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过头？”宋绒绒惊奇不已，这都末世了，精神正常的能有几个？
丧尸就不提了，多半是精神混乱、神志不清。就连人类，也被长期的生存压力搞得个个心理变态。
可是系统怎么说，恬恬带来的小姑娘，精神极其稳定？
不行，她得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默默配合着，刚拼好床的丧尸小姑娘们，听到门口一阵踢踢踏踏，然后进来一只小睡过后精神奕奕的狗狗。
黑瘦小姑娘想上前又害羞，停留在原地低下了头。
相比之下，恬恬就自来熟多了。
她还是人的时候就喜欢小狗，可惜父母一直没有允许她养，只能每天抱着个玩偶小狗安慰自己。
谁知末世了，父母也不在了，她却能亲手对着小狗狗摸摸抱抱了……唉。
切换为宠物的宋绒绒敏锐发现，恬恬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灰色光芒，表情看上去也十分哀伤。
“汪呜……”宋绒绒果断一头扎进了恬恬的怀里，用自己热乎乎的体温和手感上佳的绒毛去蹭她的小手。
“咯咯……”丧尸小姑娘被逗得露出了一个牙齿残缺的可怕笑容，整个人身上的灰色光芒却逐渐消散了……
黑瘦小姑娘看着明显快乐起来的同伴，默默双手抱膝，靠墙坐在一边，嘴角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要不要来摸摸？恬恬转过头，忽闪着长睫毛的大眼睛，默默问道。
黑瘦小姑娘摇了摇头，愣愣地看着十分可爱，和自己记忆中凶恶的大狗完全不同的模样，身上短暂地闪起了一丝淡淡的红光。
“客人情绪不稳，可介入内心世界疗愈，是否进入？”系统抓紧时机问道。
“是。”
——随着呛人的柴火味道，开启了黑瘦小姑娘的故事。
“来娣！饭做好了没有！”一个干瘦的妇人冲进来，伸手就揪住了小女儿的耳朵。
被称作来娣的小姑娘身体瘦弱，皮肤黑黄，脸上沾着柴火的黑灰，眼神却很是凉薄：
“……只煮好了鸡蛋，还没来得及煮饭。”
妇人一把抢过了女儿手中的鸡蛋，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快着点！饿着你弟弟看我不揍死你个偷懒耍滑的赔钱货！”
来娣眼神眷恋地盯着被拿走的那枚鸡蛋，直到它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家在一处闭塞的大山中，又险又破的壁挂山路让整个村子偏僻穷困，连读书这条出路都被堵死了。
不仅因为村里没有学校，即便有，也轮不到她这个女娃。
上头有四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宝贝疙瘩弟弟，‘来娣’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家里对她的全部期望。
而等真的招来了弟弟，她这个丫头片子，就和上头的四个姐姐一样，成为了累赘赔钱货。
来娣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然而，当她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等来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煮鸡蛋，而是一个自己即将要出嫁的消息。
要问才十三岁怎么能嫁人？
先送过去，帮人家料理家务活，到了年纪再睡一个屋就是了。至于什么结婚证……山里哪儿那么多规矩？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来娣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夜。
可惜，她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来娣换上了一身四个姐姐轮流穿过的薄棉袄，被亲娘挽着包袱就送到了村尾的一户人家。
“你丫头有福，这男人前些年在城里当泥瓦工，有钱着呢，要不是老婆跟人跑了，人家就想找个老实听话的，这好事轮得到你？”
‘老实听话’的来娣浑身发着抖，被亲娘推进了这户‘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人家’。
“汪！”一只流着哈喇子的大黑狗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半秃的中年男人手指黑黄，指着大黑狗对着来娣笑：“别想着跑，它可是真咬人，凶着呢！”
