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聪明》
康阿姨拉着蒋女士去洗手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了给他们两单独相处的时间。
陆窈没有要主动聊天的意思，她吃的差不多了，更何况也不太爱吃西餐，她用纸巾擦擦嘴，端起玻璃杯喝水，却被对面一句话雷到极点，差点呛到。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之后你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赚钱。”
严徵业朝这边走过来，也正巧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没想到现在的男的这么普通，又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种话。
看陆窈指尖用力握得泛白，像强忍住把水泼在对面人脸上的冲动。
偏偏对面那个人似乎看不懂她的脸色，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家不太允许家人从事这种职业，也不明白你们家是怎么同意的。”
严徵业都听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又见她忽然拿起右手边的玻璃杯一扬，黄色的果汁泼在对面人的脸上，动作迅速，明显没想到被泼而呆住，更加滑稽。
他才明白，她刚刚低头不是在隐忍，而是是在犹豫挑选桌上哪一杯饮料最解气，显然那杯橙汁是最满的一杯。
接着就看见陆窈往椅子上一靠，严徵业觉得她这个动作的神韵和江澈还挺像的，然后听见她淡淡地开口了。
“李先生，我们没有关系好到谈论这些的程度，而且我想我还没有因为一个陌生人改变我职业规划的想法。至于我的职业，现在这个年代还对其他职业有歧视的你，我才是不明白你们家是怎么同意你——小学毕业的。”
陆窈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是冷漠至极，眼神随意掠过对面的人一眼，就转开。
严徵业忍不住想鼓掌。
此时对面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站了起来，张嘴气愤的正要说话。
陆窈也站了起来，转头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抽了两张纸巾随意混在一起，递给他：“还是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要怎么说李先生自己应该清楚，毕竟也不想太难堪是不是？”
她一转头就和站那的严徵业对视上，下意识地就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江澈的身影，才走过去打招呼。
严徵业自然也看懂了她刚刚下意识的动作，笑着说：“陆窈姐姐！真巧！就我一个人，我小叔不在这。”
他的话过于直接，陆窈一时尬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严徵业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哎呀，没事啦，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啥啊？
陆窈干巴巴地解释：“我和你小叔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严徵业歪头看她，似乎真的不明白。
陆窈明白再多说也是徒劳，把他的手拍掉：“总之就是没什么关系。”
严徵业比了个“ok”的手势。
陆窈才注意到餐厅里除了他们好像没别人了，这可是饭点，疑惑地问：“看来洲际新主厨也不怎么样啊，餐厅这么空荡荡的？”
“刚刚的情况，那什么来着，”严徵业支支吾吾的，转着眼睛思考，突然拍了下头，恍然大悟般笑着说：“你是公众人物，被拍到影响不好，我就和酒店打了个招呼包场了。”
“你包的？”陆窈有些被这么奢侈的作风惊讶到。
严徵业点点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陆窈招手准备叫服务员：“怎么能让你花钱呢。”
她往门口走过去，严徵业连忙拦住她，“陆窈姐，其实……其实是我小叔让我包的，记他账上的。”
陆窈并不惊讶，她早就从严徵业的表情里猜出几分，把卡递给服务员，“你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了？”
“可是我答应他不告诉你的，不然他答应我的事情就不作数了，”严徵业语气懊恼。
陆窈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看着严徵业，忍不住笑了，“那你别告诉他。”
严徵业慌忙拒绝：“那不行，那你不是因为我欠我小叔一个人情嘛。”
陆窈觉得这孩子脑袋还真是轴，“不是，你就当今天我们没说过话不就行了？如果你说的那件他答应你的事情很重要的话。”
此时服务员刷完卡回来，把卡给陆窈，严徵业被说服了，在做心理斗争，她边收卡边继续说：“你自己好好考虑，我先走了啊，不然一会儿蒋教授回来了。”
陆窈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蒋女士才来，一上车俩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她开车回南都嘉苑，路过星城的的总部大楼就在最高的那栋写字楼。
