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喂，你什么时候走？”
早餐时间，白濑这么气势汹汹地说。
羊其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们依靠中原中也得来了大量金钱和物资，想吃东西的时候随时可以自己做、出去买，或者延续擂钵街传统，在路过的人身上抢点儿。
白濑赶人心切，于是一大清早的，千叶起床他也起。看着她支使中原中也用重力带她去买东西吃，差点没把他气出脑溢血，一看到人回来便立刻发难。
中原中也两头顾及，左右为难，千叶又没什么顾虑，便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急什么呀，”千叶叼着鲷鱼烧，含含糊糊地说话时，烤得焦脆的鱼尾在他面前嚣张地上下摇晃，“要是真想让我快点滚蛋，你就好好照顾我嘛，我养好伤自然就回去了。你再没用，多少也会照顾人吧？”
白濑：“你得寸进尺！”
“你都说我是港口Mafia了，那我凭什么无条件救中原啊？你当我来给羊送爱心啦。”千叶故意挤兑他，“还是说他回来你挺不开心的？喂，你们不是依附中原才活下来的吗？”
白濑辩解道：“羊又不是中也的一言堂，虽然他的确付出了很多，但这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千叶把鲷鱼烧两口嚼了，叹为观止地给他鼓掌：“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喂！”
眼见着白濑有点想动手，中原中也拦住了他，小声警告：“好了，白濑。”
一听这话，白濑又是一个大发脾气，不断指责他，却又不敢说太重的话，听得千叶兴致缺缺地连打两个哈欠，敷衍地挥挥手：“好啦好啦，人家是为你好。消停点，不然揍你。”
白濑嗤笑：“你？”
千叶说：“哦，你想试试看？”
他并不知道千叶的战斗力，因此才口出狂言，但中原中也总不能纵着他挑衅。
千叶未必能打过自己，可异能效果实在复杂难缠，和兰堂对战时，她表现出的异能也远超与自己对战时的强度……也就是说，如果她突然暴起，他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拦下她。
重力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瞬间阻挡大范围攻击——比方说『蜘蛛之丝』，再比方说速度极快的『枪』。而这一瞬对普通人来说，已然足够致命。
“好了——你们都是，别吵了。”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别吵了行吗？”
千叶相当好说话地拍拍手：“好嘛，休战休战。”
她说休战就休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把自己抻成一长条的猫，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四处搜寻了一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趴着——如果不是趴在中原中也背上就更好了。
背上突然多了个人的重量，他好悬没被饭团噎死，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喂！”
“好无聊啊，你们每天就在这里待着吗？我还以为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呢。”千叶失望地叹了口气，“一点也不好玩。”
什么组织的日常会“好玩”啊？！
中原中也心累得想和她一起叹气：“真觉得无聊，你就回不无聊的港口Mafia行吗？”
“才不要，我就想待在这里。”千叶避开椅背，笑嘻嘻地凑到他脸边，“这个口味的饭团太咸了，下次换一个吧。”
中原中也被这没有距离感的家伙折腾得汗毛倒竖，脖子都快拗成直角了：“知道了，你别凑我这么近！”
她遗憾地独立站直：“靠近一点而已嘛。”
中原中也捂着脖颈回头瞪她，千叶就笑眯眯地回看，单边耳朵挂着个不知何时戴上的银色耳骨夹，像一枝小小的、整齐的柳叶，在旭光下闪烁。
故意的。他想。
这混蛋完全就是故意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太宰千叶，中原中也会觉得是“乖戾”。
此人行为处事毫无章法，情绪变幻则更是捉摸不透，想一出是一出。大多数时候，她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但也会在某些时刻露出谋划着什么的眼神。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羊，都不具备高强度头脑战的能力。但那对兄妹擅长的就是这个吧？包括港口Mafia那个麻烦的首领……
中原中也如此忧心忡忡，小羊们似乎却并不领情，甚至颇有怨言。千叶想想就觉得开心，甚至有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便故意一握拳，满脸慈祥地鼓励白濑：“你们要加油哦。”
白濑：？
