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翌日。
施诗按要求准时去实验室报到，太上老君正忙着做准备工作，吩咐她：“先坐着，等我十分钟。”
看起来，这次的试验是个大项目，太上老君开了好几台大仪器，好几种不同的电波声、运转声交织在一起，这种低频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无端令施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起上次太上老君失败的生发液，施诗不禁感到忧愁。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
“手机关机。”太上老君特别严肃地看过来。
“呃……是玉总的内线电话。”施诗摇摇手机。
太上老君半转过身，“那你接吧。”
是错觉吗？太上老君的义眼怎么似乎轻轻一颤。
施诗没细想，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应着，很快便说完了。
挂了电话，太上老君不着痕迹地问：“怎么了？”
施诗站起身，“玉总说要我先不试药了。”
太上老君瞬间紧张地捏紧了试剂瓶，施诗很快又补了句：“他要带我去总部申请报销。”
太上老君这才渐渐松开手，“哦，那你去办完事了再来。”
“好，我会尽快的，尽量不耽误你的工作。”
施诗离开后，太上老君望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
等施诗赶到指定地点时，玉帝也准时在最后一秒踩着他价值不菲的皮鞋登场。
本来申请报销这事儿应该是王母带她来的，但是今天王母太忙，便拜托玉帝代劳了。
玉帝做事高效，不扯闲篇，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眨眼把施诗拎到另一层天宫。
“滴——”虹膜识别解锁了电子大门。
二话不说，带着施诗直直往里走，施诗追着他的大长腿几乎是要小跑起来。
穿过长长的甬道后，在最尽头的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
“叩叩——”玉帝有礼有节地敲门。
“进。”
施诗这才看见门上的写的大字——总天办。
里面就一个工作人员，玉帝把报销申请递过去。
工作人员反手虚空拟出几张材料，头也不抬，机械性地说：“填一下资料，最下面要申请人和分管领导亲笔签名，公印带了吗？”
“材料全齐。”玉帝冷着脸示意施诗去填。
工作人员审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你们这理由……”
施诗睇了眼，玉帝居然写的是：公司宣传包装费。
她申请报销的是医药费啊喂！
“给新员工报销医药费，有助于树立公司的良好形象，这理由有什么问题吗？”
玉帝一本正经地反问，这架势不像区区分部的老板，简直就像总部话事人。
工作人员这才抬头，“是中国区的玉总啊，您亲自来啦。”
中国区可是公司业绩断层top1，即使是总天办的人也得陪着笑脸。
捎带着，工作人员也很重视地记住了施诗。能让大老板陪着来跑流程的新员工，啧，前途不可限量啊。
之后工作人员不再置疑，很迅速地过完了流程，“专员审核后，发放进度我们会通过系统推送，回去等通知就可以了。”
玉帝问：“审核要几天？”
“……我们会尽快的。”工作人员并不正面回应。
施诗摸着下巴看办公桌后堆积如山的文件，打官腔是吧。
玉帝跟总部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凌厉快语道：“尽快是多快？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这……”工作人员迟疑着，人工审核又不是电脑，可以一秒运算解析，他哪能说得准啊，况且前面还有那么多排队等审的。
但是他也不想得罪玉帝，“您息怒，我这边也是没办法，该走的流程要走嘛。”最终工作人员无奈道，“这样，我给您加个急，这边马上给您递过去，但是到专审那边就……”
玉帝也不为难他，轻轻颔首以示。
