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州城。
“卖包子，刚出炉热腾腾的包子……”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在大声叫卖，薄雾笼罩着清晨的鄞州，天灰蒙蒙的。
“喂，你给老子站住！”阴暗潮湿的小巷里传来一声喝骂。
“砰”，巷子转角的几个篮子被撞倒了，里面的菜叶散落一地。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巷子里狂奔，破烂的衣角不断在空中掀起又落下，带起呼呼的风声。
最终，身影在巷子的末尾缓缓停住脚步。
没路了。
“哼，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追来的男人一边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衬得他那干瘪枯黄的脸更显狰狞，
“老实点，把你的银子交出来，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
“呸！”那个身影转过身来啐了一口，露出一双清亮的凤眼，“这是小爷我凭本事赚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给你？”
原来是个半大少年，黑色的头发用一根破布条随意束着，衣服明显不合身，一截清瘦的手腕和一双脚踝都露在外面。
少年的一只手紧紧攥着钱袋子，身体紧绷着，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嘴角却带着轻蔑散漫的笑，继续挑衅着，“狗杂碎，有本事你就来抢啊。”
“找死！”男人被激怒了，一下子扑上前来，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
少年眼中暗芒一闪，闪身往侧边避开，同时曲起右臂，狠狠用肘部击中男人的腰侧。
“啊！”男人本就用尽全力扑来，此时腰侧受到重击，收势不及，重重扑倒在地。
少年站定转身，抬腿朝男人腰窝狠踹一脚。
“啊！”男人蜷缩在地，冷汗涔涔，无法动弹。
“怎么不叫了？想要我的银子，那就……来拿啊。”少年的脚碾在男人的头上，一点点用力，男人的脸已经被迫死死贴在地上。
“不……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是小的有，有眼无珠，大人行行好，别和小的一般，一般见识……”男人虚弱地求饶，眼底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好啊，那我就好心放过你。”那只脚微微撤开。
男人的眼底露出喜色。
下一秒，却又是一脚狠狠踹来，“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传来，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好一会后，男人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姿势透着怪异，呼吸微弱，已经奄奄一息。见此，少年，也就是段之翊，才算作罢。
“啧，想和小爷我抢，还真是不知死活。”
只见他把钱袋子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笑得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这才悠哉游哉准备离去。
正朝出口走去，突然看见转角处有一截白色衣裙露出，他低喝道：“谁！躲躲藏藏干什么，给我出来！”
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踱步而出，她乌发如墨，眸光清冷，穿着白色衣裙，上面铺满了银线绣的精细暗纹。
段之翊没想到是一位正值妙龄的少女，微微一怔后戒备地说道：“你是谁？”同时浑身绷紧，宛如一道拉到极致的弓，下一刻就会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少女并未理会段之翊的话，只是说道：“我叫江澄。”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他的姐姐是城主的宠妾，你伤了他，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有安生日子。”
一听见这话，他愣了一瞬，接着眼中掠过杀意，竟是想要直接除掉那个男人。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刚才没杀，是因为这男人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盯上自己的，要是查起来，自己恐怕会落得一身腥。
现在嘛……他看了一眼明显家境优渥的少女，心念电转间有了主意。
江澄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始终静静地看着少年，只见他开口说道：“姓江，不会是鄞州大名鼎鼎的第一修仙世家江家的那个江吧？
不是也没关系，这位姐姐你这么善良，想必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天真和狡黠，好似裹着蜜糖。
“跟我走。”江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白色的衣裙划过锋利的弧度，倒也不怕还在不远处地上烂泥一样瘫着的男人听见。
段之翊笑嘻嘻地诶了一声后跟上，临走之前，余光森然地瞥了一眼还在地上的男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澄想起自己醒来后听见的话。
*
“你是被世界意识找来扮演白月光女配这个角色的。”一个光团漂浮在空中，声音还带着孩童般的稚嫩，
“简单来说，这是一本名叫《问道寻仙》的大热IP，嗯……在你们这里就是很火的话本子的意思，书里的女主和男主们有一段很深的情感纠葛。狗血话本子嘛，很多人爱看。”
