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篇5
伦敦的冬季可实在是称不上舒适，好在虽是老房子，但地理位置优越，常年维护修缮，倒也不至于阴暗潮湿。
看着墙上的油画，琴酒伸手轻轻碰了碰画布，要不然长期以往，这些画迟早完蛋。
“怎么样？”安朵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琴酒身后。
“你画的？”琴酒摸了摸画作右下角的签名，一个潇洒的“G”，他转过身视线向下，皱起了眉，“又光脚。”
安朵丝拽紧裹在身上的毛毯：“有地毯呢。”
“这幅画是我在牛津的时候画的。”她说道。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冷不冷，早晨也是这样子，一边说着热一边往他怀里扎。
昨天晚饭后她就立刻去补觉了，睡得昏天黑地。
早晨琴酒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被困在床上。
“发什么呆呢？”安朵丝好奇道。
琴酒回过神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会画一些……更有个性的东西？”
“那些都收起来了。”安朵丝走到琴酒身侧，和他一起看向墙上的画，大多是风景和人像。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可能会有一些大臣过来的这里，我可不想给那群乐于窥探人的家伙们创造更多素材了。”
“这里？还有哪里？”
“还有一处更不方便的，住这你好歹还能正常出门，不怕被什么人看到，要是那边。”安朵丝叹了口气，“你知道上班看到那几个人，下班回家推开窗户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是一件多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吗？我还以为我住的员工宿舍呢。”
趁着她两只手腾不出来，琴酒抓住机会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哪里有那么贵的员工宿舍。”符合她说的条件的，必然是伦敦权贵聚集的区域，就连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房子，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也是Grosvenor Crescent，也是个富人区。
“你的工资买的起？”
“买不起，”安朵丝摇了摇脑袋，试图把琴酒的手晃下来，“借住、赠与，不行么？”
这就是他们这种人惯用的方式了，虽然明面上不是她的，但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她的，是不会被别人抓到把柄，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别看这个了，画得不好，没什么好看的。”安朵丝用肩膀撞了撞琴酒，“左面书架最底下那排。”
琴酒依言弯下腰，从书架里抽出来了，“相册？”
安朵丝点点头：“老套，但实用的项目。”
琴酒失笑，顺带把旁边相似封皮的几本一起拿了下来。
看了一眼整个客厅，最终琴酒还是在安朵丝的推荐下直接坐在了壁炉旁的地毯上。
刚摊开相册，一个颤颤巍巍的毯子角伸了过来。
“要盖吗？”
原本是不想盖的，但是——
“要。”琴酒说着拉过来一大半。
幸好这个毯子够大，只要贴的够近，就足够盖住两人。
“你这时候多大？”琴酒指着第一张照片问道。
“三……四个月吧。”安朵丝犹豫道，“应该是麦考夫刚把我捡回来，办手续的时候拍的吧。”
“你没想过——”
知道琴酒要问什么，安朵丝率先回答道：“没有，如果是你你会想找亲生父母吗？我三岁那年，养父母问过我好不好奇亲生父母的事，我猜他们那时候已经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了，但我说不。”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意义。不管我是被拐走的，还是被卖的，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不会思念他们，也不会怨恨他们。”
琴酒笃定道：“你知道是谁了。”
“没有刻意查过，没做过鉴定，但是很明显。”安朵丝也很无奈，她是真的不在乎，可偏偏就往她眼前撞，不过也无所谓，她可以全然当做不知道。
相册里关于安朵丝真正可以称得上童年的那段时间的内容并不多，尽管这只是一部分照片。
琴酒看着照片中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坐在钢琴前。
“这里是不是没有钢琴？”
“你是不是对我有奇怪的滤镜啊？”安朵丝早就发现琴酒有时候对她的印象好像有点偏差，“我本身对乐器没什么感觉，也没有天赋，钢琴只是我从一大堆我不感兴趣的乐器里，挑出来的一件好一点的而已。根本原因是我需要了解一定的乐理知识，具备一些鉴赏能力。事实上我的钢琴比我的画还要差，不要有那种‘大小姐一定精通艺术’的刻板印象呀。”
“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
