水平还有点信心。
陆昭昭有很多优点，其中包括为朋友的秘密守口如瓶。兰形一直以来旁观者清，对她的信任还是有……
“这些吃的我会交给芝芝。”他说：“还有别的事吗？”
“嗯……你让她注意休息，还有，这些也不止给芝芝，你也可以吃的。”陆昭昭说着，迟疑了一下，没忍住心里的痒痒，伸出一只手。
兰形：“……？”
陆昭昭看着他。
兰形：“？？”
嘁，果然不做示范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但陆昭昭和兰形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互相随便rua的地步，只好遗憾地收回手：“我没事了，不打扰你休息。”
“……慢走。”
从祝芝芝房间出来，陆昭昭又去找了温影承——接猫。她有时出门不好带蛋黄酥，就交给亲友带，而其中最让人放心的，当然是可靠的温温师兄！
蛋黄酥也是个小没良心，只要不把它交给秦令雪，大多时候都很配合。而如果一定要选出最喜欢的铲屎官人选一二三，那一定是陆昭昭和温影承，这两人一个是它的契约者，一个经常投喂，它都非常亲近。
陆昭昭去的时候，蛋黄酥正趴在垫子上睡得香。旁边还有一个被吃空的盘子，不晓得小猪咪今天又胡吃海塞了些什么东西。
陆昭昭把它捞起来：“你又不是橘猫——”
“喵嗷？？？”
假猫本质上不需要吃饭睡觉，被吵醒也不气，四爪开花虚空抓两下，打个哈欠以示欢迎。陆昭昭把它放回肩膀上，假猫懒洋洋地挂着，像个小巧的肩部挂件……
温影承忍不住笑笑：“今天过得如何？”
“嗯……像郊游。”
陆昭昭噼里啪啦跟他一说。青年点点头，给她沏一杯茶：“明天如何打算？”
陆昭昭想想。韩继他们还要段时间回来，祝芝芝又沉迷研究，和苏栗衡一起玩小孩倒是不错的选择……也有两天没见过玉怜香了，不晓得他还有没有什么宝藏美食没有分享。
其实今天玉怜香还发消息邀请她一起吃饭，只不过实在没空……陆昭昭一时拿不定主意，反问：“温温师兄有何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不过是看看书罢了。”
温影承也是真的很好养活，像个蘑菇，给点书就不用管了……陆昭昭忽然有点愧疚：他千里迢迢担心她的安危前来，结果来了之后也就整天宅家，她也很少陪他，显得仿佛孤寡老人……
“那那，”她想了想：“我们明天出去玩吧，出去玩！”
“哎？”
陆昭昭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叫上温影承、祝芝芝，去小小踏青一下放松身心不是正好？温影承快长蘑菇，祝芝芝累得兰兰都出来代班……刚好今天去了多梨湖，湖畔一片梨花林正是踏青好去处。
带上东西去野餐，别提多美啦！真是个好主意！越想越觉得好：“就这么办吧！我去准备！明天一起去！”
“哎……”
温影承有些错愕，却又好笑的摇摇头：“嗯……你安排就好。可需我帮忙？”
陆昭昭想让他帮忙：她想吃他做的点心。但犹豫片刻，很有骨气：“不要！”
本就想让他放松一下，怎还能压榨劳动力？反正那些点心她也会做……等等。
陆昭昭忽然改了主意：“那个那个，师兄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嗯？自然可以，你尽管说。”
陆昭昭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手。
“脸，放上来？”
托脸集邮2/N！
陆昭昭跟温影承可不客气，直截了当提要求，还准备好了陆氏撒娇一百式。不过没等她拿出绝世神功，青年就好笑又无奈地同意了，虽说他一开始只是以为稍微配合一下就可以，没想到陆小螃蟹真敢上手挼……
结果是陆昭昭看到了非常稀有的【温影承脸红CG】！虽然只有一点点，而且比起难为情，青年的眼神更多是无奈……
总之，赚到！耶！！
不过，有一瞬间，陆昭昭想：温影承和苏栗衡真是蛮像的……
其实之前她就有这个想法，这会儿只是又一次想起。其实两个人长相并不像，温影承真的很淡颜，五官单独看都不出彩，组合起来才耐看又有韵味；苏栗衡的容貌就精致许多，正是翩翩一位少年郎。