江澄微微点头。印象里，确实自己府上的丫鬟小厮们都爱看话本子。
“原本的故事里，男主们都有一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女主一开始就是因为和白月光有相似之处才被注意到的。
但现在因为小世界动荡，原本的白月光缺位了，所以世界意识，也就是此界的天道，就委托我来挑选合适的人完成女配的任务，而我就找到了你来填补这个空缺啦。”
江澄露出略带困惑的神情，“为什么是我？”
光团回复说：“因为我检测到你的魂魄很纯净，和白月光女配这个角色的适配度高达97%。
而且报告显示你的情感很淡薄，过往也是一心修炼，很难对男主产生感情，也就不容易出现女配和女主竞争这种问题啦~”
江澄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下来。
“呐，你可以叫我系统。我可不是那些只会剥削的系统噢，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不会对你多加干预的。
以及，作为馈赠，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告诉我，我可以在你完成任务以后帮助你实现噢~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去找别的合适的灵魂哒。”光团上下漂浮了一下，说道。
江澄回想自身，自己从出生以来就与他人不同，孑然疏离，亲缘淡薄，只有潜心修炼，追寻大道能让她执着和坚守。
既然大道的根基即将动摇，自己何不尽微薄之力，也可借此入世，修炼道心。
想明白后，她听见自己徐徐而坚定地说：“我愿意。至于愿望，我还没想好，可以留到以后吗？”
光团开心地一闪一闪，快乐的童声传来：“当然可以啦！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这是书中世界，又是大热IP，所以会向观众直播重要剧情。
但宿主放心，涉及隐私的是不会透露的。
弹幕，也可以理解成观众的实时评价，系统会筛选热度高的弹幕进行显示，但是宿主你也可以屏蔽的！屏蔽后全部弹幕只有系统可以看到~
宿主是否选择屏蔽呢？”
“先暂且留着吧。”也许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其实刚才，少年在巷子里还击的全程她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判断出少年有反击的能力，她才没有急于现身。
系统只是笼统告诉她，要给男主们留下美好的印象，并会实时提醒关键剧情，其他并没有多做干预。例如刚才，它只说：“天水巷有重要剧情，请宿主前往并带走男主之一段之翊。”
既是守约，也有不影响观众观感的因素在吧。
毕竟，从见到段之翊开始，所谓的“弹幕”就如火星一样迸发，以屏幕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啊啊啊段之翊好帅啊，果然是我压的股（竖大拇指）！”
“钱明明是羽毛自己掌握了赌局的规律以后赢来的，他为了不引人注目甚至很快就收手了，这还被这种糟心烂肺的东西给盯上了，恶心坏我了！”
“果然不愧是最凶残变态的男主，刺，刺激。”
“羽毛笑容鲨我！抛银袋子的少年感好绝！”
“楼上可捡捡裤子吧。”
……
当她出现以后，就更热闹了。
“羽毛和女鹅的初遇bingo了耶耶耶。”
“羽毛疑心挺重的……橙子要用什么理由说服他跟她走呢？”
……
虽然有一些名词还不太理解，但不妨碍她从中提取一些重要信息。
例如，她们口中的“羽毛”对应段之翊，“女鹅”“橙子”应该代指自己，而这个名叫段之翊的少年是从赌局赢钱后被盯上的。
*
段之翊落后江澄半步，他一手晃着钱袋子，一边用眸光暗暗地打量江澄：
一头乌发简单用绢花和碧玉簪梳起，身形纤瘦挺直，衣裙虽然是素雅的月白色，但上面的银绣十分精致。整个人宛如笼罩在淡银月光之下一支纤细却韧的玉兰花。
嘁，世家出身的人，还喜欢多管闲事。利用利用她的身份倒是不错。
初阳斜照，刺破灰蒙蒙的云层，晨曦带着街道屋檐的的阴影洒落在他们身上，纯黑和月白的衣角偶尔交错。
江府。
看见自家小姐带回一个陌生少年，府上的下人们虽有疑惑但也不多问。
管家看到了，反而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自从家主和夫人外出云游后，家产几乎都由小姐打理。小姐也一向冷静持正，大小事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也宽和，是个难得的好主家。
只是小姐本就沉静清冷的性子越发明显，又一贯独立，让他忍不住担忧。
眼下来了个少年，也算有个同龄人作伴，不至于越发冷清，显得孤单了。
“你就住在这里吧。”江澄指着她房间的隔壁厢房说道。
虽说是男主之一，自己对他的性情却不了解，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心。
段之翊打眼一看，厢房摆设齐全，用料不凡，倒是一间上好的住处。
眼珠一转，看见旁边屋内装饰低调素雅，却处处透露着女儿家的精致，想必是这个大小姐的住处了。
“姐姐，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住在你一个姑娘家的隔壁？”他状若好心地开口。
“自然放心。”江澄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安排他在府上住下的事宜。
段之翊倒是被噎了一噎。看她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一直紧绷的心绪放松，心中的戒备才算放下些许。
还真是心大。
“卖包子，刚出炉热腾腾的包子……”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在大声叫卖，薄雾笼罩着清晨的鄞州，天灰蒙蒙的。
“喂，你给老子站住！”阴暗潮湿的小巷里传来一声喝骂。
