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姗跑出面馆，一头扎进熙熙攘攘的人群，西陈街上有人拍照，有人吃东西，有人聊天……她置身人群中忽感不真实，陈光的话仿佛是场梦，回头，周记面馆二楼的灯还亮着，窗边立的身影与她目光相撞的一瞬，突然拉起窗帘，隔断彼此视线。
三年零三百二十一天。
用最美的年华，在水里捞了一次月亮。
她不甘心。
乔姗姗转身回头跑回面馆，重新站在陈光面前，扑来而来的烟草味，呛得她大声咳嗽。
“回来干什么？”陈光摁灭烟，转动轮椅要走。
冷森的声音，同乔姗姗透过窗户看见的温柔截然不同，她上前拉住轮椅，从后搂住陈光，“孙柔安可以做你的腿，我也可以，我从来没在乎过你是否残疾，我爱你的坚毅，爱你历尽千帆后澄明的灵魂。”
陈光不由一抖，指甲死死扣进坚硬的轮椅扶手，跳动的心脏像被什么抓住了，疼痛、窒息同一时间涌来，他闭了闭眼，再抬眸，看见前方镜子里他们的身影，轮椅上垂落的裤管空空荡荡，双腿只有腿根往下一点是满的，站起来还没半大孩子高，而乔姗姗，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想，他不配。
沉默间隙，乔姗姗从后转到前，蹲下身，拉起陈光的手，“高位截肢也可以戴假肢，戴上假肢可以离开轮椅，和我们一样行走，陈光，这双腿真不是问题。”
陈光盯着镜中的两人，一个残缺丑陋，一个完整美丽，极其不登对，耳边响起乔家父母的话，他在苦难里长大，深知爱情不是童话，镜子里不般配的身影，耳畔尖锐的声音，像针一下下刺痛心脏，他没勇气孤注一掷地走进乔姗姗的爱情童话。
“话我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你走吧。”陈光冷漠地说。
小姑娘不肯走，含泪的杏眼望他，声音颤抖着说：“陈光，我不犯贱，也不是没人追，我再给你，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然坚持要我走，我就再不会喜欢你，这辈子也不喜欢了。”
陈光抬眸，对上乔姗姗视线，“人这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人，忘了我吧。”
含在眼圈里的泪无声划过脸庞，乔姗姗自嘲一笑，“好！”
这次乔姗姗没再回头。
当晚她答应随柏青松一起去南川。
陈曦知道这件事，已在乔姗姗去机场的路上，陈曦跟领导请假，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
几天没见乔姗姗瘦一圈，陈曦红了眼眶，她心疼乔姗姗，更舍不得她走。
乔姗姗抱住陈曦，“我去南川工作，又不是去送命，哭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曦问。
“告诉你能怎么样？还像以前一样买醉？”乔姗姗苦笑了下，“陈光不想和我在一起，谁也没办法？”她拍拍陈曦后背，“毕业典礼我就回来。”
“之后呢？”陈曦问。
柏青松拎着咖啡走过来，瞧了瞧陈曦，又看看乔姗姗，打趣说：“就她甩了你？”
乔姗姗松开陈曦，“老师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是我好朋友。”
陈曦第一次见这位大编剧，柏青松三十出头，衣着精致，举止儒雅。
“你好。”柏青松伸出手，“柏青松。”
“陈曦。”陈曦回礼。
