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地
“太多了，记不住”，胡自清打断了闻温，闻温委屈的撅起小嘴皱着眉头看着胡自清。其实闻温本人算不上好看，穿到这里穿着这飒爽的衣服反倒显得有几分娇俏，皱起眉头嘟着嘴倒显得眼睛圆溜溜的嘴巴也小小的，颇是招人怜爱，胡自清翻了个白眼，要了账号密码就转身走了。
刚走欢颜就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哎？刚才松以师兄出去了？我看他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啊？”下一刻欢颜的脸就耷拉下来了，“乐之，你们不会吵架了吧？松以师兄平时多疼爱你啊，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怎么闹别扭了？”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失忆了，所以有点抵触他啊。没关系的，我跟你说，松以师兄是最和善不过的，人又好相处，武功又高强，也是首徒的候选人之一呢！”闻温见她叭叭叭个没完，就闭上了眼睛，欢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说起来这个，我跟你说，今天开会掌门夸了宁瑾瑜抗敌有功，表现值得嘉奖，也成了首徒的候选人呢！”
好像是在这之后宁瑾瑜才开始不断针对大师姐的，话说，大师姐这个时候在干嘛呢。正想着，寂绿黎就带着食盒走了进来，笑道：“你呀~”，说着戳了戳闻温的额头，“我听欢颜说了你失忆的事情了，但是师父偷偷跟我说了，你的脑袋可没受伤，净想这些个糊弄我们。不过也就师父、我和欢颜知道，不管怎么样，尊重你的想法选择啦，我就假装你失忆咯。”
呜呜呜，果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大师姐！闻温简直想抱住寂绿黎哭一场。“松以师弟刚才是不是来过，他，还好吗？”师姐问道。师姐这么问了，肯定就是见到过松以的脸色，但是刚才是胡自清，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再看看。
闻温摇了摇头：“再说吧。对了，谢霜怎么样了”，大师姐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受了重伤，掌门在照看他，可怜的孩子。”
老天爷，要是师姐知道他只是脚丫子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嗯，师姐倒是肯定不会，但是这话传的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谢霜不是直接被莫师父传回来了吗，怎么会有人知道消息还传了出去？难道是说？
可恶啊，当时光顾着谈情说爱，没仔细看故事剧情，现在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了。闻温拽住大师姐的袖子：“师姐，有没有办法能见到掌门？”“这”，师姐思考了一会，“恐怕很难，掌门平时调度事宜倒是会在聚云台，但是有时候掌门也会出去办事，似乎没有什么规律”。
掌门那么厉害，应该也知道的吧，自己还是别瞎操心了。“不过三天后是莫师父的冥诞，掌门可能会去青地”，大师姐说，“如果乐之不是急事的话可以等等看”。
好快，自己刚才一瞬间就过了十年，前一天莫雨涵还跟她说话来着，然后就。虽然不一定要跟掌门说，但是还是想去看看莫雨涵。
青地，是碧空派阴气最重的地方，这里埋葬着前人的尸身，不入轮回或者还未投胎的灵魂会在中元节或者冥诞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回来看看故人。
养了三天的身子，现在闻温感觉好多了，没了那种一动就要五脏六腑碎掉的感觉，但是还是不能调用灵力，那种感觉就好像肌肉拉伤一样。这三天松以和胡自清哪个也没来找过她，只有欢颜和大师姐经常来探望，倒是清净。
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往青地走过去，倒没有想象中那种阴冷的感觉。走到青地门口，只见木制的低矮栅栏上缠着青藤，隔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推开木门进去，却都清晰起来。
里面不像陵园墓地，倒更像一个普通的农园一样。