“砰”，巷子转角的几个篮子被撞倒了，里面的菜叶散落一地。一个瘦削的身影在巷子里狂奔，破烂的衣角不断在空中掀起又落下，带起呼呼的风声。
最终，身影在巷子的末尾缓缓停住脚步。
没路了。
“哼，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追来的男人一边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边露出得意的笑容，衬得他那干瘪枯黄的脸更显狰狞，
“老实点，把你的银子交出来，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
“呸！”那个身影转过身来啐了一口，露出一双清亮的凤眼，“这是小爷我凭本事赚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给你？”
原来是个半大少年，黑色的头发用一根破布条随意束着，衣服明显不合身，一截清瘦的手腕和一双脚踝都露在外面。
少年的一只手紧紧攥着钱袋子，身体紧绷着，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嘴角却带着轻蔑散漫的笑，继续挑衅着，“狗杂碎，有本事你就来抢啊。”
“找死！”男人被激怒了，一下子扑上前来，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
少年眼中暗芒一闪，闪身往侧边避开，同时曲起右臂，狠狠用肘部击中男人的腰侧。
“啊！”男人本就用尽全力扑来，此时腰侧受到重击，收势不及，重重扑倒在地。
少年站定转身，抬腿朝男人腰窝狠踹一脚。
“啊！”男人蜷缩在地，冷汗涔涔，无法动弹。
“怎么不叫了？想要我的银子，那就……来拿啊。”少年的脚碾在男人的头上，一点点用力，男人的脸已经被迫死死贴在地上。
“不……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是小的有，有眼无珠，大人行行好，别和小的一般，一般见识……”男人虚弱地求饶，眼底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好啊，那我就好心放过你。”那只脚微微撤开。
男人的眼底露出喜色。
下一秒，却又是一脚狠狠踹来，“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传来，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好一会后，男人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姿势透着怪异，呼吸微弱，已经奄奄一息。见此，少年，也就是段之翊，才算作罢。
“啧，想和小爷我抢，还真是不知死活。”
只见他把钱袋子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笑得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这才悠哉游哉准备离去。
正朝出口走去，突然看见转角处有一截白色衣裙露出，他低喝道：“谁！躲躲藏藏干什么，给我出来！”
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踱步而出，她乌发如墨，眸光清冷，穿着白色衣裙，上面铺满了银线绣的精细暗纹。
段之翊没想到是一位正值妙龄的少女，微微一怔后戒备地说道：“你是谁？”同时浑身绷紧，宛如一道拉到极致的弓，下一刻就会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少女并未理会段之翊的话，只是说道：“我叫江澄。”
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他的姐姐是城主的宠妾，你伤了他，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有安生日子。”
一听见这话，他愣了一瞬，接着眼中掠过杀意，竟是想要直接除掉那个男人。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刚才没杀，是因为这男人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盯上自己的，要是查起来，自己恐怕会落得一身腥。
现在嘛……他看了一眼明显家境优渥的少女，心念电转间有了主意。
江澄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始终静静地看着少年，只见他开口说道：“姓江，不会是鄞州大名鼎鼎的第一修仙世家江家的那个江吧？
不是也没关系，这位姐姐你这么善良，想必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天真和狡黠，好似裹着蜜糖。
“跟我走。”江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白色的衣裙划过锋利的弧度，倒也不怕还在不远处地上烂泥一样瘫着的男人听见。
段之翊笑嘻嘻地诶了一声后跟上，临走之前，余光森然地瞥了一眼还在地上的男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澄想起自己醒来后听见的话。
*
“你是被世界意识找来扮演白月光女配这个角色的。”一个光团漂浮在空中，声音还带着孩童般的稚嫩，
“简单来说，这是一本名叫《问道寻仙》的大热IP，嗯……在你们这里就是很火的话本子的意思，书里的女主和男主们有一段很深的情感纠葛。狗血话本子嘛，很多人爱看。”
江澄微微点头。印象里，确实自己府上的丫鬟小厮们都爱看话本子。
“原本的故事里，男主们都有一位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女主一开始就是因为和白月光有相似之处才被注意到的。
但现在因为小世界动荡，原本的白月光缺位了，所以世界意识，也就是此界的天道，就委托我来挑选合适的人完成女配的任务，而我就找到了你来填补这个空缺啦。”
