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穿行的夜风微凉，阿檀撑在地上不过一会，手脚染上了寒意。
她咧着嘴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北忻，好似在说你在讲什么胡话。
她不信他，北忻并不意外。他之前种种行为，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让她信任的。
但现在，她再多瘫在地上一息，他都能预见毫无反抗力的她怎么被一剑封喉。
神识里捕捉到朝这边赶来的气息，北忻不解释，将手里的念珠绕了几圈戴在腕上，蹲下身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阿檀呆呆地仰头，不属于她的檀香钻入鼻尖，她被人搂进怀里，她的血粘在白色的法袍上。
这些她都自动忽视，只瞧着两边墙上的烛火不断往后倒退，感叹幻觉太过真实，她居然不用自己费力，就飘起来了。
就是路线错了。
“偏了，往左边走，那边才是水下暗道。”
贴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嗡嗡说着。北忻没有听她的往左走，那个方向来人不少，倒是右边可一路畅行。
于是他足部轻点，衣诀飘飘，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阿檀浑身都很痛，说话是唯一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本以为指挥好了，很快就能到水下暗道，怎的幻觉里的假法师也和她对着干。
她仰望着他的下颌，光滑细腻，脖颈上凸起的小山丘，偶尔上下滑动。
“假法师，你是路痴吗，左右不分？”
北忻淡淡地低下眸，她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嘲笑，全是郑重严肃，像个教导夫子，莫名好笑。
“路痴就算了，还成哑巴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见他还是不回答，阿檀瞥了他一眼。
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三分不成器的惋惜，三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恨，剩下的都是嫌弃，还真把自己当夫子了。
“呵。”
怀里人格外柔软，好似没有骨头，软趴趴地在他怀里，任他搓扁揉圆，偏还要说出这话挑衅他。
他哪里知道阿檀服用蚀骨香后，骨骼接连在体内粉碎，银针上的毒完全深入骨血，现在的她分明神智出走，看似醒着的状态也是靠求生的欲念强撑着。
而北忻不发一言的行为，让阿檀的思绪再次混乱。
好像她成了闵寒玉，假法师成了不说话的她。
不说话很危险，她不说话导致小羔羊一样的闵寒玉，突然跑路给她放毒针，放毒烟，她很不满。
北忻往前行了数百米，巧妙甩掉后面的追兵。七拐八绕，又回到了刚刚到分岔路口，这次他选择往左边前行。
说来好笑，他是信她的。
今晚地牢异动，城主府地面必然戒严。他是借着那伙人的手顺利进来，出去若是他一人好说，但多带一个重伤的人，水下暗道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到了地牢水下暗道边旁，北忻沉声道：“闭气。”
还未等阿檀反应过来，察觉后面跟着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北忻只能手动捏着她的鼻子，纵身一跃，两人沉到了水下。
他们的衣角刚消失在水面，威压强大的黑衣卫闪现在岸边。
气息是在这里消失的，黑衣卫鹰一般的眼睛在黑色的水面上扫视。
阿檀突然掉入水里，虽被北忻捏住鼻子，却来不及闭气，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她在水下扑腾着，假法师却掐着她的鼻子不放。阿檀用力挣脱着，不断拍打他的手，奈何无用。
北忻感知到岸边的高手还没有离开，没有贸然带着阿檀逃出。
水下暗道的水虽说不是清澈见底，但流速缓慢。两人顺着水逆流，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北忻不急着离开，而是拉着阿檀藏身到一个换水口处，这里因水流自动排入，形成了一个凹槽，堪堪好可以让两个人隐藏在内。
大抵是看她的脸色太过难看，又或者是她在水下的动静不小，不少泡沫飞升着浮出水面，北忻逐渐松开了手。
随着他一松手，阿檀的身子一软，往外跌入，北忻神色一拧，将人拉回怀里。
阿檀的灵力在入水后一点点消散，渐渐的她又成了没有灵力护体的凡人之体，在水下撑不过几十秒便开始胸闷气短。
她的眼睛半合着，活着的本能告诉她不能睡，感受到一股力量拉了一把，她努力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
是幻觉里的假法师呢。
他怎么看起来没有呼吸困难。
他说他是来救她的。
那…找他借点气不过分吧？
北忻刚将人扶正，就见她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措不及防，下一秒他的唇上覆盖了一片柔软。