气质也多有不同。温影承身上带着独有的宽厚与包容，可靠而温和，他的温柔仿佛承载一切的大地；苏栗衡的温柔更偏向礼仪周全，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仿佛一缕春风。
但有时候——有时候，陆昭昭也会觉得他们有点相似。比方说，都喜欢看书；比方说，都考虑良多……还有一点共性，陆昭昭觉得有点稀奇：他们都并不好接近。
是不是听起来很奇怪？
“但真的是这样哎，你看，温温师兄其实没什么朋友，栗子也是。”
陆昭昭说：“师兄除了师侄和我们外，很少和外人交流，栗子也是除了我和阿迎几个，这么多年也不见交什么新朋友。”
沈素书好歹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姐妹，苏栗衡好像只跟萧聿两人关系亲近……其实是挺怪一件事，他性子温柔，当初去杏林谷年纪也小，交个朋友应该不难……
“那什么栗子我不知道。”秦令雪说：“温影承……啧，他做什么都畏畏缩缩自惭形愧的，确实挺难交朋友。不过术峰的那谁好像跟他还有几分交情？”
他也不确定，毕竟他压根儿不关注温影承。只是笨手笨脚地给徒弟的头发绑上红发绳：“这样如何？”
——他正在给陆昭昭编头发。
此事说来话长。陆昭昭从温影承那儿回来，稍作了些准备，就去找他交流师徒感情。秦令雪闲着也是闲着，不知哪根神经出问题想给她梳小辫儿……陆昭昭是满脑袋问号，警惕地打量他半天，才知道这人纯属闲得无聊，强行找事做。
也是……秦令雪一直都挺无所事事的，从陆昭昭给他酿酒开始，他连外头的酒都不怎么爱喝了。原本还能靠木雕打发时间，然而这几年能送徒弟的送了一大把……捏着木头竟不知雕什么才好。
好闲啊，甚至想和司空琢干一架，这也太可怕了。于是把目光盯上徒弟的一头小羊毛……
陆昭昭：“？？？”
真无语。可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人想给她梳头发已经想了好几年，又信誓旦旦绝不会再次薅掉她的宝贝头发……姑且信他一次。
而事实也是……陆昭昭摸摸自己的小辫儿：“还……还不错？”
说不上很精美，但也过得去，重要的是真的没拽掉她头发……看来是真有长进。秦令雪就很得意：“我说我可以的吧？”
随后立刻开始得寸进尺：“要不以后你的头发都给我梳？”
陆昭昭冲他皱鼻子：“做梦。”
秦令雪这手艺，也就勉勉强强给她扎个马尾，编个麻花辫了，辫子一细他还得抓瞎。但想想也不好打击他积极性，遂画个大饼：“什么时候你学会一百种发型，什么时候我就把我的头发交给你打理。”
“一百种……”
秦大螃蟹有点为难：“……行吧，我试试看。但是这东西意外的有点难……”
怪啊，明明他法术、剑术精细入微，控制力惊人，木雕技术也十分高超，绝非手残，但就编发技能死活点不上去，学会麻花辫还是这几年的事。
虽然他自己也是长发，但也就限于能梳理整齐扎个马尾了……所以一百种发型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但也不是不能完成。
毕竟，秦令雪想，她也没说不同名的同种发型只能算一个？
即使不算，稍微改改又不难？
看看——格局。就像当初初遇陆昭昭取巧，秦令雪真跟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自称头号迷弟的祝青燃反而差得不是一般远，他真就老老实实给陆昭昭写了长达一万字的优点论述小论文……
可见他没能成为秦令雪徒弟，还是有理由的。
老实人，孤立他.jpg
陆昭昭给他加油两句，又说：“明天我们去郊游。”
秦令雪才不在乎什么郊游不郊游，反正能跟着徒弟就是好事。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他不好多留：“成，你明早叫我。现在先睡觉。”
陆昭昭点点头，可惜地摸摸小辫子：都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癫，晚上给她编头发，这不是睡一觉就寄了……
秦令雪也注意到：“嗯……那你明天早点叫我，我再给你编一次。”
陆昭昭想了想：“也行？但是……”
她扭头，冲他伸出手。
秦令雪：“？”
“脸来！”
“？？？”