这几年星城的很多高楼平地起，格子间里的日光灯早早亮起来，摩天大楼的内透设计，清楚的让外面的人能看到写字楼里繁忙，许多步履不停穿梭着的人和敲打着电脑的人，繁华宏伟，却莫名让人压抑。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陆窈有些烦闷的按下车窗透气，遗忘在车上的衬衫早已被她重新穿上，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左手搭在车门上，纤细匀称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蒋女士坐在副驾，有些莫名地感受着低气压，她们本来在好好的聊着天，那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不怎么好的走了，然后就有收到陆窈的短信。
本来瞒着人安排相亲她就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怎么生气了？聊的很不愉快？”
绿灯亮了，陆窈踩了一脚油门，“没有，”她双眼直勾勾看着前方车流，语气很温和平静。
蒋女士叹了口气，态度非常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啦，没经过你同意，她主动找我聊天呢，看着挺靠谱的，我才——”
“妈，”陆窈直接打断，“我看起来很老了吗？你都开始给我相亲了。”
蒋女士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不是也到年纪了，你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吧？”
“……”
陆窈踩油门的脚一顿，转而移到刹车上。她万万没想到的，所以她妈妈直接忽略绯闻男友几个字地真相是——
她压根不信她会谈恋爱，并且觉得她没谈过恋爱。
“妈，我今年二十五了。”
言外之意就是：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
蒋女士忽略她话中的不满，“我这是相信你的眼光很高。”
陆窈打方向盘，边笑了：“你这是太忙了，没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说到这个，蒋女士又硬气了起来，语气愤愤：“你这鬼工作忙起来，还不是一样不回家？”
陆窈淡定地反驳：“我上次休假回家您的面儿都没见到。”
她还记得那次是蒋教授的一个新申的课题通过了，带着学生立马飞遗址博物馆，搞实地研究去了，正好和她休假错开。
蒋女士自知理亏，撇撇嘴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窈这是拐着弯说她现在是闲得慌才干起媒婆的事了。
“陆窈！”蒋女士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她的大名。
陆窈噗哧笑出声来。
母女俩晚上就在家吃了顿温馨的饭，蒋女士表示自己要连夜赶回家，明早还有课要上。
彼时，陆窈刚洗完碗筷，准备拿车钥匙出门送她上高铁，还好星城到淮宿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蒋女士已经换好了鞋，优雅地挎着包包站在门口，“不需要，你哥已经到楼下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陆窈只好叫她稍等一下，跑过去给沙拉戴上项圈又绑好牵引绳，她打算送蒋女士下楼，顺便饭后遛个狗。
送完人，陆窈牵着绳，一人一狗悠闲地沐浴在晚霞下，小区绿化很好，好像刚撒完水，空气里是青草味混着泥土味。
有在凉亭里下棋的老人，闲聊散步的年轻人，让她觉得自己也成了这些烟火气中的一部分。
突然手中一股强烈的力道。
沙拉朝一个方向跑过去，让陆窈猝不及防。
两岁多的柴犬体型已经很大了，她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扯倒，要不是牵引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估计都拉不住。
等她稳好神反应过来，沙拉已经在啃别人的鞋子了。
陆窈惊魂未定，顺着鞋子视线往上，看着穿着黑衣黑裤，四五月天仍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诚恳的道歉：“抱歉，这位先生，我家狗可能在家关久了突然放出来有点激动，您的鞋我一定会赔偿给您的。”
黑衣男人点点头：“没关系。”
陆窈试图用力扯着牵引绳，但沙拉扒拉住男人的脚，她又没法太用力，纹丝不动。
对面的人察觉到这点，蹲了下来安抚沙拉，沙拉还在不停地摇尾巴。
陆窈从这个角度能看清他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眉眼，脑海里钻出一个人名。
不愧是星城最贵的楼盘之一，周鹤声竟然住这里。
她再次低头询问他：“周前辈，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的脚应该没被咬伤吧？”
周鹤声正在慢慢的把自己的脚从沙拉的嘴中解救出来，听到这声前辈才抬起头。
这时，他才认出了陆窈，随即摘掉口罩，微微一笑，道：“没事，没有咬到我。”
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一个公司的。但凑巧的是，陆窈进公司的时候，周鹤声已经转型演戏去了。
不在同一个领域发展，两个人又都不怎么上综艺，因此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周鹤声不由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公司有个企划，几乎公司里的艺人都参加了，其中有一首歌，他和陆窈唱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本来是没什么关联，但被网友拉郎配剪辑了一个视频，也有不小的热度。