阿檀的手抓住了她看了好久的小山丘，她将它握在手里，渴望的寻求着稀缺的气。
她用力地贴上了他的唇，却没有得到救命的甘露。小山丘不安分地坠落，升起，掌心微痒。
她没有看见北忻瞳孔地震，眼里盛着错愕和慌乱。阿檀此时有点生气，她这么明显的找他借了，他却不给。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弄小山丘。说好了救她，却又出尔反尔，既然他不给，那她自己要。
阿檀用手指按压住咕噜响的小山丘，微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一刻，北忻的唇如同被毒蜂蛰了一口，毒蜂用尾针在他的唇上用力一蛰，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唇传遍了他的四肢，他扶在阿檀背上的手蓦然爆起青筋。
近在咫尺的小脸不正常泛着红，咬了一口犹且不够，她张着唇似吐泡泡的鱼，用力吮吸着，湿濡灵活的舌头企图撬开他的唇，拿捏他喉结的手指轻轻按压。
她到底想干嘛！
北忻的耳根烧了起来，用力将她推远。
阿檀没有寻到氧，昏昏沉沉间不明所以地被推开，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出水口的青石墙上。
她轻哼了一声，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彻底合上，人如折了翅膀的蝴蝶，安静地跌到出水口的空间外。
岸边的黑衣卫看着不远处水面的涟漪，他冷笑着准备下水去搜查一番。
恰逢后面有人禀报：“首领，城主发狂，大公子镇压不住，请您速速前去。”
黑衣卫目光一凛，收回目光。快速施下一诀，见阵法未遭受破坏，疑惑打消一分。
正准备离开，忽地扑捉到一声细微的闷哼声，似乎自水下传来。
黑衣卫反手朝着出声的方位一击，等了几秒，水面平静的，方才那一声动静更像是他的错觉。
见没有异样，黑衣卫这才放心离开。
水下，那一击灵力袭来之时，北忻快速抓住阿檀，将她搂在身下，用背对着水面。
他不敢动用灵力抵挡，这一击落在背上时只是眉眼一蹙，不出一声忍了下来。
等岸边人离开，他这才捧起阿檀的脸，相比方才的绯红，现在苍白无比。
北忻后知后觉地察觉阿檀身上的灵力如同大树流失生机成了枯木。
失了灵力没法自如在水下呼吸，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有了方才的行为。
想通这一点，北忻低垂着头，正要印上方才求而不得的唇，还差一分时忽然顿住。
手指穿过青丝握在她的后颈处，脖颈修长纤细，只有半个手掌宽。
她安静地好像任他摆布，脸白如瓷更衬得那抹唇软如蜜，此时他鼻尖全是她贴上时的绵绵檀香。
他居然想用这种方式给她渡气，北忻眼底惊涛骇浪，黑着脸抽手而出。
用灵力将阿檀笼罩住，取下她的发带，一端栓在她的腰上，一端握在手里。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寸的距离，继续前行。
阿檀失去意识时大感不妙，知道自己昏迷在水底，她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再次睁眼，月高悬在天际，身子一颠一颠被人横抱在怀里。
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假法师。
阿檀将眼睛闭了回去，又是幻觉，她果然中毒不浅还在昏迷中。
“醒了，那就自己走。”
幻觉里的法师声音比以往还要凉薄，阿檀如是想。
北忻绷着唇，快步踹开门，将人往竹床一扔。阿檀哎呀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这个痛感怎么如此真实。
这一扔，激发了最后那点蚀骨香。她疼地喷出一口血雾，蜷缩成了一团。
蚀骨香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起初骨头是一点点被敲断再重新长好。到了最后，在人最清醒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同时齐齐断裂。
北忻离开脚步一顿，月光下的竹床上布满了斑斑血迹，淡漠的眼底浮现一抹惊慌，心底微颤。
他三步跨做一步，将她缩在脸侧的手捞了过来，指尖覆在腕上，渗透入灵力。
刚看到她体内情形，他的手倏地被甩开。
阿檀怒斥：“你要做什么！”
手再次被攥住，清醒的痛觉明明白白的告知阿檀，这不是幻觉，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他。
“是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发紧，挡住了房间内的月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气压低迷。
阿檀有太多想不通，为何法师今夜会出现在城主府，看见她死了不好吗，为何出手救她。
又为何救了她，现在又咄咄逼人。
没有解释，就像体内的骨头开始重新长出愈合，不顾一切在骨血里狂躁地生长。
阿檀痛得埋下了头，手指紧紧扣住竹床，气若游丝吐出几个字：“你，放手…”
