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刘佩佩再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屋子里有光线在跳跃,甚至隐隐有笑声透过玻璃传进来。

    她坐了起来,落地窗外不远处的沙滩上,人们点燃了篝火。他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转圈,看起来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她甚至看见了程维鹤抱了把吉他坐在沙滩上......

    刘佩佩换了身衣服,抹了把脸,就打开了门。

    廖景蓉刚要上来喊刘佩佩吃饭,手刚抬起来门就开了,她惊喜地说:“你醒啦!”

    刘佩佩点点头。

    廖景蓉拽着刘佩佩的手就往楼下走:“走,去吃烤鱼。”

    刘佩佩走得有些慢,廖景蓉以为她不愿意去,不满道:“怎么,不想去啊?”

    她这才跑了两步:“不是,我刚睡醒,还有点懵。”

    廖景蓉转过头伸手猛地搓了搓刘佩佩的脸:“醒了吗?没醒我可要亲你了!”说着还撅起了嘴,慢慢朝刘佩佩移动。

    刘佩佩朝后仰了仰:“别闹!”

    廖景蓉恍然大悟,立刻收了回去:“我不能亲你,不然就是和宋新宇间接接吻。”

    刘佩佩哭笑不得:“你好歹也是手底下带着几十号人的霸总,怎么奇奇怪怪的,你说你下属看见你这幅样子还不得笑死?”

    “哼,我请了一个月假,还跑这么远,能被他们碰到啊。”

    廖景蓉拉着刘佩佩走到了一楼大堂外面的露台,露台上摆着两张桌子,其中一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五个菜。她贴心地替刘佩佩拉开椅子,让刘佩佩做了进去,自己坐在了刘佩佩对面,打开了一听啤酒推到了她面前:“来,喝,庆祝我们在这相见。”

    刘佩佩眉眼一展,倾身拿起了啤酒与廖景蓉的杯子相撞:“好,庆祝我们在这相见!”

    廖景蓉用筷子指了指桌上最中间烤得焦香的鱼:“来来来,吃菜,我花重金让老板做的烤鱼,要五百块!”

    刘佩佩像看冤大头似的看了一眼:“这什么鱼啊,值五百。”

    廖景蓉朝篝火边的弹吉他的人扬了扬下巴说:“这是他烤的,你想吃还吃不着呢!”

    刘佩佩扭过身子看了眼那边的人:“你俩咋回事?那天我打电话给你是他接的你知道不?”

    “我知道啊,”廖景蓉吃了口鱼肉,烫得她龇牙咧嘴,说话也含糊不清,“那天我发烧了,虽然烧得迷迷糊糊,但是我有意识的,他喊你来这儿玩嘛!”

    “那你俩......”

    “从前我们没钱,明明再努努力就能在一起的,可是我抛弃他先走了。现在我们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廖景蓉看着那边的人,声音里无限遗憾。

    “他怎么了?”

    廖景蓉话锋一转:“只能说我还得努努力,快了。”

    刘佩佩笑了笑:“真好。”然后灌了自己一口酒。

    “宋新宇给我打电话了。”廖景蓉专门捡刘佩佩喝酒的时候给她添一剂猛料。

    果然,像小时候一样,刘佩佩喷了。

    她咳嗽了几声,坐直身子,擦了擦嘴:“他给你打电话?”

    “嗯。”廖景蓉捏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他打电话问你我去哪了?”

    廖景蓉继续点点头:“不过我没说你去哪儿。”

    “那他为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

    “我哪知道他咋想的?”

    刘佩佩看了眼天空:“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廖景蓉又打开了一听啤酒,放在刘佩佩面前:“姐妹,你喝点吧,梦里啥都有。”

    刘佩佩忘记自己昨晚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早晨醒来的时候竟然和廖景蓉躺在她房间的床上。

    她推了推廖景蓉,廖景蓉睡得很沉,一动不动的,她只好用上全身的力气把她推到了一边,自己起来了,肚子有点饿,她得出去找点吃的。

    程维鹤不在楼下,刘佩佩随便找了个阿姨问了去村里集市的路,她走过去也不过十分钟,这个村子就两条街,得益于旅游业的兴起,街上这个时候有卖肠粉的,卖煎包的还有卖炒糯米的,有人在小摊支起来的桌子上吃,还有人拎着走的。

    刘佩佩从小生活在北方,后来去了稍微靠南的建安,这是她第一次来更靠南的南方。她看着街边的小吃也很稀奇,就每样都拎了一份回去,反正吃不完还有廖景蓉。

    她拿着煎包边走边吃,另一只手拎着炒糯米和肠粉,手机冷不丁地响了起来,是个奉元的陌生号码。她走到路边把手里的袋子挂在道旁的树枝上,接通了电话。

    “喂?”

    “喂。”

    “喂?”