不过还没完，玉帝又问：“系统的核心算法什么时候升级？每次都要人工核算考核数据，工作量很大知道吗？”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是王姐在催吗？”
核算绩效数据是HR的工作范畴。
玉帝清咳一下，“她没催，是我问。”
“正在进行，但是您也知道技术方面的升级没那么好做，总部程序员都秃了仨了，我们真的有在尽力。”工作人员翻来上个月的工作小结。
上面满满当当记着许多推进事宜，但都只是推进未完成，往前翻也是一样。把这些全拿掉，一年下来，做成的根本没几件。
总部工作从来都是拖拖拉拉，弊病久已，催了也是无可奈何，玉帝也深知这点。他也不想多废话，该提该催的他已是尽了力。
于是玉帝很快带着施诗离开。
他步子大，施诗在后面跟得吃力。她想上前跟玉帝道个谢，如若不是他在总天办施压，恐怕她的报销还有的等。
“玉总——”施诗叫住他。
玉帝闻声放慢了脚步，但并未停下，施诗追上，一脚精准地踩中他的后脚跟。
那双昂贵的皮鞋顿时脱落，隐藏在笔挺的西装裤下，是一双反差极大的可爱熊猫袜。
施诗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哇偶，她好像磕到了什么。
玉帝状若无事，踉跄着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坚强地用后脚跟把鞋跟搓起来。
面如寒霜的他，后面再也没有跟施诗讲过话。
……
走完申请报销的流程，施诗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兜率宫去。
不巧的是，路上她又双叒遇到了食神。
“今天又是什么硬菜？”被劫到食堂的施诗已经看淡一切，欣然接受了。
“还没吃饭吧，给你准备了餐前水果。”食神端出盘子，“铛铛铛——卤西瓜！”
简简单单三个字震撼了施诗的一生。
看着盘中被卤水浸透的片片西瓜，施诗在心中为它们诚挚祈祷，安抚它们的亡灵，也为即将品尝的自己。
她大胆咬一口，咂摸咂摸，怎么说呢，其实还行。
天界灵气丰沛，这西瓜很是juice，加上咸甜交织的口味，就当是喝甜酱油了。
不得不说，自从上了天庭，她赏味的下限真是越来越低了。
“怎么样？”食神还等着她的评价呢。
“我觉得下次可以尝试把西瓜捣烂，铺在饭上当盖浇。”施诗甚是认真道。
食神听后直拍桌，“好主意，我下回试试。”
“今天中午我给你准备了……”
食神话没说完，太上老君正好给施诗发来催促的飞信。
施诗只好“遗憾”道：“对不起啊食神，我还有工作呢，下次，下次一定。”说完，马上溜之大吉。
一再耽搁，等再回到兜率宫，已是下午两点了。
太上老君在实验室里已经将所有事前工作准备妥当，只待研究对象到位。
他摩挲着手里的笔，快要克制不住颤栗的灵魂，发出缭乱的呓语。
施诗一无所觉地被带进实验室内部的一个密闭小房间，就是上次百花仙子没有探究到的，那扇电子门中的世界。
空间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看得施诗眼花缭乱。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见太上老君拿着一支注射器靠近时，才想起来问：“今天要试什么？”声音颤巍巍地发抖。
“今天的医学实验非常伟大，”太上老君的面容隐在阴翳之下，他将针筒里的空气推出来，针尖闪过一刹冷光，“马上你就将成为第一个基因重组的人类。”
“什么？”施诗惊惶地跳起来，“太上老君你要干嘛？”
然而她马上就被医疗智械摁了回去，牢牢锁在床上。
太上老君微微扬起嘴角，“这个实验方向我犹豫了许久，还是那天你喝下生发液长出毛发，给了我全新的思路，你可真是个宝贝啊。”他啧啧赞叹，却让施诗毛骨悚然。
“接下来我会将你的DNA分离重组，你想想，不用法力，就能变换物种，这样高精度的分子生物技术……”太上老君已然满脸狂热。
“我不同意！你凭什么改变我的基因，我没有签同意书……”话说到一半，施诗终于意识到，“所以，你留我在天庭根本不是为了试普通的药，而是要用我做非法实验？”
“你说过，你愿意为伟大的医学事业献身的，现在就是你奉献的时候。”太上老君笑着说。