托脸集邮3/N……3.5/N！为什么还有个小数点？因为蛋黄酥也算半个人头……大概。
新的集邮也很顺利，虽然系统不认可这种成就，总之陆昭昭开心就够了。可惜其他伙伴不在，否则她能一天集齐……
次日。
陆昭昭组织的活动，那必须全员到齐。话说回来，她也没邀请几个人，或者说没几个人可以邀请……祝芝芝、温影承、秦令雪、司空琢……再加她自己和一个凑热闹的玉怜香罢了。
苏栗衡有工作，方之茂也忙……其实陆昭昭没想叫玉怜香，因为他和司空琢是显而易见的不对付，可怎么就那么巧赶上人家给她发消息，她又顺口说了要郊游……玉怜香问能不能过来，又不介意司空琢在，那她也确实不好拒绝。
事实是这俩人也确实不对付……司空琢和秦令雪高低算个相爱相杀宿敌组，“天下第一剑修只有一个”的较量——虽然主要是司空琢一头热；但司空琢和玉怜香……总之，陆昭昭第一次知道，司空琢对秦令雪没什么恶意并非虚话。
也许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这次他倒没有冷嘲热讽，但也基本把玉怜香当空气，偶尔还要不软不硬地刺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我还以为逍遥公子……嗯？没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茶里茶气的。其实陆昭昭从前就觉得司空琢有点茶……不但绿茶，而且老阴阳人了。吓得她赶紧给他倒杯樱花茶：“喝茶喝茶。”
又给玉怜香推点心：“吃糕吃糕。”
司空琢哼一声，给她面子，不穷追猛打；玉怜香表情淡淡，也不搭理司空琢，只对陆昭昭和颜悦色。
——又不是抖M，玉怜香可不惯着他。
陆昭昭有点愁，好不容易想出个好主意：“玩游戏！我们来玩游戏吧！！”
很公平，很合理。除了让某个少年些许心灵受创……
但他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被rua的手法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陆昭昭rua蛋黄酥也是一个套路……但总归是和心上人的亲密接触，苏栗衡难为情中，心里也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都开心，双赢！
而陆昭昭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开启新的一轮集邮……
回到水云阁。
陆昭昭纠结了一下，还是打算先去找祝芝芝，她给她带了些好吃的。其实说起来最近祝芝芝挺忙的，她忙着抓紧时间研究时间之力，毕竟这些不属于她本身的力量，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
所以除了任务之外，祝芝芝这些日子也挺深居简出。其实她对于自己会不会变强没什么概念，但之前陆昭昭为她那么辛苦，祝芝芝就忍不住想快快学会，今后说不定能帮上昭昭的忙。
陆昭昭不知她想法，只知她辛苦，特地给她带了点心。先用灵犀玉牌问一下，确定对方在房间，这才去敲了门。
“芝芝——”
吱呀门开，露出短发少女的面庞。她还没说话，陆昭昭就“啊”一声：“兰兰？”
兰形：“……”
就离谱！他刚露个脸，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就给认出来了，这合理吗？！！
欲言又止了两秒，他叹口气：“……进来说。”
陆昭昭赶忙捂住嘴，钻进屋里，等兰形关好门才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一体双魂的事，祝芝芝兄妹瞒得很死，她也决心为他们保密，刚才真的就一个顺口……
兰形摇摇头：“没关系。”
水云阁的安全程度还是有保障，也不怕隔墙有耳：“来找芝芝有什么事吗？”
“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陆昭昭拿出食盒：“这几天辛苦芝芝……话说怎么是你出来？”