错落有致的长着许多花草树木，也不拥挤，留足了给人走的地方，闻温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前面一棵盛开的石榴树旁边浮着一块小木牌。闻温走进了想看看，结果那木牌太高了看不清楚，闻温就想跳一下拿住木牌看看。
“何人！”，闻温一下就被这个很严肃很凶的声音吓住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石榴树后面站着一个身穿墨蓝色劲装的高大男子，石榴树鲜红繁硕的花朵压沉了枝桠，正好挡住了那人的脸。
“我，我是来看莫雨涵莫师父的，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扰您的”，闻温吓得连连道歉，那男子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转身消失在了石榴树后面。
闻温继续往前走，看见一个小水池，旁边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槐树，头下来一大片阴影，池塘里开着好几多荷花，在一朵纯白色的荷花旁边浮着一个小木牌。闻温正想走过去看看，有一个人却走在了前头。
那人站在池边，一挥手，一幅画就展开在了空中，那人站在池边站了许久，隔着老远闻温还听到了几声呜咽。闻温正想继续走走看再找找，转头却看见了莫雨涵就站在身后不远的的地方。
她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没有丝毫改变，但是换上了一身从来没见过的淡紫色纱裙，散着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花簪子简单挽了一个发髻。以前忙着门派事宜她很少穿裙子，头发也是全都挽起来，这样的穿着更适合她，尤其此刻眼中盈满了泪水，更显得温婉动人。
闻温刚想出声，雨涵却示意她不要出声。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司辛师父了吧，闻温知道一点点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就默默的站在一旁，好像一个电灯泡一样，又不好走开。
过了好一会，司辛才走了。莫雨涵飘过来轻轻了口气，“人都去了，又何必年年来这里，缅怀只能勾起伤心事”，“可是莫师父不也是年年都回来吗？”
是啊，自己也是年年都回来，自己和他，是怀着一样的心情啊，但是还不是不忍相见。见了，怕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情谊，该怎么放啊？
“难得你来看我，闻温”，莫雨涵笑着转了个话题，闻温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莫师父，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年你的……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没事的，背负着这样的命数，早就知道了许多事情，天亦有道，终有一时会因为窥得天机，遭到反噬”，雨涵想摸摸闻温的头，却摸不到了。“闻温，我都知道，你不用感到难过和愧疚。”
见闻温还是低着头，莫雨涵就差开了话题，“这样吧，我带你转转这里”。
“这是我的埋葬之地，我选了一朵白莲来寄托我的尸身魂魄。今天是我的冥诞，这个小木牌呢，就是我从秦广王鬼判殿那里拿的通行证，木牌放在这里，一则是告诉大家我回来了，二则鬼差也不会把你当作孤魂野鬼抓回阎王殿去。”
“哎？师父你还在阎王殿吗？不是说人死了会转世投胎嘛？”
“没有那么简单啦，要看不同的人生，秦广王审查完你的一生功过，然后再发配去十殿阎王不同的地方去。但是我因为死的比较特殊啦，所以现在在秦广王那里打下手，不好入轮回啦”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闻温低下了头，还是有些愧疚，“不能怪闻温啦，这么说吧，就算我没遇见闻温，早晚也会因为知道的太多离开的，而且人固有一死啦。走啦，我们再转转”
不知不觉又绕了一圈，门派的先人们大多都投胎了，和先人们有关的也大多都不在了，所以青地里只有闻温和莫雨涵一人一魂逛着。
这里树木遮天蔽日，倒是很凉爽，就是都是植物，没有一个动物，所以显得格外冷清。走着走着，不远处听到铮铮的舞剑破空之音，闻温正奇怪，往前走过去，发现又绕回来了那棵石榴树下。
之前见到那男子，正在石榴树下，青地虽然树木高大，却没有一丝的风，此时那男子舞剑，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也感觉得到剑风阵阵。