来娣觉得浑身冰凉，等到亲娘头也不回地离去，她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熄灭了。
夜晚的乡村很黑，黑到如同她暗无天日的人生一样。
她无数次试图逃跑。
可是想要出入山村，只能等待每天一趟的电动三轮车。
两块钱，就能坐着去县城，每趟最多可以坐五个人。
可是，她不仅没有钱，那三轮车的主人，和男人以前还是工友。
来娣几乎绝望了。
直到有一天，从县城回来的电动车上，坐着一个病恹恹、不停流汗的人。
下车之后就跟着三轮车的主人回了家。
三轮车的主人当天晚上拎着铺盖和两瓶酒，敲开了来娣家的门。
“城里人就是烧得慌，跑到咱这山疙瘩疗养，包了我的破瓦房，给了这个数！”车主伸出五个手指，呲着一口大黄牙，得意地笑着。
“在你家住几天，放心，不白住你的……那人还让给送饭呢，每天二十块钱！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
于是来娣就木然地一日三餐过去送饭。
敲敲门，把篮子放在门口，那个病恹恹的人就会出来拿饭。
第三天，敲门之后没有人出来。
来娣犹豫了片刻，放下篮子。
刚转身，木门破裂的声音响起，来不及回头，来娣猛然觉得脖颈一阵剧痛。
浑身青筋的丧尸从来娣的尸体上抬起头，舔了舔染着猩红鲜血的嘴角，扑向了小山村的每一个人。
……后来，来娣是第一个醒的。
重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觉得从小长大的山村里，前所未有的寂静。
扑鼻的腥味和满目的红刺痛了她的眼。
可是恐惧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竟然让来娣感到很轻松。
终于解脱了。
她在死后，终于自由了。
来娣表情木然地回了娘家，麻木地看到了全家人的尸体，嗯，不够整齐，少了她一个。
……可真是太好了。
来娣活动了下还算灵活的手腕，骑上电动三轮车，离开了这个让她生、也让她死的山村。
……
来娣经过了县城，进入了她以前只听人说过的大城市。
向往已久的城市并不繁华。因为偏僻，她的山村算是被丧尸病毒覆灭晚的。这时候，大城市已经被肆虐了整整一年了。
但对于来娣来说，依然是处处新鲜的。
甚至，这个遍布丧尸的城市，给了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她自由地游荡，认识了其他高阶丧尸，还认识了一个叫做恬恬的小姐妹。
她们经常手牵着手，去寻找据说花蕊很甜的变异植物。虽然现在的她其实尝不出味道，但是她可以想象到那种美好。
……城市里真的很好，连狗狗都不凶。
沉浸于回忆的来娣睁开了眼睛，忽然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眼前的小狗。
乡村的大狗是看家护院的，而城里的狗狗是宠物，眼神温润，毛发干净而蓬松，一看就软软的样子。
恬恬及时感觉到了来娣的动作，十分主动地往旁边让了让。
特殊音效的响起则让宋绒绒开心地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来娣的精神状况这么稳定，对于她来说，末世竟然反而意味着解脱和新生……
【恭喜你治愈了三位客人！开启了精神数值可视化功能！】
【恭喜你开启了技能：精神强化术！可短暂提升目标精神力20%，持续时间：五分钟；单体技能，每次使用消耗精神力：5点，冷却时间：无。】
“唰”地一下，宋绒绒的大耳朵就竖起来了。
以前这个所谓的精神系统让她就是瞎子摸象，升级之后，客人的头顶不仅有数值，还能看到精神力在脑海里的脉络。
复杂的脉络宋绒绒暂时还有些看不懂，尤其是来娣的脑海里，有一处是显眼的红色，有待日后仔细研究。
不过数值倒是一目了然：
此时两位客人头顶上都飘着半透明的数值条，颜色是令人安心的绿色：
恬恬：30/30；来娣：35/50。
啊，恬恬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只要能撸狗狗就很开心；
来娣的数值不满，估计是因为她精神力那个红点的原因，以后要帮她想想办法。
至于自己的精神值，就有些可怜了：10/100。
之前化解双方冲突，精神力已经耗尽了，刚刚小睡了一下也只是略微恢复。
但是宋绒绒却一如既往看到了好的一面：我上限好高哦，才刚刚2级就有100的上限了！要是继续升级肯定很厉害！
然而，刚刚开始高兴的宋绒绒，忽然眼睁睁看到自己头上的数值跳了跳，变成了：5/100。
与此同时，原本就是危险橙色的数值条，变成了岌岌可危的红色。
转头看看另外两个客人，也同时扣除了五点。