“等她独立，不需要跟着我学时，随时可以回来。”柏青松说。
“麻烦您多照顾她。”
“放心。”
大学陈曦只有乔姗姗一个挚友，几年朝夕相处，早习惯在彼此身边的日子，乔姗姗一走，陈曦倍感孤独，回家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重新开张的面馆依旧生意兴隆，孙柔安还是有事没事来店里干活，陈光找热心阿姨讲几次这问题，阿姨都已孙柔安性子倔，管不了为由回绝了，陈光没办法，只能任她来往。
孙柔安在二楼拖地，见陈曦情绪不好，拿出手机打字问她怎么了。
陈曦看着面前质朴的面孔，一下勾起许多关于乔姗姗的回忆，虽然乔姗姗拿孙柔安当情敌来防着，但从没在背后讲过孙柔安坏话，唯有一次想恐吓孙柔安，还没成功。
站在朋友的角度，陈曦该讨厌孙柔安，可这个简单温柔又执着的女孩偏让人讨厌不起来，连乔姗姗也不讨厌她，陈曦懂一点手语，拉起孙柔安坐在沙发上，问她：你喜欢我哥什么？
孙柔安红着脸回：没双腿没父母帮衬还能把面馆经营这么好，很厉害，他努力上进不怕苦，比一些四肢健全的男人强。
陈光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嘲讽，多到寻常人无法想象，正因这些，他比许多人有毅力和韧性。
孙柔安又说：之前村里人给介绍了个跟我一样的聋哑人，他身强体壮，却整日在家待着，不出去劳动，靠父母养，我讨厌这样的男人，没同意。
陈曦：腿残疾出行很不方便，我哥高位截肢，即便戴上假肢，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孙柔安温柔一笑：不怕，我做他的腿，想去哪里我推他去，高处我可以背他，我在家经常做农活很有力气。
不同与乔姗姗的炙热奔放，孙柔安像杯温水，不急不躁，不冷不热，用她特有的柔情耐心对待每个人。
孙柔安抿唇，半晌，犹犹豫豫问：乔姗姗最近怎么不来了？
苦难促成陈光的坚韧，也拿走他的自信，缺失的双腿是他刻进骨子的自卑，乔姗姗追了将近四年都无法改变陈光的想法，陈曦不希望孙柔安步入乔姗姗后尘，她用手语回：大哥不想成家，拒绝了姗姗。
孙柔安明白陈曦的意思，默了一瞬，说：我有信心。
意料之外的答案，陈曦微怔。
瞧出陈曦的疑惑，孙柔安解释：我们是同类，我知道他需要什么，害怕什么，两个残缺拼到一起是完整，一个残缺一个完美拼到一起还是残缺。
孙柔安说得没错，同类之间更了解彼此的脆弱，陈光会不会选择孙柔安，陈曦不得而知，但这次给乔姗姗带去的伤恐怕永远无法愈合，当一个人不再用酒精倾诉等外力来宣泄情绪，足以说明伤到了深处，哀莫大于心死。
回房间，陈曦瞧见乔姗姗遗落的发卡，想起她们躺床上分享心事的日子，一想往后只能通过手机联络，瞬间没了睡意，她拿出床头柜里的烟和打火机，下楼穿过厨房，去了面馆后面小巷。
夜风徐徐，吹乱头发，陈曦将脸颊的发丝掖入耳后，拿出根烟含在唇间，正欲点火，指间打火机倏地被人抢去，她回头，对上宋寻澈深邃的眼，“不许抽。”
陈曦不听，冷看他一眼，“拿来。”
宋寻澈顿了几秒，按出火递到陈曦烟前。
陈曦低头，轻轻一吸，火光亮起，宋寻澈收了打火机，从自己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含嘴里，“换你给我点。”
“不管。”陈曦答得干脆。
宋寻澈不怒反笑，“好。” 他骤然靠近，弯腰，四目相对，呼吸交融，两人唇间烟轻轻一触，宋寻澈的烟亮了火，他直起身睨看陈曦，“非要这样点烟？”
陈曦：“......”
