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间,所有人一致决定睡在一个房间里。

    还好房间够大,凑合凑合睡也能睡着。

    管家又一次送来了睡前的饮品,端进房间之后没有一个人动,甚至都没有检查里面是不是下了药的心思。

    沈千乐把自己的被子往旁边折了折,心里觉得今晚可能不会太好过,也对这些人一致摆烂的归态度感到奇怪。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被翻了翻,确保里面不会放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丢失的枪始终是大家心头的一个疙瘩,还有消失的子弹,以及彼此之间相瞒的东西。

    “要出去的话最少也三个人一起。”钟秦看了眼门外,把门关上,接着是一阵清脆的落锁声音。

    房间里上次拿来的“武器”也没有落下,男人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烟,动手做了一个简易的触发装置靠在门边,这样就能在有人出门的时候提醒警告。

    沈千乐抱着膝盖坐在自己的“床”上,又觉得现在不像是在防着谁,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但好像也没那么危险。

    沈千乐感觉自己的第六感在副本世界里被加强了,时不时会冒出来提醒她一下,但又是时而灵时而不灵的。

    旁边的位置轻轻一陷,南枳坐在了沈千乐身边。

    “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沈千乐表示自己没意见,坐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一件事,“你们上午怎么找到我的?”

    “南枳说你不见了,我们就出来找了。我第一天来的时候注意到那边有人过去。只是不知道干嘛的。”赵风把地铺打好,顺势坐下。

    不知道是房间的温度太高,还是因为白天在那个冷冰窖里冻得有些久,沈千乐感觉自己隐隐有要感冒的迹象,揉了揉鼻子,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感冒了?”赵风问。

    沈千乐自己贴了下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摇摇头,“可能就是受了凉,睡一觉就好了。”

    “那不行,这地方应该有药,我们出去找点药吃吧。在副本里死可是很容易的。”赵风推了推眼镜,“南枳跟我一起吧。”

    “我也一起。”钟秦把门边的装置搬开。

    沈千乐想说不用这么小题大做,三个人已经走了出去。

    兔子感叹还是好人多。

    沈千乐把它从被子上摊开,重新拉了拉被子。

    外面的天色逐渐变了,天边一点透亮的浅橙色逐渐消失,又一个夜晚要降临。

    没多大一会儿,沈千乐的药回来了,白色的药片放在南枳的手心里,另一只手拿着杯水。

    “小朋友吃药了。”南枳把杯子递给沈千乐。

    兔子在沈千乐的身上踩了几下,示意药没什么问题。

    药片表面没有糖衣,入口很苦涩。

    南枳变魔法一样拿出了一块方糖,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沈千乐嘴里。

    沈千乐被这一苦一甜搞得不适应,猛喝了几口水,先把舌头上的苦味冲下去,留下来的只有糖了。

    “我今晚和你睡吗?”

    南枳把面具摘下来扔到枕边露出漂亮的面庞,盯着沈千乐看了一会儿,她又伸手去摘沈千乐的面具。

    沈千乐躲了一下,“这不是要戴好吗?”

    南枳扶着沈千乐的肩膀把人拉了回来,“你看管家也没戴,说不定是他唬我们。这东西戴着睡觉又不舒服。”

    沈千乐觉得这样的游戏规则实在是太随便了,但是她手里还端着半杯水,为了不让水洒出去,沈千乐只能任由南枳把面具摘下来。

    “这东西还是你给我戴上的。”沈千乐把南枳扔在一边的面具捡起,“这面具做工还挺精致的,和那个胸针是一套吗?”

    “你在说什么,胸针是我的。胸针你放哪儿了?”南枳也看了眼沈千乐手里的面具,“这个应该可以带出副本,如果你喜欢的话。”

    随着夜幕降临,除了南枳和沈千乐的说话声,以及赵风偶尔插进来几句话外,其他人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沈千乐发现钟秦又在看自己,就冲他笑了笑,“想说什么?”

