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齐!莫齐奇!醒醒!”

    这位美女缓缓张了张眼,好吧,她没晕。她吃力地从滑滑座椅上撑起来,手掌被印出规则排列的圈圈。莫齐奇无语住了,这医院的椅子很不人体工学啊!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哦,陈年望,她父亲的委托律师。她用眼神示意了疑惑。

    陈律师开口道:“莫小姐,你父亲已经验伤完毕了。”

    “那走吧。”莫齐奇起身,拍了拍蓝T恤衣摆,肚子前有个水状圆圈印子,她昨晚卸妆不小心在衣服上沾上了卸妆膏,用水冲掉拧干后留下的印子,加了洗洁精洗了洗,还是有一点。好邋遢,她没换衣服。

    莫齐奇感到郁闷,她同时还很迷惑,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情,像小说一样,真的。

    上周星期四,她突然被一个男人找上,说是严敬国的助理,他宣称,她莫齐奇是他们董事失散多年的女儿,并给她看了一份亲子鉴定——入眼是一竖排染色体编号,后面整齐的写着“符合遗传规律”。莫齐奇翻到最后的鉴定意见写着:支持严先生是莫女士的生物学父亲。

    莫齐奇感觉如梦似幻,不可能啊,难道她在做梦?她突然像失去智商一样,从头懵逼到尾。她决定先观望一阵。

    但是他们并不给她多少反应时间,两三天过后她就已经被完成了转学,搬家,认亲等一系列活动。她还发现有个姐姐——严悦。

    当她联系她爸爸时,得知父亲的小公司已经在严敬国的帮助下起死回生。莫齐奇想了想,才几天,真牛。按理来说这是一场必死无疑的持久战,消磨精力不说,稍有懈怠甚至会负债累累。莫齐奇都已经快崩溃了,虽然她觉得跟她没什么关系。

    莫齐奇和陈律师一起去将验伤报告交给警方,莫父在医院休养。

    鉴定结果为轻伤二级,警方立案。

    当时莫齐奇被突如其来的殴打场面吓住,直到现在也没缓过来,她回想起落在莫父脸上的一拳,忘了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莫父是自作自受,他居然还没脑子的去挑衅对方,得意洋洋。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方之后,陈律师不再管了,这并不在他所受委托之内。

    莫齐奇从偌大的房间中醒过来,入眼是一对和蔼的夫妻。那女人看莫齐奇睁开了眼,立马站起来,激动不已。“醒了醒了!”他推搡坐在旁边的丈夫。严敬国也立马起身,轮番对莫齐奇嘘寒问暖。她得知她在警局忽然晕倒,于是被送回了严家。这是她第二次来严家,上次是匆匆忙忙办理各种东西,认人。房间的东西很齐全,东西应有尽有。

    莫齐奇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忙对他们说:“没事没事,我可能有点低血糖,休息一会已经好了。”莫齐奇紧捏着被子,这太局促了!严母吩咐佣人拿来骨头汤,温和的对莫齐奇说:“好孩子,喝点东西吧,先垫垫,待会就吃饭。”莫齐奇乖巧的点点头,她喝了一口汤,很香很浓郁。

    她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一对夫妻。严父很像是那种书香门第的长辈,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有知识,不过严父是从事商业的,面上看不出老奸巨猾,不过能在商场上如鱼得水,想必是城府极深,单从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化验了莫齐奇的染色体这点来讲……莫齐奇见严父慈爱的看着她喝汤,眯起眼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严母气质极佳,温柔优雅,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几的年龄,不过应该四十好几了。一身黑色包臀裙,外面披了一件短款红色披肩。头发是浅浅的黄褐色,微卷,盘起来一半,其他垂在颈后。手上戴着一只浅紫色晶莹剔透的玉镯。

    莫齐奇喝完汤。严父严母关心一番后从房间离去了。

    莫齐奇环顾房间,暖黄色的格调,呆在里面让人不觉温暖起来。她喜欢温柔的暖黄色,明亮的鸭黄色也喜欢。

    房间中间是两米八的巨大床铺,米黄色柔软的被子,有一些卷绕的花纹图案。床对面是一个全墙面白色格子展台,上面摆放了有书籍,有可爱的摆件,娃娃,盆栽,还有一大半是空的。

    床头旁边是一个梳妆台,靠窗的位置是一个长长的书桌,上面摆了一盆白色的栀子花,有一个粉色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这里,莫齐奇心下突然有点感动,巧合也好,但这些真的都刚好是她喜欢的。

