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水一边拿锄头除去种下的毒草，一边偷觑虞江生神色。
他靠在窗牖无甚表情，垂眸将楼底场景尽收眼底。直到一楼台上人端出护法锦囊时，他眸光一瞬落到了神识海内自己身上。
她身子一僵，继续埋头刨土，把大部分毒草掩埋在坑里。
很快有人开始叫价，听着锦囊的价位从十万上品灵石拍到百万，虞江生收回目光，落到一楼玉盘中的淡青色锦囊上。
等到楼内叫价声音渐低，他终于开口：“两百万。”
为了保持神识海内生物多样性，云雁水最终决定留了两三株毒性较前者低的美人怨和乾坤草。
她埋完多余的毒草，倚在神识海内壁瞧着一楼台上捧着玉盘的冷艳大美人，美人身段玲珑有致，开叉长裙下隐隐约约可见直白玉腿。
而锦囊作为此次拍卖会的主角，布面上沾了污渍，恹恹躺在玉盘中央，随着叫价声身价水涨船高。
大多数人都冲着戮仙道君的名头一掷千金，她只觉大可不必，名头再响亮都已经身死道消。
若是这锦囊真有台上人吹嘘得如此神通广大，她何至于落得个在雷劫下魂飞魄散的下场。
云雁水心头暗自吐槽，猝不及防听见眼前人唤了声两百万。
他嗓音冷冽，落地时楼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掂量锦囊实际价值。
她想不到虞江生脑袋瓜子也是个不灵光的，“你疯啦？一个破布袋子。两百万给我，我给你做贴身护法行不行？”
说完，她又想到现在的自己毫无修为，倒贴也没人要。“算了，你自己的魔域你自己霍霍。”
再有人喊价，抬到了三百万。
“五百万。”虞江生加价，他双指捻起一块甜糕，不经意瞥见心魔可怜巴巴的眼神。
蜜糖糕，云雁水吃过一次，当时吃着嫌甜全喂猫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瞧。
“魔尊大人吃呀快吃呀。”
她眼睁睁见着蜜糖糕糖渍沾上了他薄唇，在通感加持下，她也能沾沾魔尊福气，尝尝甜糕。
此时此刻，二楼另一侧响起一道清哑声音。
“六百万。”
那男子似乎体弱，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压抑的咳嗽。
心魔粘在他唇间的眼眸猛看向对面包厢，望眼欲穿。
“一千万。”他失了兴致，随手将蜜糖糕丢入碟中，用软帕擦净指腹。
几层楼的窃窃私语霎时消失，一千万上品灵石都可以请九重天天军护法了。
那厢男子顿了顿，“一千一百万。”
虞江生神色不变，在二人你来我往间泰然自若地抬价。
神识海内云雁水想一拳锤烂面前透明墙，对面声音一起她便知是谁。
虞江生脑瓜子是蠢的，为什么师尊也如同被下了降智药，同他死磕这破锦囊？
那护法锦囊是她渡劫前师尊亲自缝制的，他应当最清楚它的份量。
拿十万买个师徒情意勉强说得过去。
最后看见护法锦囊被端着玉盘的美人送到虞江生跟前，云雁水说不上是喜是忧。
好在为琢玉峰省了一大笔灵石。
虞江生收了锦囊，上头确实有云雁水留下的气息。
他抿直唇线，不再看整颗心全被沈偃禾牵走的心魔。魔侍为他开了门，径直下楼。
云雁水贴在神识海内壁，正巧望见对面栊门开了一半，从她的角度正好可见沈偃禾半面如玉容色。
守在琳琅阁小厮忙去迎接，望着眼前清癯俊秀的人物，结巴半天想不出个人名，最后只好唤仙长。
他眼覆白纱，眼盲却行走自如，温和拒了别人伸来扶他的手。
身后跟出来个明辉宗弟子，他给琳琅阁那小厮丢了袋灵石，撑伞追随沈偃禾而去，口中不断唤着“琼玖真人”。
云雁水的师尊名沈偃禾，三百年前名动修真界的琼玖真人。
送她去药谷的七年间，他与魔妖二族交战，遭受对方暗算，盲了双目，更毁了一身修为。归宗后隐于琢玉峰，手把手教导唯一的弟子云雁水。
她从药谷回来后，在师尊引导下入了无情道。此后琼玖真人的名姓隐没尘土，戮仙道君拔剑出世。
沈偃禾早已是凡人之身，这么多年都是云雁水在为他强行续命。渡劫前她嘱咐好了弟子照料他，不知听闻她死于雷劫下时师尊有没有过度忧思。
站在二楼的人好似心有灵犀，微微侧目，隔着白纱向此处递过来一眼。
可惜他眼盲，而云雁水被困在神识海内，二人始终无法相见。
随着虞江生走出琳琅阁，她再也瞧不见师尊，心头烦闷地缩在神识海内。