薄雾升起，散落在风中。
他们都没说话，一根烟抽完，陈曦问：“不在医院守护苹果，回面馆做什么？”
“医院有人看。”宋寻澈大咧咧地倚靠上身后的树干，双手抄兜，懒懒散散地说：“乔姗姗走了，还有我。”
陈曦不语。
他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捧到陈曦面前，“以后想抽烟就吃这个。”说完把水果糖强塞陈曦手里，“有缘无分的恋人有很多，分离两地的朋友也有很多，无法改变的唯有接受，忧忧，人生充满遗憾。”
陈曦憋在眼里的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她心疼乔姗姗的四年，也理解陈光的痛苦，她夹在他们中间，帮不上一点忙，很压抑，宋寻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打开闸门，放出压在她心底的苦闷。
宋寻澈展臂抱住陈曦，“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陈曦不是爱哭的性子，她很快擦干泪，推开宋寻澈，“谁要你陪。”
宋寻澈勾唇坏笑，“那让我们的孩子陪你。”
烦闷被宋寻澈搅得七荤八素不见踪影，陈曦瞪他眼，转身往回走，“你自己生吧。”
宋寻澈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可以，我愿意分担孕育分娩的辛苦。”
陈曦：“......”
宋寻澈双手抄兜，跟她身后越说越起劲，“以后我们生一儿一女，儿子守护你，女儿陪伴你，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叫宋慕陈，女孩叫宋爱陈。”
陈曦脑中不自觉地勾画出两个婴儿身影，意识到这点，她红了脸，回头小声警告：“演上瘾了？别忘了，我不是你女朋友。”
宋寻澈：“不是女朋友，你脸红什么？”
陈曦气呼呼地踩他一脚。
宋寻澈不在乎，抬手抓住陈曦，“忧忧，做我女朋友吧？”
陈曦的世界忽然没了杂音，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她挣脱掉宋寻澈双手，“我上午遇见刘队，他说目前还没找到能给赵天深定罪的证据，拖久了苹果可能有危险，你赶快去找线索找证据。”
“我在想办法。”宋寻澈又握住陈曦手腕，“做我女朋友，不会耽误找证据的。”
陈曦无话题可转了，只得再次用力挣脱宋寻澈，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到房间好一会儿才平息狂乱的心跳，她展开手掌，颜色各异的水果糖平铺在掌心，她挑了颗粉红色的糖，拧开糖纸放入口中，糖味融化开，很甜，是草莓味的。
三年零三百二十一天。
用最美的年华，在水里捞了一次月亮。
她不甘心。
乔姗姗转身回头跑回面馆，重新站在陈光面前，扑来而来的烟草味，呛得她大声咳嗽。
“回来干什么？”陈光摁灭烟，转动轮椅要走。
冷森的声音，同乔姗姗透过窗户看见的温柔截然不同，她上前拉住轮椅，从后搂住陈光，“孙柔安可以做你的腿，我也可以，我从来没在乎过你是否残疾，我爱你的坚毅，爱你历尽千帆后澄明的灵魂。”
陈光不由一抖，指甲死死扣进坚硬的轮椅扶手，跳动的心脏像被什么抓住了，疼痛、窒息同一时间涌来，他闭了闭眼，再抬眸，看见前方镜子里他们的身影，轮椅上垂落的裤管空空荡荡，双腿只有腿根往下一点是满的，站起来还没半大孩子高，而乔姗姗，明眸皓齿，亭亭玉立想，他不配。
沉默间隙，乔姗姗从后转到前，蹲下身，拉起陈光的手，“高位截肢也可以戴假肢，戴上假肢可以离开轮椅，和我们一样行走，陈光，这双腿真不是问题。”
陈光盯着镜中的两人，一个残缺丑陋，一个完整美丽，极其不登对，耳边响起乔家父母的话，他在苦难里长大，深知爱情不是童话，镜子里不般配的身影，耳畔尖锐的声音，像针一下下刺痛心脏，他没勇气孤注一掷地走进乔姗姗的爱情童话。
