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两个冰系大修士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即使冰冻起来,猎物仍是鲜活的,在陆昭昭强烈表示“吃不完,根本吃不完”之后,二人只好把不是鱼的鱼放生大海,悻悻而归。

    最后,获得这场【谁钓的海鱼大】比赛优胜者名号的,还是玉怜香。尽管他只钓到一条巴掌大的海鱼——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两个大修士直接下水炸鱼,把那一片的海洋生物吓得四散而逃,玉怜香能钓到一条都算是运气爆棚。

    但由于他是唯一一个达成【正常垂钓】和【钓的是鱼】两个基本条件的,陆昭昭还是认定他是最终优胜者。

    玉怜香:“OwO……”

    并以微妙的眼神看了看另外两个作弊都作不明白的家伙。

    还在思考墨鱼为什么不是鱼·秦令雪:“……”

    完全不懂鲸鱼为什么不是鱼·司空琢:“……”

    敖海若笑得要昏过去。她大概是在场唯一一个能肆无忌惮大笑也不怕报复的。笑得秦令雪拳头好痒,但——既然是徒弟组织的聚会……

    他只能磨了磨后槽牙,劈手夺过玉怜香的巴掌大小鱼:

    “我去宰鱼!”

    司空琢踊跃跟上:“我也来,我也来!”

    玉怜香:“喂喂你们两个,别祸害我的鱼啊!!”

    吵吵嚷嚷,热热闹闹,海风吹拂,海浪声声,多美的一个夜晚呐!月光和篝火都很明亮,少年们把烧烤端上桌,少女们把夜市买来的食物摆盘,大人们斟满了酒,孩子们倒满了果汁。

    陆昭昭惨惨,陆昭昭喝药茶。

    陆昭昭:“QAQ……”

    她眼巴巴看着琳琅满目一大桌好吃的,又眼巴巴看萧聿。

    “小师叔,我有能吃能喝的吗?”

    萧聿思考了片刻,拿来一个小小的酒杯,放在她面前。

    陆昭昭眼睛一亮:“能喝灵酒?”

    “不。吃的夹这里面,只能吃一杯。”

    陆昭昭:“QAQ……”

    苦酒入喉心作痛,这么好的烧烤晚会,她居然不能吃!但受伤在身,没有办法,陆昭昭只好含泪,化悲愤为热情,拿起公筷疯狂给人夹菜。

    “燃燃尝尝这个!”

    “呃……”

    “小凉试试这个!”

    “啊啊,好的……”

    “小谣多吃点!!”

    “吃、吃不下……了……”

    自己不能吃,看吃播也是一样的,这怎么不是一种代餐!虽然人多,但食物也很多,陆昭昭非常努力地把自己想吃的东西,全部给朋友们在碗里塞成了小山。

    众人难免哭笑不得,温影承无奈地轻轻敲了下她的头。

    最终自然是酒足饭饱。

    虽然准备的食物不少,人却也很多,即使辟谷已久,饭量不大,也差不多刚好吃完;只剩下一些糕点,很好存放,不会浪费,下次还能吃。

    陆昭昭虽然只可怜巴巴吃了一点东西,又喝了一大碗药,但看大家开心,她也开心。吃完了饭,她坐在篝火旁,迎面而来的海风很有些冷,但火堆和外套的温度,又十分的温暖。

    海水开始涨潮了。海浪声很有节奏,起——伏——起——伏——

    她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寂静。朋友们收拾了东西,秦令雪来到她身边。

    “要睡吗?”

    “嗯?啊……还很早呢。”

    北海天黑得早,他们来得也早,这会儿看看时间,居然才不到九点钟。这还不到陆昭昭的正常睡眠时间,况且,她也很舍不得众人难得齐聚在一起的时光。

    “大家——”

    陆昭昭突然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我有一个提议——我们要不要来一个歌唱比赛?”

    “?”

    “就是,之前——”

    陆昭昭解释道:“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啦,但我们办过一次月下音乐会!现在不是机会也很难得吗?要不要来唱歌玩儿?自愿报名,然后大家互相投票,选出唱得最好的一个!”

    她这个想法算是早有此心,也算是突发奇想。早有此心——是面对雷劫时,她忽然很想念那次音乐会,所以已经决定再来一次;突发奇想——是秦令雪几人的“钓鱼比赛”给了她启发,既然音乐会已经办过了,为什么不来一次歌唱比赛呢?

    他们还没有办过歌唱比赛!