为什么她的症状和他病发之时如此之像？
她到底是谁？
她和他上辈子的死，又或者说和这辈子的重生有没有瓜葛。
北忻渐渐松开了手，望着竹床上满头大汗的人，眼神晦涩难辨。
她咧着嘴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北忻，好似在说你在讲什么胡话。
她不信他，北忻并不意外。他之前种种行为，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让她信任的。
但现在，她再多瘫在地上一息，他都能预见毫无反抗力的她怎么被一剑封喉。
神识里捕捉到朝这边赶来的气息，北忻不解释，将手里的念珠绕了几圈戴在腕上，蹲下身来，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阿檀呆呆地仰头，不属于她的檀香钻入鼻尖，她被人搂进怀里，她的血粘在白色的法袍上。
这些她都自动忽视，只瞧着两边墙上的烛火不断往后倒退，感叹幻觉太过真实，她居然不用自己费力，就飘起来了。
就是路线错了。
“偏了，往左边走，那边才是水下暗道。”
贴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嗡嗡说着。北忻没有听她的往左走，那个方向来人不少，倒是右边可一路畅行。
于是他足部轻点，衣诀飘飘，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阿檀浑身都很痛，说话是唯一能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本以为指挥好了，很快就能到水下暗道，怎的幻觉里的假法师也和她对着干。
她仰望着他的下颌，光滑细腻，脖颈上凸起的小山丘，偶尔上下滑动。
“假法师，你是路痴吗，左右不分？”
北忻淡淡地低下眸，她说这话时眼里没有嘲笑，全是郑重严肃，像个教导夫子，莫名好笑。
“路痴就算了，还成哑巴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见他还是不回答，阿檀瞥了他一眼。
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三分不成器的惋惜，三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恨，剩下的都是嫌弃，还真把自己当夫子了。
“呵。”
怀里人格外柔软，好似没有骨头，软趴趴地在他怀里，任他搓扁揉圆，偏还要说出这话挑衅他。
他哪里知道阿檀服用蚀骨香后，骨骼接连在体内粉碎，银针上的毒完全深入骨血，现在的她分明神智出走，看似醒着的状态也是靠求生的欲念强撑着。
而北忻不发一言的行为，让阿檀的思绪再次混乱。
好像她成了闵寒玉，假法师成了不说话的她。
不说话很危险，她不说话导致小羔羊一样的闵寒玉，突然跑路给她放毒针，放毒烟，她很不满。
北忻往前行了数百米，巧妙甩掉后面的追兵。七拐八绕，又回到了刚刚到分岔路口，这次他选择往左边前行。
说来好笑，他是信她的。
今晚地牢异动，城主府地面必然戒严。他是借着那伙人的手顺利进来，出去若是他一人好说，但多带一个重伤的人，水下暗道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到了地牢水下暗道边旁，北忻沉声道：“闭气。”
还未等阿檀反应过来，察觉后面跟着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北忻只能手动捏着她的鼻子，纵身一跃，两人沉到了水下。
他们的衣角刚消失在水面，威压强大的黑衣卫闪现在岸边。
气息是在这里消失的，黑衣卫鹰一般的眼睛在黑色的水面上扫视。
阿檀突然掉入水里，虽被北忻捏住鼻子，却来不及闭气，连着呛了好几口水。
她在水下扑腾着，假法师却掐着她的鼻子不放。阿檀用力挣脱着，不断拍打他的手，奈何无用。
北忻感知到岸边的高手还没有离开，没有贸然带着阿檀逃出。
水下暗道的水虽说不是清澈见底，但流速缓慢。两人顺着水逆流，细心的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北忻不急着离开，而是拉着阿檀藏身到一个换水口处，这里因水流自动排入，形成了一个凹槽，堪堪好可以让两个人隐藏在内。
大抵是看她的脸色太过难看，又或者是她在水下的动静不小，不少泡沫飞升着浮出水面，北忻逐渐松开了手。
随着他一松手，阿檀的身子一软，往外跌入，北忻神色一拧，将人拉回怀里。
阿檀的灵力在入水后一点点消散，渐渐的她又成了没有灵力护体的凡人之体，在水下撑不过几十秒便开始胸闷气短。
她的眼睛半合着，活着的本能告诉她不能睡，感受到一股力量拉了一把，她努力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
是幻觉里的假法师呢。
他怎么看起来没有呼吸困难。
他说他是来救她的。
那…找他借点气不过分吧？
北忻刚将人扶正，就见她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措不及防，下一秒他的唇上覆盖了一片柔软。
阿檀的手抓住了她看了好久的小山丘，她将它握在手里，渴望的寻求着稀缺的气。