“话我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你走吧。”陈光冷漠地说。
小姑娘不肯走，含泪的杏眼望他，声音颤抖着说：“陈光，我不犯贱，也不是没人追，我再给你，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仍然坚持要我走，我就再不会喜欢你，这辈子也不喜欢了。”
陈光抬眸，对上乔姗姗视线，“人这一辈子会喜欢很多人，忘了我吧。”
含在眼圈里的泪无声划过脸庞，乔姗姗自嘲一笑，“好！”
这次乔姗姗没再回头。
当晚她答应随柏青松一起去南川。
陈曦知道这件事，已在乔姗姗去机场的路上，陈曦跟领导请假，马不停蹄地赶去机场。
几天没见乔姗姗瘦一圈，陈曦红了眼眶，她心疼乔姗姗，更舍不得她走。
乔姗姗抱住陈曦，“我去南川工作，又不是去送命，哭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陈曦问。
“告诉你能怎么样？还像以前一样买醉？”乔姗姗苦笑了下，“陈光不想和我在一起，谁也没办法？”她拍拍陈曦后背，“毕业典礼我就回来。”
“之后呢？”陈曦问。
柏青松拎着咖啡走过来，瞧了瞧陈曦，又看看乔姗姗，打趣说：“就她甩了你？”
乔姗姗松开陈曦，“老师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是我好朋友。”
陈曦第一次见这位大编剧，柏青松三十出头，衣着精致，举止儒雅。
“你好。”柏青松伸出手，“柏青松。”
“陈曦。”陈曦回礼。
“等她独立，不需要跟着我学时，随时可以回来。”柏青松说。
“麻烦您多照顾她。”
“放心。”
大学陈曦只有乔姗姗一个挚友，几年朝夕相处，早习惯在彼此身边的日子，乔姗姗一走，陈曦倍感孤独，回家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重新开张的面馆依旧生意兴隆，孙柔安还是有事没事来店里干活，陈光找热心阿姨讲几次这问题，阿姨都已孙柔安性子倔，管不了为由回绝了，陈光没办法，只能任她来往。
孙柔安在二楼拖地，见陈曦情绪不好，拿出手机打字问她怎么了。
陈曦看着面前质朴的面孔，一下勾起许多关于乔姗姗的回忆，虽然乔姗姗拿孙柔安当情敌来防着，但从没在背后讲过孙柔安坏话，唯有一次想恐吓孙柔安，还没成功。
站在朋友的角度，陈曦该讨厌孙柔安，可这个简单温柔又执着的女孩偏让人讨厌不起来，连乔姗姗也不讨厌她，陈曦懂一点手语，拉起孙柔安坐在沙发上，问她：你喜欢我哥什么？
孙柔安红着脸回：没双腿没父母帮衬还能把面馆经营这么好，很厉害，他努力上进不怕苦，比一些四肢健全的男人强。
陈光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受过的嘲讽，多到寻常人无法想象，正因这些，他比许多人有毅力和韧性。
孙柔安又说：之前村里人给介绍了个跟我一样的聋哑人，他身强体壮，却整日在家待着，不出去劳动，靠父母养，我讨厌这样的男人，没同意。
陈曦：腿残疾出行很不方便，我哥高位截肢，即便戴上假肢，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孙柔安温柔一笑：不怕，我做他的腿，想去哪里我推他去，高处我可以背他，我在家经常做农活很有力气。
不同与乔姗姗的炙热奔放，孙柔安像杯温水，不急不躁，不冷不热，用她特有的柔情耐心对待每个人。
孙柔安抿唇，半晌，犹犹豫豫问：乔姗姗最近怎么不来了？
苦难促成陈光的坚韧，也拿走他的自信，缺失的双腿是他刻进骨子的自卑，乔姗姗追了将近四年都无法改变陈光的想法，陈曦不希望孙柔安步入乔姗姗后尘，她用手语回：大哥不想成家，拒绝了姗姗。
孙柔安明白陈曦的意思，默了一瞬，说：我有信心。
意料之外的答案，陈曦微怔。
瞧出陈曦的疑惑，孙柔安解释：我们是同类，我知道他需要什么，害怕什么，两个残缺拼到一起是完整，一个残缺一个完美拼到一起还是残缺。
