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来信了，叶之风拿着信就感到了一种沉重的压力。家里靠母亲一个人已经难于维持基本生活了，初中刚毕业的二哥就去了遥远的乌峰县林场当知青，对于他们这样一个没有地位，没有人脉的家庭来说，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出路了。可是山高路陡，常年阴雨绵绵、生活极为艰苦的林场，对一个刚离开家庭温暖的孩子还是残酷了一些。 “…………，妈妈，这里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太阳了，我每天和师傅早上出去巡查，下午才回到住的地方，中午就吃点煮好的冷洋芋，喝点冷水，走的全是稀泥小路，一天不知道要摔倒多少次。这里没有电，点的是煤油灯，也没有其他的人，就师傅我们两个，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叶之风开始念信，母亲就小声抽泣，念到后来就是嚎啕大哭了。叶之风满脸悲伤地坐着，他无法安慰母亲，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帮助哥哥。在这寂静的夜里，母亲的哭声显得格外清晰，他怕母亲的哭声会让人们更加看不起他们，又没有办法止住母亲的哭声，更没有办法改变二哥的处境，忧郁压在了心头。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叶之风躺在床上，他想到了冯雪馨，她是多么漂亮，多么高贵，我……我算什么？我还去看她的眼睛，我怎么配得上她？真是混蛋啊叶之风，你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还……还……唉。他没有象往常一样早早的到教室，他想就这样躺着，不去了，去了更添烦恼。
躺在床上觉得很久了，一看时间才过去了一点点。又一想，难道我从此不去上课了吗？不可能啊，我还是去吧，只是我不再看她了。
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叶之风感觉到冯雪馨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可他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放在桌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书，可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电视上老师在枯燥乏味地讲着经济管理学。叶之风能感受到冯雪馨一会儿转过身，一会儿又转过身了。可他没有抬过一下头，仿佛非常认真的看书。他的内心在抵抗着冯雪馨的目光，但又怕她真的不再转身。下课了，他不好再盯着书本了，便把目光投向窗外，看那阴沉的天空和风中摇曳的树枝，阴沉的天空和阴沉的心情互相交融，更加忧郁了，他就是不去看每天都离不开的地方。
“伊尹，你看下面是不是下雨了？”冯雪馨走到窗子边，转过身招呼着伊尹。她站的位置刚好是叶之风望向窗外的地方，叶之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他强迫自己避开。
“下就下呗，有什么好看的”伊尹在座位上说。
“哎呀，下……”冯雪馨接不下去了，她来到窗子边，不过是为了看到叶之风的眼睛，现在叶之风明显地躲着她的目光，失落、沮丧一下子包围了她，她沉闷地回到座位上。静静地低着头，叶之风知道她生气了。上课很长时间，冯雪馨都没有在转过身，一直快要下课了，叶之风才感觉她又转过身，目光在他的脸上比以往都停得长。他还是坚持住没有抬头。
下课了，早上的课还有一节就放学了。冯雪馨转过身对伊尹说：“伊尹，我要先走了”
“嗳，还有一节课呢，怎么就要走？”
“我有点不舒服”
“那你走吧”
冯雪馨收起书包走了。望着她走出教室门的背影，叶之风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他有点后悔了。接下来的课程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中午无精打采的饭也不想吃，母亲还在想着二哥的事，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压根就没有关注他吃不吃饭。下午上课时，他有种预感她不会来，但是他还是去了教室，虽然他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什么也学不进去，但是他还是在想万一她来了呢，那不就又能见到了吗？再说了，不去教室又去哪儿啊？一个人呆在家里吗？那还不是要想她。
侥幸的事情没有发生，冯雪馨并没有来，那空座位一直刺痛着他的心。整个下午叶之风都处于心神不宁中，明明知道她不在，可还是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那座位，幻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座位上了。明明知道她不会出现，但是教室门的每次打开，他都急切地投去热切的目光，希望看到她的眼睛，希望一次次变成了失望，此时的他早已没有早上的那份决绝，他的心乱了。
