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Polaris(北极星)酒吧里,女歌手站在台上优雅地歌唱,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人们压抑着在体内作祟的狂欢因子,依旧戴着装腔作势的假面。

    属于“吉冈昌仁”的名片被轻蔑的撇到桌上,伏特加端起酒杯:“他离开时那个兴奋的表情……他根本不知道这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喝酒了。”

    琴酒看着舞台方向出神。

    连叫了好几声“大哥”,都没得到回应,伏特加思索了一会自信的说道:“你在看那个歌手吗?她的声音是那么令人陶醉……”

    面上挂着奇怪微笑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二人桌前,三杯酒被摆到桌上:“干马丁尼,是那位女歌手请二位的。”

    伏特加自信又了然的看了一眼女歌手,又转头看了一眼琴酒:“那我们就高兴的接受了……”

    话还没说完,琴酒就直接将香烟熄灭到了伏特加端起的酒杯里,澄清的酒水立刻被灰烬染上令人厌恶的黑色。

    冰桶中的冰凿被毫不犹豫的抽出,琴酒一把薅住服务生的头发,将他按到桌上,用冰凿刺了下去:“你打的什么注意?”

    服务生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她身手敏捷的躲过危险的尖端。

    被顶在冰凿下的,是一张破损的面具。

    贝尔摩德风情万种的拨弄发尾:“开个玩笑而已,我只是想要调侃一下垂涎女歌星美色的,某个人而已。”

    这时琴酒才微微放松下来,他向后靠去,熟练的点燃一根烟,和贝尔摩德聊起伏特加听不懂的情报。

    贝尔摩德依旧不改她神秘主义的作风,琴酒依旧看不惯她的做法,但是也习惯了。

    “好久没调杯马丁尼了。”贝尔摩德手臂抚在琴酒肩上。

    马丁尼?伏特加想起基安蒂跟他说过的八卦,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找到君度的身影,他舒了口气,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能理解君度的思维方式,为了避免她干出什么超乎寻常的事情,君度不在是最合适不过的。

    琴酒冷哼了一声:“黑的跟黑的混在一起,只会变成黑的。”

    “不能这么说吧,黑的跟黑的,也可能是白的!”君度跟很多酒调,都能变个颜色呢。

    一抹跳跃的红撞进了琴酒的眼帘,他微坐正:“你什么时候来的?”。

    “君、君度?”伏特加扶正歪掉的眼镜,他刚刚是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背影,但组织的人向来不会穿这么艳丽的颜色,他确实下意识的略过了。

    拿起桌上一直没人理会的第三杯干马丁尼,安朵丝朝伏特加举杯:“从吉冈昌仁坐在这里的时候。”

    伸过去和琴酒面前喝到一半的威士忌碰杯,她笑道:“多谢你帮我出气。”

    自从上次吉冈昌仁次子吉冈浩之被杀案之后,吉冈昌吉就明里暗里打听过她的消息,又不是她杀的人,虽然自那之后吉冈家受到了不小的指责,但是最终也没造成什么太大影响,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安朵丝表示与她无关,并制以强烈谴责。

    这终归还是以组织的计划为先,相比愚蠢而又贪婪的吉冈昌仁,他更加年轻且更有野心的长子显然才是组织合作的更佳人选,更不消说这个盘踞在这个位置已久不肯腾位置的父亲,已经惹得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愤恨厌恶不已。

    琴酒心里这么想着,却难得的没有煞风景的说出来,或者其实他内心对于安朵丝的感谢很是受用。

    相比于他们两人,贝尔摩德到是早就发现了在一旁看戏的安朵丝。

    她端起琴酒一直没碰的那杯干马丁尼,和安朵丝碰了个杯。

    她们两个之前还在争吵,伏特加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俩,他尤其重点看向安朵丝,她对贝尔摩德的调酒邀请一点反应都没有。

    瞅见琴酒阴沉的脸色,伏特加揣摩着琴酒的想法,自以为小声的对安朵丝说道:“大哥不喜欢红色。”

    重点搞错了啊,琴酒生气恐怕和君度穿了什么没关系,不过她才不打算提醒,贝尔摩德嘴角扬起,摆好了看戏的姿势。

    红色哪里惹到他了,安朵丝一愣,随即一笑:“那他现在就可以喜欢了。”