她也算对这对兄妹有些了解了，不知因何原因，两人虽是一体双魂，兰形却很少出现，除非祝芝芝遇到危险，但现在……
“你也说了芝芝辛苦。”兰形叹口气：“她太累了，我让她休息一会儿，要不是收到你的消息，这会儿我也不会出来。”
祝芝芝心思纯净，也就容易固执，说要研究那是真拼命。兰形看着心疼，又劝不住……好在能把妹妹按下去休息一下，否则他就要考虑跟陆昭昭告状，让她来劝导了。
真无语，明明他才是亲哥，但芝芝更听陆昭昭的话……
“这样啊，那你让她多休息一下，又不着急，怎么这么拼命？”
陆昭昭也有点心疼闺蜜：“大不了用完了再去秘境嫖……现在虽然沉寂了打不开，过两年应该是可以的。”
她自己有权限，跟滕简关系也不错，嫖个秘境不是手到擒来？祝芝芝何至于这么辛苦……她都不忍心。
“等她醒了，你跟她说，”兰形郁闷道：“芝芝都不听我话。”
陆昭昭扑哧笑一声：“正常，青春期嘛。”
兰形：“？”
“话说回来，”陆昭昭在院里桌旁坐下，托着脸：“我还不知道兰兰你几岁？”
祝芝芝比陆昭昭大一岁，今年虚岁十七。那兰形呢？比祝芝芝大多少？
兰形犹豫了一下：“……你就当我十八岁吧。”
——实话，他本就十八岁，这具身体也十八岁，只是当初拜入天衍宗时因为各种原因……被测小了一岁。反而祝芝芝，本来比他小了三岁，理论上今年才及笄，但因为死亡和一体双魂……
总之，明面上祝芝芝十七岁，但实际上祝芝芝十五岁，而兰形十八岁。
有点混乱，他不打算给陆昭昭解释清楚。于是少女歪了歪头：“哦……只大了一岁啊，是小哥哥呢。”
兰形：“……？”
小哥哥……这称呼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他犹豫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嗯？”
陆昭昭想了想，反而很迟疑：“就……很明显啊。”
“？”
真的很明显啊。这两个人虽然用一个身体，一张脸，可气质完全不同。可以说从他俩身上，陆昭昭第一次如此明确地体会到气质这个东西的存在，她真的觉得这么明显的差别，想认错都很难……
她试图解释：“芝芝就像梨花，兰兰就像海棠……”
或者……呃，凤梨和菠萝，汤圆和元宵？挺像的，但熟悉的人就能分出差异……那种感觉？？
兰形叹了口气：“……不用说了，我懂了。”
昭言昭语和芝言芝语简直半斤八两，兰形以自己的理解来看，果然还是因为太熟悉了。熟悉的人自然会有所感应，哪怕不会怀疑“换人了”，至少也会觉得“怪怪的”。
而陆昭昭既然已经知道一体双魂，能感觉到差异也正常。这对兰形来说倒无所谓，只要这个秘密不扩散出去就好，而他对陆昭昭的保密水平还有点信心。
陆昭昭有很多优点，其中包括为朋友的秘密守口如瓶。兰形一直以来旁观者清，对她的信任还是有……
“这些吃的我会交给芝芝。”他说：“还有别的事吗？”
“嗯……你让她注意休息，还有，这些也不止给芝芝，你也可以吃的。”陆昭昭说着，迟疑了一下，没忍住心里的痒痒，伸出一只手。
兰形：“……？”
陆昭昭看着他。
兰形：“？？”
嘁，果然不做示范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但陆昭昭和兰形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互相随便rua的地步，只好遗憾地收回手：“我没事了，不打扰你休息。”
“……慢走。”
从祝芝芝房间出来，陆昭昭又去找了温影承——接猫。她有时出门不好带蛋黄酥，就交给亲友带，而其中最让人放心的，当然是可靠的温温师兄！
蛋黄酥也是个小没良心，只要不把它交给秦令雪，大多时候都很配合。而如果一定要选出最喜欢的铲屎官人选一二三，那一定是陆昭昭和温影承，这两人一个是它的契约者，一个经常投喂，它都非常亲近。
陆昭昭去的时候，蛋黄酥正趴在垫子上睡得香。旁边还有一个被吃空的盘子，不晓得小猪咪今天又胡吃海塞了些什么东西。
陆昭昭把它捞起来：“你又不是橘猫——”
“喵嗷？？？”
假猫本质上不需要吃饭睡觉，被吵醒也不气，四爪开花虚空抓两下，打个哈欠以示欢迎。陆昭昭把它放回肩膀上，假猫懒洋洋地挂着，像个小巧的肩部挂件……
温影承忍不住笑笑：“今天过得如何？”
“嗯……像郊游。”