此人听不出千叶的言下之意，但的确被她恶心到了，露出几欲作呕的嫌恶表情。还没来得及吵两句，就见千叶已经自顾自往外走了，白濑便扯着嗓子怒气冲冲地喊：“滚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千叶将鬓发别到耳后，收敛了笑意的目光斜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头也不回地踏出基地，再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自己的喜怒无常。
说是“在羊养伤”，但千叶其实并不总是待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哪怕几个人一起跟踪，也会莫名其妙地跟丢。她偶尔会给中原中也留一张纸条，上书“出去玩了，勿扰”几个大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霸占他的床睡得人事不省，把进门准备休息的中原中也吓一大跳。
她早出晚归，不和羊的其他人打交道，中原中也自然乐见其成。但这位年轻的首领显然毫不擅长对人心的把控，他以为这样相安无事就是顺利，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浓稠的恶意早已迅速发酵了起来。
羊的成员们就像被惯坏了的孩子，最无法忍耐的不是来自外界的欺压，而是对于自己不再特殊的恐惧。中原中也对她的这份“纵容”，说不定是他们晚上的噩梦素材呢。
积攒的恶意终于在某天晚上爆发了。那个月色晦暗的深夜，一个少年闯进了千叶居住的房间，用特意磨得锋利的刀刺向了床上鼓起一团的被子。
中原中也听到动静赶到的时候，急匆匆地拨开围绕的人群，便看到被血色晕染了一小块的床褥，以及铺天盖地令人难以接近的丝线——这里简直成了蜘蛛的巢穴，那个姓“泽田”的少年就是猎物。
他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全身布满了柔软的丝，唯独离脖颈相距无几的那一根寒光闪烁，似乎随时能像切豆腐一样，轻易地割开他并不坚固的气管。而掌控他生命的女孩子却只是坐在床边，倦怠地打了个哈欠，带着水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靠近的中原中也。
“我最不怕别人刺杀我了。”她用软绵绵的嗓音道，“你就好好感谢我吧，中原。如果不是想到你是羊的首领，早在见血的那一刻，我的异能就让他血溅当场了。”
中原中也强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难得没有纠正她的话，而是转向泽田，眼里的愤怒和担忧几乎喷薄欲出，又被他强行压回单薄的眼眶，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泽田，想确认他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招惹她吗……刺杀？！”
泽田的眼泪流了满脸，拼命抻直了脖子，想离那根线越远越好。他的大脑早已不足以支撑他做出任何思考，只胡乱地喊着：“救我！中也，你杀了她——中也！！”
这声音凄厉怨怼，不知道是对千叶还是中原中也，抑或两者都有。他被诡异的蜘蛛之丝吓破了胆子，但还是觉得他们不愿承认的“羊之王”无所不能，因此毫无权衡地呼唤着救世主的名字，满怀某种笃定的希冀。她闻言便笑起来，中原中也只能对她说：“拜托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束他们的。”
千叶指了指自己渗血的肩膀，又佯装惊奇地捂着嘴：“你之前也这样说呢。”
他暗自咬紧牙关，心知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发难，恐怕不可能简单揭过，便只有低头道歉，希望她能放过性命悬在她一根蛛丝上的泽田。
重力未必不能尝试战胜这诡谲的蛛丝，但泽田的命毕竟经不起异能者的博弈。
“对不起，我没有和大家说清楚……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他这样说着，声音压得低沉又严肃，“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替你去办。”
“不，”出人意料的，她笑眼弯弯地拒绝了，“我什么都不缺。我的愿望里，你能做到的事情，老师也可以帮我完成哦。”
少年钴蓝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本来嘛，我救了你，你照顾我直到伤好，只是公平交易而已，身份什么的无所谓。”她用无辜又无奈的语气说，“但再怎么说，我也是港口mafia首领的学生吧？被羊的成员刺杀——哎呀，怎么听都很糟糕。要宣战吗？是挑衅吧？森先生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马不停蹄地替我报仇呢。毕竟我也代表了港口mafia的颜面哦？”
中原中也僵着表情，看她满脸无害地说着可恶的话，喉结上下滚动，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确是很强大啦，但港口mafia可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就算是强大的异能者，也有几十上百个哦。”
千叶一手撑着脸，漂亮的黑色眼睛在灯光下却愈发幽深，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渊。她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落到鼻尖的碎发，仿佛在真心实意地提问般，诚恳地双手交握抵在胸口：
