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绵，电闪雷鸣。南街的酒深楼正要打烊，店小二小跑着去关门，忽然，一抹白色从眼底闪过，快得像是错觉，店小二唐齐揉了揉眼睛，随即关门。
“我也不老啊，怎么还眼花了呢……”唐齐自言自语地转过身。
这一转不要紧，一白衣男子正在前方不远处盯着他看，手中折扇轻摇，见此挑了挑眉。
“你，你是人是鬼？”唐齐险些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宋故合起折扇：“这世间并无鬼神。”
“……”唐齐反应过来，立马呼出一口气，躬身道：“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家打烊了，您还是请回吧。”
宋故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家掌柜呢？”
“啊？”唐齐扯了扯嘴角，“我去叫。”
此人言行举止十分奇怪，身穿白衣，却金丝暗纹，身形挺拔，风度翩翩，定非寻常之人，还是叫掌柜出来为上。唐齐思及此，正要绕去后院，却见谢誉正拎着伞走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掌柜，您是要出去？”
谢誉敷衍地应了一声，视线扫过身后的白衣男子，并未停下脚步。
然而，一把折扇挡住了去路，见谢誉看过来，宋故便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你就是掌柜，莫非是新来的？也难怪。”
“掌柜，”唐齐跟上谢誉，解释道，“这个人一进门就自说自话，言行奇怪，小的也不知是不是哪家公子得了失心疯，不小心闯进来的。”
宋故嘴角一抽，心道你才是失心疯。
谢誉眉宇间满是烦躁，不耐烦道：“让开。”
“有急事？”宋故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的地盘，还回不得了。”
两人的素不相识也让宋故起了疑心，折扇在手中蠢蠢欲动，谢誉立马察觉到杀意，把手中的伞一把扔给唐齐，衣袖中飞快地滑出一把匕首，径直刺向宋故。
唐齐心里一咯噔，怀里紧紧抱着油纸伞，当即转身利索地躲到小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着。
宋故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折扇随即脱手而出，正对谢誉眉心。一般人见到此举，定是寻机闪躲，然而谢誉从不按常理出牌，身形不动，生生接住了如同利刃的折扇，转手扔出门外，宋故愣了一愣，不得已与之近身搏斗。
一黑一白，上下翻飞，就这么在酒楼里打起来，掌风强劲，身手敏捷，唯独桌椅遭了难，一时之间，竟不分伯仲。
唐齐倔强地扒着柜台，忽然愁得不得了：“掌柜还没完全出手，这要是一不小心打伤了怎么办？”
唐齐在这边担心得眼巴巴，倒是多虑了。甫一交手，谢誉便发觉宋故的身手不凡，身姿飘逸，出手快准狠，带着不少的江湖打法，只是他心中有急事，无心纠缠，便瞄准方向，手中发力，宋故为了躲避，只能迎上谢誉另一手的匕首。
下一瞬，刀尖抵在宋故脖子上。
谢誉点到为止，没再动手。
宋故笑起来：“我以为你扔了我扇子，也不会再用匕首。”
谢誉没看他，而是朝角落使了个眼色，唐齐立马识相地滚出来，双手奉上油纸伞。
“这条街上酒馆很多，”谢誉收回匕首，接过油纸伞，“阁下怕是走错了。”
“……”
唐齐递完伞，又利索地跑回了后院，而谢誉也不耽搁，早已走出南街。
“走错？”宋故心道荒诞，却也退出了酒馆，迎着大雨，看清了招牌——酒深楼。
酒，深，楼。
同时，他也看清了旁边的招牌——酒故坊。
酒，故，坊！
“真走错了？”宋故咽了口吐沫，默默捡起地上的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了酒故坊。
雨势不见减小，宋故倚身在二楼栏杆，痛心疾首地看着手中的折扇，正要叹气，抬眸却见一女子闯入视野，那女子身着素衣，也不打伞，把自己置身在大雨里，活像失了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宋故顿了顿，招呼过掌柜：“去，送把伞。”
“等等，不必了。”
万俟攸停下脚步，踌躇不前。很快一把油纸伞递上来，替她挡住了雨。
“怎么不进去？”
“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万俟攸转过身，身后之人果不出所料，便是谢誉。
万俟攸的衣裳早已湿透，面颊上也满是雨珠，那双眸子湿漉漉的，像是珍贵的易碎品。
谢誉沉默须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汗巾，递了过去。
“既然来了，便进去坐坐吧。”
谢誉没问她为何不打伞，偏要淋雨，也不问她为何来这，只是让人准备了热水和衣裳，甚至是姜汤和火炉，把她安排妥当。
火炉星火点点，坐在旁边暖暖的，谢誉取了一条毯子过来，摊开盖在万俟攸腿上。
“饿了吗？要吃些东西吗？”
万俟攸手捧着姜汤，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虽贵为三公主，皇后薨逝，日夜守在灵堂前，也有几天未进食了，闻言点了点头。
“好。粥行吗？”
“都可以。”万俟攸抬起头，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三公主从小就挑食，这不吃那不吃，饭菜的温度要刚刚好，味道也要适中，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偶尔还要吃吃辣，喜爱荤腥，出了名的难伺候。如今也不过才及笄，便遭遇亲人离世，姜汤也不挑了，口味也淡了。
