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梦了？”被踢下床的兔子艰难翻起身，试探道，“第一个副本世界对本人影响比较大，需不需要我帮你清除一些记忆？”
“我说了你不要再动我什么。”
兔子老实下来，“知道了。但是你有需求一定要告诉我。”
沈千乐看了眼时间，才睡不到二十分钟。
梦里的细节十分清晰，好像自己在这二十分钟把南枳的人生重新过了一遍一样。
那位守护神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是她丈夫的杰作。
南枳递给她的那一杯白水里和给第一餐给兔子的食物里也都放了微剂量的药。
不知道是什么药，没被兔子察觉出来。
南枳太聪明了，也对自己很狠。
她知道怎么在一段时间内遮住妹妹头上的胎记，也知道如何让大家相信自己。
在沈千乐觉得奇怪的时候，那杯喝下去的牛奶，适时地转移了沈千乐的主意。
学会这些东西的代价是惨重的，沈千乐看到南枳不受控制变成狼，失去理智。又看到她抱着和妹妹的画册蜷缩在地道里打滚。
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
沈千乐在梦里也没看到自己的父母，本来怀疑他们是不是也在参与副本的沈千乐怀疑自己想多了。
坐了一会儿，思绪仍然是乱糟糟的。
兔子也看出了沈千乐的乱，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它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沈千乐，“你都梦到什么了？”
沈千乐把床边换下来的衣服捞起来，摸了摸口袋，摸出了那一枚玫瑰花形状的胸针。
本来以为只有这一件东西带出来，顺着她的动作，另外一个东西也掉了出来，是被红线串起来的狼牙。
“这个东西怎么还在？”沈千乐把狼牙拎了起来。
兔子立马比沈千乐还惊讶，“不应该啊。”
见沈千乐的情绪不太对，兔子立马说：“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能换个系统吗？换个稍微聪明一点的。”
兔子立马萎了，“我......”
沈千乐叹了声气，拿起手机给乐灵拨了视频通话。
意料之中的，没有接通。
沈家父母两个人在外的时候，除非他们主动联系，不然是联系不上的。
沈千乐不是一个容易多想的人，但这件事一直都让她感到奇怪。
她的父母好像在瞒着她和沈十三什么。
或者说是他们三个一直都在瞒着自己什么。
沈千乐看向在床上梳理兔毛缓解悲伤的兔子，“你是不是很了解我的情况。”
兔子一听沈千乐说话就害怕，停下动作，眼神真诚又无辜，“我不侵犯隐私。”
这都哪儿跟哪儿。
沈千乐把兔子捞过来替它理顺了背上炸开的毛，等兔子放松下来，沈千乐缓缓道：“我想问你，我爸妈有在副本里吗？”
兔子愣了一下，摇摇头，“这个不清楚。”
沈千乐问什么叫不清楚。
兔子有些尴尬，抖了抖耳朵，“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因为我们没有调查出来你爸妈的背景。像是被人可以隐藏了起来。至于沈钰的背景，也是因为沈钰和我们认识的人有些关系。”
“那我爸妈应该还是有点奇怪。你们到底是一个公司还是一个组织。”
“非法组织。”兔子被沈千乐的手指摸着下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没有注册的那种，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沈钰认识的人也都是好人，沈钰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合着天下都是好人。
沈千乐突然觉得，这个兔子被送到她身边，似乎也是刻意的。
起码性格在大多数时候很合沈千乐胃口。
沈千乐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了放在书架上的一些沈父沈母带回来的东西。
什么都有，包括一些精致的手工艺品、照片、甚至放在玻璃小罐里的花种。
父母不常在身边陪伴，这些就是陪伴，加上他们也从来没有缺席过沈千乐重要的日子。沈千乐觉得和同龄人比，一点也不缺什么。
除了这次开学。
说好送她开学的两人头一次失了约。
沈千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上次父母离家是突发的，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跟沈钰一样神秘。
