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情簪,带上我的女子,都会觅得如意郎君,恩爱两不疑,白首度春秋。

    锲子

    我是一块暖玉,藏在石滩的乱石之中,在这里我有许多的朋友,我们春天感受春雨的滋润,夏天感受烈日的灼烧,秋天,今年的秋天还没有感觉到就被人找到了,但我知道往年的秋日,人声喧嚣暖心极了。找到我的人是个孩童,他不懂我的价值,只觉得我是个有温度的石头,还把我炫耀给他的朋友们看,一群小孩真吵,明明只有五个人,却让我感觉有一大堆人。后来小孩父母看到了我,手中冰凉的温度刺痛了我,我在醒来,已经成了一枚簪子,我看着他们对着头带我女子奉承,说我与那女子极为相配,还说天下没有人在比她更适合我。

    那女子回家后,将我从头上取下,把我拿在手里,眼角带着浅浅的笑,那样依恋的目光,让我觉得很温暖,却也知道,她不是在看我,她透过我在想让她,脸颊羞红的男子,那男子一定很好,否则她怎么这般开心,从她和侍女的对话中我知道,她是四方城里,城主女儿,白芙,她思念的人叫做刘埔,是个书生,马上要科举,那书生怕白芙多想,特别花重金买了我,来送给白芙,只因为首饰店主说,我是块难得暖香玉,可以辟邪,定情,又说前朝皇帝与其皇后,就用暖香玉做了簪子,定情,帝后恩爱一生,所以这暖香玉做的簪子又叫情簪。

    白芙日日都戴着我,日日都在春景轩等人。不过半载时光,那书生回来了,高头大马,红衣风流,让我想起这白芙某日念过的一句诗,“当年年少春衫薄,骑马斜倚桥,满楼红袖招”。怕是就说的是这样的少年得意。

    自从那书生回来。城中发生了一场大火,白芙被白母关在绣楼中,也知道这事,白母不许他们相见,也和白芙说了许多话,从此白芙便再也没有带过我,只是白日将我揣在身上,夜晚将我放在枕边一刻也不离,我在她怀里感觉她的温度,那日她竟带着我与那生私会,我心中疑虑,却也为她开心,一处偏远的破庙里,书生细细给白芙说自己怎么中的探花,一路的艰辛,略带炫耀的话,白芙听了也不似想像中开心,甚至眼底还有一丝不耐烦,转瞬即逝,快到我怀疑自己看错了。

    就在二人开心时,破庙里悄无声息出现了人,我才惊觉,为何白芙出府这般容易,要知道,白母不让白芙出门时,白芙连绣楼都出不了,这是个局,困兽之局。

    白母,一身银白色铠甲,像极了话本里的巾帼英雄,为国征战的女将军,白母神色不像平时那般柔弱,厉声说道:“白芙,别忘了,你是白家的女儿,别忘了,我和你父对你教诲,”

    白母话还没有说完,白芙就被刘埔一把抓住,头顶的我也被抵在白芙修长白嫩的脖颈上,此时的刘埔也不在是之前那般温雅的书生,而像个,,,杀手,对,就是杀手。

    白芙貌似吓得不敢说话,可我看到她的眼中并没有惧色,仿佛一切她事先都知道,白芙眼角带泪,质问刘埔,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为什么要利用自己,就在刘埔愣神间,我都没有看到过程,刘埔就被白芙困制住。白芙突然发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刘埔便像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白芙不知道为何笑了又哭,白母也不曾上前安慰,哭到声音都有点嘶哑,白芙才开口:“刘埔,不刘岐顶替他人,霸占别人的一切,真的就这么好吗?好到你杀了自己的亲哥哥,顶替他的身份,好到你一把大火烧毁家宅,还个尸首都不给我留,好到对自己的嫂子都要下手。无耻,我早就发现你不是他了,长的像又如何,天下都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自然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人,刘埔的手臂上有一个刺青,芙蓉花,后来出了意外,他为了救我刺青被大火给毁了,而不是像胳膊上位置不对,颜色不对,甚至大小也不对,你不知道我看那块伤疤有多久,那块伤疤已经刻在我的心里,你根本冒充不了,”

    “所以你知道我是假的,我不是刘埔,还是和我私奔,让我以为我没有被发现,做着一飞冲天的梦”刘岐用尽力气质问着,语气中有他都没有发现的惊慌,

    “是,我知道,我就是要让你从高处摔下来,让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忘了告诉你,内阁已经知道你顶替他人的事,怕是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带走,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我乃四方城城主之女,从小便学的是掌控人心的本事,我不是为爱痴狂的王宝钏,学不来为一男子抛家舍业。”白芙此时的周身气度突然变化,就像君临天下的女皇一样,仿佛世间都在她的脚下。

    后来,刘岐因杀害亲哥,冒名顶替,被判枭首,临行刑的时候,刘岐托狱卒带给白芙一封信,白芙又戴着我去见了他最后一面,只是白芙走后刘岐便狱中自尽了,没有人收尸的罪犯,都是被烧成灰,倒在田地里的,刘岐的骨灰也在田地里发挥他最后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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