陆昭昭噼里啪啦跟他一说。青年点点头，给她沏一杯茶：“明天如何打算？”
陆昭昭想想。韩继他们还要段时间回来，祝芝芝又沉迷研究，和苏栗衡一起玩小孩倒是不错的选择……也有两天没见过玉怜香了，不晓得他还有没有什么宝藏美食没有分享。
其实今天玉怜香还发消息邀请她一起吃饭，只不过实在没空……陆昭昭一时拿不定主意，反问：“温温师兄有何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不过是看看书罢了。”
温影承也是真的很好养活，像个蘑菇，给点书就不用管了……陆昭昭忽然有点愧疚：他千里迢迢担心她的安危前来，结果来了之后也就整天宅家，她也很少陪他，显得仿佛孤寡老人……
“那那，”她想了想：“我们明天出去玩吧，出去玩！”
“哎？”
陆昭昭却觉得是个好主意！叫上温影承、祝芝芝，去小小踏青一下放松身心不是正好？温影承快长蘑菇，祝芝芝累得兰兰都出来代班……刚好今天去了多梨湖，湖畔一片梨花林正是踏青好去处。
带上东西去野餐，别提多美啦！真是个好主意！越想越觉得好：“就这么办吧！我去准备！明天一起去！”
“哎……”
温影承有些错愕，却又好笑的摇摇头：“嗯……你安排就好。可需我帮忙？”
陆昭昭想让他帮忙：她想吃他做的点心。但犹豫片刻，很有骨气：“不要！”
本就想让他放松一下，怎还能压榨劳动力？反正那些点心她也会做……等等。
陆昭昭忽然改了主意：“那个那个，师兄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嗯？自然可以，你尽管说。”
陆昭昭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手。
“脸，放上来？”
托脸集邮2/N！
陆昭昭跟温影承可不客气，直截了当提要求，还准备好了陆氏撒娇一百式。不过没等她拿出绝世神功，青年就好笑又无奈地同意了，虽说他一开始只是以为稍微配合一下就可以，没想到陆小螃蟹真敢上手挼……
结果是陆昭昭看到了非常稀有的【温影承脸红CG】！虽然只有一点点，而且比起难为情，青年的眼神更多是无奈……
总之，赚到！耶！！
不过，有一瞬间，陆昭昭想：温影承和苏栗衡真是蛮像的……
其实之前她就有这个想法，这会儿只是又一次想起。其实两个人长相并不像，温影承真的很淡颜，五官单独看都不出彩，组合起来才耐看又有韵味；苏栗衡的容貌就精致许多，正是翩翩一位少年郎。
气质也多有不同。温影承身上带着独有的宽厚与包容，可靠而温和，他的温柔仿佛承载一切的大地；苏栗衡的温柔更偏向礼仪周全，给人的感觉也不同，仿佛一缕春风。
但有时候——有时候，陆昭昭也会觉得他们有点相似。比方说，都喜欢看书；比方说，都考虑良多……还有一点共性，陆昭昭觉得有点稀奇：他们都并不好接近。
是不是听起来很奇怪？
“但真的是这样哎，你看，温温师兄其实没什么朋友，栗子也是。”
陆昭昭说：“师兄除了师侄和我们外，很少和外人交流，栗子也是除了我和阿迎几个，这么多年也不见交什么新朋友。”
沈素书好歹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门师姐妹，苏栗衡好像只跟萧聿两人关系亲近……其实是挺怪一件事，他性子温柔，当初去杏林谷年纪也小，交个朋友应该不难……
“那什么栗子我不知道。”秦令雪说：“温影承……啧，他做什么都畏畏缩缩自惭形愧的，确实挺难交朋友。不过术峰的那谁好像跟他还有几分交情？”
他也不确定，毕竟他压根儿不关注温影承。只是笨手笨脚地给徒弟的头发绑上红发绳：“这样如何？”
——他正在给陆昭昭编头发。
此事说来话长。陆昭昭从温影承那儿回来，稍作了些准备，就去找他交流师徒感情。秦令雪闲着也是闲着，不知哪根神经出问题想给她梳小辫儿……陆昭昭是满脑袋问号，警惕地打量他半天，才知道这人纯属闲得无聊，强行找事做。
也是……秦令雪一直都挺无所事事的，从陆昭昭给他酿酒开始，他连外头的酒都不怎么爱喝了。原本还能靠木雕打发时间，然而这几年能送徒弟的送了一大把……捏着木头竟不知雕什么才好。
好闲啊，甚至想和司空琢干一架，这也太可怕了。于是把目光盯上徒弟的一头小羊毛……
陆昭昭：“？？？”