但沈钰好像对自家父母在做什么并不关心，反而看管沈千乐看得严实，好像生怕她在大学里学了坏。
大学能学什么坏，沈千乐想着，听到门被敲了几下。
“睡魔起床，迟到别赖我身上。”
也不知道谁说大学迟到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沈千乐收拾好之后，招呼兔子跟着自己，又伸手拉门，拉了一下没有拉开，才想起自己反锁的事情。
一出门，沈钰正倚在沈千乐房间对面的墙上摆弄自己的相机。
见她出来，目光先扫了一下门，然后才抬起相机，“来，我拍个照试试。”
沈千乐十分敷衍，连表情都不愿意做。
等咔嚓一声过去后，沈钰看着成片说了一句还不错。
沈千乐一直都对沈钰的审美很绝望，想不到他的不错是什么标准，也不想自己去看照片自取其辱。
沈钰把相机转给她，“是真的还不错，把恶魔拍成了天使。”
沈千乐白眼翻上天，把相机推开，“要是你迟到了再拿要给妹妹冲牛奶这件事当借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魔。”
沈钰笑笑，“我也爱喝牛奶，你要是迟到了可以跟老师这么说。我要照顾我卧床在家的哥哥。”
沈千乐想了想，“我几个专业课老师人都很好，公共课老师也很和善。估计只有你这种逃课惯犯才能被所有老师严防死守。”
“你要带着兔子上课？”
沈千乐低头看了一眼兔子，回房间找了个帆布包把兔子塞到里面，“宠物店店主说刚买回家的兔子容易应激。”
“带身边就不应激了？”
沈千乐调整好包，示意沈钰看兔子，“这不是很明显。不蹦不跳不咬人。”
“死兔子才不会咬人。”沈钰看着兔子幽幽道。
兔子这次学聪明了，跟个玩偶一样呆愣愣的。
沈千乐不知道沈钰发了什么病，非要跟一个兔子较劲，但知道自己只要接他一句话，后面必然是无数句，只能催促了一句，“走了，一会儿真迟到要被记了。”
兄妹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楼上居住的奶奶。
都是老邻居了，奶奶见到两个人就乐开了花，“沈家兄妹出去玩啊？”
“奶奶，我去上课。”沈千乐冲奶奶笑了笑，甜丝丝的，是招老人家喜欢的那种乖孩子。
沈钰见状摇了摇头，口型说了四个字——装模作样。
沈千乐不动声色地抬起胳膊怼了他一下，后者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奶奶光顾着看沈千乐去了，并没有在意真正受伤的人。
“哎，真乖。”奶奶伸手摸了摸沈千乐的头，“你们两兄妹从小就学习好，也不让你爸妈他们操心。还是哥哥比较操心吧。”
沈千乐实在是想说自己比较操心，却看到沈钰已经换上了沧桑的嘴脸，好像他真的为她操碎了心一样。
“对啊，小时候她总是哭着闹着找爸爸妈妈，我就背着她在客厅走来走去。”
沈千乐特别想说演的吧，她什么时候哭着闹着要找爸妈了。
却没想到听到奶奶应和，“你七岁那年背着妹妹出门，走到那边路口被警察拦住，你爸妈刚好不在。我啊买菜路过看到你们。把你们领回了家。还好警察看见了，不然也不知道你要把她背到哪里去。”
沈千乐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被警察拦住这种事情，如果是五岁的她，应该会记得。
沈千乐从小记性好，被算命的说过早慧命里会有伤。
沈家父母一笑置之，沈钰却一脸认真地说：“可是我妹妹没有智商。”
沈千乐想问奶奶是不是记错了，老人家话锋一转换了话题，“你是不是要毕业了？还记得那个李奶奶不，她家有个小孙女。人可乖了，跟千乐一样。你看奶奶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了。
沈千乐心里为沈钰默哀，他已经成为奶奶辈心里的适龄相亲对象了，但是脸上一点幸灾乐祸，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看热闹的心思。
不过好在沈钰从小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几下把奶奶绕晕，绕到小区广场舞队的建设问题上。
直到出小区，沈千乐看沈钰还在和奶奶挥手，打了一下他，“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出门了？”
“你不记得了啊。”沈钰把手放下来，“当时我觉得你哭得挺烦，打算把你送去福利院来着。没想到刚到路口就被警察叔叔截胡了。我只能说带你去找爸妈。”
沈千乐：“......”