公司的意思是，打算经营一下他们的cp，也不用多么刻意的捧，真正合唱一次就行。
他这边还在犹豫不定呢，就传来了陆窈义正严辞拒绝了公司的消息。
想着，他的嘴角不由弯了起来。
陆窈不明所以：“前辈，你真的没事吧？”
周鹤声收起思绪，看着她，开玩笑说：“你这声前辈叫的，我感觉我好像一瞬间三四十岁了。”
虽然他今年也才二十八岁，但是出道很早，陆窈叫他前辈无可厚非，所以陆窈错愕：“啊？”
沙拉被他呼噜呼噜毛，竟然慢慢平静下来，自觉松开了咬住鞋子的犬齿。
周鹤声站了起来，陆窈从低头变成仰头。
“开玩笑的。”
陆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着已经被咬的有些面目全非的帆布鞋，把沙拉往回牵了牵，挤出个尴尬的笑：“前辈，你的鞋我会赔给你的。”
周鹤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看着摇尾巴的沙拉：“它会经常这样吗？我有认识的训狗师，需要给你介绍一下吗？”
陆窈更加无地自容，“沙拉平常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前辈的鞋子是深蓝色的，”怕人误会她这是在甩锅，又加了一句补充，“这个颜色对它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周鹤声颔首，表示理解。
陆窈于心有愧，因为周鹤声一副要出去的打扮，而现在这样肯定得再回家一趟换鞋，“前辈你家住在哪一栋？我买了新鞋直接给你寄过去。”
“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发给你。”周鹤声说，“这下你有我微信了。”
陆窈干笑了两声。
上周宣传期参加的一个节目，访谈提问环节有人问她和周鹤声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当时她真的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私交的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乎说了句：我连他微信都没有。
大概她的表情过于夸张，节目组特意当花絮剪出来发在微博上，掀起不少热度。
最火的一条评论陈念还给她看过：
[周鹤声de小仙女：周影帝，过来认识一下@周鹤声]
周鹤声本人还回复了！！
这下真是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
陆窈有些窘迫：“噢，好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界面加了微信，又看了眼已经不早了的时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识趣地告别：“周前辈，我会微信联系你的，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啦。”
周鹤声说了声拜拜，陆窈就转身走了，还特意将手上的绳子多绕了两圈。
陆窈没有要主动聊天的意思，她吃的差不多了，更何况也不太爱吃西餐，她用纸巾擦擦嘴，端起玻璃杯喝水，却被对面一句话雷到极点，差点呛到。
“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之后你可以不用再抛头露面赚钱。”
严徵业朝这边走过来，也正巧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没想到现在的男的这么普通，又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种话。
看陆窈指尖用力握得泛白，像强忍住把水泼在对面人脸上的冲动。
偏偏对面那个人似乎看不懂她的脸色，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家不太允许家人从事这种职业，也不明白你们家是怎么同意的。”
严徵业都听不下去了，准备上前，又见她忽然拿起右手边的玻璃杯一扬，黄色的果汁泼在对面人的脸上，动作迅速，明显没想到被泼而呆住，更加滑稽。
他才明白，她刚刚低头不是在隐忍，而是是在犹豫挑选桌上哪一杯饮料最解气，显然那杯橙汁是最满的一杯。
接着就看见陆窈往椅子上一靠，严徵业觉得她这个动作的神韵和江澈还挺像的，然后听见她淡淡地开口了。
“李先生，我们没有关系好到谈论这些的程度，而且我想我还没有因为一个陌生人改变我职业规划的想法。至于我的职业，现在这个年代还对其他职业有歧视的你，我才是不明白你们家是怎么同意你——小学毕业的。”
陆窈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是冷漠至极，眼神随意掠过对面的人一眼，就转开。
严徵业忍不住想鼓掌。
此时对面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站了起来，张嘴气愤的正要说话。
陆窈也站了起来，转头从皮夹里拿出几张钞票，抽了两张纸巾随意混在一起，递给他：“还是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要怎么说李先生自己应该清楚，毕竟也不想太难堪是不是？”
她一转头就和站那的严徵业对视上，下意识地就往四周看了一圈，没有江澈的身影，才走过去打招呼。
严徵业自然也看懂了她刚刚下意识的动作，笑着说：“陆窈姐姐！真巧！就我一个人，我小叔不在这。”
