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附近的某间酒店内。

    “Mr Holmes~”

    “……你又打着谁的名号招摇撞骗了?”每次她开始用姓称呼就没好事。

    安朵丝能想象到电话那头,某人应该露出了一贯的审视而又了然的眼神。

    “应付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小迷弟,当然要用夏利的名号了呀!”

    “你被工藤新一撞到了。”

    “是的。”她叹了口气,想起这事她就头疼,“我总不能看着工藤优作未来的儿媳妇被打死吧……明天哦不,今天早上再想办法对付工藤新一,问题不大。”

    “你觉得他可信?”

    “当然不,”安朵丝轻笑一声,“抛开他本身的性格不谈,工藤一家和美国的交往——我可真是非常非常看不顺眼。”

    “我们只因相同的目标而合作,不是同伴但也不必成为敌人。”

    “所以不谈这些令人心烦的事了,寒暄结束,按照规矩,我该向您汇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了,Mr Holmes。”

    “你是不是应该先从被子里出来,而不是穿着睡衣和我谈论这个话题,嗯,Lady Holmes?”

    “我——拒——绝!”

    ——————

    三天前

    “您觉得有必要为那份名单冒险吗?”身穿着□□西装的杰克朝坐在沙发上的少女问道。

    “组织在英国的卧底名单咱们几乎都已经掌握了,美国的也了解了一部分,凭借冈仓政明的地位他也拿不到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

    安朵丝拿着茶勺前后搅动红茶,语气平淡。

    “那就更没必要——”

    “有总比没有要强,更何况这几年组织在日本越来越活跃了,想必也有咱们没有掌握的情报,不强求但拿到总是不亏的。”纤长的手指捏住茶杯把手,“至于冒险,杰克,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冒险,没什么难度的案子。”

    杰克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少女轻松自信的笑容,上半身微微前倾:“难道您已经?”

    “贝尔摩德易容成一个小警察搜集到的消息就足以破案了,神秘的符号——希腊字母——北斗七星,数学和天文,多么有趣的存在。”

    “至于七夕京,那就更简单了,开卷考试,只不过是在查阅整合浩如烟海资料上有些困难而已,但是这恰恰是我的专长。”

    “所以您昨天让我查的那两个人是?”

    “感谢诺亚,它帮我黑进了酒店系统,找到了当年事故发生时的住户名单,由此我确定了这起案件与一场火灾有关,那两个人正是遇难者的兄长和男友。”

    “所以凶手是?”

    “本上和树,很明显是他。”安朵丝笃定道。

    “让MI6的人去他家搜查吗?”

    “不,”安朵丝转动戒指,“那样会打草惊蛇,琴酒本来就没有完全打消对我的怀疑,真这么做了,等于我在亲手将把柄送给他,况且记忆卡应该不在他手里。”

    “啊?”杰克感觉今天自己满头都是问号,他们家人都这么喜欢吊人胃口的吗?

    “有什么不懂的等事情了结了你可以说给夏利听。先让人监视着这两个人,具体等我通知。”安朵丝轻轻摇了摇头 ,警告道,“不要轻举妄动。”

    “您不打算将真相告知琴酒吗?”

    “当然不,那样做的结果大概率是人被琴酒或者爱尔兰杀了,很难有机会把记忆卡换出来。”安朵丝含笑道,“最好就是让琴酒亲眼见到记忆卡被毁,那需要一个盛大的舞台,东京塔我觉得挺不错的。”

    杰克面色微沉,手放在膝盖上语气有些急切:“那样做不就等于放任了凶手继续杀人!”

    “如果那些警察足够聪明,就不会再有人死。”安朵丝长眉上挑,语气玩味。“我可没有帮助日本警方破案的义务。”

    更不必说,她其实没觉得本上和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但是虽然她不能理解,她还是知道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她恐怕又要受到各种“教育”。

    其实等上报的时候,她的这些想法一样会暴露的,就让她暂时做一只鸵鸟吧。

    安朵丝一直觉得他们这些人,尤其是麦考夫,真的过于多虑了,她真的不会成为恐.怖分子的。

    你看她杀掉组织要求的人的时候,那些她不认识的陌生的人,她也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看到整整齐齐码在面前的十只蟑螂那样心烦。

    这应该很像个正常人吧?