“沈钰，沈钰——沈千乐也在啊。”
隔着一条马路，沈千乐看着沈钰的死党南周撒欢从远处跑来，“哥们儿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刚好沈千乐也来看看。”
虽然大概率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沈千乐还是给面子把脸凑了过去，“南周哥又出去玩了。”
“就在旁边那个小村子里住了几天。哦对，先说这个。”
南周想起什么，先拿出来了一叠信，交给沈钰，“你说自己没有微信，没有企鹅号，没有手机号。吃不得冷热酸甜辣，见不得风晴雨雪。我班上的那群妹妹，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和你交流，沈大爷请笑纳。回信记得还交到我这里。”
沈钰没有收的意思。
南周：“？”
沈钰慢悠悠道：“我不识字。”
“你不识字怎么考上的大学？”南周怒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的压力有多大，收到那么多封情书，一封都不是我的。”
“我高考上考场的时候带了只鸡，在卷子上洒了把米，鸡帮我答的。除了情书你没收别的吗？”
南周的嘴脸立马就换了，“就是让她们作业带带我。沈钰，沈十三，沈大爷，你就帮我这一回，给她们回一下信。”
沈千乐忍不住了，指了一下沈钰，“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啊。”
“脸啊，脸在天下在。”
沈千乐就真的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沈钰。
“沈千乐，你不要忘记你还有张票在路上。”沈钰的威胁显而易见。
沈千乐只能忍辱负重，换了个委婉的方式，“还好从小只有一个人说我跟你长得像，不然我真要哭了。”
南周已经习惯这俩兄妹互相嫌弃了，自觉打着圆场，“行了啊，你们俩这是各有各的好看。别争了。”
南周这话是陈述事实，沈千乐和沈钰从小靠着脸吃香，虽然长大之后各有各的不修边幅，也依然抵不了一张脸好看。
“别糟蹋好看这个词。我在学校随便指一个人都比他好看。”沈千乐对南周的一碗水端平不满，随手一指，“那个从那什么车上下来的人，肯定比沈钰好看。”
沈钰把沈千乐的手指掰下来，“别拿手指指着别人。那什么车是库里南。”
“哦——”沈千乐不懂。
“七百万。”
沈千乐点头，“懂了。我们买不起的车。”说车型没用，说价格就清晰了。
沈千乐只是随手一指，南周却真的好奇从这个车上下来的人好不好看，瞄了半天嘿了一声，“还别说，跟咱们沈哥不相上下。”
沈千乐也看了过去，一眼认出，“褚季。”
“我说了你不要再动我什么。”
兔子老实下来，“知道了。但是你有需求一定要告诉我。”
沈千乐看了眼时间，才睡不到二十分钟。
梦里的细节十分清晰，好像自己在这二十分钟把南枳的人生重新过了一遍一样。
那位守护神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是她丈夫的杰作。
南枳递给她的那一杯白水里和给第一餐给兔子的食物里也都放了微剂量的药。
不知道是什么药，没被兔子察觉出来。
南枳太聪明了，也对自己很狠。
她知道怎么在一段时间内遮住妹妹头上的胎记，也知道如何让大家相信自己。
在沈千乐觉得奇怪的时候，那杯喝下去的牛奶，适时地转移了沈千乐的主意。
学会这些东西的代价是惨重的，沈千乐看到南枳不受控制变成狼，失去理智。又看到她抱着和妹妹的画册蜷缩在地道里打滚。
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
沈千乐在梦里也没看到自己的父母，本来怀疑他们是不是也在参与副本的沈千乐怀疑自己想多了。
坐了一会儿，思绪仍然是乱糟糟的。
兔子也看出了沈千乐的乱，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它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沈千乐，“你都梦到什么了？”
沈千乐把床边换下来的衣服捞起来，摸了摸口袋，摸出了那一枚玫瑰花形状的胸针。
本来以为只有这一件东西带出来，顺着她的动作，另外一个东西也掉了出来，是被红线串起来的狼牙。
“这个东西怎么还在？”沈千乐把狼牙拎了起来。
兔子立马比沈千乐还惊讶，“不应该啊。”
见沈千乐的情绪不太对，兔子立马说：“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能换个系统吗？换个稍微聪明一点的。”
兔子立马萎了，“我......”
