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陈红梅还在读书,还是个爱装逼爱虚荣的小a。

    "哥们!该上学了!快点下来!"

    我睁开眼睛,理智阻止了我即将扔出去的枕头,五十个果果币,我在心里默念。对于我这种穷逼来说,一毛钱的损失都足以让我窒息。

    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昨天被我爸洗干净的校服衬衫,这可是哥们少数几件穿得出门的衣服了。我把衣服一甩,搭在了肩膀上,慢吞吞的晃悠着下楼。

    我爸把头从厨房里伸出来,看到我一副还没刷牙洗脸糊着眼屎的尊荣翻了个白眼,"搞什么?你小子我问你搞什么?"

    我没理他,把衣服一放,像个史莱姆一样瘫在椅子上,顺便还扭了几下,滑了了半个屁股出去,真的舒服。他见我不回又继续回到厨房里忙活了,我爸就这个个性,人长得跟矿工一样,性格跟老妈子一样。

    等我精神挥发的差不多了,好了,桌子上叮铃轰隆的出现了几个盘子——全麦面包、煎焦了的鸡蛋、煎焦了的火腿肠。

    他把筷子放我手边,"行了吃吧。"

    虽然我十年前是个穷逼,十年后也还十个穷逼,但是这么难吃的东西,就算是穷逼也不会想吃的。

    我很悲伤,但我知道我们家就这个情况,叼着片面包拎上书拎我就想出去了。正在门口穿鞋呢,我爸扔过来一串钥匙。

    "妞路上小心~"

    你看我爸,一米九大肌肉保温杯的矿工,居然如此贴心的嘱咐我注意安全,我哭死。

    我骑上那辆点火如同次鼻涕的摩托车,像老头骑自行车一样慢悠悠的晃到了学校。一路上多少美丽小o和我打招呼,企图搭载我的摩的,我都装作听不见一般赶忙骑走。

    真不是我不愿意带,而且我不能啊靠!这逼车多载一个人就他妈要跟我闹罢工,等下我再带一再个人它在马路中间跟我闹脾气怎么办?它再也不点火了怎么办?迟到事小,丢我的脸事不小啊!

    于是我只好冷着脸装作一个a,并且在心里疯狂的大喊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麻烦保佑我保佑不要半路熄火。就在我心里不断循环播放弹幕的时候,我开到了最后一个红路灯,一路上的心惊胆战即将结束,我的脸上正要漏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讨人厌的声音仿佛一记重拳把我的希望统统打烂。

    旁边机动车道停了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车头一个张开翅膀的小人。

    车窗摇下,露出了半张美丽的脸,橄榄色的眼睛藏在车里,有点像装在丝绒盒子里的宝石。

    对方拧住鼻子,嫌弃的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好像空气里有什么臭的不行的东西。"怎么又碰到了下层人。"

    隔着头盔他其实看不见我的表情,也不知道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要不是快到学校门口了,我高低往你那脸上吐口口水,瞧不起谁呢小兔崽子,天天搞这一套,你看你停我旁边我理你吗?

    装酷哥我说第二在学校里还真没有人敢说第一,谁不知道我陈红梅是高校一年级的大酷哥啊酷当我懒得处理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牛逼的。

    我以为沉默能够解决一切的时候,却忘记旁边坐在车上的人不是一般的脑子有问题。我因为反应不够及时而稍微偏过去一点的戴头盔的脑袋在缇卡看来却是另外一种情况。

    身材欣长的女a跨坐在一辆老式的摩托车上,浑身上下被包裹在漆黑的紧身骑行服里。初夏的果果星气温还是不低的,对方可能是觉得有点热,拉下了骑行服的拉链,漏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和丰满到几乎要爆炸开的身材。

    缇卡眯起眼睛,那片肉色在烈阳下仿佛一块融化的上好羊油,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汗珠,坠入一望无际的沟壑。

    脸庞似乎有些发胀,他往后缩了缩,将自己藏进更多的阴影里,柔润的双唇也无意识的吐出更加过分的话语,以此来掩盖什么。

    "穷酸鬼……"

    ?

    我听到了……我他妈真的听的一清二楚啊大哥,虽然你是个美女吧,但你这么没礼貌再漂亮我也没兴趣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您啊王子殿下,求放过好吗?我只想老老实实毕业去读个大学再娶个和我一样老实本分的小o结婚,开开心心的生活一辈子,并不想和您这样的王子殿下搭上关系好吗。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也算是一个优性o……

    我推开头盔的镜片,漏出还没睡醒的双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教养,缇卡·安瑟士。"

    差不多了吧?再过分的话对着一个o我也说出不来了啊。求求大求求点放我走吧。

    也许是我无穷无尽的祷告终于起了作用,缇卡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住了,我清晰的看到它狠狠抿住的嘴角,以及立马皱起的眉毛,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我好一阵,弄得我开车出的汗都变凉了。

    我们俩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一堆人的注意,估计我人还没到学校,在门口发生的事都已经传出七八个版本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片灰暗,离我远点,我真的只想做个普通人。

    我挣扎在崩溃边缘之际,红绿灯终于亮了。于是我一踩油门,疯了似的冲向学校,逃离这个让我尴尬的地方,阿门。

    走进教室里就发现好几个人在对我指指点点,好烦真的好烦,能不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啊喂。你们这些吃着帝国皇粮的皇子皇孙们能不能好好滴学习啊喂!

    在这个教室我能依靠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情同手足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除我之外学校最帅的猛a小杰!