    “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沈千乐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盘腿坐着,“来这里也不是一定要理由的。”

    “不,是必须要理由的。”钟秦突然对沈千乐感兴趣了一样,“没有理由,副本不会把你筛选进来。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沈千乐想了想,“那就为了钱吧。”

    钟秦笑了,“肯定不是。”

    沈千乐也觉得自己的答案可能是有些敷衍,就打了个补丁,“我缺个新相机,所以需要钱。”

    “你真可爱。”南枳伸手捏了一下沈千乐的脸。

    沈千乐觉得这个动作还是太熟练了,就认真问道:“你家里是不是也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南枳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愉悦,“这就猜出来了。”

    “挺明显的。”沈千乐移开视线。

    南枳的眼睛漂亮得过分,对视久了就会有一种陷入的感觉。

    很舒服的感觉,但不是沈千乐喜欢的感觉。

    就像是小时候出去旅游的时候父母去寺庙拜平安,她一个人在寺庙里乱跑跑到了后院,又从后院到了后面的山边。

    山边有一口井,井边花繁叶茂,沈千乐去采花的时候往井里看了一眼,那井水清澈可以见底,表面还有些碎花碎草,清凉的水汽从井底升起来,沈千乐就忘了摘花,彻底被迷住了。

    看了没几秒,沈千乐便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差点一头翻下去,被匆匆过来的沈钰一把抱住,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缓了好大一阵,沈千乐才缓过劲来,哇的一声哭了。

    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旅游的计划被迫搁浅,还欠给沈钰一笔巨款,分期偿还,每天给一块钱。

    算算时间,已经给了快十年了。

    沈千乐对钱不敏感,前段时间她问自己还欠沈钰多少,沈钰说还早着,加上通货膨胀金融危机以及各种可控不可控因素,沈千乐这钱还得还上个十年。

    她是不是被坑了?

    沈千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次出去一定要跟沈钰算清楚。

    “明天的新月祭应该会很有意思。早点休息吧。”南枳捡起被子抖了抖,就躺下了。

    沈千乐的水也喝完了,就把杯子直接放在自己枕边的地上,兔子自己找了个地方窝着,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肯定守好夜。

    沈千乐轻轻噗嗤了一下,对兔子的保证表示怀疑。

    兔子恼了,“你看着吧,我是我同期里面最厉害的。”

    沈千乐闭上眼睛不理它了。

    这感冒药的劲儿有些大,很催困。

    明明房间里的灯开着,沈千乐却很快就有了睡意,睡着之前她感觉有人动了自己的被子,两边的被子角都被掖了掖。

    “谢谢。”沈千乐实在是太困,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也不确定对方听不听得见,思绪一沉就睡着了。

    睡着之前似乎还听到了一句什么不好的话,但沈千乐没听清楚具体内容。

    等到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南枳和女人已经换好了衣服。

    “新月祭要开始了,快起来换衣服,我帮你梳头发。”

    昨天的药很有作用,沈千乐隐隐要感冒的迹象也没了,浑身舒爽。

    她爬起来换了衣服,南枳给她编了一个中世纪的那种公主发型,替她顺了顺脸边的两绺头发之后,把面具给她戴上。

    沈千乐摸了一下面具,把手放了下来,“你不是说不戴也可以吗?”

    “我的意思是睡觉不戴比较好。”南枳靠近沈千乐,把面具给她调整了一下。“但是现在就当入乡随俗了。”

    沈千乐觉得这个俗也有些敷衍,但最后也没说什么,看了眼窗外,“今天天气很好。”

    “说明会很顺利。恭喜要回家了。”南枳替沈千乐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下楼吧。今天的三餐都要吃。”

    餐厅里早就备好了满满的早餐,远远超出了七个人的量。

    管家今天的衣服外面还套着一件袍子,作为新月祭的主持者,他的任务很重。

    沈千乐自己吃了起来,南枳的胃口一如既往很小,吃了几口青菜就放下了餐叉。

    其他人除了褚季之外,也都没怎么吃。

    一个晚上过去,他们多了一些不明显的黑眼圈,像是一晚没睡。

    沈千乐有些惭愧,按照生物优胜劣汰的法则,她应该早就被淘汰了。

    用完餐,管家说已经准备好了车,让大家一起前往广场。

    整个镇变成了一个空镇,车轮碾压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随着马车的晃动,小镇的景象一览无余,昨天那些死了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到了广场,下了车的沈千乐看到广场上除了中央摆着的几个圆圈的柴堆和摆满贡品的长桌,昨天的大火,甚至都没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铜像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只黑色的乌鸦停留在铜像的肩膀上。

    “好像哪里有种说法,乌鸦的出现代表着死亡。”南枳在沈千乐的旁边开口。

    沈千乐看着管家一个接一个的点燃火堆,烈火燃烧起来,管家做完祷告转了身。

    沈千乐突然想起一件事,祭祀似乎缺少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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