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徵并没有理会众人或惊讶,或赞叹,或怀疑的议论,利落地翻身下马,将猎物都丢给负责统计的官员,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行千鹭,径直向行千鹭走来。

    行千鹭仰头看向他,刚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就被白逸徵一把拉住手腕,向营帐走去。

    背后还传来一些小声的讨论:“这大皇子确实生的花容月貌,就这性子实在桀骜,对待妻主如此粗鲁,若是我,定当不会娶这样的男子。”

    “嘘,小声点,人还没走远呢。”

    白逸徵身体一僵,握住行千鹭手腕的手松了松,只是轻轻地拉着,等到远离了人群,白逸徵才放慢了脚步。

    行千鹭察觉到速度变慢了,于是开口道:“殿下怎么了?这么急着走?”

    白逸徵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扯入怀中,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满足地喟叹:“不快点走,那些恭维的人又要没眼色地围上来了,我想妻主了,没功夫跟他们掰扯。”

    行千鹭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殿下此行可顺利?”

    “嗯,头名大概是稳了。”

    行千鹭轻笑一声:“那恭喜殿下了。”

    白逸徵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撒娇道:“那妻主可有奖赏给我?”

    行千鹭闻言,抬头看向白逸徵:“殿下想要什么奖赏?”

    “嗯……要妻主,主动亲我。”白逸徵说完这话,自己脸先红了,却依然坚定地看着行千鹭。

    “可以,”行千鹭答应得很痛快,“但是得先回营帐。”说着,拉起他就往营帐走。

    白逸徵没想到行千鹭答应得这么快,都没费什么口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红到了耳尖,晕乎乎地被她拉着走。

    进了营帐后,白逸徵被行千鹭轻轻按在椅子上,他看着眼前清丽的面容,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妻主……”面色红润,声音微弱,眼里泛起水光,像是被强抢的良家男子。

    行千鹭府下身子,看着那张脸越近越近,白逸徵有些局促地阖上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正紧张之际,他感到一个冰凉却柔软的东西,快速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一触即离,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白逸徵有些迷茫地睁开双眼,很快就变得恼怒起来:“妻主!”他嗔怪地看着行千鹭。

    行千鹭早已起身,顺便还给两人倒了茶水,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不是这种!”白逸徵委委屈屈地说道。

    “是殿下说的,亲一下就行了。”行千鹭不为所动。

    看着眼前人平淡的样子,白逸徵恼羞成怒地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勾起下巴就吻了上去,既然妻主不给,那就只有自己来取了。

    良久,两人才分开,行千鹭挑眉看向他:“殿下满意了?”

    白逸徵一脸笑意,慵懒地拥住她,像只餍足的猫:“满意了,多谢妻主赏赐。”

    行千鹭不习惯坐在他的腿上,扶住他的手臂就想下来,白逸徵却无赖地紧紧圈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行千鹭推了两下没推动,也就放弃了,静静地趴在他的肩头。

    白逸徵偷偷笑了一下,然后立刻收敛起来,问道:“妻主今日都干了什么?”

    行千鹭思索了一下,说道:“去见了一个人?”

    白逸徵咬牙道:“谁?”本以为自己不在,妻主定当与书相伴,是谁?让妻主抛下了书也要见面?

    “应皇君。”

    “应皇君?”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白逸徵猛地想起昨日行千鹭与他说有人在大殿上看她,“昨日看你之人,莫不是就是应皇君?”

    行千鹭沉默了一下说道:“有可能。”

    “他找你何事?”白逸徵皱起眉。

    “他认识我母亲,找我聊了点往事。”

    “母亲……往事……”白逸徵突然想到之前关于应皇君的传言,有些迟疑地开口,“难不成应皇君当年的心仪之人……”

    行千鹭点点头:“没错,就是母亲。他对我表现出来的样子,对陛下恨之入骨,连带着也对二皇女十分冷淡,就是不知道他今天的样子,几分真,几分假了。”

    白逸徵若有所思道:“恨之入骨?十分冷淡?那也难怪二皇女成为那么扭曲的性子了。”

    行千鹭淡淡地开口道:“世上心术不正之人不知凡几,一个缺失了父母的人作恶,人们的第一反应总会是,他父亲或者母亲从小没有陪伴他,难怪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殊不知父母皆在身边的作恶者也不乏少数。”