    闻言,贝尔摩德和伏特加都有些震惊。

    贝尔摩德饶有兴致的等待着琴酒的反应。

    她一向是如此,有些事情安朵丝也不在乎是否顺着他,她平日里捂得严丝合缝一身黑完全是出于任务需要,在不需要顾忌的场合,她可没心思考虑别人是否喜欢。

    况且,安朵丝咬下被酒液浸透的橄榄,唔,还挺好吃,他不喜欢是他没品味,与其顺应别人或者说不在意别人评价,让自己的成为标准才是安朵丝一贯喜欢的做法。

    出乎意料的,“很好看。”琴酒说道。

    他抬手,拥火焰入怀。

    ——————

    “你说他被杀了?”安朵丝睁大了眼睛面露困惑看向琴酒。

    他们所谈论的人,是冈仓政明,组织派到议员身边的一名卧底,可能是为了自保,他居然复制下了组织的卧底名单并将记忆卡随身携带,这事被组织发现,组织自然是要灭口的。

    可当琴酒赶到的时候,那里却被警戒线团团围住,冈仓政明已经被人先一步杀死了,记忆卡也疑似被凶手拿走了。

    卧底名单啊,相比拿到它,安朵丝更在意的是这张名单究竟全到什么程度。

    “名单到底写了什么让组织这么紧张?”安朵丝小心试探,又装作玩笑道,“不会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吧?”

    “以他的手段,能拿到的也就是组织在政界和警方那里安排的一部分名单。”

    一部分名单……要是暴露出来也是个麻烦事,事情的关键是不能让组织的存在暴露在警方和公众眼中。

    相比之下名单的内容和她能否拿到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她最好还是配合琴酒回收或者毁了它。

    “那组织打算怎么办呢?案件的线索咱们也只知道一部分——”

    琴酒自信地笑,吐出一个名字:“贝尔摩德。”

    让贝尔摩德易容成警察混入内部吗,确实是个好主意。

    她的易容术已经到了不科学的程度了,像安朵丝她只能在原有相貌的基础上改变,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相似之处的,完全变的和别人一模一样,这就有些为难她了。

    这个案子的细节尚未摸清,几日内就又有几人被害,由于现场的一些细节相似,警方初步将其判定为连环杀人案,各地区警方分别派了代表前来共同商讨。

    一大早,警视厅外。

    远处,看着来自不同地区的警察们进入警视厅,安朵丝无聊的敲了敲车玻璃。

    “要在这一直等吗?吉冈昌仁明明是朗姆手底下的人,结果现在出事了居然还要咱们来善后。”

    “现在关乎整个组织。”

    这事现在确实已经不是要不要追究朗姆的问题的,安朵丝能想象到,如果名单暴露会带来怎样的动荡。

    她只是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一个没取得代号的成员,是怎么拿到组织的卧底名单的,虽然只是一部分。

    组织的管理结构存在的问题太大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组织管理的时候,越乱对她越有好处。

    现在首要是案子。

    “现在就只知道现场都有一个麻将,死者的随身物品被拿走了,除此之外案件的细节全然不知。”

    她在暗戳戳说情报组没用,琴酒和伏特加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贝尔摩德不是描述了是什么样的麻将吗?”伏特加尝试着帮他关系一般的同事们挽尊。

    安朵丝两手一摊:“在两天前,我对麻将的知识存储还是零,更何况,描述总会因为主观意识而存在偏差,照片,才有价值,当然实物更好。”

    “爱尔兰可不是贝尔摩德,偷东西对他来说难了一点。”琴酒的眼睛藏在帽檐下,略带嘲讽。

    爱尔兰,皮斯克一手提拔出的组织成员,被贝尔摩德易容成了管理官松本清长的样子混入了这场会议,贝尔摩德也同样易容成办案民警混了进去。

    不知道柯南会不会发现这两个人身上的问题。

    不过出于各种方向考虑,安朵丝都不太希望那份名单落入警方手里。

    就连组织本身都无法确定名单到底泄露了哪些内容,那份名单若是最后被柯南得到了她到是觉得没什么,若是里面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因此惊动了日本警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虽然日本警察的死活,跟安朵丝没什么关系,但他们要是贸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影响她接下来的打算那就糟糕了。

    可如果他们畏惧而不去追查,那么以后想在和组织相关的事情上糊弄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最后可能反倒是安朵丝自己惹得一身腥。

    安朵丝烦躁的转了转戒指,她这次真的要认真想想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了。

    东西肯定不能真的让日本警方拿到,那最好就是在他们之前破案,她还不能派人去拿,毕竟这件事知情者总共就这么多,若是有人先警方一步行动,琴酒估计会直接怀疑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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