他的话过于直接，陆窈一时尬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严徵业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笑得意味深长：“哎呀，没事啦，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啥啊？
陆窈干巴巴地解释：“我和你小叔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哪种关系？”严徵业歪头看她，似乎真的不明白。
陆窈明白再多说也是徒劳，把他的手拍掉：“总之就是没什么关系。”
严徵业比了个“ok”的手势。
陆窈才注意到餐厅里除了他们好像没别人了，这可是饭点，疑惑地问：“看来洲际新主厨也不怎么样啊，餐厅这么空荡荡的？”
“刚刚的情况，那什么来着，”严徵业支支吾吾的，转着眼睛思考，突然拍了下头，恍然大悟般笑着说：“你是公众人物，被拍到影响不好，我就和酒店打了个招呼包场了。”
“你包的？”陆窈有些被这么奢侈的作风惊讶到。
严徵业点点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陆窈招手准备叫服务员：“怎么能让你花钱呢。”
她往门口走过去，严徵业连忙拦住她，“陆窈姐，其实……其实是我小叔让我包的，记他账上的。”
陆窈并不惊讶，她早就从严徵业的表情里猜出几分，把卡递给服务员，“你忘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了？”
“可是我答应他不告诉你的，不然他答应我的事情就不作数了，”严徵业语气懊恼。
陆窈双手交叠抱在胸前，看着严徵业，忍不住笑了，“那你别告诉他。”
严徵业慌忙拒绝：“那不行，那你不是因为我欠我小叔一个人情嘛。”
陆窈觉得这孩子脑袋还真是轴，“不是，你就当今天我们没说过话不就行了？如果你说的那件他答应你的事情很重要的话。”
此时服务员刷完卡回来，把卡给陆窈，严徵业被说服了，在做心理斗争，她边收卡边继续说：“你自己好好考虑，我先走了啊，不然一会儿蒋教授回来了。”
陆窈在车上等了一会儿蒋女士才来，一上车俩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她开车回南都嘉苑，路过星城的的总部大楼就在最高的那栋写字楼。
这几年星城的很多高楼平地起，格子间里的日光灯早早亮起来，摩天大楼的内透设计，清楚的让外面的人能看到写字楼里繁忙，许多步履不停穿梭着的人和敲打着电脑的人，繁华宏伟，却莫名让人压抑。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陆窈有些烦闷的按下车窗透气，遗忘在车上的衬衫早已被她重新穿上，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左手搭在车门上，纤细匀称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
蒋女士坐在副驾，有些莫名地感受着低气压，她们本来在好好的聊着天，那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不怎么好的走了，然后就有收到陆窈的短信。
本来瞒着人安排相亲她就有点心虚，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怎么生气了？聊的很不愉快？”
绿灯亮了，陆窈踩了一脚油门，“没有，”她双眼直勾勾看着前方车流，语气很温和平静。
蒋女士叹了口气，态度非常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啦，没经过你同意，她主动找我聊天呢，看着挺靠谱的，我才——”
“妈，”陆窈直接打断，“我看起来很老了吗？你都开始给我相亲了。”
蒋女士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这不是也到年纪了，你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吧？”
“……”
陆窈踩油门的脚一顿，转而移到刹车上。她万万没想到的，所以她妈妈直接忽略绯闻男友几个字地真相是——
她压根不信她会谈恋爱，并且觉得她没谈过恋爱。
“妈，我今年二十五了。”
言外之意就是：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
蒋女士忽略她话中的不满，“我这是相信你的眼光很高。”
陆窈打方向盘，边笑了：“你这是太忙了，没空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说到这个，蒋女士又硬气了起来，语气愤愤：“你这鬼工作忙起来，还不是一样不回家？”
陆窈淡定地反驳：“我上次休假回家您的面儿都没见到。”
她还记得那次是蒋教授的一个新申的课题通过了，带着学生立马飞遗址博物馆，搞实地研究去了，正好和她休假错开。
蒋女士自知理亏，撇撇嘴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窈这是拐着弯说她现在是闲得慌才干起媒婆的事了。
“陆窈！”蒋女士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她的大名。
陆窈噗哧笑出声来。
母女俩晚上就在家吃了顿温馨的饭，蒋女士表示自己要连夜赶回家，明早还有课要上。
彼时，陆窈刚洗完碗筷，准备拿车钥匙出门送她上高铁，还好星城到淮宿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蒋女士已经换好了鞋，优雅地挎着包包站在门口，“不需要，你哥已经到楼下了。”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陆窈只好叫她稍等一下，跑过去给沙拉戴上项圈又绑好牵引绳，她打算送蒋女士下楼，顺便饭后遛个狗。