    这个新奇的提议一出,不少人都觉得有点意思。毕竟——乐器不是每个人都会,但唱歌嘛,人人都能哼上两句的。

    无人反对之下,这个提议全盘通过。于是大家在大篝火堆旁围坐成一大圈,陆昭昭甚至还特地腾了个位置,郑重地把腰间的晴天娃娃挂饰解下,放在了上面。

    邻座的韩继一脸问号:“这是干嘛??”

    “我给茂茂腾个位置。”

    陆昭昭说。她的亲友难得来得这么齐,就显得缺席的几个尤为可惜。于是她腾出几个位置,分别放上方之茂、谭冰北等人的标志物,稍稍弥补一下他们不在的遗憾。

    韩继:“??”

    他琢磨了半天,把蛋黄酥捞了过来,放在晴天娃娃那个座位上。

    陆昭昭:“?”

    “方之茂。”

    “啊???”

    陆昭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方之茂——放只猫——可恶!好犯规的谐音笑话!!

    她笑得停不下来,连着咳嗽了半天。孟锦迎连忙帮她顺气,同时瞪了一眼韩继。

    韩继讪讪地坐了回去。

    “既有友人没来,不若留影给他们看。”

    玉怜香来到陆昭昭身后,用灵力帮她抚顺了气息:“这就由我来罢。回头将留影石给大家各一份。”

    “咳咳……嗯,好。”

    修仙界没有照相机,但却有留影法术和留影石。上次的音乐会,玉怜香也做了留影,那份留影石现在还在陆昭昭的特别储物袋里珍藏。

    她缓过了气:“香香帮我个忙?”

    玉怜香于是帮她,把桌游里的小红花道具分发给一人三个,又给报名选手们各自发了个小木杯。

    “每个人有三朵花,可以投给三个人,不能重复投给一个人,要公平地投给自己心目中唱得最好的三个人哦!”

    陆昭昭宣布起规则:“然后——这个是放花的地方,就放在选手面前,随时都可以投进去哦!对了,不能投自己!”

    之所以给三朵,是为了避免有些人无脑投她……嗯,陆昭昭也报名了,而且她非常清楚,以她的人缘,估计不少人都会想也不想投她一票……

    所以要多给几朵!让大家可以投好几个人!

    “我来开头!就当抛砖引玉!”

    理所当然的,作为发起者,陆昭昭决定自己来热场:“我不是专业的歌者,要是唱得不好,大家不要笑我哦!”

    大家笑起来——善意的轻笑。陆昭昭也弯起眼睛:“嗯嗯,那就唱……”

    玩《寻仙录》以来,她听了好多古风歌,不过能唱全曲的其实不多。犹豫一下,她最后还是选了自己最熟悉的……

    “小笼包叉烧包奶黄芝麻豆沙包

    大肉包菜包还有灌汤包~”

    “噗。”

    陆昭昭学过一点声乐,唱得就算不专业,至少吐字是清晰的。所以在场修士们听懂歌词不难,一下子就有人差点喷出茶来。很显然,这首歌对于在场修士而言的确是有点儿超前了。

    孟锦迎几人倒是挺麻木:陆昭昭其实经常哼这首歌。不过即使是他们也没听过全曲,陆昭昭总是只哼那一两句,因而听到没听过的地方时,他们也竖起耳朵。

    然后就听小姑娘快快乐乐地唱起来:

    “北京烤鸭麻婆豆腐

    蒜泥白肉担担面酸辣粉

    还有那炸酱面~”

    “兰州拉面鄱阳湖闸蟹

    海南文昌鸡烤乳猪东坡肉

    再上拔丝土豆~”

    有人忍不住笑起来——当然还是善意的笑。陆昭昭也不介意,眉眼弯弯地“报菜名”,然后:

    “世界很大很乱日月在转数不清各种悲和欢

    总是想太多还不如什么都别想~

    简单的吃一顿再一餐吃的那双眼都发亮

    然后做运动消耗掉多余的脂肪~”

    她稍微改动了些许歌词,更方便朋友们理解,快快乐乐地报了一整首菜名后,迎来了众人的掌声。

    韩继鼓掌鼓得特别起劲儿:“彩!不愧是我妹妹,我妹妹唱得就是好!现在能投花吗??”

    陆昭昭哭笑不得:“你倒是多听几个呀!”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大家只好遗憾地决定过会儿再投,不过很显然,大部分人都已经决定给她留一朵花了,这大抵就是团宠的待遇……

    当然她唱得也确实很不错就是了。

    “那那,下一个是谁?”

