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笛到手,孟晚拿在手里,终于有些实感,她想要什么东西,不需要别人,自己去争取,拿到的东西最好了。

    换完衣服,孟晚将竹笛交给陆倾辰,说:“帮我拿一下,我去个洗手间。”

    陆倾辰接过说好。

    他站的位置离表演台有一段距离,所以不太挤,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又在震动,陆倾辰本不予理会,但是想了想又接了,是蓝哲羽,问他在陇城的事。

    陆倾辰跟蓝哲羽扯了几句,不太专心,忽而听到旁边两个男生一边望一边讨论:“你看见刚才那个白衣姑娘跳的舞了吗?一眨眼就不见了,本来还想要个微信的。”

    “好可惜啊,我们进来的时候都快跳完了。”

    “你别想了,”个子较高一点的男生停下说,“你知道她跳的是什么舞吗?”

    另一个男生:“我又不懂舞,只是觉得她跳的有点悲伤,充满了抑郁和沉闷。”

    高个子男生打了个响指,一挑眉:“你的感觉对了,她的舞叫《凤凰于飞》,是表白的时候跳的。”

    “表白跳这样的舞,”男生扯着嘴角,“你确定不是送丧?”

    “我女朋友就是学舞蹈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只是这舞是给爱而不得的人跳的,轻易学不得,现在的表白舞有很多都比这个的寓意好,创这个舞的人和她的爱人结局不好,状况简直堪称惨烈,听说都失传了吧,居然有人还会跳。”

    “倾辰,喂喂喂……,”突然就没声了,蓝哲羽自言自语,“没信号吗?”

    陆倾辰说:“没事,我回去再说吧,先挂了。”

    蓝哲羽听得莫名其妙,也只能说:“好。”

    孟晚出来就看见陆倾辰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怎么这幅表情,孟晚疑惑。

    看着孟晚走过去,陆倾辰抬了抬下巴,把竹笛递给孟晚。

    孟晚没接,说:“送你的。”

    被送礼物的人脸色简直古怪,陆倾辰犹豫半晌,还是收下了。

    孟晚看在眼里,这个竹笛是不喜欢么?

    陆倾辰怎么看起来这么难以接受。

    两人各怀心事地转着,陇城的天四五点隐隐就有些黑了,空中雾沉沉的,大概是又要下雪了。

    中午的火锅吃得太饱,两人都还不太饿,孟晚看着路上有人拿着平安符,心思一转,说:“我们去这附近的寺庙转一转吧,听说这里的很灵。”

    陆倾辰出了景区就恢复了表情,成年人也就这点本事了,不容易被人看穿,他听了孟晚的话,说:“好。”

    两人从车上下来,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印在脸上,凉凉的。

    寺庙中间种着一颗很大的红树,上面的叶子都掉没了,与之取代的是各式各样的牌子,上面求什么的都有。风一吹,木牌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众多人的祈愿。

    夜晚的寺庙有些安静,虽然是景区,但是人也不多,寥寥无几,零零散散过去几个,步子都很匆忙,大概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逼的。

    只有孟晚和陆倾辰,一如既往的安静沉稳,不急不缓。

    飘雪打湿了孟晚的眼睫和额前的碎发,陆倾辰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孟晚围上又转了一圈。

    孟晚看着陆倾辰的动作,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她没有围巾,因为不喜欢围巾勒脖子的感觉,眼下带着陆倾辰气味的围巾包裹着孟晚,温和而又炽热,她有些怔愣,又有些尴尬,正好围巾挡住了口鼻,孟晚抬手想往下来拉一下,岂料陆倾辰比她动作更快,拉下来掖在下巴处又往进去埋了埋。

    两人距离有些近,孟晚礼貌又不尴尬的退了一点,转身说谢谢,然后看红树上挂的木牌去了。

    陆倾辰问:“要写吗?”

    “灵吗?”孟晚问陆倾辰,又像是问自己。

    “——心诚则灵。”

    孟晚会心一笑。

    最终两人都写了,只是内容互相都不得而知。

    很快就有景区的服务员踩着梯子挂上去了,与众多木牌一起,随风摇曳。

    服务员接过的木牌众多,求子的,求学业,求高升的求感情的都有。今天这两位的,却是让他一惊。

    他也不是故意看的,挂在高处因为风雪大的原因,他顺手摸了一把木牌下面的红丝带,就看到木牌上面的字,两者的字体都是飘逸俊秀的簪花小楷,只是在细节上略有不同,能看出个人的习作习惯。

    一个木牌上写的:

    【愿我所爱之人,所得皆所愿

    ——陆倾辰】

    另一木牌上什么都没写,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孟晚】

    服务员腹诽,真是一对奇怪的壁人。

    他挂上去之后踩着梯子下来,转过身看人,只能看到远处的一对背影,女子双手插兜里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身旁的男人穿着修长的黑衣,像是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但是又莫名的般配。

    他们的步子不快,过了一会儿才变成两个圆点,然后彻底消失在服务员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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