    她在墙面前细细看摆件,发现侧面有一个隔间入口,里面是衣帽间,只有每类都只有大概四五件,看起来很空。还有一个很大的落地镜,莫齐奇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及背的长发,有些毛躁,发根十厘米是黑色,下面是她半年前染的棕发褪成的黄色。带了简单的星星耳钉,没化妆,脸白白的,但是黑眼圈很突兀,额头长了些痘痘。她166的身高,103的体重,最近好像胖了些,她想起最近的种种,原因也许类似过劳肥?可她啥也没干啊!已经大三,年少无为,也许年中也会无为。

    莫齐奇拍拍脸,突如其来的一切打乱了她的所有,她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饭桌上,主坐上是严敬国,严敬国右边是严母,右边是今天的陈律师,还有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大概是陈律师的女儿。莫齐奇坐在严母和一个温婉淑女的中间,这位淑女想来是她的姐姐严悦。严悦对她微微一笑,她也回以微笑。

    严父严母讲了一些有关她身世的事。

    莫齐奇大概了解到,她确实是严父严母的亲生女儿,在她出生的一年,严父正好与人有商业冲突,那人各方面斗不过严父,便从中报复。至于她如何成了莫家的女儿,这其中似乎牵扯甚多,莫齐奇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具体。不过连严父当年也不能凭借力量找回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来断断续续打听到消息暗中寻找,直到今天才顺利找到,想来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

    莫齐奇垂下眼眸,心中不断思索。

    严父举杯对陈律师道谢:“小陈,这件事麻烦你了,你女儿的学校我已经安排好了!”陈年望也大方碰杯道:“严董,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还多谢严董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施展拳脚了!”莫齐奇喝了一口水,看来她父亲的案子确实麻烦难搞。陈律师又意味深长的对莫齐奇说道:“之前所有的问题基本都解决了,之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月,秋高气爽。大学城随处可见青春洋溢的同龄人,或情侣,或姐妹团,或兄弟团,或目光坚定的独行侠。

    莫齐奇被管家送到学校门口,不是姐姐上的贵族学校,是本地的一所重本——连中大学。跟她原来学校的名头是一样的,不过资源实力不同,显然连中大学比新州大学更配得上重本的名头。

    她下车后直接导航去了一家理发店,她想剪头发很久了。把头发剪成过肩长,把黄的头发染黑,烫了个慵懒卷,这花费了她三个多小时。托尼老师最后帮她打理完头发后,呈现出来的是这样的效果:一个清纯可爱慵懒的女大学生。如果莫齐奇的表情再活力一点,那就是满分了。好乖,莫齐奇心想。

    她走去二号教学楼,准备上英语课。她之前来认过教学楼和宿舍,基本记得。

    不过,她忘带书了。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她经常忘带。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一个大教室,上课的人上百,老师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她来的稍早,后方座位还有空余,于是她选了一个中后的座位,坐在最边边。右边隔了一个座位是几个男生。她百无聊赖的认了一下老师的脸,听了几分钟。这是专业英语课,她本来英语就不太好,这下更难听明白了。

    莫齐奇慢慢的开始思绪翻涌,想着最近发生的事。这种巨变显然在客观上应该让她的生活翻天覆地,但是她感觉——还好。要做的大概就是适应新的学校,新的家,新的人。

    突然,她感到所有目光都向她投来,不好,莫齐奇立马站起,看向老师,熟练的茫然的抱歉的笑笑。老师伸手示意坐下,叫了她右边的男生。那个男生答出了问题,不过口语磕磕巴巴的。莫齐奇有点尴尬,她抬头看电子显示屏,上面是一条一条的英文字。老师的讲课突然穿透了她耳朵的屏障,进入了听觉中枢,莫齐奇发现这老师讲课还不错,并不水,还能结合专业课的知识增加趣味性。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老师没有无视课本,而是非常重视课本,上面的测验题都要点人回答。莫齐奇开始不安起来,不过她努力装作镇静,侥幸的想着,大学又不是高中,被点过一次应该安全了,她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第二节小课,课听了一半漏了一半。

    莫齐奇环顾四周,有的在聊天商量周末聚会,有的在讨论课上的内容,有的出去打水上厕所,还倒了一大片睡着的。她想着还是应该至少有一个课本,于是她朝着右边的男生们尴尬的问了句:“你们可以借我一本书吗?我忘带了。”

    她右边的男生拿过旁边男生的书递来,莫齐奇忙说谢谢,抬眼看了一下男生。余光瞥见他在课本上画的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各种写法的“周康”。

    莫齐奇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男生,突然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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