叶之风最终也没有熬到放学就离开了教室，以前没有冯雪馨的教室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一样可以好好上课，有中国女排比赛的日子他们可以守在教室里，呐喊到深夜。可现在不行啊，昨天夜晚他还在下决心忘了她，这才一天都没有的时间，他就神不守舍了。怎么办啊？恍恍惚惚走在路上的他问自己，他不知道。回到家里，母亲因为开小吃店，早上起来得早，基本都没有在家住。家就是一间12、3平方米的房间，并排放了两张床，一张条桌上放着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另外有一间5平方的厨房，这就是他的家了。这房子是公产处的，原来是另一家占着，只是没有住人了，公产处的人也收不回房子，就悄悄给他母亲透了个消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便强行撬锁搬了进去 ，那家人来了和他们大吵一架，最后也是看他们可怜，便没有再说什么了，面对那些人可怜的目光，叶之风感到屈辱，但是没有办法啊，自己的家处境就是这样的，能不叫人可怜吗？
叶之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望着楼板发呆，饭也没有吃，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躺到7点多钟，他再也躺不住了，顺着街道往外走，他知道冯雪馨的家在城北的五金公司。五金公司在秋城的环城北路边，路的另一边就是庄稼地。远远地看到五金公司的大门，他就走得很慢、很小心，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却又怕她看到自己。一个人孤寂地走在光秃秃田地里，暮色渐渐覆盖了大地，远处房屋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田野已无人影，可叶之风一点也不害怕。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夜里，他内心才可以放肆的凝望着那一片灯火，想象着哪盏灯火下面会有她的身影。终究没能看到她的身影，也没有猜到她家的那盏灯火。最后落落地拖着疲惫的身影，慵懒地躺到床上。现在的他盼着时间赶快过去，上课的时间赶快来吧。慢啊，这时间怎么这么慢？叶之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6点半，报纸摘要的广播响起，他就起床洗脸向教室走去。到了教室太早，门都没有开，他就在楼下广场走来走去，消磨着这懒懒的时间。坐在教室里一直看一直看，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叶之风失望至极，忧伤、沮丧笼罩了他，他在想今天要怎么熬过去啊？
门缓缓地打开了，露出冯雪馨略显憔悴的脸，她低着头，眼睛望着地面缓缓而进。叶之风的眼睛急切地寻找着，他焦虑不安的看着她，怕她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终于她缓缓地抬起头，忧郁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两束目光平淡的望了过来，迎着她的目光，叶之风的眼神里满是焦虑、祈求、盼望，他们凝望着，叶之风只觉得有两束光，穿过眼睛，折射到他的心头，心尖为之一颤。
他们凝望的时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长，她的目光柔和了，脸上渐渐露出开心的笑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欢乐了起来，愉快地坐到座位上，不忘转过头，微笑着跟伊尹说着什么，而目光再次凝视着叶之风。他们的目光平和了、释然了，仿佛是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他们都拿出书，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了。叶之风的心静了，书上的知识一听就懂了。冯雪馨依然会隔一段时间就转过一次身，只是不再那么急促了，而是象两个老朋友打招呼，只不过别人用嘴，他们是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平淡，但是又充满了希望和快乐，叶之风很满意、也满足那样的时光，虽不曾交谈，但两个人的心是相通的，他们想什么、做什么都是那么默契。
有一天，中午没有课，昶明便叫叶之风打羽毛球。刚读电大那会儿，放学没事，他们就经常约在一起打羽毛球，水平在业余人员中也还是可以的，只是最近随时要和冯雪馨交流，便不再去打了。昶明不解、也不满。“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不打了？你搞什么名堂”。昶明和叶之风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互相熟悉，配合也好，打起来既好看又锻炼身体，跟其他人打吧，总觉得没那么默契，发挥不出水平，总之很别扭。叶之风并不想去，在学校的每一分钟，他都想待在看得到冯雪馨的地方，只要她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没有她的地方，吃什么，索然无味。干什么，无精打采。“走啦走啦，你看昶明都要生气了，还是我们一起打才尽兴”。常老怪说着拉着叶之风的手往外走，他不能再推辞了。今天叶之风心情很好，再想也不能老放昶明的鸽子啊，想想打一会儿就回来吧。冯雪馨平静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反对的意思。