她用力地贴上了他的唇，却没有得到救命的甘露。小山丘不安分地坠落，升起，掌心微痒。
她没有看见北忻瞳孔地震，眼里盛着错愕和慌乱。阿檀此时有点生气，她这么明显的找他借了，他却不给。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弄小山丘。说好了救她，却又出尔反尔，既然他不给，那她自己要。
阿檀用手指按压住咕噜响的小山丘，微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一刻，北忻的唇如同被毒蜂蛰了一口，毒蜂用尾针在他的唇上用力一蛰，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唇传遍了他的四肢，他扶在阿檀背上的手蓦然爆起青筋。
近在咫尺的小脸不正常泛着红，咬了一口犹且不够，她张着唇似吐泡泡的鱼，用力吮吸着，湿濡灵活的舌头企图撬开他的唇，拿捏他喉结的手指轻轻按压。
她到底想干嘛！
北忻的耳根烧了起来，用力将她推远。
阿檀没有寻到氧，昏昏沉沉间不明所以地被推开，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出水口的青石墙上。
她轻哼了一声，眼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彻底合上，人如折了翅膀的蝴蝶，安静地跌到出水口的空间外。
岸边的黑衣卫看着不远处水面的涟漪，他冷笑着准备下水去搜查一番。
恰逢后面有人禀报：“首领，城主发狂，大公子镇压不住，请您速速前去。”
黑衣卫目光一凛，收回目光。快速施下一诀，见阵法未遭受破坏，疑惑打消一分。
正准备离开，忽地扑捉到一声细微的闷哼声，似乎自水下传来。
黑衣卫反手朝着出声的方位一击，等了几秒，水面平静的，方才那一声动静更像是他的错觉。
见没有异样，黑衣卫这才放心离开。
水下，那一击灵力袭来之时，北忻快速抓住阿檀，将她搂在身下，用背对着水面。
他不敢动用灵力抵挡，这一击落在背上时只是眉眼一蹙，不出一声忍了下来。
等岸边人离开，他这才捧起阿檀的脸，相比方才的绯红，现在苍白无比。
北忻后知后觉地察觉阿檀身上的灵力如同大树流失生机成了枯木。
失了灵力没法自如在水下呼吸，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有了方才的行为。
想通这一点，北忻低垂着头，正要印上方才求而不得的唇，还差一分时忽然顿住。
手指穿过青丝握在她的后颈处，脖颈修长纤细，只有半个手掌宽。
她安静地好像任他摆布，脸白如瓷更衬得那抹唇软如蜜，此时他鼻尖全是她贴上时的绵绵檀香。
他居然想用这种方式给她渡气，北忻眼底惊涛骇浪，黑着脸抽手而出。
用灵力将阿檀笼罩住，取下她的发带，一端栓在她的腰上，一端握在手里。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十寸的距离，继续前行。
阿檀失去意识时大感不妙，知道自己昏迷在水底，她努力让自己清醒着。
再次睁眼，月高悬在天际，身子一颠一颠被人横抱在怀里。
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假法师。
阿檀将眼睛闭了回去，又是幻觉，她果然中毒不浅还在昏迷中。
“醒了，那就自己走。”
幻觉里的法师声音比以往还要凉薄，阿檀如是想。
北忻绷着唇，快步踹开门，将人往竹床一扔。阿檀哎呀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这个痛感怎么如此真实。
这一扔，激发了最后那点蚀骨香。她疼地喷出一口血雾，蜷缩成了一团。
蚀骨香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起初骨头是一点点被敲断再重新长好。到了最后，在人最清醒的时候，浑身的骨头同时齐齐断裂。
北忻离开脚步一顿，月光下的竹床上布满了斑斑血迹，淡漠的眼底浮现一抹惊慌，心底微颤。
他三步跨做一步，将她缩在脸侧的手捞了过来，指尖覆在腕上，渗透入灵力。
刚看到她体内情形，他的手倏地被甩开。
阿檀怒斥：“你要做什么！”
手再次被攥住，清醒的痛觉明明白白的告知阿檀，这不是幻觉，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他。
“是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发紧，挡住了房间内的月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气压低迷。
阿檀有太多想不通，为何法师今夜会出现在城主府，看见她死了不好吗，为何出手救她。
又为何救了她，现在又咄咄逼人。
没有解释，就像体内的骨头开始重新长出愈合，不顾一切在骨血里狂躁地生长。
阿檀痛得埋下了头，手指紧紧扣住竹床，气若游丝吐出几个字：“你，放手…”
为什么她的症状和他病发之时如此之像？
她到底是谁？
她和他上辈子的死，又或者说和这辈子的重生有没有瓜葛。
北忻渐渐松开了手，望着竹床上满头大汗的人，眼神晦涩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