江澄露出略带困惑的神情，“为什么是我？”
光团回复说：“因为我检测到你的魂魄很纯净，和白月光女配这个角色的适配度高达97%。
而且报告显示你的情感很淡薄，过往也是一心修炼，很难对男主产生感情，也就不容易出现女配和女主竞争这种问题啦~”
江澄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下来。
“呐，你可以叫我系统。我可不是那些只会剥削的系统噢，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不会对你多加干预的。
以及，作为馈赠，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告诉我，我可以在你完成任务以后帮助你实现噢~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去找别的合适的灵魂哒。”光团上下漂浮了一下，说道。
江澄回想自身，自己从出生以来就与他人不同，孑然疏离，亲缘淡薄，只有潜心修炼，追寻大道能让她执着和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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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后，她听见自己徐徐而坚定地说：“我愿意。至于愿望，我还没想好，可以留到以后吗？”
光团开心地一闪一闪，快乐的童声传来：“当然可以啦！对了，还有一件事。因为这是书中世界，又是大热IP，所以会向观众直播重要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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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也可以理解成观众的实时评价，系统会筛选热度高的弹幕进行显示，但是宿主你也可以屏蔽的！屏蔽后全部弹幕只有系统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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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暂且留着吧。”也许能提供有用的信息。
其实刚才，少年在巷子里还击的全程她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判断出少年有反击的能力，她才没有急于现身。
系统只是笼统告诉她，要给男主们留下美好的印象，并会实时提醒关键剧情，其他并没有多做干预。例如刚才，它只说：“天水巷有重要剧情，请宿主前往并带走男主之一段之翊。”
既是守约，也有不影响观众观感的因素在吧。
毕竟，从见到段之翊开始，所谓的“弹幕”就如火星一样迸发，以屏幕的方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啊啊啊段之翊好帅啊，果然是我压的股（竖大拇指）！”
“钱明明是羽毛自己掌握了赌局的规律以后赢来的，他为了不引人注目甚至很快就收手了，这还被这种糟心烂肺的东西给盯上了，恶心坏我了！”
“果然不愧是最凶残变态的男主，刺，刺激。”
“羽毛笑容鲨我！抛银袋子的少年感好绝！”
“楼上可捡捡裤子吧。”
……
当她出现以后，就更热闹了。
“羽毛和女鹅的初遇bingo了耶耶耶。”
“羽毛疑心挺重的……橙子要用什么理由说服他跟她走呢？”
……
虽然有一些名词还不太理解，但不妨碍她从中提取一些重要信息。
例如，她们口中的“羽毛”对应段之翊，“女鹅”“橙子”应该代指自己，而这个名叫段之翊的少年是从赌局赢钱后被盯上的。
*
段之翊落后江澄半步，他一手晃着钱袋子，一边用眸光暗暗地打量江澄：
一头乌发简单用绢花和碧玉簪梳起，身形纤瘦挺直，衣裙虽然是素雅的月白色，但上面的银绣十分精致。整个人宛如笼罩在淡银月光之下一支纤细却韧的玉兰花。
嘁，世家出身的人，还喜欢多管闲事。利用利用她的身份倒是不错。
初阳斜照，刺破灰蒙蒙的云层，晨曦带着街道屋檐的的阴影洒落在他们身上，纯黑和月白的衣角偶尔交错。
江府。
看见自家小姐带回一个陌生少年，府上的下人们虽有疑惑但也不多问。
管家看到了，反而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自从家主和夫人外出云游后，家产几乎都由小姐打理。小姐也一向冷静持正，大小事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对待下人也宽和，是个难得的好主家。
只是小姐本就沉静清冷的性子越发明显，又一贯独立，让他忍不住担忧。
眼下来了个少年，也算有个同龄人作伴，不至于越发冷清，显得孤单了。
“你就住在这里吧。”江澄指着她房间的隔壁厢房说道。
虽说是男主之一，自己对他的性情却不了解，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安心。
段之翊打眼一看，厢房摆设齐全，用料不凡，倒是一间上好的住处。
眼珠一转，看见旁边屋内装饰低调素雅，却处处透露着女儿家的精致，想必是这个大小姐的住处了。
“姐姐，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住在你一个姑娘家的隔壁？”他状若好心地开口。
“自然放心。”江澄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安排他在府上住下的事宜。
段之翊倒是被噎了一噎。看她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一直紧绷的心绪放松，心中的戒备才算放下些许。
还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