琴酒不太懂艺术理论，可人好像天生就具备感知美的能力，他能感受到安朵丝画中的生命力。
“但不管是乐器还是绘画，都需要大量的练习。夏洛克就是一个极具音乐天赋的人，就算是他，也是用小提琴整理思绪，日积月累练出来的。”
照片里只有四五岁的女孩抱着对她而言过大的小提琴不撒手。
“除开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的大部分童年是在长辈书桌旁度过的。”
她没有真正去过学校，她不喜欢和同龄孩子社交，身体最开始也不太好，但她想学什么都会有合适的老师。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见到了维持整个国家的人和力量，她学会了那些手段和技巧，在还不具备权力的时刻，她就已经见识过权力的魅力了，从未被要求过克制，相反，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鼓励她表达心中的欲.望，她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这是多大？”
“十二岁。”安朵丝指向照片中有着金色头发和奇妙的红色眼睛的青年，“他是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这年他应该是十八岁。”
琴酒突然想起：“你说的那位数学老师——”
“就是他，那位当年和夏洛克一同坠入合众的犯罪顾问。”放在别人身上很令人震撼的事，到她这都算不上什么了，“我那时候跑到牛津、剑桥去闲逛，想看看将来报哪个，然后就碰到威廉了，再后来他成了我的家庭教师，一开始确实单纯教我数学。”
“后来就被你发现了。”
安朵丝点点头：“一时半会还好，时间长了……更何况威廉当初也有点故意让我发现的意思，后来就和他学了别的东西，他真的聪明又博学，我说过我做不到算无遗策，可威廉基本上能做到。”
“基本上？”
“他没预料到最后夏洛克哪怕赔上自己也要救他。”说到这儿，安朵丝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夏洛克那个王八蛋！他俩失踪了三年！没给我和麦考夫送过一次信，当时泰晤士河都快被我们翻个底朝天了，还真的以为他死了呢！夏利，混蛋！”
“原来，”琴酒恶狠狠的捏了捏安朵丝的脸，“你是会为了别人难过的啊。”
脸被挤压的变形，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在谢林福特的时候，我也是有点害怕的，所以把开关给Chloe了嘛。”
别人不忍心是下不了手放弃计划，她不忍心就干脆加了一道保险。
琴酒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矛盾，一边为此生气，同时又觉得安朵丝做的很对，她要是真的心软，也就不是她了。
想着，琴酒又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脸：“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口气交代了。”
“威廉给我推荐了一个狙击老师。”
知道莫里亚蒂的存在之后，那个一直没搞明白的神秘狙击手也不难猜了。
琴酒露出冷笑：“塞巴斯蒂安·莫兰，天台上、摩天轮上的都是他。”
“对。”安朵丝小心翼翼道，“安全屋里，把你绑起来抗、抬出去的也是他。”
“照片。”
“手机……我找一下……”安朵丝小声道，她翻了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屏幕朝琴酒转了过去。
照片没什么问题，很清楚，和琴酒想象中他的长相差不多，是那种很有侵略感的仿佛带着血腥气一样的男人，唯一的问题是，这张照片——
琴酒真的觉得有点无语，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要气死了，他被安朵丝折腾多了，也能理解她的脑回路，就剩下无奈了。
“他衣服呢……”
“因为——”
“算了，你别说了。”她一张嘴琴酒就后悔了，倒不是怕听见内容，而是觉得以她的表达方式，可能会很别出心裁，更让人头疼了。
“不合适吗？因为别的照片都被封存了嘛，调出来后台会留痕迹，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合不适合到是其次。”琴酒端详了安朵丝一会，最后只在她脸上留了个牙印，“你总是弄出这么有‘创意’的事，你俩就只是……”
安朵丝疯狂点头：“他自己都是个花花公子。”
提起天台，琴酒难免会想到另一个当事人：“赤井秀一和你有关系吗？”
“？”安朵丝的眼睛里露出迷茫，“有关系也是看在他妈妈玛丽的面子上。他们家人……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琴酒侧头，愿闻其详。
“很明显，赤井秀一他作为一个双亲都在MI6任职的英国人，他不应该那么容易拿到美国的国籍，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加入FBI。当年英美之间有一场利益互换，在人选的确定方面，玛丽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时的M是麦考夫，对于玛丽的小动作他装作没发现。但是赤井秀一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并没有发挥一开始计划中他这个位置该有的作用。”
