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丝不解且迷惑的问道:“你们两个是要打一架吗?”

    “Andras我只是觉得——”

    安朵丝抬手阻止了Carlo的辩解。

    “你怎么觉得和我没关系,你我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用我说那么清楚吧,交浅言深,实在是太没必要了。”

    “我只不过是个贪图享乐骄奢淫逸的纨绔罢了,Bowerbird也不是上市公司,本人更是未曾在公司担任实职,我没有向任何人说明我的婚恋情况的义务。”

    “以及,Carlo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我的理想型,我对你提不起欲.望。”

    现在的这个身份待组织事结束了也会废掉,Bowerbird最早也只是个皮包公司,不要了她也不心疼,她可不担心这些话会不会得罪Carlo,他的感受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安朵丝才不需要别人对她的私生活指指点点。

    安朵丝转了转手里的号码牌,也不管听到这席话的二人的脸色:“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想想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Carlo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一向受宠的小少爷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你可以走了。”安朵丝面无表情的下达了逐客令。

    满意的注视着Carlo离去的背影,琴酒转头朝安朵丝说道:“很少见你这样,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多谢夸奖。”安朵丝回答道,“看起来你觉得我对你态度还有进一步发挥的空间。”

    沉默了两秒琴酒问:“真的没关系吗?”

    回怼的那一瞬间,琴酒的想法还是蛮复杂的,他也预想了安朵丝可能会有的诸多反应,但他确实没想到,安朵丝会说的那么不客气。

    对于一个自认为很有魅力的意大利老牌家族后裔而言,安朵丝的那一番说辞所带来的冲击力是很大的。

    当Carlo露出羞恼的表情时,琴酒是有点怕他会当场哭出来的,这位少爷长得就像是被揍一拳能哭很久的样子,而且琴酒不擅长面对眼泪,更别说是男人的眼泪。

    安朵丝也玩笑般的说过几次她要哭了,但从来没成真就是了。

    并不是因为安朵丝觉得眼泪是软弱的象征,只是没有什么事真的值得她哭而已。

    与她而言,一颦一笑皆是伪装和武器,眼泪自然也是饱含力量的,除非到关键时刻,否则她才不会动用。

    “如果他们家和意大利那帮黑手.党有关系可能还会麻烦一点,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真的翻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朵丝说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在意你在气什么?”

    “没有——”琴酒习惯的要否认。

    安朵丝微笑:“想好再说。”

    在她明确说过不喜欢猜测的情况下,琴酒要是仍不作出改变,琴酒生不生气她不知道,反正她真的会很生气。

    良久,琴酒憋出一句话来:“他只见过你一次就这么喜欢你了?”

    “你不也是见我一次就喜欢我吗?我也是见你一次就喜欢你啊,怎么,一见钟情是你的专利?”

    安朵丝坦然到琴酒不知道该接什么,明明是在谈论安朵丝的问题,可这话题究竟是怎么转回他身上的,还有,安朵丝怎么能这么自信他是一见钟情的呢,他自己都不确定。

    “你这种反应,是……嫉妒?”安朵丝神色古怪,面具都没能挡住她的满脸疑问,她现在只想搞一个大问号顶头上。

    “嫉妒往往是因为相似,并且对方在某处强于自己,或者在利益受到威胁时产生的不安全感。”

    安朵丝在努力的回想着那些定义,在她二十一年的生命中,她确实没有因为任何的事或人产生过嫉妒这种情绪,原因比较复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她只能够通过类比去勉强体会这种心理。

    “我并不觉得他和你有任何的相似性,他也无法对你构成任何威胁,Gin,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目前无可替代,也无人能够动摇,我不太明白你这种不安全感是从哪里来的。”

    目前,安朵丝会用上这两个字,丝毫没有超出琴酒的预判。

    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琴酒早就发现了她对于某些情感的迟钝和缺失,弥补她心理上的缺陷也实在是太难了。

    可琴酒这种人,拥有极强的控制欲,他会在安全屋里安满监控,也会在安朵丝的手机里放下窃听器,他所需要的从来不止于一句简简单单的“目前”。

    他可以纵容,前提是他能够掌控。

    他所需要的是全身心的爱,而不是安朵丝现在这样,随时给自己留有退路。

    当安朵丝那双眼睛注视着他,琴酒也曾恍惚以为她真的非常爱他,毫无保留的那样。

    可他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这也是琴酒不能完全信任她的原因。

    当然他也绝不会允许安朵丝以任何方式逃离自己,虽然他们俩的故事由安朵丝主动开始,但她没有结束的权力。

    “你不该学哲学。”琴酒冷笑一声,“你该去学心理。”

    “啊?”安朵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琴酒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但现在不说别的,波本甚至还在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看起来他确实是在执行组织的某项任务了,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

    当前这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那只卷毛狗一样,在提醒着琴酒——你几乎对安朵丝的过去一无所知,你不知道她的底牌是什么,她随时可能离开你。

    琴酒对安朵丝的了解几乎全部是来自她自己所说的只言片语,还有组织提供给他的那份资料,他现在非常怀疑那份资料的真实性,并且看起来BOSS也是知情的。

    这种来自感情和工作的双重隐瞒,让琴酒不免感到烦闷。

    仔细想想,就连安朵丝提起过的那位对她产生过重要影响的老师究竟是谁,他都不知道。

    琴酒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反到变成了安朵丝,她总不能说她的老师就是那位犯罪卿,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宿敌——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

    她认犯罪卿当老师到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她没法解释为什么在大众眼中早就死去的犯罪卿还活着。

    而她又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欺瞒琴酒,这么做了,将来要补的漏洞可太多了。

    “说好了各凭本事的。”安朵丝在琴酒胸口戳了戳,“虽然色.诱也算是一种手段,但是gin,在你我信息明显不对等的情况下,你还如此贪心,是不是不太公平呢?”

    琴酒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的锁骨,落在了她的大动脉上。

    “我赢定了。”

    “那你可真厉害。”

    “……”

    伪装成普通侍者的波本不忍直视的移开了眼,完全没弄明白琴酒和君度在做什么就算了,他居然还看到了琴酒调情的奇观,虽然真相完全不是这样。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琴酒真的那么在意君度,他或许可以从君度入手,她的身份可是放在明面上的。

    前方人群中忽然一片躁动。

    时间到了,拍卖师登上了台。

    “这人。”琴酒皱紧了眉。

    “是那位调酒师啊。”安朵丝欢快的接上,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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