“我说啊，中原。你有信心在倾轧中保护好这群不听话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吗？”
早餐时间，白濑这么气势汹汹地说。
羊其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们依靠中原中也得来了大量金钱和物资，想吃东西的时候随时可以自己做、出去买，或者延续擂钵街传统，在路过的人身上抢点儿。
白濑赶人心切，于是一大清早的，千叶起床他也起。看着她支使中原中也用重力带她去买东西吃，差点没把他气出脑溢血，一看到人回来便立刻发难。
中原中也两头顾及，左右为难，千叶又没什么顾虑，便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急什么呀，”千叶叼着鲷鱼烧，含含糊糊地说话时，烤得焦脆的鱼尾在他面前嚣张地上下摇晃，“要是真想让我快点滚蛋，你就好好照顾我嘛，我养好伤自然就回去了。你再没用，多少也会照顾人吧？”
白濑：“你得寸进尺！”
“你都说我是港口Mafia了，那我凭什么无条件救中原啊？你当我来给羊送爱心啦。”千叶故意挤兑他，“还是说他回来你挺不开心的？喂，你们不是依附中原才活下来的吗？”
白濑辩解道：“羊又不是中也的一言堂，虽然他的确付出了很多，但这也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千叶把鲷鱼烧两口嚼了，叹为观止地给他鼓掌：“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的。”
“喂！”
眼见着白濑有点想动手，中原中也拦住了他，小声警告：“好了，白濑。”
一听这话，白濑又是一个大发脾气，不断指责他，却又不敢说太重的话，听得千叶兴致缺缺地连打两个哈欠，敷衍地挥挥手：“好啦好啦，人家是为你好。消停点，不然揍你。”
白濑嗤笑：“你？”
千叶说：“哦，你想试试看？”
他并不知道千叶的战斗力，因此才口出狂言，但中原中也总不能纵着他挑衅。
千叶未必能打过自己，可异能效果实在复杂难缠，和兰堂对战时，她表现出的异能也远超与自己对战时的强度……也就是说，如果她突然暴起，他不一定能第一时间拦下她。
重力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瞬间阻挡大范围攻击——比方说『蜘蛛之丝』，再比方说速度极快的『枪』。而这一瞬对普通人来说，已然足够致命。
“好了——你们都是，别吵了。”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别吵了行吗？”
千叶相当好说话地拍拍手：“好嘛，休战休战。”
她说休战就休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把自己抻成一长条的猫，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四处搜寻了一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趴着——如果不是趴在中原中也背上就更好了。
背上突然多了个人的重量，他好悬没被饭团噎死，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喂！”
“好无聊啊，你们每天就在这里待着吗？我还以为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呢。”千叶失望地叹了口气，“一点也不好玩。”
什么组织的日常会“好玩”啊？！
中原中也心累得想和她一起叹气：“真觉得无聊，你就回不无聊的港口Mafia行吗？”
“才不要，我就想待在这里。”千叶避开椅背，笑嘻嘻地凑到他脸边，“这个口味的饭团太咸了，下次换一个吧。”
中原中也被这没有距离感的家伙折腾得汗毛倒竖，脖子都快拗成直角了：“知道了，你别凑我这么近！”
她遗憾地独立站直：“靠近一点而已嘛。”
中原中也捂着脖颈回头瞪她，千叶就笑眯眯地回看，单边耳朵挂着个不知何时戴上的银色耳骨夹，像一枝小小的、整齐的柳叶，在旭光下闪烁。
故意的。他想。
这混蛋完全就是故意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太宰千叶，中原中也会觉得是“乖戾”。
此人行为处事毫无章法，情绪变幻则更是捉摸不透，想一出是一出。大多数时候，她像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但也会在某些时刻露出谋划着什么的眼神。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羊，都不具备高强度头脑战的能力。但那对兄妹擅长的就是这个吧？包括港口Mafia那个麻烦的首领……
中原中也如此忧心忡忡，小羊们似乎却并不领情，甚至颇有怨言。千叶想想就觉得开心，甚至有点忍不住要笑出来了，便故意一握拳，满脸慈祥地鼓励白濑：“你们要加油哦。”
白濑：？