“他是卫斯忠，原是前朝皇帝的开国大将次子，七岁上山求学，为人稳重实干，颇受众人敬仰。在门派十年，后来朝廷动荡，听说是卫谦，也就是他哥哥，接管过他们父亲身后的大权，围攻紫禁城，皇帝用了卫斯钟送的传音符，急昭他去救驾。后来门派相助，救驾及时，但是兄弟对峙，卫斯钟不得已亲手杀了兄长，随后自刎于兄长尸身前。哎，也是可悲可叹。”
闻温纳闷，前朝那也过去近百年了吧，怎么他也不入轮回。“他不是不愿入轮回，是他自愿受不入轮回之苦，让兄长少受地狱之苦，而且他也是自刎，入了轮回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真奇怪，难道都这么通情达理？那世间游荡的不是很多孤魂野鬼了？“秦广王有善心，但是鬼差们也不是摆设，如果出来的鬼魂作恶，自然会带回去受责难的”
能读心就是好哇，都不用讲太多。闻温抬头朝雨涵笑了笑，雨涵也回应了她一个微笑。两人走到卫斯钟近处，莫雨涵款款行礼，闻温也跟着样子行礼。
行完礼，抬眼一看，那男子的眼睛里居然有两个瞳孔，吓得闻温一时说不出话啦。雨涵很自然就开始和卫斯钟聊起来，“斯钟，今天你也回来啦。这位是卢乐之，连云阁林师父的弟子，也是同门啦。”
闻温怯怯的说道：“卫师兄好，我叫乐之，我今天原本是来看望莫师父的，刚才路过不小心打扰了师兄”，卫斯钟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闻温，闻温感觉这位同门师兄怎么好像不像传说里那么和蔼好相处啊。
闻温一抬眼，看见卫斯钟还在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看，就赶紧又低下头了。“哈哈哈，斯钟，别老盯着小姑娘看啦，快和我讲讲，你今年都得了哪些新衣裳”。
莫雨涵赶紧在一旁打哈哈，卫斯钟虽然是个男子，但是能征战沙场，也喜欢做漂亮衣服，穿漂亮衣服。卫斯钟原地转了一圈，“两位师妹，这身便是我今年的心头好了。”
他往远处站了站，“你们瞧”，说着，他拿剑舞了一圈，横起剑来挡在脸前，剑刃熠熠闪光，给那双重瞳也更添光彩，倒没法让人更注意衣服了。“这衣服布料是由游丝草制成，用横纹花汁液染色，袖口、衣边都是用硬赫树的树皮做的，硬挺有型”。
说罢，他停下舞剑，走近来，“衣服上用步锦花丝绣着游云的暗纹，既柔软又有层次。打版就花了我不少时间，这个领口是我自己的想法，做了抽绳的样式，方便穿脱，加上里面翻出来的领口，正好挡住抽绳，显得整体配色和样式更整洁大方”。
感觉卫斯钟是真的很喜欢漂亮衣服，谈起了衣服，他的表情和缓了许多，重瞳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倒是显得他孩童稚气，想来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和自己是一个年纪呀。
刚走欢颜就蹦蹦跳跳的进来了，“哎？刚才松以师兄出去了？我看他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啊？”下一刻欢颜的脸就耷拉下来了，“乐之，你们不会吵架了吧？松以师兄平时多疼爱你啊，你不是最喜欢他了吗？怎么闹别扭了？”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失忆了，所以有点抵触他啊。没关系的，我跟你说，松以师兄是最和善不过的，人又好相处，武功又高强，也是首徒的候选人之一呢！”闻温见她叭叭叭个没完，就闭上了眼睛，欢颜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说起来这个，我跟你说，今天开会掌门夸了宁瑾瑜抗敌有功，表现值得嘉奖，也成了首徒的候选人呢！”
好像是在这之后宁瑾瑜才开始不断针对大师姐的，话说，大师姐这个时候在干嘛呢。正想着，寂绿黎就带着食盒走了进来，笑道：“你呀~”，说着戳了戳闻温的额头，“我听欢颜说了你失忆的事情了，但是师父偷偷跟我说了，你的脑袋可没受伤，净想这些个糊弄我们。不过也就师父、我和欢颜知道，不管怎么样，尊重你的想法选择啦，我就假装你失忆咯。”
呜呜呜，果然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大师姐！闻温简直想抱住寂绿黎哭一场。“松以师弟刚才是不是来过，他，还好吗？”师姐问道。师姐这么问了，肯定就是见到过松以的脸色，但是刚才是胡自清，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还需要再看看。
闻温摇了摇头：“再说吧。对了，谢霜怎么样了”，大师姐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听说是受了重伤，掌门在照看他，可怜的孩子。”