    韩继率先举起手。他对唱歌没兴趣,但对响应妹妹很感兴趣。有些意思的是,大概是陆昭昭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几个人唱的歌,内容多少都是有点稀奇古怪的。

    一直到沈素书这里,歌曲才变回正常——她也是第一个得到好几朵花的,可见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但很快又被玉怜香压了下去——这波是全能学神的胜利。

    但很快,他又被亭曈压在了下风——尽管亭曈哼唱的歌甚至没有歌词,但凤凰善歌,那空灵清透的歌声有着异于人类的声域与风情。但陆昭昭觉得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巫岐。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嘹亮的歌声悠扬而清脆,穿透力与感染力极强,完全能称之为专业水准!陆昭昭大感惊奇:“巫岐道友原来这么会唱歌!”

    “啊呀,其实还好,我不是我们那儿歌唱得最好的。”

    巫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修罗教在山里嘛,自古以来就有唱山歌的传统啊,我们很多人都会!我会好多歌呢,不过自己唱没什么意思,要是有个人对唱,那就更好咯!”

    “山歌呀……”

    陆昭昭对山歌了解不多,只会唱一两首,她试探着:“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合~”

    巫岐:“啊??”

    好吧,显然《寻仙录》里没有刘三姐,而巫岐唱的山歌好像更接近云南山歌,和广西山歌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他对陆昭昭唱的这首很感兴趣:“接着唱呗?”

    陆昭昭就把这首给唱完了——当然,她也只会这一首山歌。巫岐记忆力和乐感显然都很好,听完就立刻复唱出来,比陆昭昭原本唱得更有味道。

    陆昭昭用力鼓掌:“你唱得更有山歌味儿!”

    山歌味儿就很神奇,听过的人一下就能察觉到区别。大概就是那种——让人很自然地觉得,这歌声能够穿透群山,用鸟鸣和泉水声做伴奏,有种原始自然的美,直抒胸臆,特别有味道。

    所以巫岐也得到了一些小红花。最后有一位重量级人物——敖海若撩了撩头发。

    “我不太会唱歌,唱戏怎么样?”

    陆昭昭觉得没问题——亲友聚会也不必那样严格。敖海若就唱了一段唱词,不知出自哪部戏,但挺好听的,果然戏曲爱好者多多少少能唱两段。

    一圈下来,想唱歌的都唱了。没人再举手,大家就都把花投了出去,又数了数数量。

    ——毫无疑问,得了全票的陆昭昭是第一。

    陆昭昭:“嗯……”

    虽说这个结果她也有所预料……

    “你们再努力一下呀,优胜者我准备了奖励哦!要是我自己拿就太不好意思了!”

    她试图撺掇几个唱得好的:“加赛,加赛!”

    不过其他人其实心里也知道,想越过陆昭昭拿第一,真是很难。因为她是现场唯一一个能吃到全票的人,大家都爱给她投票,而且她唱得也确实很不错,又很新颖可爱,和别人一下就拉开差别。

    而其他人就算唱得再好,各种原因下也很难吃上全票,这怎么打?

    但在她的强力要求下,大家还是决定加赛。

    陆昭昭表示要退出加赛——她希望大家能更公平地投票;但被玉怜香阻止了,他的原话是:

    “你想要公平,可如果你退出,不就对你自己不公平了吗?”

    陆昭昭想想也是,于是就没坚持,但:“这次一人只有一朵花可以投,一定要投给自己真心觉得唱得好的人哦!”

    她强调:“刚才投我已经算友情票了,这次要认真投!”

    嗯,不是说大家不认真。但是陆昭昭很有自知之明——她唱得是不错,吃全票就绝对有不少友情加成了……

    于是最后决定,方才得花最多的六个人进入加赛环节——陆昭昭、亭曈、玉怜香、巫岐、沈素书、蔡阳漫。这次的歌唱顺序是抓阄,陆昭昭抓来一看,纸团里写着大大的:

    【陆】

    就是“六”的意思,刚好是她的姓氏,所以她还挺高兴,但——

    “咦?平票?”

    这次应该都是认真投票的了,因为陆昭昭总算不再是第一——不再是唯一的第一。她和亭曈、玉怜香,各自得到了5票,打出了一个平局;陆昭昭估计这其中有她这次认真选歌了的原因,很显然这次唱的歌更符合大家的审美又不乏新颖,这才能堪堪和这俩人打平。

    玉怜香思索着:“继续加赛?”

    但这会儿时间已经比较晚了,思考之后,陆昭昭决定宣布:

    “那就三人并列第一!”

    她开开心心地拿出一个超大的玉匣子:“我要颁发奖品咯!”

    用玉匣装着的,会是什么奖品呢?大家好奇看去,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和着浓郁的灵气席卷开来。

    那是……

    “……桃子?”