身侧突然出现一碟蜜糖糕，云雁水铺天盖地的忧伤卡在半路，忍不住侧头看向境外的虞江生。
他长腿相叠坐在飞舟间，把玩手中锦囊。
她默默拿过瓷碟，用食欲掩盖忧伤。一张檀口被蜜糖糕塞得满满，口齿不清道：“谢谢你。”
虞江生不自在地换了交叠的双腿，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除了锦囊，他还拍下了另一个物什。
云雁水尸首上伤口大部分都已经恢复，因为是违反万物天理而强行修复，脸上身上留下了道道墨纹。
她阖眼躺在寒玉床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白腻肌肤上的墨纹像玉瓷上的裂痕，为她添了一分诡异美感。
刚习道时人人都唤云雁水云间仙子，她也曾是个如花隔云端的倾世美人。
明辉宗有个宗内仙子榜单，名唤捻花，靠灵石投票。当时她名列前茅，不少弟子为云间仙子一掷千金。
后来美人手中剑势如虹，硬生生斩碎了众人对云间仙子的遐想，只剩下求饶和逃命。
所有人提起她，第一反应都是催命阎罗，无人敢抬眼看看阎罗长得美或丑。
她也没心思多关注宗内这些捻花榜，直到听闻近些年她再次上了榜，并且是断层第一。
闹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围山脚非要一睹芳颜，被她辟天一剑吓得哭回了宗门。
云雁水揪着正数灵石的百戏部长老，问是她的哪个仇家想出了这般歹毒心思。
“把我名字下了。”
长老塞了她一把灵石，“下不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留下了名号，没见着人。”
云雁水接过登记名册一看，一江雁水。
备注：把其他人名字全下了。
她把登记名册丢了回去，此后捻花榜名存实废，不再是明辉宗美人排行榜，变成了她的个人榜。
云雁水思绪回到现在，她见虞江生拿出拍下的还生丹。他将它洗净，双指分开尸首朱唇，将还生丹放于她唇齿间。
尸首脸上的墨纹肉眼可见的消退，只剩下浅浅墨痕。多等两日它便能完全消散。
昨日她尸首血肉沾着衣物，怕再次弄伤了尸首，他不敢更换她身上沾满污血的道袍。
虞江生细致观察一番，正欲上手解她腰间系带，手猛然一顿。
他望向神识海内的心魔，问：“天黑了，你不睡吗？”
外面明明艳阳高照，但云雁水顿感四肢乏力，眼皮重到无法抬起。她意识模糊地点头，“睡，我还要抱着蜜糖糕睡。”
她抱着蜜糖糕跳进了棺材，入睡前用灵力阖上棺材板。奇怪，她蜜糖糕还没吃够，为何会如此困倦。
等醒来时太阳刚歇息，她没了困意，望向外头寒玉床。
自己尸首上沾血的道袍换作了一套红袖金丝裙，外罩透白轻纱，如同云霞为裙，明月作披肩。
有亿点好看。
她趴在棺材边，打着哈欠，“谁给我换的？”
“唤了个魔宫婢女。”虞江生手下动作在她醒来前一刻完成，他轻舒一口气，藏在发后的耳尖爬上薄红。
她捻了块蜜糖糕，难以置信得出结论:“今日你还怪好的。”
“说的话也多。”心魔贴在透明墙上打量他，他别过脸拿出锦囊挑过话题：“里面是什么？”
“避雷珠。”
虞江生翻开粗略瞧了一眼，里头一颗黑珠子，表面几道裂痕，一碰就会瓣瓣碎开。
确实如她所言。
他收了护法锦囊，见心魔从棺材里爬起来后到鬼灯松花树下，仰头看枝头乳白色的松花。
趁她心思不在境外，他转身回了寝殿。
云雁水没多想，她也只知魔族初生心魔无意识无形体，不知化形后会如何变化。
随即她的心思被松花吸引，猜测它会不会像凡间松树一样花谢后结上松子。
好想吃。
她看了眼怀中还剩一半的蜜糖糕，心想得对自己的胃好一点。“魔尊大人不识得蔬菜，总识得稻谷吧。”
她想在水边试试能否播撒。
她回头问虞江生，见他正将锦囊装好，放于一间从未到过的藏宝阁内，房内所有物品都用晶盒装得稳当。
她只来得及瞄了一眼，看不清里头物什大概。
中间一张书桌，叠着厚厚一沓纸。再往后看去，众多小晶盒内有个三尺大的，像个布偶娃娃。
没等她看清，虞江生快步退出藏宝阁，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方才说什么？”
她吓得脖子缩了缩。“稻谷，认得吗？”
虞江生点点头，然后为她变了一筐米。
“......”