    杰杰呢?杰的小杰呢?杰转着脑袋左右搜寻扫荡的样子在旁人看来仿佛巡视领地的雄狮,实际上我自己觉得像是找屎吃的野狗。终于在角落找到了我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小杰,正杰在桌子上睡觉。

    我看到他在睡觉我又不平衡了,哥们老早起来骑车上学睡眠不足还不说,半路又跟王子殿下大战好几个回合消耗一堆精力,你小子在教室里呼呼大睡,凭什么这么美?

    提升自己不如诋毁他人,我选择诋毁他人,看到我的挚友如此自由且惬意,我真的羡慕嫉妒的牙酸啊。

    可我也没什么办法,小杰家里杰做套生意的,这玩意真的怎么说,抓住国民经济命脉了吧可以说是。所以小杰跟我杰一样,虽然我俩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这个长大意思是他在他家的庄园里长大,我他妈在他家庄园里的仆人公寓长大啊!谁叫我爸以前是他们家的修理工。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轻,带了一点闻者落泪的温柔。

    都是习惯了,习惯。

    "亦辰,醒醒,老师来了。"

    杰帕德杰帕德博头银灰的短发,毛绒绒的安在头皮上,加上金黄的眼镜,比猫科动物还猫科动物,体型也大,比我具有更加突出的alpha特征,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隆起的肌肉像是一座小山。

    他被我叫醒十分不爽,不过我俩是十几年一起拉屎的好兄弟,最多也就是不爽的看我一眼,要是换成其他人,小杰那杰铅球一样的左勾拳就招呼上去了。

    我的位置在里面,靠窗的地方,刚好又是,两个alpha挤在一起真的有够难受的。

    我屁股还没坐热,杰帕德博的手杰帕德博了我的书包里,"给我买的早饭呢?"

    他摸了半天没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

    哪里来的早饭?你小子也没说啊!我也瞪回去。

    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杰帕德博知杰帕德博只能中午去吃小食堂了。

    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要欺负我,从我这里占点便宜就能戳到他爽点,我是真的很无语啊,你看他现在一边锁我喉一边拽我的头发的样子,我敢反抗吗?我不敢啊。

    但其实我也无所谓了,哥们这么多年早就习惯做牛做马,更何况跟着小杰零花钱大大的有,谁在乎那点自尊是吧,干杯。

    我装作无奈的样子,假意挣扎了一下,双手一抬,“警长!放过我吧!呕。”

    哇靠,小杰是真不腻啊,玩了这么多年还喜欢来这套。我眯起眼睛瞧见他漏出猫猫嘴就知道又是一笔赏赐到手了。哎,小杰啊小杰,我们这个皇帝和太监的组合啥时候能变一变啊。

    在我看来如此,在同班同学看来却是两名帅a在上演难分难舍的肢体纠缠,他勾着我的脖子,修长的指尖揉搓着我的脑袋,我们互相对视一眼,难以言说的情愫和不为世人所容的爱恋顿时降生。

    停!什么玩意......

    我不介意你们搞a同,但是我能不能做1啊?我陈红梅怎么说也是个温柔1吧?

    我说这话可真的一点都不害臊,虽说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穷逼,连做暖a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没钱,给不了小o们一个家,但我自诩是个下雨天帮你打伞,晴天帮你撑阳的温柔a啊。

    小杰玩了我一会,呃,和我玩了一会。这个语序得搞清楚。我的星环就收到了一笔入款到账还有几个快递的信息。

    我一看就知道的是小杰给我买的,新鞋新衣服,他特别爱打扮我。这种恩情你叫我怎么还嘛!爹!

    杰帕德博看到我的表情不屑的笑了一下,勾起单边唇的笑法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真的很油。但是我们小杰又能凭借着庞大的资金实力和出色的颜值转油为润——真滴帅——给我打的款再多个零会更帅哦我滴赵。

    他翘起眉毛,“怎么?这么点钱也值得你这么开心?”

    我说:“真的你给的太多了。”

    他说:“这才多少......别这么穷酸样好吗。”

    我说:“很多了,杰,这辈子没拿过这么多,我真的不能……”

    我眼睛泛出点光泽,还没泛完,杰帕德博一个白眼给我呕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以前给的少?”他大手一挥,星环又发来了一条温馨的提示。

    【果果星际银行】您账户1111于4月11日8:53分入账……

    卧槽!老虎机!狂吐金币!

    杰帕德博很满意对方的表情,别人都说陈红梅是一个不检点的修理工的女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可是他们俩从小就认识,陈红梅带他打过雪仗、淌过泥巴塘,带他旷过课打游戏,把辛苦抽到的游戏卡片给他……梅哪里会害他,是他的好兄弟好哥们,一点钱而已,比不上他和陈红梅的友情,他们的友情是最珍贵的,也是最独一无二的。

    陈红梅不断滑动屏幕张大嘴巴又强装淡定的样子,巧妙的满足了杰帕德博的心理。他感到开心,心脏像是在云朵上弹跳一样。

    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变过,直到那个人.....那个omega。

    班主任正好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饱含鄙视的视线,杰帕德博抬头看去,那双橄榄色的眼睛真是十足十的倒胃口。

    缇卡?安塞士,他的堂弟,一个阴暗的堕落在泥地里的omega,正嗤笑着向他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的,迟早是我的,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alpha的负人格在不断滋长,摇旗呐喊着叫杰帕德博撕碎这个嚣张的omega,即使是他的堂弟又如何,没人敢用这样的表情挑衅他。

    他环视一周,所到之处几乎都是缩起来的背影和低下的脑袋。谁都不想被他真正的注视到,那代表着危险和困难。而安赛士家的另一只毒蝎并不畏惧这头环视领地的狮子,他仿佛只会冷笑般加深了脸上的嘲讽,两人对视着仿佛在无形的操场上对跳探戈一样将目光狠狠的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拧巴出水来,不过是黑色的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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