叶之风并不像原来那样兴高采烈，内心多少是有些勉强。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羽毛球中，感觉就差了那么一点，昶明也不尽兴。
“风啊，还是要练啊，再不练，我怀疑你羽毛球都不会打了”。
“之风今天这水平，可能还不如我喽”常老怪补冷枪。
叶之风也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出水平，为什么？总是感觉牵挂着什么，心不在焉的。
“哦呦，两位妹妹也是来打羽毛球啊？快，让两位妹妹打”常老怪用手指着昶明和叶之风 ，仿佛他是主宰者。伊尹和冯雪馨结伴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不打，我们只是来看你们打”伊尹笑着说。
“好啊，好啊，叶之风你下来，我来”。常老怪踌躇满志。
昶明说“十一分，谁输谁下”。昶明一点也不想和常老怪打。
看到冯雪馨站在不远处看他们打羽毛球，叶之风仿佛神鬼附体一般，轻吊、抽杀，把昶明打得是满场乱跑，一身的大汗却连连叫好，伊尹拍着手说：“叶之风，看不出来哎，你瘦么瘦，羽毛球还打得这么好啊”。冯雪馨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包含着几分欣喜。
“常老怪你来打，你不是要表现表现吗？”昶明擦着汗把球拍递过去。“好嘞”。常老怪撸起袖子动作夸张地发球，可是技术太差，总是一、两拍就被打死，看得大家索然无味。伊尹说，走啦，上课了。冯雪馨有点不舍，但也只得随着伊尹去了，临走时两人目光深深凝视。冯雪馨一走，叶之风也没有了心情。
第二天，昶明依然约叶之风去打羽毛球。冯雪馨凝视他的目光里有种别有韵味的笑容。他们刚打一会儿，就看到冯雪馨和伊尹两个人也拿着羽毛球来了。她们两人那不叫打羽毛球，那叫抬羽毛球，动作充满女性柔美，也展示了她们苗条的身材，技术纯粹没有。叶之风分心了，水平发挥不出来。昶明不满意了。“”小伊尹，你们一来就影响我们了，害得叶之风都打不成羽毛球了”。
“我们各打各的，怎么影响你们了？他愿意看我们打，那是他的事”。伊尹呛白道，眼睛望着叶之风。冯雪馨娇嗔地望了叶之风一眼，又发球去了。面对伊尹的呛白，叶之风一时无语。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我们还是各打各的”昶明无奈的笑着说。
“叶之风，你好好地打你的羽毛球，不要看我，免得有人说影响你”。伊尹说。
“没有没有”叶之风辩白道。
“没有？没有昶明怎么会这么说，打球就打球，不要东想西想的”。叶之风有点苦笑尴在那里。冯雪馨嗔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好你个叶之风，还敢看伊尹。
叶之风开始念信，母亲就小声抽泣，念到后来就是嚎啕大哭了。叶之风满脸悲伤地坐着，他无法安慰母亲，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帮助哥哥。在这寂静的夜里，母亲的哭声显得格外清晰，他怕母亲的哭声会让人们更加看不起他们，又没有办法止住母亲的哭声，更没有办法改变二哥的处境，忧郁压在了心头。
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叶之风躺在床上，他想到了冯雪馨，她是多么漂亮，多么高贵，我……我算什么？我还去看她的眼睛，我怎么配得上她？真是混蛋啊叶之风，你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还……还……唉。他没有象往常一样早早的到教室，他想就这样躺着，不去了，去了更添烦恼。
躺在床上觉得很久了，一看时间才过去了一点点。又一想，难道我从此不去上课了吗？不可能啊，我还是去吧，只是我不再看她了。
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叶之风感觉到冯雪馨一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可他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书，放在桌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书，可他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电视上老师在枯燥乏味地讲着经济管理学。叶之风能感受到冯雪馨一会儿转过身，一会儿又转过身了。可他没有抬过一下头，仿佛非常认真的看书。他的内心在抵抗着冯雪馨的目光，但又怕她真的不再转身。下课了，他不好再盯着书本了，便把目光投向窗外，看那阴沉的天空和风中摇曳的树枝，阴沉的天空和阴沉的心情互相交融，更加忧郁了，他就是不去看每天都离不开的地方。