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施诗，一针下去，施诗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继而失去了出声呼救的可能……
施诗按要求准时去实验室报到，太上老君正忙着做准备工作，吩咐她：“先坐着，等我十分钟。”
看起来，这次的试验是个大项目，太上老君开了好几台大仪器，好几种不同的电波声、运转声交织在一起，这种低频声在静谧的环境里，无端令施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想起上次太上老君失败的生发液，施诗不禁感到忧愁。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
“手机关机。”太上老君特别严肃地看过来。
“呃……是玉总的内线电话。”施诗摇摇手机。
太上老君半转过身，“那你接吧。”
是错觉吗？太上老君的义眼怎么似乎轻轻一颤。
施诗没细想，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应着，很快便说完了。
挂了电话，太上老君不着痕迹地问：“怎么了？”
施诗站起身，“玉总说要我先不试药了。”
太上老君瞬间紧张地捏紧了试剂瓶，施诗很快又补了句：“他要带我去总部申请报销。”
太上老君这才渐渐松开手，“哦，那你去办完事了再来。”
“好，我会尽快的，尽量不耽误你的工作。”
施诗离开后，太上老君望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
等施诗赶到指定地点时，玉帝也准时在最后一秒踩着他价值不菲的皮鞋登场。
本来申请报销这事儿应该是王母带她来的，但是今天王母太忙，便拜托玉帝代劳了。
玉帝做事高效，不扯闲篇，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眨眼把施诗拎到另一层天宫。
“滴——”虹膜识别解锁了电子大门。
二话不说，带着施诗直直往里走，施诗追着他的大长腿几乎是要小跑起来。
穿过长长的甬道后，在最尽头的办公室门口停下脚步。
“叩叩——”玉帝有礼有节地敲门。
“进。”
施诗这才看见门上的写的大字——总天办。
里面就一个工作人员，玉帝把报销申请递过去。
工作人员反手虚空拟出几张材料，头也不抬，机械性地说：“填一下资料，最下面要申请人和分管领导亲笔签名，公印带了吗？”
“材料全齐。”玉帝冷着脸示意施诗去填。
工作人员审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你们这理由……”
施诗睇了眼，玉帝居然写的是：公司宣传包装费。
她申请报销的是医药费啊喂！
“给新员工报销医药费，有助于树立公司的良好形象，这理由有什么问题吗？”
玉帝一本正经地反问，这架势不像区区分部的老板，简直就像总部话事人。
工作人员这才抬头，“是中国区的玉总啊，您亲自来啦。”
中国区可是公司业绩断层top1，即使是总天办的人也得陪着笑脸。
捎带着，工作人员也很重视地记住了施诗。能让大老板陪着来跑流程的新员工，啧，前途不可限量啊。
之后工作人员不再置疑，很迅速地过完了流程，“专员审核后，发放进度我们会通过系统推送，回去等通知就可以了。”
玉帝问：“审核要几天？”
“……我们会尽快的。”工作人员并不正面回应。
施诗摸着下巴看办公桌后堆积如山的文件，打官腔是吧。
玉帝跟总部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凌厉快语道：“尽快是多快？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这……”工作人员迟疑着，人工审核又不是电脑，可以一秒运算解析，他哪能说得准啊，况且前面还有那么多排队等审的。
但是他也不想得罪玉帝，“您息怒，我这边也是没办法，该走的流程要走嘛。”最终工作人员无奈道，“这样，我给您加个急，这边马上给您递过去，但是到专审那边就……”
玉帝也不为难他，轻轻颔首以示。
不过还没完，玉帝又问：“系统的核心算法什么时候升级？每次都要人工核算考核数据，工作量很大知道吗？”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是王姐在催吗？”