“麦考夫可不像是那么大度的人。”仅有的一场会面足以让琴酒知道这位行走的“英国政府”是什么样的人了。
“实际上麦考夫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过问这些‘小事’，之前是他的秘书，现在是我在处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情报方面我们和美国更可靠的对象达成了同盟，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忽略之前的这些不愉快。另外就是，你知道赤井务武吧？”
琴酒回忆着，他不记得自己杀过的人，但是对于让朗姆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的人和事还是记得的。
“他当年弄瞎了朗姆的一只眼睛，就失踪了。”
“他死了。”安朵丝笃定道，“我可以确认他死了，虽然对外、对他的亲属一概宣称的是失踪。他知道了乌丸莲耶的存在，而当时组织的研究成果初见成效，在任的MI6局长本人又非常的……”
安朵丝停顿了几秒，看她的表情像是咽下了几个难听的词。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死了。而且赤井秀一只是个探员而已，玛丽的位置也这么多年没动了。”
不管是出于补偿还是别的心理，他们默认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工藤新一呢？”比起赤井秀一这是真正可能威胁到安朵丝安全的人，之前确认他死亡的人是她，如果被发现工藤新一没死，她肯定要被连累。
“他呀。”安朵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临走的时候，突发奇想吓唬了他一下，三天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还活着，现在算算也该到时候了。”
时间确实卡得很准，话音刚落柯南的电话就到了。
“给你五秒钟，不进入正题我就挂。”安朵丝完全没给柯南说话的机会，她最近说的话够多了，没心情和柯南试探。
柯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这几天在哪？”
“英国，伦敦。要听听窗外的雨吗？”
“不用。我，”柯南的语气有些低沉，“我告诉小兰了……”
“什么？”
“我变小的事……”
柯南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安朵丝和琴酒交换了一个眼神：哇哦。
看着墙上的油画，琴酒伸手轻轻碰了碰画布，要不然长期以往，这些画迟早完蛋。
“怎么样？”安朵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琴酒身后。
“你画的？”琴酒摸了摸画作右下角的签名，一个潇洒的“G”，他转过身视线向下，皱起了眉，“又光脚。”
安朵丝拽紧裹在身上的毛毯：“有地毯呢。”
“这幅画是我在牛津的时候画的。”她说道。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冷不冷，早晨也是这样子，一边说着热一边往他怀里扎。
昨天晚饭后她就立刻去补觉了，睡得昏天黑地。
早晨琴酒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自己被困在床上。
“发什么呆呢？”安朵丝好奇道。
琴酒回过神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会画一些……更有个性的东西？”
“那些都收起来了。”安朵丝走到琴酒身侧，和他一起看向墙上的画，大多是风景和人像。
“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可能会有一些大臣过来的这里，我可不想给那群乐于窥探人的家伙们创造更多素材了。”
“这里？还有哪里？”
“还有一处更不方便的，住这你好歹还能正常出门，不怕被什么人看到，要是那边。”安朵丝叹了口气，“你知道上班看到那几个人，下班回家推开窗户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是一件多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吗？我还以为我住的员工宿舍呢。”
趁着她两只手腾不出来，琴酒抓住机会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哪里有那么贵的员工宿舍。”符合她说的条件的，必然是伦敦权贵聚集的区域，就连他们现在所在的这间房子，虽然不是最顶尖的，但也是Grosvenor Crescent，也是个富人区。
“你的工资买的起？”
“买不起，”安朵丝摇了摇脑袋，试图把琴酒的手晃下来，“借住、赠与，不行么？”
这就是他们这种人惯用的方式了，虽然明面上不是她的，但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她的，是不会被别人抓到把柄，也不会亏待自己的。