    “总之,千万不能暴露还有第三方在关注这个案子。”

    ——————

    一天前,新堂堇也就是最后一个被害者的尸体前。

    安朵丝把手伸到口袋里,拿手机发送早就编辑好的信息。

    不久后,水谷浩介家中存有组织卧底名单的记忆卡被替换。

    ——————

    黑色保时捷行驶在从京都开往东京的路上。

    训练有素的特工在一户人家随意翻动,不久后性格严谨的本上和树回到家中发现了疑似被闯入的痕迹,以为自己被警方察觉,通知水谷浩介一起躲藏。

    同时仍不死心,想让最后一个该死的人——水谷浩介给他妹妹陪葬。

    却没发现自己离开家后全程被人监视。

    之后,琴酒一行人赶到,发现无人后匆匆撤离。

    同时通知爱尔兰,想要利用官方调查本上和树的行踪。

    再然后,就是东京塔上发生的事情了。

    ——————

    “……”

    如果可以的话,麦考夫真的很不想听安朵丝的汇报,她交上来的行动报告长,可如果让她自己面对面说的话,她会说的更久。

    原本不太复杂的事情,被她说的跌宕起伏,其中还夹杂着她的评论和吐槽。

    且以她的思维跳跃程度之快,换一个人过来,恐怕到一半就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安朵丝?G?福尔摩斯……”麦考夫给自己倒了杯茶降降火气,“你倒是丝毫没有隐瞒。”

    嗯,叫的还不是全名,看来没有很生气。

    “早晚会被你发现的。”她其实还是有一点心虚的,只有一点点。

    “至少你知道这样会让我生气了。”人的底线就是这么被降低的,对于这个从小就超级能惹事,并且干出过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混蛋,麦考夫很少见的会有些束手无策。

    与面对夏洛克时单纯的不知道怎么和弟弟沟通不同,麦考夫是当时把安朵丝捡回来的人,他当时带着夏洛克出去玩,晚上回来后,一手牵着年幼的弟弟,一手抱着一个轻飘飘的襁褓。

    安朵丝自小就具有极强的倾诉欲,没有在她小时候就发现她性格上的问题,麦考夫觉得多少自己也有责任。

    但要是按照莫兰的意思(他当然不敢当着麦考夫的面说,他是私下跟安朵丝吐槽的),你们在精神方面都不算健全,只不过是安朵丝的问题更大一点。

    可是她又不会去心理辅导,尚且不论医生介入对于反社会人格究竟会起多大的作用,莫兰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安朵丝去做心理辅导,那位倒霉的一声要签多少保密协议,并且他真的的担心这位医生会不会出现在后备箱里。

    “我……”安朵丝磕巴了一下,埋在被子里,“这是最保险的方式了,毕竟你应该还是很想要那个记忆卡的。”

    “我不会告诉他,但——”

    “但他一定会发现的!”安朵丝压着嗓子尖叫了一声,从始至终坐在办公桌前的麦考夫一直十分平静的等待着她发疯结束。

    “好了?”

    “好了。”安朵丝点点头,把脸在被子里藏得更深,“说起来我一直都很想问……”

    麦考夫切断她犹豫的话头,说出了这个名字:“Gin?”

    安朵丝换了一边侧躺着:“对,他的身份,是不是有问题?”

    “安(Ann),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查,以及你是怎么看他的,决定要把他拉出来了吗?”麦考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他在“自己”这个词上着重强调。

    安朵丝烦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哪怕他就是组织的杀手,等一切结束之后想给他换个身份虽然有些困难,但也都能解决。问题是他会愿意吗?越了解他越多,我也越发担忧了,他对于组织的忠心,就像是一只狼王在守护着自己的种群,哥我真的能做到吗?”比起她在给麦考夫讲故事的声音,现在她的音量轻了不少。

    “换句话说,我有什么筹码呢。从一开始他就在防着我,他那样的人,一旦提起了怀疑就不可能完全消除,我几次旁敲侧击,他明明就知道朗姆在哪儿,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说,我也不敢再追问下去。除非、除非他离开自己的狼群,到一个新的族群去……”

    “幸好你没说靠的是你的爱。”麦考夫颇有兴致的开了个玩笑,要知道他看到安朵丝的邮件时他的确短暂的茫然了一瞬。

    “爱?”安朵丝嗤笑道,“或许有吧,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而言,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君度不是组织的成员,在他意识到他对君度存在好感的时候,迎接她的就该是一个枪子。共同的利益、可靠的战友,这或许才是能吸引琴酒的东西。”

    “我必须提醒你,安,如果后者并不存在——”

    “那他就会死。”安朵丝轻飘飘道,“很简单。”

    虽然,她承认她有点舍不得。

    当天中午——

    “安朵丝姐姐!”

    “叮咚——叮咚——”

    安朵丝猛地掀开被子:忘了还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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