……？？？什么情况？
宋绒绒茫然地四处查看，一扭头，发现一条细弱的小青蛇，悄咪咪爬进了房间……
【宠物等级：5级；店内范围内，每分钟可恢复客人精神力：-5点。】
无辜的大龙吐了吐蛇信，换来了宋绒绒满脸惊恐的拒绝：
……啊啊啊你走开！！！
丧尸就不提了，多半是精神混乱、神志不清。就连人类，也被长期的生存压力搞得个个心理变态。
可是系统怎么说，恬恬带来的小姑娘，精神极其稳定？
不行，她得好好研究一下。
于是，默默配合着，刚拼好床的丧尸小姑娘们，听到门口一阵踢踢踏踏，然后进来一只小睡过后精神奕奕的狗狗。
黑瘦小姑娘想上前又害羞，停留在原地低下了头。
相比之下，恬恬就自来熟多了。
她还是人的时候就喜欢小狗，可惜父母一直没有允许她养，只能每天抱着个玩偶小狗安慰自己。
谁知末世了，父母也不在了，她却能亲手对着小狗狗摸摸抱抱了……唉。
切换为宠物的宋绒绒敏锐发现，恬恬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灰色光芒，表情看上去也十分哀伤。
“汪呜……”宋绒绒果断一头扎进了恬恬的怀里，用自己热乎乎的体温和手感上佳的绒毛去蹭她的小手。
“咯咯……”丧尸小姑娘被逗得露出了一个牙齿残缺的可怕笑容，整个人身上的灰色光芒却逐渐消散了……
黑瘦小姑娘看着明显快乐起来的同伴，默默双手抱膝，靠墙坐在一边，嘴角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
……你要不要来摸摸？恬恬转过头，忽闪着长睫毛的大眼睛，默默问道。
黑瘦小姑娘摇了摇头，愣愣地看着十分可爱，和自己记忆中凶恶的大狗完全不同的模样，身上短暂地闪起了一丝淡淡的红光。
“客人情绪不稳，可介入内心世界疗愈，是否进入？”系统抓紧时机问道。
“是。”
——随着呛人的柴火味道，开启了黑瘦小姑娘的故事。
“来娣！饭做好了没有！”一个干瘦的妇人冲进来，伸手就揪住了小女儿的耳朵。
被称作来娣的小姑娘身体瘦弱，皮肤黑黄，脸上沾着柴火的黑灰，眼神却很是凉薄：
“……只煮好了鸡蛋，还没来得及煮饭。”
妇人一把抢过了女儿手中的鸡蛋，骂骂咧咧地出去了：“快着点！饿着你弟弟看我不揍死你个偷懒耍滑的赔钱货！”
来娣眼神眷恋地盯着被拿走的那枚鸡蛋，直到它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家在一处闭塞的大山中，又险又破的壁挂山路让整个村子偏僻穷困，连读书这条出路都被堵死了。
不仅因为村里没有学校，即便有，也轮不到她这个女娃。
上头有四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宝贝疙瘩弟弟，‘来娣’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家里对她的全部期望。
而等真的招来了弟弟，她这个丫头片子，就和上头的四个姐姐一样，成为了累赘赔钱货。
来娣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然而，当她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等来的不是心心念念的煮鸡蛋，而是一个自己即将要出嫁的消息。
要问才十三岁怎么能嫁人？
先送过去，帮人家料理家务活，到了年纪再睡一个屋就是了。至于什么结婚证……山里哪儿那么多规矩？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来娣在家里哭了整整一夜。
可惜，她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来娣换上了一身四个姐姐轮流穿过的薄棉袄，被亲娘挽着包袱就送到了村尾的一户人家。
“你丫头有福，这男人前些年在城里当泥瓦工，有钱着呢，要不是老婆跟人跑了，人家就想找个老实听话的，这好事轮得到你？”
‘老实听话’的来娣浑身发着抖，被亲娘推进了这户‘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人家’。
“汪！”一只流着哈喇子的大黑狗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半秃的中年男人手指黑黄，指着大黑狗对着来娣笑：“别想着跑，它可是真咬人，凶着呢！”
来娣觉得浑身冰凉，等到亲娘头也不回地离去，她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熄灭了。
夜晚的乡村很黑，黑到如同她暗无天日的人生一样。
她无数次试图逃跑。