“别看这个了，画得不好，没什么好看的。”安朵丝用肩膀撞了撞琴酒，“左面书架最底下那排。”
琴酒依言弯下腰，从书架里抽出来了，“相册？”
安朵丝点点头：“老套，但实用的项目。”
琴酒失笑，顺带把旁边相似封皮的几本一起拿了下来。
看了一眼整个客厅，最终琴酒还是在安朵丝的推荐下直接坐在了壁炉旁的地毯上。
刚摊开相册，一个颤颤巍巍的毯子角伸了过来。
“要盖吗？”
原本是不想盖的，但是——
“要。”琴酒说着拉过来一大半。
幸好这个毯子够大，只要贴的够近，就足够盖住两人。
“你这时候多大？”琴酒指着第一张照片问道。
“三……四个月吧。”安朵丝犹豫道，“应该是麦考夫刚把我捡回来，办手续的时候拍的吧。”
“你没想过——”
知道琴酒要问什么，安朵丝率先回答道：“没有，如果是你你会想找亲生父母吗？我三岁那年，养父母问过我好不好奇亲生父母的事，我猜他们那时候已经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了，但我说不。”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意义。不管我是被拐走的，还是被卖的，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不会思念他们，也不会怨恨他们。”
琴酒笃定道：“你知道是谁了。”
“没有刻意查过，没做过鉴定，但是很明显。”安朵丝也很无奈，她是真的不在乎，可偏偏就往她眼前撞，不过也无所谓，她可以全然当做不知道。
相册里关于安朵丝真正可以称得上童年的那段时间的内容并不多，尽管这只是一部分照片。
琴酒看着照片中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坐在钢琴前。
“这里是不是没有钢琴？”
“你是不是对我有奇怪的滤镜啊？”安朵丝早就发现琴酒有时候对她的印象好像有点偏差，“我本身对乐器没什么感觉，也没有天赋，钢琴只是我从一大堆我不感兴趣的乐器里，挑出来的一件好一点的而已。根本原因是我需要了解一定的乐理知识，具备一些鉴赏能力。事实上我的钢琴比我的画还要差，不要有那种‘大小姐一定精通艺术’的刻板印象呀。”
“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
琴酒不太懂艺术理论，可人好像天生就具备感知美的能力，他能感受到安朵丝画中的生命力。
“但不管是乐器还是绘画，都需要大量的练习。夏洛克就是一个极具音乐天赋的人，就算是他，也是用小提琴整理思绪，日积月累练出来的。”
照片里只有四五岁的女孩抱着对她而言过大的小提琴不撒手。
“除开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的大部分童年是在长辈书桌旁度过的。”
她没有真正去过学校，她不喜欢和同龄孩子社交，身体最开始也不太好，但她想学什么都会有合适的老师。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见到了维持整个国家的人和力量，她学会了那些手段和技巧，在还不具备权力的时刻，她就已经见识过权力的魅力了，从未被要求过克制，相反，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鼓励她表达心中的欲.望，她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这是多大？”
“十二岁。”安朵丝指向照片中有着金色头发和奇妙的红色眼睛的青年，“他是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这年他应该是十八岁。”
琴酒突然想起：“你说的那位数学老师——”
“就是他，那位当年和夏洛克一同坠入合众的犯罪顾问。”放在别人身上很令人震撼的事，到她这都算不上什么了，“我那时候跑到牛津、剑桥去闲逛，想看看将来报哪个，然后就碰到威廉了，再后来他成了我的家庭教师，一开始确实单纯教我数学。”
“后来就被你发现了。”
安朵丝点点头：“一时半会还好，时间长了……更何况威廉当初也有点故意让我发现的意思，后来就和他学了别的东西，他真的聪明又博学，我说过我做不到算无遗策，可威廉基本上能做到。”
“基本上？”
“他没预料到最后夏洛克哪怕赔上自己也要救他。”说到这儿，安朵丝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夏洛克那个王八蛋！他俩失踪了三年！没给我和麦考夫送过一次信，当时泰晤士河都快被我们翻个底朝天了，还真的以为他死了呢！夏利，混蛋！”
“原来，”琴酒恶狠狠的捏了捏安朵丝的脸，“你是会为了别人难过的啊。”
脸被挤压的变形，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在谢林福特的时候，我也是有点害怕的，所以把开关给Chloe了嘛。”
别人不忍心是下不了手放弃计划，她不忍心就干脆加了一道保险。
琴酒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矛盾，一边为此生气，同时又觉得安朵丝做的很对，她要是真的心软，也就不是她了。