老天爷，要是师姐知道他只是脚丫子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嗯，师姐倒是肯定不会，但是这话传的也太奇怪了吧。而且，谢霜不是直接被莫师父传回来了吗，怎么会有人知道消息还传了出去？难道是说？
可恶啊，当时光顾着谈情说爱，没仔细看故事剧情，现在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了。闻温拽住大师姐的袖子：“师姐，有没有办法能见到掌门？”“这”，师姐思考了一会，“恐怕很难，掌门平时调度事宜倒是会在聚云台，但是有时候掌门也会出去办事，似乎没有什么规律”。
掌门那么厉害，应该也知道的吧，自己还是别瞎操心了。“不过三天后是莫师父的冥诞，掌门可能会去青地”，大师姐说，“如果乐之不是急事的话可以等等看”。
好快，自己刚才一瞬间就过了十年，前一天莫雨涵还跟她说话来着，然后就。虽然不一定要跟掌门说，但是还是想去看看莫雨涵。
青地，是碧空派阴气最重的地方，这里埋葬着前人的尸身，不入轮回或者还未投胎的灵魂会在中元节或者冥诞的时候可能会出现，回来看看故人。
养了三天的身子，现在闻温感觉好多了，没了那种一动就要五脏六腑碎掉的感觉，但是还是不能调用灵力，那种感觉就好像肌肉拉伤一样。这三天松以和胡自清哪个也没来找过她，只有欢颜和大师姐经常来探望，倒是清净。
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往青地走过去，倒没有想象中那种阴冷的感觉。走到青地门口，只见木制的低矮栅栏上缠着青藤，隔出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推开木门进去，却都清晰起来。
里面不像陵园墓地，倒更像一个普通的农园一样。
错落有致的长着许多花草树木，也不拥挤，留足了给人走的地方，闻温漫无目的的走着，看见前面一棵盛开的石榴树旁边浮着一块小木牌。闻温走进了想看看，结果那木牌太高了看不清楚，闻温就想跳一下拿住木牌看看。
“何人！”，闻温一下就被这个很严肃很凶的声音吓住了，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石榴树后面站着一个身穿墨蓝色劲装的高大男子，石榴树鲜红繁硕的花朵压沉了枝桠，正好挡住了那人的脸。
“我，我是来看莫雨涵莫师父的，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扰您的”，闻温吓得连连道歉，那男子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样，转身消失在了石榴树后面。
闻温继续往前走，看见一个小水池，旁边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槐树，头下来一大片阴影，池塘里开着好几多荷花，在一朵纯白色的荷花旁边浮着一个小木牌。闻温正想走过去看看，有一个人却走在了前头。
那人站在池边，一挥手，一幅画就展开在了空中，那人站在池边站了许久，隔着老远闻温还听到了几声呜咽。闻温正想继续走走看再找找，转头却看见了莫雨涵就站在身后不远的的地方。
她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没有丝毫改变，但是换上了一身从来没见过的淡紫色纱裙，散着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花簪子简单挽了一个发髻。以前忙着门派事宜她很少穿裙子，头发也是全都挽起来，这样的穿着更适合她，尤其此刻眼中盈满了泪水，更显得温婉动人。
闻温刚想出声，雨涵却示意她不要出声。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司辛师父了吧，闻温知道一点点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就默默的站在一旁，好像一个电灯泡一样，又不好走开。
过了好一会，司辛才走了。莫雨涵飘过来轻轻了口气，“人都去了，又何必年年来这里，缅怀只能勾起伤心事”，“可是莫师父不也是年年都回来吗？”
是啊，自己也是年年都回来，自己和他，是怀着一样的心情啊，但是还不是不忍相见。见了，怕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情谊，该怎么放啊？