核算绩效数据是HR的工作范畴。
玉帝清咳一下，“她没催，是我问。”
“正在进行，但是您也知道技术方面的升级没那么好做，总部程序员都秃了仨了，我们真的有在尽力。”工作人员翻来上个月的工作小结。
上面满满当当记着许多推进事宜，但都只是推进未完成，往前翻也是一样。把这些全拿掉，一年下来，做成的根本没几件。
总部工作从来都是拖拖拉拉，弊病久已，催了也是无可奈何，玉帝也深知这点。他也不想多废话，该提该催的他已是尽了力。
于是玉帝很快带着施诗离开。
他步子大，施诗在后面跟得吃力。她想上前跟玉帝道个谢，如若不是他在总天办施压，恐怕她的报销还有的等。
“玉总——”施诗叫住他。
玉帝闻声放慢了脚步，但并未停下，施诗追上，一脚精准地踩中他的后脚跟。
那双昂贵的皮鞋顿时脱落，隐藏在笔挺的西装裤下，是一双反差极大的可爱熊猫袜。
施诗眨眨无辜的大眼睛：“……”
哇偶，她好像磕到了什么。
玉帝状若无事，踉跄着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坚强地用后脚跟把鞋跟搓起来。
面如寒霜的他，后面再也没有跟施诗讲过话。
……
走完申请报销的流程，施诗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兜率宫去。
不巧的是，路上她又双叒遇到了食神。
“今天又是什么硬菜？”被劫到食堂的施诗已经看淡一切，欣然接受了。
“还没吃饭吧，给你准备了餐前水果。”食神端出盘子，“铛铛铛——卤西瓜！”
简简单单三个字震撼了施诗的一生。
看着盘中被卤水浸透的片片西瓜，施诗在心中为它们诚挚祈祷，安抚它们的亡灵，也为即将品尝的自己。
她大胆咬一口，咂摸咂摸，怎么说呢，其实还行。
天界灵气丰沛，这西瓜很是juice，加上咸甜交织的口味，就当是喝甜酱油了。
不得不说，自从上了天庭，她赏味的下限真是越来越低了。
“怎么样？”食神还等着她的评价呢。
“我觉得下次可以尝试把西瓜捣烂，铺在饭上当盖浇。”施诗甚是认真道。
食神听后直拍桌，“好主意，我下回试试。”
“今天中午我给你准备了……”
食神话没说完，太上老君正好给施诗发来催促的飞信。
施诗只好“遗憾”道：“对不起啊食神，我还有工作呢，下次，下次一定。”说完，马上溜之大吉。
一再耽搁，等再回到兜率宫，已是下午两点了。
太上老君在实验室里已经将所有事前工作准备妥当，只待研究对象到位。
他摩挲着手里的笔，快要克制不住颤栗的灵魂，发出缭乱的呓语。
施诗一无所觉地被带进实验室内部的一个密闭小房间，就是上次百花仙子没有探究到的，那扇电子门中的世界。
空间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看得施诗眼花缭乱。
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见太上老君拿着一支注射器靠近时，才想起来问：“今天要试什么？”声音颤巍巍地发抖。
“今天的医学实验非常伟大，”太上老君的面容隐在阴翳之下，他将针筒里的空气推出来，针尖闪过一刹冷光，“马上你就将成为第一个基因重组的人类。”
“什么？”施诗惊惶地跳起来，“太上老君你要干嘛？”
然而她马上就被医疗智械摁了回去，牢牢锁在床上。
太上老君微微扬起嘴角，“这个实验方向我犹豫了许久，还是那天你喝下生发液长出毛发，给了我全新的思路，你可真是个宝贝啊。”他啧啧赞叹，却让施诗毛骨悚然。
“接下来我会将你的DNA分离重组，你想想，不用法力，就能变换物种，这样高精度的分子生物技术……”太上老君已然满脸狂热。
“我不同意！你凭什么改变我的基因，我没有签同意书……”话说到一半，施诗终于意识到，“所以，你留我在天庭根本不是为了试普通的药，而是要用我做非法实验？”
“你说过，你愿意为伟大的医学事业献身的，现在就是你奉献的时候。”太上老君笑着说。
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住施诗，一针下去，施诗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继而失去了出声呼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