想着，琴酒又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脸：“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口气交代了。”
“威廉给我推荐了一个狙击老师。”
知道莫里亚蒂的存在之后，那个一直没搞明白的神秘狙击手也不难猜了。
琴酒露出冷笑：“塞巴斯蒂安·莫兰，天台上、摩天轮上的都是他。”
“对。”安朵丝小心翼翼道，“安全屋里，把你绑起来抗、抬出去的也是他。”
“照片。”
“手机……我找一下……”安朵丝小声道，她翻了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屏幕朝琴酒转了过去。
照片没什么问题，很清楚，和琴酒想象中他的长相差不多，是那种很有侵略感的仿佛带着血腥气一样的男人，唯一的问题是，这张照片——
琴酒真的觉得有点无语，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要气死了，他被安朵丝折腾多了，也能理解她的脑回路，就剩下无奈了。
“他衣服呢……”
“因为——”
“算了，你别说了。”她一张嘴琴酒就后悔了，倒不是怕听见内容，而是觉得以她的表达方式，可能会很别出心裁，更让人头疼了。
“不合适吗？因为别的照片都被封存了嘛，调出来后台会留痕迹，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合不适合到是其次。”琴酒端详了安朵丝一会，最后只在她脸上留了个牙印，“你总是弄出这么有‘创意’的事，你俩就只是……”
安朵丝疯狂点头：“他自己都是个花花公子。”
提起天台，琴酒难免会想到另一个当事人：“赤井秀一和你有关系吗？”
“？”安朵丝的眼睛里露出迷茫，“有关系也是看在他妈妈玛丽的面子上。他们家人……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琴酒侧头，愿闻其详。
“很明显，赤井秀一他作为一个双亲都在MI6任职的英国人，他不应该那么容易拿到美国的国籍，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加入FBI。当年英美之间有一场利益互换，在人选的确定方面，玛丽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时的M是麦考夫，对于玛丽的小动作他装作没发现。但是赤井秀一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并没有发挥一开始计划中他这个位置该有的作用。”
“麦考夫可不像是那么大度的人。”仅有的一场会面足以让琴酒知道这位行走的“英国政府”是什么样的人了。
“实际上麦考夫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过问这些‘小事’，之前是他的秘书，现在是我在处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情报方面我们和美国更可靠的对象达成了同盟，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忽略之前的这些不愉快。另外就是，你知道赤井务武吧？”
琴酒回忆着，他不记得自己杀过的人，但是对于让朗姆摔了那么大一个跟头的人和事还是记得的。
“他当年弄瞎了朗姆的一只眼睛，就失踪了。”
“他死了。”安朵丝笃定道，“我可以确认他死了，虽然对外、对他的亲属一概宣称的是失踪。他知道了乌丸莲耶的存在，而当时组织的研究成果初见成效，在任的MI6局长本人又非常的……”
安朵丝停顿了几秒，看她的表情像是咽下了几个难听的词。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死了。而且赤井秀一只是个探员而已，玛丽的位置也这么多年没动了。”
不管是出于补偿还是别的心理，他们默认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工藤新一呢？”比起赤井秀一这是真正可能威胁到安朵丝安全的人，之前确认他死亡的人是她，如果被发现工藤新一没死，她肯定要被连累。
“他呀。”安朵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我临走的时候，突发奇想吓唬了他一下，三天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我还活着，现在算算也该到时候了。”
时间确实卡得很准，话音刚落柯南的电话就到了。
“给你五秒钟，不进入正题我就挂。”安朵丝完全没给柯南说话的机会，她最近说的话够多了，没心情和柯南试探。
柯南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先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这几天在哪？”
“英国，伦敦。要听听窗外的雨吗？”
“不用。我，”柯南的语气有些低沉，“我告诉小兰了……”
“什么？”
“我变小的事……”
柯南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安朵丝和琴酒交换了一个眼神：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