“伊尹，你看下面是不是下雨了？”冯雪馨走到窗子边，转过身招呼着伊尹。她站的位置刚好是叶之风望向窗外的地方，叶之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他强迫自己避开。
“下就下呗，有什么好看的”伊尹在座位上说。
“哎呀，下……”冯雪馨接不下去了，她来到窗子边，不过是为了看到叶之风的眼睛，现在叶之风明显地躲着她的目光，失落、沮丧一下子包围了她，她沉闷地回到座位上。静静地低着头，叶之风知道她生气了。上课很长时间，冯雪馨都没有在转过身，一直快要下课了，叶之风才感觉她又转过身，目光在他的脸上比以往都停得长。他还是坚持住没有抬头。
下课了，早上的课还有一节就放学了。冯雪馨转过身对伊尹说：“伊尹，我要先走了”
“嗳，还有一节课呢，怎么就要走？”
“我有点不舒服”
“那你走吧”
冯雪馨收起书包走了。望着她走出教室门的背影，叶之风的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他有点后悔了。接下来的课程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中午无精打采的饭也不想吃，母亲还在想着二哥的事，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压根就没有关注他吃不吃饭。下午上课时，他有种预感她不会来，但是他还是去了教室，虽然他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什么也学不进去，但是他还是在想万一她来了呢，那不就又能见到了吗？再说了，不去教室又去哪儿啊？一个人呆在家里吗？那还不是要想她。
侥幸的事情没有发生，冯雪馨并没有来，那空座位一直刺痛着他的心。整个下午叶之风都处于心神不宁中，明明知道她不在，可还是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那座位，幻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座位上了。明明知道她不会出现，但是教室门的每次打开，他都急切地投去热切的目光，希望看到她的眼睛，希望一次次变成了失望，此时的他早已没有早上的那份决绝，他的心乱了。
叶之风最终也没有熬到放学就离开了教室，以前没有冯雪馨的教室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一样可以好好上课，有中国女排比赛的日子他们可以守在教室里，呐喊到深夜。可现在不行啊，昨天夜晚他还在下决心忘了她，这才一天都没有的时间，他就神不守舍了。怎么办啊？恍恍惚惚走在路上的他问自己，他不知道。回到家里，母亲因为开小吃店，早上起来得早，基本都没有在家住。家就是一间12、3平方米的房间，并排放了两张床，一张条桌上放着一台12寸的黑白电视机，另外有一间5平方的厨房，这就是他的家了。这房子是公产处的，原来是另一家占着，只是没有住人了，公产处的人也收不回房子，就悄悄给他母亲透了个消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便强行撬锁搬了进去 ，那家人来了和他们大吵一架，最后也是看他们可怜，便没有再说什么了，面对那些人可怜的目光，叶之风感到屈辱，但是没有办法啊，自己的家处境就是这样的，能不叫人可怜吗？
叶之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望着楼板发呆，饭也没有吃，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躺到7点多钟，他再也躺不住了，顺着街道往外走，他知道冯雪馨的家在城北的五金公司。五金公司在秋城的环城北路边，路的另一边就是庄稼地。远远地看到五金公司的大门，他就走得很慢、很小心，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却又怕她看到自己。一个人孤寂地走在光秃秃田地里，暮色渐渐覆盖了大地，远处房屋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田野已无人影，可叶之风一点也不害怕。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夜里，他内心才可以放肆的凝望着那一片灯火，想象着哪盏灯火下面会有她的身影。终究没能看到她的身影，也没有猜到她家的那盏灯火。最后落落地拖着疲惫的身影，慵懒地躺到床上。现在的他盼着时间赶快过去，上课的时间赶快来吧。慢啊，这时间怎么这么慢？叶之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6点半，报纸摘要的广播响起，他就起床洗脸向教室走去。到了教室太早，门都没有开，他就在楼下广场走来走去，消磨着这懒懒的时间。坐在教室里一直看一直看，她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叶之风失望至极，忧伤、沮丧笼罩了他，他在想今天要怎么熬过去啊？