此人听不出千叶的言下之意，但的确被她恶心到了，露出几欲作呕的嫌恶表情。还没来得及吵两句，就见千叶已经自顾自往外走了，白濑便扯着嗓子怒气冲冲地喊：“滚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千叶将鬓发别到耳后，收敛了笑意的目光斜过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嗤，头也不回地踏出基地，再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自己的喜怒无常。
说是“在羊养伤”，但千叶其实并不总是待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哪怕几个人一起跟踪，也会莫名其妙地跟丢。她偶尔会给中原中也留一张纸条，上书“出去玩了，勿扰”几个大字，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霸占他的床睡得人事不省，把进门准备休息的中原中也吓一大跳。
她早出晚归，不和羊的其他人打交道，中原中也自然乐见其成。但这位年轻的首领显然毫不擅长对人心的把控，他以为这样相安无事就是顺利，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浓稠的恶意早已迅速发酵了起来。
羊的成员们就像被惯坏了的孩子，最无法忍耐的不是来自外界的欺压，而是对于自己不再特殊的恐惧。中原中也对她的这份“纵容”，说不定是他们晚上的噩梦素材呢。
积攒的恶意终于在某天晚上爆发了。那个月色晦暗的深夜，一个少年闯进了千叶居住的房间，用特意磨得锋利的刀刺向了床上鼓起一团的被子。
中原中也听到动静赶到的时候，急匆匆地拨开围绕的人群，便看到被血色晕染了一小块的床褥，以及铺天盖地令人难以接近的丝线——这里简直成了蜘蛛的巢穴，那个姓“泽田”的少年就是猎物。
他被五花大绑地扔在角落，全身布满了柔软的丝，唯独离脖颈相距无几的那一根寒光闪烁，似乎随时能像切豆腐一样，轻易地割开他并不坚固的气管。而掌控他生命的女孩子却只是坐在床边，倦怠地打了个哈欠，带着水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靠近的中原中也。
“我最不怕别人刺杀我了。”她用软绵绵的嗓音道，“你就好好感谢我吧，中原。如果不是想到你是羊的首领，早在见血的那一刻，我的异能就让他血溅当场了。”
中原中也强忍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谢谢”，难得没有纠正她的话，而是转向泽田，眼里的愤怒和担忧几乎喷薄欲出，又被他强行压回单薄的眼眶，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泽田，想确认他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招惹她吗……刺杀？！”
泽田的眼泪流了满脸，拼命抻直了脖子，想离那根线越远越好。他的大脑早已不足以支撑他做出任何思考，只胡乱地喊着：“救我！中也，你杀了她——中也！！”
这声音凄厉怨怼，不知道是对千叶还是中原中也，抑或两者都有。他被诡异的蜘蛛之丝吓破了胆子，但还是觉得他们不愿承认的“羊之王”无所不能，因此毫无权衡地呼唤着救世主的名字，满怀某种笃定的希冀。她闻言便笑起来，中原中也只能对她说：“拜托了……对不起。我会好好管束他们的。”
千叶指了指自己渗血的肩膀，又佯装惊奇地捂着嘴：“你之前也这样说呢。”
他暗自咬紧牙关，心知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发难，恐怕不可能简单揭过，便只有低头道歉，希望她能放过性命悬在她一根蛛丝上的泽田。
重力未必不能尝试战胜这诡谲的蛛丝，但泽田的命毕竟经不起异能者的博弈。
“对不起，我没有和大家说清楚……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他这样说着，声音压得低沉又严肃，“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只要不违背原则，我都替你去办。”
“不，”出人意料的，她笑眼弯弯地拒绝了，“我什么都不缺。我的愿望里，你能做到的事情，老师也可以帮我完成哦。”
少年钴蓝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本来嘛，我救了你，你照顾我直到伤好，只是公平交易而已，身份什么的无所谓。”她用无辜又无奈的语气说，“但再怎么说，我也是港口mafia首领的学生吧？被羊的成员刺杀——哎呀，怎么听都很糟糕。要宣战吗？是挑衅吧？森先生如果知道了，说不定会马不停蹄地替我报仇呢。毕竟我也代表了港口mafia的颜面哦？”
中原中也僵着表情，看她满脸无害地说着可恶的话，喉结上下滚动，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确是很强大啦，但港口mafia可是有成千上万的人，就算是强大的异能者，也有几十上百个哦。”
千叶一手撑着脸，漂亮的黑色眼睛在灯光下却愈发幽深，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渊。她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落到鼻尖的碎发，仿佛在真心实意地提问般，诚恳地双手交握抵在胸口：
“我说啊，中原。你有信心在倾轧中保护好这群不听话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