好像也差不大多？
他靠在窗牖无甚表情，垂眸将楼底场景尽收眼底。直到一楼台上人端出护法锦囊时，他眸光一瞬落到了神识海内自己身上。
她身子一僵，继续埋头刨土，把大部分毒草掩埋在坑里。
很快有人开始叫价，听着锦囊的价位从十万上品灵石拍到百万，虞江生收回目光，落到一楼玉盘中的淡青色锦囊上。
等到楼内叫价声音渐低，他终于开口：“两百万。”
为了保持神识海内生物多样性，云雁水最终决定留了两三株毒性较前者低的美人怨和乾坤草。
她埋完多余的毒草，倚在神识海内壁瞧着一楼台上捧着玉盘的冷艳大美人，美人身段玲珑有致，开叉长裙下隐隐约约可见直白玉腿。
而锦囊作为此次拍卖会的主角，布面上沾了污渍，恹恹躺在玉盘中央，随着叫价声身价水涨船高。
大多数人都冲着戮仙道君的名头一掷千金，她只觉大可不必，名头再响亮都已经身死道消。
若是这锦囊真有台上人吹嘘得如此神通广大，她何至于落得个在雷劫下魂飞魄散的下场。
云雁水心头暗自吐槽，猝不及防听见眼前人唤了声两百万。
他嗓音冷冽，落地时楼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掂量锦囊实际价值。
她想不到虞江生脑袋瓜子也是个不灵光的，“你疯啦？一个破布袋子。两百万给我，我给你做贴身护法行不行？”
说完，她又想到现在的自己毫无修为，倒贴也没人要。“算了，你自己的魔域你自己霍霍。”
再有人喊价，抬到了三百万。
“五百万。”虞江生加价，他双指捻起一块甜糕，不经意瞥见心魔可怜巴巴的眼神。
蜜糖糕，云雁水吃过一次，当时吃着嫌甜全喂猫了，如今只能眼巴巴的瞧。
“魔尊大人吃呀快吃呀。”
她眼睁睁见着蜜糖糕糖渍沾上了他薄唇，在通感加持下，她也能沾沾魔尊福气，尝尝甜糕。
此时此刻，二楼另一侧响起一道清哑声音。
“六百万。”
那男子似乎体弱，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压抑的咳嗽。
心魔粘在他唇间的眼眸猛看向对面包厢，望眼欲穿。
“一千万。”他失了兴致，随手将蜜糖糕丢入碟中，用软帕擦净指腹。
几层楼的窃窃私语霎时消失，一千万上品灵石都可以请九重天天军护法了。
那厢男子顿了顿，“一千一百万。”
虞江生神色不变，在二人你来我往间泰然自若地抬价。
神识海内云雁水想一拳锤烂面前透明墙，对面声音一起她便知是谁。
虞江生脑瓜子是蠢的，为什么师尊也如同被下了降智药，同他死磕这破锦囊？
那护法锦囊是她渡劫前师尊亲自缝制的，他应当最清楚它的份量。
拿十万买个师徒情意勉强说得过去。
最后看见护法锦囊被端着玉盘的美人送到虞江生跟前，云雁水说不上是喜是忧。
好在为琢玉峰省了一大笔灵石。
虞江生收了锦囊，上头确实有云雁水留下的气息。
他抿直唇线，不再看整颗心全被沈偃禾牵走的心魔。魔侍为他开了门，径直下楼。
云雁水贴在神识海内壁，正巧望见对面栊门开了一半，从她的角度正好可见沈偃禾半面如玉容色。
守在琳琅阁小厮忙去迎接，望着眼前清癯俊秀的人物，结巴半天想不出个人名，最后只好唤仙长。
他眼覆白纱，眼盲却行走自如，温和拒了别人伸来扶他的手。
身后跟出来个明辉宗弟子，他给琳琅阁那小厮丢了袋灵石，撑伞追随沈偃禾而去，口中不断唤着“琼玖真人”。
云雁水的师尊名沈偃禾，三百年前名动修真界的琼玖真人。
送她去药谷的七年间，他与魔妖二族交战，遭受对方暗算，盲了双目，更毁了一身修为。归宗后隐于琢玉峰，手把手教导唯一的弟子云雁水。
她从药谷回来后，在师尊引导下入了无情道。此后琼玖真人的名姓隐没尘土，戮仙道君拔剑出世。
沈偃禾早已是凡人之身，这么多年都是云雁水在为他强行续命。渡劫前她嘱咐好了弟子照料他，不知听闻她死于雷劫下时师尊有没有过度忧思。
站在二楼的人好似心有灵犀，微微侧目，隔着白纱向此处递过来一眼。
可惜他眼盲，而云雁水被困在神识海内，二人始终无法相见。
随着虞江生走出琳琅阁，她再也瞧不见师尊，心头烦闷地缩在神识海内。
身侧突然出现一碟蜜糖糕，云雁水铺天盖地的忧伤卡在半路，忍不住侧头看向境外的虞江生。
他长腿相叠坐在飞舟间，把玩手中锦囊。
她默默拿过瓷碟，用食欲掩盖忧伤。一张檀口被蜜糖糕塞得满满，口齿不清道：“谢谢你。”