送完人，陆窈牵着绳，一人一狗悠闲地沐浴在晚霞下，小区绿化很好，好像刚撒完水，空气里是青草味混着泥土味。
有在凉亭里下棋的老人，闲聊散步的年轻人，让她觉得自己也成了这些烟火气中的一部分。
突然手中一股强烈的力道。
沙拉朝一个方向跑过去，让陆窈猝不及防。
两岁多的柴犬体型已经很大了，她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扯倒，要不是牵引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估计都拉不住。
等她稳好神反应过来，沙拉已经在啃别人的鞋子了。
陆窈惊魂未定，顺着鞋子视线往上，看着穿着黑衣黑裤，四五月天仍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诚恳的道歉：“抱歉，这位先生，我家狗可能在家关久了突然放出来有点激动，您的鞋我一定会赔偿给您的。”
黑衣男人点点头：“没关系。”
陆窈试图用力扯着牵引绳，但沙拉扒拉住男人的脚，她又没法太用力，纹丝不动。
对面的人察觉到这点，蹲了下来安抚沙拉，沙拉还在不停地摇尾巴。
陆窈从这个角度能看清他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眉眼，脑海里钻出一个人名。
不愧是星城最贵的楼盘之一，周鹤声竟然住这里。
她再次低头询问他：“周前辈，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的脚应该没被咬伤吧？”
周鹤声正在慢慢的把自己的脚从沙拉的嘴中解救出来，听到这声前辈才抬起头。
这时，他才认出了陆窈，随即摘掉口罩，微微一笑，道：“没事，没有咬到我。”
说起来他们还是同一个公司的。但凑巧的是，陆窈进公司的时候，周鹤声已经转型演戏去了。
不在同一个领域发展，两个人又都不怎么上综艺，因此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周鹤声不由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公司有个企划，几乎公司里的艺人都参加了，其中有一首歌，他和陆窈唱了两个不同的版本。
本来是没什么关联，但被网友拉郎配剪辑了一个视频，也有不小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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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还在犹豫不定呢，就传来了陆窈义正严辞拒绝了公司的消息。
想着，他的嘴角不由弯了起来。
陆窈不明所以：“前辈，你真的没事吧？”
周鹤声收起思绪，看着她，开玩笑说：“你这声前辈叫的，我感觉我好像一瞬间三四十岁了。”
虽然他今年也才二十八岁，但是出道很早，陆窈叫他前辈无可厚非，所以陆窈错愕：“啊？”
沙拉被他呼噜呼噜毛，竟然慢慢平静下来，自觉松开了咬住鞋子的犬齿。
周鹤声站了起来，陆窈从低头变成仰头。
“开玩笑的。”
陆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着已经被咬的有些面目全非的帆布鞋，把沙拉往回牵了牵，挤出个尴尬的笑：“前辈，你的鞋我会赔给你的。”
周鹤声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看着摇尾巴的沙拉：“它会经常这样吗？我有认识的训狗师，需要给你介绍一下吗？”
陆窈更加无地自容，“沙拉平常不这样的，可能是因为前辈的鞋子是深蓝色的，”怕人误会她这是在甩锅，又加了一句补充，“这个颜色对它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周鹤声颔首，表示理解。
陆窈于心有愧，因为周鹤声一副要出去的打扮，而现在这样肯定得再回家一趟换鞋，“前辈你家住在哪一栋？我买了新鞋直接给你寄过去。”
“我们加个微信吧，到时候发给你。”周鹤声说，“这下你有我微信了。”
陆窈干笑了两声。
上周宣传期参加的一个节目，访谈提问环节有人问她和周鹤声的绯闻是不是真的。
当时她真的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私交的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乎说了句：我连他微信都没有。
大概她的表情过于夸张，节目组特意当花絮剪出来发在微博上，掀起不少热度。
最火的一条评论陈念还给她看过：
[周鹤声de小仙女：周影帝，过来认识一下@周鹤声]
周鹤声本人还回复了！！
这下真是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
陆窈有些窘迫：“噢，好的。”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一扫界面加了微信，又看了眼已经不早了的时间，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识趣地告别：“周前辈，我会微信联系你的，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啦。”
周鹤声说了声拜拜，陆窈就转身走了，还特意将手上的绳子多绕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