可是想要出入山村，只能等待每天一趟的电动三轮车。
两块钱，就能坐着去县城，每趟最多可以坐五个人。
可是，她不仅没有钱，那三轮车的主人，和男人以前还是工友。
来娣几乎绝望了。
直到有一天，从县城回来的电动车上，坐着一个病恹恹、不停流汗的人。
下车之后就跟着三轮车的主人回了家。
三轮车的主人当天晚上拎着铺盖和两瓶酒，敲开了来娣家的门。
“城里人就是烧得慌，跑到咱这山疙瘩疗养，包了我的破瓦房，给了这个数！”车主伸出五个手指，呲着一口大黄牙，得意地笑着。
“在你家住几天，放心，不白住你的……那人还让给送饭呢，每天二十块钱！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
于是来娣就木然地一日三餐过去送饭。
敲敲门，把篮子放在门口，那个病恹恹的人就会出来拿饭。
第三天，敲门之后没有人出来。
来娣犹豫了片刻，放下篮子。
刚转身，木门破裂的声音响起，来不及回头，来娣猛然觉得脖颈一阵剧痛。
浑身青筋的丧尸从来娣的尸体上抬起头，舔了舔染着猩红鲜血的嘴角，扑向了小山村的每一个人。
……后来，来娣是第一个醒的。
重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觉得从小长大的山村里，前所未有的寂静。
扑鼻的腥味和满目的红刺痛了她的眼。
可是恐惧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竟然让来娣感到很轻松。
终于解脱了。
她在死后，终于自由了。
来娣表情木然地回了娘家，麻木地看到了全家人的尸体，嗯，不够整齐，少了她一个。
……可真是太好了。
来娣活动了下还算灵活的手腕，骑上电动三轮车，离开了这个让她生、也让她死的山村。
……
来娣经过了县城，进入了她以前只听人说过的大城市。
向往已久的城市并不繁华。因为偏僻，她的山村算是被丧尸病毒覆灭晚的。这时候，大城市已经被肆虐了整整一年了。
但对于来娣来说，依然是处处新鲜的。
甚至，这个遍布丧尸的城市，给了她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的安全感。
她自由地游荡，认识了其他高阶丧尸，还认识了一个叫做恬恬的小姐妹。
她们经常手牵着手，去寻找据说花蕊很甜的变异植物。虽然现在的她其实尝不出味道，但是她可以想象到那种美好。
……城市里真的很好，连狗狗都不凶。
沉浸于回忆的来娣睁开了眼睛，忽然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眼前的小狗。
乡村的大狗是看家护院的，而城里的狗狗是宠物，眼神温润，毛发干净而蓬松，一看就软软的样子。
恬恬及时感觉到了来娣的动作，十分主动地往旁边让了让。
特殊音效的响起则让宋绒绒开心地眯了眯眼睛：
怪不得来娣的精神状况这么稳定，对于她来说，末世竟然反而意味着解脱和新生……
【恭喜你治愈了三位客人！开启了精神数值可视化功能！】
【恭喜你开启了技能：精神强化术！可短暂提升目标精神力20%，持续时间：五分钟；单体技能，每次使用消耗精神力：5点，冷却时间：无。】
“唰”地一下，宋绒绒的大耳朵就竖起来了。
以前这个所谓的精神系统让她就是瞎子摸象，升级之后，客人的头顶不仅有数值，还能看到精神力在脑海里的脉络。
复杂的脉络宋绒绒暂时还有些看不懂，尤其是来娣的脑海里，有一处是显眼的红色，有待日后仔细研究。
不过数值倒是一目了然：
此时两位客人头顶上都飘着半透明的数值条，颜色是令人安心的绿色：
恬恬：30/30；来娣：35/50。
啊，恬恬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只要能撸狗狗就很开心；
来娣的数值不满，估计是因为她精神力那个红点的原因，以后要帮她想想办法。
至于自己的精神值，就有些可怜了：10/100。
之前化解双方冲突，精神力已经耗尽了，刚刚小睡了一下也只是略微恢复。
但是宋绒绒却一如既往看到了好的一面：我上限好高哦，才刚刚2级就有100的上限了！要是继续升级肯定很厉害！
然而，刚刚开始高兴的宋绒绒，忽然眼睁睁看到自己头上的数值跳了跳，变成了：5/100。
与此同时，原本就是危险橙色的数值条，变成了岌岌可危的红色。
转头看看另外两个客人，也同时扣除了五点。
……？？？什么情况？
宋绒绒茫然地四处查看，一扭头，发现一条细弱的小青蛇，悄咪咪爬进了房间……
【宠物等级：5级；店内范围内，每分钟可恢复客人精神力：-5点。】
无辜的大龙吐了吐蛇信，换来了宋绒绒满脸惊恐的拒绝：
……啊啊啊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