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短短三天,严青觉得自己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妻子这个角色。

    晨起,总是会对男人微笑,虽然她不必早起,虽然他起床的时候都会打扰到她。但是严青显然很欢喜这份独属于两个人的静谧早晨。

    他很忙,医院事情多,很多时候中午来不及去食堂。严青总是在前一天晚上为男人打包好饭菜,早上再为他做好早餐。

    上午十点,收拾好屋子,收拾好自己,错过早高峰的地铁,严青也踏上上班的路。

    中午自然也是自己带饭,昨晚的鸡翅有些糊,好在味道不错。下午店里人很多,严青有些忙,自然没有注意到手机响起。待客人少了些,已经是21点了。

    严青很累,却依旧强撑着和店员一起打了烊。严青说不上是一个多好的老板,普通老板有的压榨自然也是会有的,只是压榨之外更多了一层人性吧,所以店员有时才会那么没大没小的八卦她吧。

    严青后知后觉的拿起手机,这才看到男人在六点的时候发来了好几条短信,就连电话也打了好几通。这是有事?严青想,拦了车匆匆赶回家。

    霓虹灯照耀的城市辉煌,在夜色中美轮美奂耀眼夺目。这就是城市的魅力吧,严青想,时刻散发着最灿烂的光芒,吸引着无数人的眼球,让无数人为之留下脚步。只是很少有人看到,美好的外表之下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剥去了灿烂的外衣,糖果只会让人沉迷,却没有人告诉你制造糖果的方法,所以那甜,也只是一时的。

    一梯一户的户型,男人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的坐在地上。像是在等待爱人归来,又像是无助的孩子。

    严青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手。

    “怎么不进屋?一直在外面?喝酒了?”

    “五个小时。”男人嗫嚅着,看着她的目光竟有些埋怨。

    严青知道他什么意思,道:“嗯,店里有些忙。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进屋?”

    再次回到最先的问题,严青在等一个答案,她可不觉得男人会在这里等她回来。

    “钥匙落在医院了。”

    果然,严青点点头,哦了一声,扶着男人进了屋。

    他虽然不胖,但身高在那,实在是难以驾驭。尤其是还喝了酒,更有些让人招架不住。

    严青放弃了将男人拖回床上的打算,直接将他放在了沙发上。

    男人有些迷茫,似乎有些不认识她是谁了,捏着她的脸问她是谁。

    “我是你媳妇啊。”严青哄小孩一样哄他,拿了一块热毛巾替他擦脸,又倒了杯水喂他喝了。

    “我媳妇?”男人喝了水,喉咙不似刚才那般干涩,怔怔地看了严青半晌,这才认真道,“没错,是我媳妇,我刚娶的媳妇,严青。”

    “先去洗澡?”

    男人点点头,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倒了下来。幸好严青手快,这才扶住他,不过自己的手肘却磕到了茶几角。

    忍不住“嘶”了一声,却第一时间去看男人。

    认命地看着闭上眼的男人,一边说着这是喝了多少,一边去准备热水给男人擦身。

    一阵忙碌,严青这才得空坐在地上看着男人。手肘传来的疼痛让她不由皱眉。

    “媳妇,媳妇。”男人的呓语让严青觉得有些好笑,清醒时的男人严肃、寡淡,偶有一些肆意却依旧挂着一点冷淡。可是醉着的男人却难得的有些孩子气。明明已经32了,但严青却觉的可爱极了。

    可爱的男人并没有体贴她今日的劳累,也没有让她闲着。等她从浴室出来,那一阵阵的酸臭味让她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男人吐了,还吐在了沙发上。

    已经一点了,严青很无力,却不得不收拾。

    前年过年回家的时候,难得的和母亲有一次谈心。她问母亲,一定要结婚吗?不结婚可以吗?

    母亲是怎么说的?

    母亲说,等到你年纪大了,身边的朋友都有儿有女有家庭,只有你一个人孤孤单单,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那个时候多可怜。

    还有养老院呀,我可以去养老院。严青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母亲说,养老院大多数人也是有儿有女,即便无儿无女也有孙子辈,平日里也是会去看看的。那个时候你看着别人一家团圆、阖家欢乐的模样,你不难受吗?

    严青没有办法去想象若真是那样自己会不会难受。那个时候,她只想摆脱无止尽的相亲。即便再不排斥,她也不想像是菜市场的菜一样,随时被人来问价,那种感觉,很恶心。

    父母的婚姻,幸福吗?年少时严青一直很怀疑,爸爸妈妈间真的有爱吗?他们总是吵架,从不避讳严青。很多个夜晚,严青都是被他们的争吵声吵醒的,那时的严青能做的只是躲进被子里,死死地捂住耳朵。后来,上了初中,他们依旧争吵,这个时候严青会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等着他们偃旗息鼓。因为害怕,害怕他们在争吵中伤了对方,所以她不敢睡。

    上了大学之后,去了外地。每每电话回家,严青总是会撞似不经意地说一句不要吵架,他们总是说没有吵架。真的吗?也许是真的吧。在家的时候她发现,似乎真的不吵了。许是年纪大了,他们开始关心对方,也许以前也是这样的吧,你为我添菜,我为你织衣,一切都是那么幸福。

    严青曾经问过母亲幸福吗?母亲说很幸福。年少时怀疑过这个答案,长大后再问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也许真的感觉幸福。只是,那些曾经黑夜中的伤疤,能愈合吗?

    严青知道,她不想要那样的伤疤。破镜不能圆,伤疤撕裂是会死人的。所以,她选择的婚姻,她慎重对待。她选择的男人,她用心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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