看着万俟攸乖乖喝姜汤的模样，谢誉心中一紧，轻声道：“公主，永远不会麻烦。”
“我也不老啊，怎么还眼花了呢……”唐齐自言自语地转过身。
这一转不要紧，一白衣男子正在前方不远处盯着他看，手中折扇轻摇，见此挑了挑眉。
“你，你是人是鬼？”唐齐险些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宋故合起折扇：“这世间并无鬼神。”
“……”唐齐反应过来，立马呼出一口气，躬身道：“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家打烊了，您还是请回吧。”
宋故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家掌柜呢？”
“啊？”唐齐扯了扯嘴角，“我去叫。”
此人言行举止十分奇怪，身穿白衣，却金丝暗纹，身形挺拔，风度翩翩，定非寻常之人，还是叫掌柜出来为上。唐齐思及此，正要绕去后院，却见谢誉正拎着伞走出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掌柜，您是要出去？”
谢誉敷衍地应了一声，视线扫过身后的白衣男子，并未停下脚步。
然而，一把折扇挡住了去路，见谢誉看过来，宋故便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你就是掌柜，莫非是新来的？也难怪。”
“掌柜，”唐齐跟上谢誉，解释道，“这个人一进门就自说自话，言行奇怪，小的也不知是不是哪家公子得了失心疯，不小心闯进来的。”
宋故嘴角一抽，心道你才是失心疯。
谢誉眉宇间满是烦躁，不耐烦道：“让开。”
“有急事？”宋故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的地盘，还回不得了。”
两人的素不相识也让宋故起了疑心，折扇在手中蠢蠢欲动，谢誉立马察觉到杀意，把手中的伞一把扔给唐齐，衣袖中飞快地滑出一把匕首，径直刺向宋故。
唐齐心里一咯噔，怀里紧紧抱着油纸伞，当即转身利索地躲到小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着。
宋故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折扇随即脱手而出，正对谢誉眉心。一般人见到此举，定是寻机闪躲，然而谢誉从不按常理出牌，身形不动，生生接住了如同利刃的折扇，转手扔出门外，宋故愣了一愣，不得已与之近身搏斗。
一黑一白，上下翻飞，就这么在酒楼里打起来，掌风强劲，身手敏捷，唯独桌椅遭了难，一时之间，竟不分伯仲。
唐齐倔强地扒着柜台，忽然愁得不得了：“掌柜还没完全出手，这要是一不小心打伤了怎么办？”
唐齐在这边担心得眼巴巴，倒是多虑了。甫一交手，谢誉便发觉宋故的身手不凡，身姿飘逸，出手快准狠，带着不少的江湖打法，只是他心中有急事，无心纠缠，便瞄准方向，手中发力，宋故为了躲避，只能迎上谢誉另一手的匕首。
下一瞬，刀尖抵在宋故脖子上。
谢誉点到为止，没再动手。
宋故笑起来：“我以为你扔了我扇子，也不会再用匕首。”
谢誉没看他，而是朝角落使了个眼色，唐齐立马识相地滚出来，双手奉上油纸伞。
“这条街上酒馆很多，”谢誉收回匕首，接过油纸伞，“阁下怕是走错了。”
“……”
唐齐递完伞，又利索地跑回了后院，而谢誉也不耽搁，早已走出南街。
“走错？”宋故心道荒诞，却也退出了酒馆，迎着大雨，看清了招牌——酒深楼。
酒，深，楼。
同时，他也看清了旁边的招牌——酒故坊。
酒，故，坊！
“真走错了？”宋故咽了口吐沫，默默捡起地上的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了酒故坊。
雨势不见减小，宋故倚身在二楼栏杆，痛心疾首地看着手中的折扇，正要叹气，抬眸却见一女子闯入视野，那女子身着素衣，也不打伞，把自己置身在大雨里，活像失了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宋故顿了顿，招呼过掌柜：“去，送把伞。”
“等等，不必了。”
万俟攸停下脚步，踌躇不前。很快一把油纸伞递上来，替她挡住了雨。
“怎么不进去？”
“你怎么在这？”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万俟攸转过身，身后之人果不出所料，便是谢誉。
万俟攸的衣裳早已湿透，面颊上也满是雨珠，那双眸子湿漉漉的，像是珍贵的易碎品。
谢誉沉默须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怀中取出汗巾，递了过去。
“既然来了，便进去坐坐吧。”
谢誉没问她为何不打伞，偏要淋雨，也不问她为何来这，只是让人准备了热水和衣裳，甚至是姜汤和火炉，把她安排妥当。
火炉星火点点，坐在旁边暖暖的，谢誉取了一条毯子过来，摊开盖在万俟攸腿上。
“饿了吗？要吃些东西吗？”
万俟攸手捧着姜汤，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虽贵为三公主，皇后薨逝，日夜守在灵堂前，也有几天未进食了，闻言点了点头。
“好。粥行吗？”
“都可以。”万俟攸抬起头，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三公主从小就挑食，这不吃那不吃，饭菜的温度要刚刚好，味道也要适中，不能太甜，也不能太咸，偶尔还要吃吃辣，喜爱荤腥，出了名的难伺候。如今也不过才及笄，便遭遇亲人离世，姜汤也不挑了，口味也淡了。
看着万俟攸乖乖喝姜汤的模样，谢誉心中一紧，轻声道：“公主，永远不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