    白逸徵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不,行千鹭又接着说道:“我并没有为应皇君开脱的意思,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应皇君虽对二皇女不闻不问,但也未曾苛待于她,殿下从小生父早逝,在潘贵君手下讨生活,也能成长得如此优秀。”

    白逸徵轻咳一声,眼神飘忽,有些不好意思,妻主怎么又夸他啊,他小声地说道:“妻主说得对。”

    “令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往事。”行千鹭平静地说道,“而是,他知道我的实际情况,并且称之为先天灵体。”

    闻言,白逸徵被羞涩与喜悦冲晕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狠狠地皱起眉头:“他为何会知晓?先天灵体是什么?”

    行千鹭将原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出自己的推测:“此事当年明确知道的,只有母亲与钟姨二人,而先皇是通过当年的五皇女猜测到的,目前知晓此事且仍在世上的,只有殿下和钟姨两人,应皇君,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白逸徵面色凝重地问道:“会不会是,皇祖母告知了母皇?”

    “可能性不大,”行千鹭摇头,“陛下若是知道,对待我的态度不会如此,即使是不拉拢,暗地里的监察总是要有的,而陛下并无任何举措。”

    “妻主刚刚说,应皇君提到了五皇姨是先天半灵体?”

    “嗯,”行千鹭点点头,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殿下是说……”

    “对,我认为,应皇君不一定通过妻主知道此事,他说不定是了解到五皇姨的死因,然后推断你是同样的状况,有所猜想之后,验证要容易得多,妻主平日的所作所为,也并未隐瞒。”

    行千鹭赞同道:“殿下言之有理。”

    “不过,还是得好好查一查这个应皇君,这么看来,他一点也不简单,顺着他的线索,说不定能得到他的信息来源,从而对妻主的体质有进一步的了解,到时还能解决妻主体弱的毛病。”白逸徵说着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如果妻主是健康的,就不会每日只在行府中看书,她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情。

    行千鹭没有反对,她将此事告知白逸徵的目的也是为了让白逸徵查一查应皇君,只是她不是为了自己,她是觉得应皇君此人,是个有手段的疯子,比常人可怕百倍,因为猜不透他的思路,行千鹭怕他会在白逸徵的皇权之路上掺一脚,到时候打白逸徵个措手不及就不好了。

    白逸徵轻抚着她的头发,宽慰道:“妻主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让人去仔细查查,不仅京都,还有应家所在的江南,正好黎明在附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黎明?”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白逸徵解释道:“是黎阳的姐姐,因为是女子,方便行走,所以一些需要远行的重要事件,都是黎明去做。”

    行千鹭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黎阳有姐姐。

    “应皇君还说什么了吗?”白逸徵有些担忧,这个应皇君看来很关注妻主,但他们并不了解应皇君,他若是起什么坏心思,可真是防不胜防。

    行千鹭想到了应皇君的谋反邀约,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没什么了。”

    白逸徵点点头,然后就开始抱着行千鹭亲亲蹭蹭,满足地眯起双眼,正事聊完了,终于可以享受和妻主的亲昵时光了。

    拜白逸徵的黏人所赐,后一日的宴席两人差点没起来,每当行千鹭想要推开白逸徵时,他都撒娇地说道再抱会再抱会,然后就折腾到了很晚。两人赶到宴席时,只比女帝他们快了一小会。

    雍容华贵的女帝带着清冷出尘的应皇君与华丽妖娆的潘贵君入了座,赐众人平身,然后礼官开始宣读前一日狩猎的排名,只宣读前十名,从后向前。

    第一个就是二皇女,没想到她居然排到了第十,行千鹭向二皇女望去,看她脸上装出来的温和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行千鹭默默思索,看来这京都,还是卧虎藏龙啊。

    排名第三的是灵司指挥使,排名第二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的女子,但是今日之后,这个家庭估计要出名了,行千鹭静静地想道,接着礼官报到第一名,不出意外地是白逸徵,而三皇女,果然连前十都没进,

    但只有行千鹭觉得不出意外,现场却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这个狩猎的魁首居然是个男子,还是之前在武学方面不显山不露水的白逸徵,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女帝也很惊讶,向着白逸徵和行千鹭的方向望来,随着一起到的,还有应皇君冷淡的目光,与禇贵君锐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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