孙柔安说得没错，同类之间更了解彼此的脆弱，陈光会不会选择孙柔安，陈曦不得而知，但这次给乔姗姗带去的伤恐怕永远无法愈合，当一个人不再用酒精倾诉等外力来宣泄情绪，足以说明伤到了深处，哀莫大于心死。
回房间，陈曦瞧见乔姗姗遗落的发卡，想起她们躺床上分享心事的日子，一想往后只能通过手机联络，瞬间没了睡意，她拿出床头柜里的烟和打火机，下楼穿过厨房，去了面馆后面小巷。
夜风徐徐，吹乱头发，陈曦将脸颊的发丝掖入耳后，拿出根烟含在唇间，正欲点火，指间打火机倏地被人抢去，她回头，对上宋寻澈深邃的眼，“不许抽。”
陈曦不听，冷看他一眼，“拿来。”
宋寻澈顿了几秒，按出火递到陈曦烟前。
陈曦低头，轻轻一吸，火光亮起，宋寻澈收了打火机，从自己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含嘴里，“换你给我点。”
“不管。”陈曦答得干脆。
宋寻澈不怒反笑，“好。” 他骤然靠近，弯腰，四目相对，呼吸交融，两人唇间烟轻轻一触，宋寻澈的烟亮了火，他直起身睨看陈曦，“非要这样点烟？”
陈曦：“......”
薄雾升起，散落在风中。
他们都没说话，一根烟抽完，陈曦问：“不在医院守护苹果，回面馆做什么？”
“医院有人看。”宋寻澈大咧咧地倚靠上身后的树干，双手抄兜，懒懒散散地说：“乔姗姗走了，还有我。”
陈曦不语。
他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糖，捧到陈曦面前，“以后想抽烟就吃这个。”说完把水果糖强塞陈曦手里，“有缘无分的恋人有很多，分离两地的朋友也有很多，无法改变的唯有接受，忧忧，人生充满遗憾。”
陈曦憋在眼里的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她心疼乔姗姗的四年，也理解陈光的痛苦，她夹在他们中间，帮不上一点忙，很压抑，宋寻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打开闸门，放出压在她心底的苦闷。
宋寻澈展臂抱住陈曦，“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陈曦不是爱哭的性子，她很快擦干泪，推开宋寻澈，“谁要你陪。”
宋寻澈勾唇坏笑，“那让我们的孩子陪你。”
烦闷被宋寻澈搅得七荤八素不见踪影，陈曦瞪他眼，转身往回走，“你自己生吧。”
宋寻澈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果可以，我愿意分担孕育分娩的辛苦。”
陈曦：“......”
宋寻澈双手抄兜，跟她身后越说越起劲，“以后我们生一儿一女，儿子守护你，女儿陪伴你，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叫宋慕陈，女孩叫宋爱陈。”
陈曦脑中不自觉地勾画出两个婴儿身影，意识到这点，她红了脸，回头小声警告：“演上瘾了？别忘了，我不是你女朋友。”
宋寻澈：“不是女朋友，你脸红什么？”
陈曦气呼呼地踩他一脚。
宋寻澈不在乎，抬手抓住陈曦，“忧忧，做我女朋友吧？”
陈曦的世界忽然没了杂音，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她挣脱掉宋寻澈双手，“我上午遇见刘队，他说目前还没找到能给赵天深定罪的证据，拖久了苹果可能有危险，你赶快去找线索找证据。”
“我在想办法。”宋寻澈又握住陈曦手腕，“做我女朋友，不会耽误找证据的。”
陈曦无话题可转了，只得再次用力挣脱宋寻澈，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到房间好一会儿才平息狂乱的心跳，她展开手掌，颜色各异的水果糖平铺在掌心，她挑了颗粉红色的糖，拧开糖纸放入口中，糖味融化开，很甜，是草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