“难得你来看我，闻温”，莫雨涵笑着转了个话题，闻温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莫师父，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年你的……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没事的，背负着这样的命数，早就知道了许多事情，天亦有道，终有一时会因为窥得天机，遭到反噬”，雨涵想摸摸闻温的头，却摸不到了。“闻温，我都知道，你不用感到难过和愧疚。”
见闻温还是低着头，莫雨涵就差开了话题，“这样吧，我带你转转这里”。
“这是我的埋葬之地，我选了一朵白莲来寄托我的尸身魂魄。今天是我的冥诞，这个小木牌呢，就是我从秦广王鬼判殿那里拿的通行证，木牌放在这里，一则是告诉大家我回来了，二则鬼差也不会把你当作孤魂野鬼抓回阎王殿去。”
“哎？师父你还在阎王殿吗？不是说人死了会转世投胎嘛？”
“没有那么简单啦，要看不同的人生，秦广王审查完你的一生功过，然后再发配去十殿阎王不同的地方去。但是我因为死的比较特殊啦，所以现在在秦广王那里打下手，不好入轮回啦”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闻温低下了头，还是有些愧疚，“不能怪闻温啦，这么说吧，就算我没遇见闻温，早晚也会因为知道的太多离开的，而且人固有一死啦。走啦，我们再转转”
不知不觉又绕了一圈，门派的先人们大多都投胎了，和先人们有关的也大多都不在了，所以青地里只有闻温和莫雨涵一人一魂逛着。
这里树木遮天蔽日，倒是很凉爽，就是都是植物，没有一个动物，所以显得格外冷清。走着走着，不远处听到铮铮的舞剑破空之音，闻温正奇怪，往前走过去，发现又绕回来了那棵石榴树下。
之前见到那男子，正在石榴树下，青地虽然树木高大，却没有一丝的风，此时那男子舞剑，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也感觉得到剑风阵阵。
“他是卫斯忠，原是前朝皇帝的开国大将次子，七岁上山求学，为人稳重实干，颇受众人敬仰。在门派十年，后来朝廷动荡，听说是卫谦，也就是他哥哥，接管过他们父亲身后的大权，围攻紫禁城，皇帝用了卫斯钟送的传音符，急昭他去救驾。后来门派相助，救驾及时，但是兄弟对峙，卫斯钟不得已亲手杀了兄长，随后自刎于兄长尸身前。哎，也是可悲可叹。”
闻温纳闷，前朝那也过去近百年了吧，怎么他也不入轮回。“他不是不愿入轮回，是他自愿受不入轮回之苦，让兄长少受地狱之苦，而且他也是自刎，入了轮回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真奇怪，难道都这么通情达理？那世间游荡的不是很多孤魂野鬼了？“秦广王有善心，但是鬼差们也不是摆设，如果出来的鬼魂作恶，自然会带回去受责难的”
能读心就是好哇，都不用讲太多。闻温抬头朝雨涵笑了笑，雨涵也回应了她一个微笑。两人走到卫斯钟近处，莫雨涵款款行礼，闻温也跟着样子行礼。
行完礼，抬眼一看，那男子的眼睛里居然有两个瞳孔，吓得闻温一时说不出话啦。雨涵很自然就开始和卫斯钟聊起来，“斯钟，今天你也回来啦。这位是卢乐之，连云阁林师父的弟子，也是同门啦。”
闻温怯怯的说道：“卫师兄好，我叫乐之，我今天原本是来看望莫师父的，刚才路过不小心打扰了师兄”，卫斯钟从刚才就一直盯着闻温，闻温感觉这位同门师兄怎么好像不像传说里那么和蔼好相处啊。
闻温一抬眼，看见卫斯钟还在一脸凝重的盯着自己看，就赶紧又低下头了。“哈哈哈，斯钟，别老盯着小姑娘看啦，快和我讲讲，你今年都得了哪些新衣裳”。
莫雨涵赶紧在一旁打哈哈，卫斯钟虽然是个男子，但是能征战沙场，也喜欢做漂亮衣服，穿漂亮衣服。卫斯钟原地转了一圈，“两位师妹，这身便是我今年的心头好了。”
他往远处站了站，“你们瞧”，说着，他拿剑舞了一圈，横起剑来挡在脸前，剑刃熠熠闪光，给那双重瞳也更添光彩，倒没法让人更注意衣服了。“这衣服布料是由游丝草制成，用横纹花汁液染色，袖口、衣边都是用硬赫树的树皮做的，硬挺有型”。
说罢，他停下舞剑，走近来，“衣服上用步锦花丝绣着游云的暗纹，既柔软又有层次。打版就花了我不少时间，这个领口是我自己的想法，做了抽绳的样式，方便穿脱，加上里面翻出来的领口，正好挡住抽绳，显得整体配色和样式更整洁大方”。
感觉卫斯钟是真的很喜欢漂亮衣服，谈起了衣服，他的表情和缓了许多，重瞳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倒是显得他孩童稚气，想来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和自己是一个年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