真无语。可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人想给她梳头发已经想了好几年，又信誓旦旦绝不会再次薅掉她的宝贝头发……姑且信他一次。
而事实也是……陆昭昭摸摸自己的小辫儿：“还……还不错？”
说不上很精美，但也过得去，重要的是真的没拽掉她头发……看来是真有长进。秦令雪就很得意：“我说我可以的吧？”
随后立刻开始得寸进尺：“要不以后你的头发都给我梳？”
陆昭昭冲他皱鼻子：“做梦。”
秦令雪这手艺，也就勉勉强强给她扎个马尾，编个麻花辫了，辫子一细他还得抓瞎。但想想也不好打击他积极性，遂画个大饼：“什么时候你学会一百种发型，什么时候我就把我的头发交给你打理。”
“一百种……”
秦大螃蟹有点为难：“……行吧，我试试看。但是这东西意外的有点难……”
怪啊，明明他法术、剑术精细入微，控制力惊人，木雕技术也十分高超，绝非手残，但就编发技能死活点不上去，学会麻花辫还是这几年的事。
虽然他自己也是长发，但也就限于能梳理整齐扎个马尾了……所以一百种发型对他来说很有挑战性，但也不是不能完成。
毕竟，秦令雪想，她也没说不同名的同种发型只能算一个？
即使不算，稍微改改又不难？
看看——格局。就像当初初遇陆昭昭取巧，秦令雪真跟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自称头号迷弟的祝青燃反而差得不是一般远，他真就老老实实给陆昭昭写了长达一万字的优点论述小论文……
可见他没能成为秦令雪徒弟，还是有理由的。
老实人，孤立他.jpg
陆昭昭给他加油两句，又说：“明天我们去郊游。”
秦令雪才不在乎什么郊游不郊游，反正能跟着徒弟就是好事。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他不好多留：“成，你明早叫我。现在先睡觉。”
陆昭昭点点头，可惜地摸摸小辫子：都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癫，晚上给她编头发，这不是睡一觉就寄了……
秦令雪也注意到：“嗯……那你明天早点叫我，我再给你编一次。”
陆昭昭想了想：“也行？但是……”
她扭头，冲他伸出手。
秦令雪：“？”
“脸来！”
“？？？”
托脸集邮3/N……3.5/N！为什么还有个小数点？因为蛋黄酥也算半个人头……大概。
新的集邮也很顺利，虽然系统不认可这种成就，总之陆昭昭开心就够了。可惜其他伙伴不在，否则她能一天集齐……
次日。
陆昭昭组织的活动，那必须全员到齐。话说回来，她也没邀请几个人，或者说没几个人可以邀请……祝芝芝、温影承、秦令雪、司空琢……再加她自己和一个凑热闹的玉怜香罢了。
苏栗衡有工作，方之茂也忙……其实陆昭昭没想叫玉怜香，因为他和司空琢是显而易见的不对付，可怎么就那么巧赶上人家给她发消息，她又顺口说了要郊游……玉怜香问能不能过来，又不介意司空琢在，那她也确实不好拒绝。
事实是这俩人也确实不对付……司空琢和秦令雪高低算个相爱相杀宿敌组，“天下第一剑修只有一个”的较量——虽然主要是司空琢一头热；但司空琢和玉怜香……总之，陆昭昭第一次知道，司空琢对秦令雪没什么恶意并非虚话。
也许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这次他倒没有冷嘲热讽，但也基本把玉怜香当空气，偶尔还要不软不硬地刺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我还以为逍遥公子……嗯？没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茶里茶气的。其实陆昭昭从前就觉得司空琢有点茶……不但绿茶，而且老阴阳人了。吓得她赶紧给他倒杯樱花茶：“喝茶喝茶。”
又给玉怜香推点心：“吃糕吃糕。”
司空琢哼一声，给她面子，不穷追猛打；玉怜香表情淡淡，也不搭理司空琢，只对陆昭昭和颜悦色。
——又不是抖M，玉怜香可不惯着他。
陆昭昭有点愁，好不容易想出个好主意：“玩游戏！我们来玩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