门缓缓地打开了，露出冯雪馨略显憔悴的脸，她低着头，眼睛望着地面缓缓而进。叶之风的眼睛急切地寻找着，他焦虑不安的看着她，怕她就这样一直低着头。终于她缓缓地抬起头，忧郁的脸色有一丝苍白，两束目光平淡的望了过来，迎着她的目光，叶之风的眼神里满是焦虑、祈求、盼望，他们凝望着，叶之风只觉得有两束光，穿过眼睛，折射到他的心头，心尖为之一颤。
他们凝望的时间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长，她的目光柔和了，脸上渐渐露出开心的笑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欢乐了起来，愉快地坐到座位上，不忘转过头，微笑着跟伊尹说着什么，而目光再次凝视着叶之风。他们的目光平和了、释然了，仿佛是两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他们都拿出书，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了。叶之风的心静了，书上的知识一听就懂了。冯雪馨依然会隔一段时间就转过一次身，只是不再那么急促了，而是象两个老朋友打招呼，只不过别人用嘴，他们是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平淡，但是又充满了希望和快乐，叶之风很满意、也满足那样的时光，虽不曾交谈，但两个人的心是相通的，他们想什么、做什么都是那么默契。
有一天，中午没有课，昶明便叫叶之风打羽毛球。刚读电大那会儿，放学没事，他们就经常约在一起打羽毛球，水平在业余人员中也还是可以的，只是最近随时要和冯雪馨交流，便不再去打了。昶明不解、也不满。“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不打了？你搞什么名堂”。昶明和叶之风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互相熟悉，配合也好，打起来既好看又锻炼身体，跟其他人打吧，总觉得没那么默契，发挥不出水平，总之很别扭。叶之风并不想去，在学校的每一分钟，他都想待在看得到冯雪馨的地方，只要她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没有她的地方，吃什么，索然无味。干什么，无精打采。“走啦走啦，你看昶明都要生气了，还是我们一起打才尽兴”。常老怪说着拉着叶之风的手往外走，他不能再推辞了。今天叶之风心情很好，再想也不能老放昶明的鸽子啊，想想打一会儿就回来吧。冯雪馨平静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反对的意思。
叶之风并不像原来那样兴高采烈，内心多少是有些勉强。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打羽毛球中，感觉就差了那么一点，昶明也不尽兴。
“风啊，还是要练啊，再不练，我怀疑你羽毛球都不会打了”。
“之风今天这水平，可能还不如我喽”常老怪补冷枪。
叶之风也感觉自己没有发挥出水平，为什么？总是感觉牵挂着什么，心不在焉的。
“哦呦，两位妹妹也是来打羽毛球啊？快，让两位妹妹打”常老怪用手指着昶明和叶之风 ，仿佛他是主宰者。伊尹和冯雪馨结伴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不打，我们只是来看你们打”伊尹笑着说。
“好啊，好啊，叶之风你下来，我来”。常老怪踌躇满志。
昶明说“十一分，谁输谁下”。昶明一点也不想和常老怪打。
看到冯雪馨站在不远处看他们打羽毛球，叶之风仿佛神鬼附体一般，轻吊、抽杀，把昶明打得是满场乱跑，一身的大汗却连连叫好，伊尹拍着手说：“叶之风，看不出来哎，你瘦么瘦，羽毛球还打得这么好啊”。冯雪馨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包含着几分欣喜。
“常老怪你来打，你不是要表现表现吗？”昶明擦着汗把球拍递过去。“好嘞”。常老怪撸起袖子动作夸张地发球，可是技术太差，总是一、两拍就被打死，看得大家索然无味。伊尹说，走啦，上课了。冯雪馨有点不舍，但也只得随着伊尹去了，临走时两人目光深深凝视。冯雪馨一走，叶之风也没有了心情。
第二天，昶明依然约叶之风去打羽毛球。冯雪馨凝视他的目光里有种别有韵味的笑容。他们刚打一会儿，就看到冯雪馨和伊尹两个人也拿着羽毛球来了。她们两人那不叫打羽毛球，那叫抬羽毛球，动作充满女性柔美，也展示了她们苗条的身材，技术纯粹没有。叶之风分心了，水平发挥不出来。昶明不满意了。“”小伊尹，你们一来就影响我们了，害得叶之风都打不成羽毛球了”。
“我们各打各的，怎么影响你们了？他愿意看我们打，那是他的事”。伊尹呛白道，眼睛望着叶之风。冯雪馨娇嗔地望了叶之风一眼，又发球去了。面对伊尹的呛白，叶之风一时无语。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我们还是各打各的”昶明无奈的笑着说。
“叶之风，你好好地打你的羽毛球，不要看我，免得有人说影响你”。伊尹说。
“没有没有”叶之风辩白道。
“没有？没有昶明怎么会这么说，打球就打球，不要东想西想的”。叶之风有点苦笑尴在那里。冯雪馨嗔怨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好你个叶之风，还敢看伊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