虞江生不自在地换了交叠的双腿，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除了锦囊，他还拍下了另一个物什。
云雁水尸首上伤口大部分都已经恢复，因为是违反万物天理而强行修复，脸上身上留下了道道墨纹。
她阖眼躺在寒玉床上，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白腻肌肤上的墨纹像玉瓷上的裂痕，为她添了一分诡异美感。
刚习道时人人都唤云雁水云间仙子，她也曾是个如花隔云端的倾世美人。
明辉宗有个宗内仙子榜单，名唤捻花，靠灵石投票。当时她名列前茅，不少弟子为云间仙子一掷千金。
后来美人手中剑势如虹，硬生生斩碎了众人对云间仙子的遐想，只剩下求饶和逃命。
所有人提起她，第一反应都是催命阎罗，无人敢抬眼看看阎罗长得美或丑。
她也没心思多关注宗内这些捻花榜，直到听闻近些年她再次上了榜，并且是断层第一。
闹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弟子围山脚非要一睹芳颜，被她辟天一剑吓得哭回了宗门。
云雁水揪着正数灵石的百戏部长老，问是她的哪个仇家想出了这般歹毒心思。
“把我名字下了。”
长老塞了她一把灵石，“下不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留下了名号，没见着人。”
云雁水接过登记名册一看，一江雁水。
备注：把其他人名字全下了。
她把登记名册丢了回去，此后捻花榜名存实废，不再是明辉宗美人排行榜，变成了她的个人榜。
云雁水思绪回到现在，她见虞江生拿出拍下的还生丹。他将它洗净，双指分开尸首朱唇，将还生丹放于她唇齿间。
尸首脸上的墨纹肉眼可见的消退，只剩下浅浅墨痕。多等两日它便能完全消散。
昨日她尸首血肉沾着衣物，怕再次弄伤了尸首，他不敢更换她身上沾满污血的道袍。
虞江生细致观察一番，正欲上手解她腰间系带，手猛然一顿。
他望向神识海内的心魔，问：“天黑了，你不睡吗？”
外面明明艳阳高照，但云雁水顿感四肢乏力，眼皮重到无法抬起。她意识模糊地点头，“睡，我还要抱着蜜糖糕睡。”
她抱着蜜糖糕跳进了棺材，入睡前用灵力阖上棺材板。奇怪，她蜜糖糕还没吃够，为何会如此困倦。
等醒来时太阳刚歇息，她没了困意，望向外头寒玉床。
自己尸首上沾血的道袍换作了一套红袖金丝裙，外罩透白轻纱，如同云霞为裙，明月作披肩。
有亿点好看。
她趴在棺材边，打着哈欠，“谁给我换的？”
“唤了个魔宫婢女。”虞江生手下动作在她醒来前一刻完成，他轻舒一口气，藏在发后的耳尖爬上薄红。
她捻了块蜜糖糕，难以置信得出结论:“今日你还怪好的。”
“说的话也多。”心魔贴在透明墙上打量他，他别过脸拿出锦囊挑过话题：“里面是什么？”
“避雷珠。”
虞江生翻开粗略瞧了一眼，里头一颗黑珠子，表面几道裂痕，一碰就会瓣瓣碎开。
确实如她所言。
他收了护法锦囊，见心魔从棺材里爬起来后到鬼灯松花树下，仰头看枝头乳白色的松花。
趁她心思不在境外，他转身回了寝殿。
云雁水没多想，她也只知魔族初生心魔无意识无形体，不知化形后会如何变化。
随即她的心思被松花吸引，猜测它会不会像凡间松树一样花谢后结上松子。
好想吃。
她看了眼怀中还剩一半的蜜糖糕，心想得对自己的胃好一点。“魔尊大人不识得蔬菜，总识得稻谷吧。”
她想在水边试试能否播撒。
她回头问虞江生，见他正将锦囊装好，放于一间从未到过的藏宝阁内，房内所有物品都用晶盒装得稳当。
她只来得及瞄了一眼，看不清里头物什大概。
中间一张书桌，叠着厚厚一沓纸。再往后看去，众多小晶盒内有个三尺大的，像个布偶娃娃。
没等她看清，虞江生快步退出藏宝阁，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方才说什么？”
她吓得脖子缩了缩。“稻谷，认得吗？”
虞江生点点头，然后为她变了一筐米。
“......”
好像也差不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