    她连着‘喂’了三声对面都没有应答,估计是打错的吧,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对面传了低沉嘶哑的声音。

    “你到底去哪儿了?”

    刘佩佩吓得差点把手机扔进水沟里,是宋新宇的声音。她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宋新宇的电话一下子把她昨晚用酒精封存的记忆打开了,她立刻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她沮丧地从树上摘下了塑料袋,继续往前走,十分钟的路好像格外地漫长,她好不容易回到房间里,靠坐在落地窗前阳台上的秋千椅上吹着海风,看着外面的雪白的浪花被一次又一次地推进沙滩的怀抱。

    刘佩佩正被海风吹得迷糊,忽然旁边一个男声:“呀,刚起啊。”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转头看向了声音的主人,是住在她隔壁的孙路。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坎肩和条印着蓝天白云椰树的短裤,看着跟昨天的外套是一套。她摇摇头:“起了有一阵儿,刚去村子里吃了早饭。”

    “你来这旅游就打算躺着躺一天啊。”孙路手臂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手臂你肌肉的线条一下子就出来了。

    刘佩佩挑了挑眉,换了个姿势坐在秋千椅上:“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吹吹海风,听听大海的声音治愈一下我自己就好了。”

    孙路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我也是,出来散散心,来这边吃点没吃过的东西。”

    刘佩佩一听孙路要去吃东西,自己也来了劲儿,她跳下了秋千椅:“你打算去哪吃?”

    孙路说了句‘你等着’,就进钻进了屋子里,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本子。他翻了翻,道:“我今天的计划是去市里的海鲜一条街吃。”

    刘佩佩一听,来了兴趣:“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

    两个人一拍即合,问程维鹤借了车就上路了。刘佩佩暂时地忘了自己的三十二岁,忘了宋新宇,只当是自己二十二岁的毕业旅行。

    从村里到城里开车也不过一个小时,一路上湿润的海风吹得刘佩佩睁不开眼睛。

    按照孙路的攻略两个人连着打卡了老南屏和海鲜排挡一条街,从那条街出来的时候,刘佩佩是捂着肚子一摇一晃地走出来的,再回头看看孙路,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还能开车回去吗?”孙路佝着腰问刘佩佩。

    刘佩佩扶着街口的柱子:“又没喝酒,肯定可以,但是我得消消食,不然坐不住!”

    “哈哈哈哈,我也一样。”

    刘佩佩瞧见街边有个药房,她跟一边弯着腰的孙路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盒健胃消食片。”

    等孙路把一板健胃消食片都吃了,他捂着肚子问:“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吃多了还带吃健胃消食片的。”

    “我女儿就这样,有时候贪吃,吃多了就要吃点健胃消食片。咱俩一会再走走,就能开车回去了。”

    孙路抬起头,从头到脚地把刘佩佩重新看了一遍:“你都有女儿了?”

    刘佩佩笑道:“怎么?看不出来啊。”

    孙路摇摇头:“看不出来,你说你大学刚毕业我都信。”

    刘佩佩有些想给孙路竖大拇指,但是她不能,只在心中暗道这小子眼光真毒,二十二岁的她确实是大学才毕业。

    南屏的天黑得早,刘佩佩和孙路两个人绕着海鲜街走了两圈,这才感觉好点,就开着车回去了。

    从这天开始,孙路也算是和刘佩佩彻底熟起来了,后面的三天,刘佩佩带着廖景蓉和孙路一起出去玩。

    这里的每个市离得都不远,开着车也就三四个小时。他们三个人轮换着开车也不怎么累。

    到了第三天,他们从泉州回来,刘佩佩和廖景蓉都在浔埔村做了当地渔女的发型,簪了一头的花。

    下车之后,刘佩佩和廖景蓉顶着头上花园站在程维鹤的民宿门口拍照。

    “佩佩,你的头朝蓉蓉那边靠一点,蓉蓉你给个笑容啊,拉拉着脸不好看。”孙路拿着单反在旁边指导拍照。

    “来来来,我们三个合影一张。”说着孙路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原本微笑着的刘佩佩在手机屏幕里看见民宿的大堂走出来了一个男人,他一脸受伤的表情,站在门口不动了。

    刘佩佩看见了,廖景蓉也看见了,孙路不认识宋新宇,也从镜头里看见了一个英俊的男人。

    孙路小声问:“二位姐姐,还拍吗?”

    廖景蓉笑了笑:“刚刚拍好了吗?”

    三个人站在门口大概有拍了十分钟才进来。

    廖景蓉和孙路先进去了,刘佩佩路过宋新宇身边的时候,被抓住了手臂。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刘佩佩震惊于他眼下的乌青,心里一丝心疼都没有:“宋新宇,你到底要干什么?”

    “佩佩,跟我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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