    “是——蟠桃哦!!”

    surprise!其实这个,还是陆昭昭整理时才发现的——万法秘卷的战利品!此前在瑶池秘境,万法秘卷一直在努力薅羊毛,只是因为万化传承打岔,陆昭昭一时忘记了。等回头来看,发现它薅羊毛大成功——储物袋里足足多了三个直径就有手掌大小的紫纹蟠桃!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薅、从哪里薅来的……秘境里的桃树都没开花呢好吧?!陆昭昭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结果是好的。这三个蟠桃虽然是紫纹的,但在系统显示里并非什么【吃了与天地齐寿、举霞飞升】的神物,仅仅是能够延续一些寿命,倒是也很符合陆昭昭对万法秘卷说“悠着点”的叮嘱。

    此时正好拿出来做奖品。蟠桃虽然名叫蟠桃,长的样子却像寿桃,圆圆胖胖有粉紫色的尖尖,个头很大,只拿出两个,就足够分食,且按资料来看,分食也不会导致效力减弱多少;只不过它既不能碰凡铁,也不能落地,和《西游记》中的人参果倒是有点像,很娇气,只能用浓郁的灵力保存,再由大修士迅速分割,并在切割后立刻就要食用。

    陆昭昭自留了一个,给没来的朋友们;拿出两个来,托秦令雪帮忙切开。

    “切几分?均分?”

    “24份。这样这样切……”

    对于秦令雪来说,分割并用灵力暂时托住这些蟠桃并不困难。他按照陆昭昭所说,给歌唱比赛的优胜者分了三个大块——并非常偏心的,给陆昭昭切了最大一块。

    陆昭昭:“师——父——”

    秦令雪毫无悔改之心:“哎呀,手抖了。”

    陆昭昭没好气瞪他一眼,但也没再说什么——他爱她,她知道。好在后面分得就很均匀,因为蟠桃足够大,每一块看起来也不算寒酸。

    反倒让巫岐几人还挺受宠若惊的:“我、我们也有??”

    “嗯嗯!好东西就是要分享啊!”

    陆昭昭快乐地弯起眼睛:“不要客气,这个要快点吃!”

    连蛋黄酥和玉钥也各自得到一块。假猫吃下之后,露出个很困惑的表情;陆昭昭一开始不明白,但自己吃了之后,一下就懂了。

    “哎哎,这个感觉……”

    她不太确定:“入口即化?”

    明明是很大一块桃肉,抿进嘴里的瞬间,就全变成果汁滑进去了。确实口齿生香,非常好喝,但没有一丁点咀嚼桃肉的口感。

    不过这么一想,她大概理解了——为什么蟠桃个儿这么大还不影响食用。大概吃一个蟠桃很费劲,但变成果汁,就好下口多了。

    真是神奇。

    “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巫岐有点羞愧,迦境也点点头:“阿弥陀佛,无功不受禄。”

    “可你们之前帮忙探了路,不算无功?”

    陆昭昭眉眼弯弯:“而且我们是朋友,不要计较那么多!唔……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她想了想:“那就再唱首山歌听吧!平时很少听到的!”

    巫岐&迦境:“……”

    只是探路,算什么功呢?山歌就更不算什么报答了。陆昭昭的慷慨,当真令人汗颜,巫岐也不推脱:“好!我可以唱到你满意为止!”

    不过其实也没唱多少首。因为大家聊着、唱着,加上一点一时兴起的伴奏,最后变成了很热闹的音乐会,又变成了故事会。一直到陆昭昭一脑袋扎在秦令雪肩头睡着了,众人的声音才小下来。

    “昭昭睡了啊?”

    “嗯。很晚了,她身体也弱。”

    秦令雪把她打横抱起来,小姑娘睡得深沉,一点也没醒:“我带她去休息。”

    帐篷是早就搭好的,他把她抱过去,脱了外衣塞进被窝里。脱外衣的时候,不知为何手有点抖,不过看她下意识把脑袋往被子里扎,秦令雪又觉得很好笑。

    “……小傻瓜。”

    戳一下她的鼻尖,小姑娘把鼻子皱一皱,又放松下来,露出甜甜的微笑,像在做一个好梦。也许今晚的一切,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好梦吧,爱的人都热热闹闹、平安健康地围在身侧,没有比这更能令人觉得幸福的事了。

    “希望永远这样下去。”秦令雪不由轻声呢喃:“永远都……这样开开心心的。”

    秦令雪其实不算一个很外向的人,至少在遇到陆昭昭之前,这样的大型亲友聚会是没有过——不如说就没这么多亲友。所以,自然,他对人群不感冒,但如果这样能让陆昭昭觉得幸福,那他看着她的笑脸,就同样觉得很幸福。

    她幸福,他就幸福。

    “晚安。”秦令雪低下头,轻吻一下她的眉心:“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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