沈千乐叹了声气，拿起手机给乐灵拨了视频通话。
意料之中的，没有接通。
沈家父母两个人在外的时候，除非他们主动联系，不然是联系不上的。
沈千乐不是一个容易多想的人，但这件事一直都让她感到奇怪。
她的父母好像在瞒着她和沈十三什么。
或者说是他们三个一直都在瞒着自己什么。
沈千乐看向在床上梳理兔毛缓解悲伤的兔子，“你是不是很了解我的情况。”
兔子一听沈千乐说话就害怕，停下动作，眼神真诚又无辜，“我不侵犯隐私。”
这都哪儿跟哪儿。
沈千乐把兔子捞过来替它理顺了背上炸开的毛，等兔子放松下来，沈千乐缓缓道：“我想问你，我爸妈有在副本里吗？”
兔子愣了一下，摇摇头，“这个不清楚。”
沈千乐问什么叫不清楚。
兔子有些尴尬，抖了抖耳朵，“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因为我们没有调查出来你爸妈的背景。像是被人可以隐藏了起来。至于沈钰的背景，也是因为沈钰和我们认识的人有些关系。”
“那我爸妈应该还是有点奇怪。你们到底是一个公司还是一个组织。”
“非法组织。”兔子被沈千乐的手指摸着下巴，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没有注册的那种，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们都是好人。沈钰认识的人也都是好人，沈钰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
合着天下都是好人。
沈千乐突然觉得，这个兔子被送到她身边，似乎也是刻意的。
起码性格在大多数时候很合沈千乐胃口。
沈千乐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了放在书架上的一些沈父沈母带回来的东西。
什么都有，包括一些精致的手工艺品、照片、甚至放在玻璃小罐里的花种。
父母不常在身边陪伴，这些就是陪伴，加上他们也从来没有缺席过沈千乐重要的日子。沈千乐觉得和同龄人比，一点也不缺什么。
除了这次开学。
说好送她开学的两人头一次失了约。
沈千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上次父母离家是突发的，似乎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跟沈钰一样神秘。
但沈钰好像对自家父母在做什么并不关心，反而看管沈千乐看得严实，好像生怕她在大学里学了坏。
大学能学什么坏，沈千乐想着，听到门被敲了几下。
“睡魔起床，迟到别赖我身上。”
也不知道谁说大学迟到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沈千乐收拾好之后，招呼兔子跟着自己，又伸手拉门，拉了一下没有拉开，才想起自己反锁的事情。
一出门，沈钰正倚在沈千乐房间对面的墙上摆弄自己的相机。
见她出来，目光先扫了一下门，然后才抬起相机，“来，我拍个照试试。”
沈千乐十分敷衍，连表情都不愿意做。
等咔嚓一声过去后，沈钰看着成片说了一句还不错。
沈千乐一直都对沈钰的审美很绝望，想不到他的不错是什么标准，也不想自己去看照片自取其辱。
沈钰把相机转给她，“是真的还不错，把恶魔拍成了天使。”
沈千乐白眼翻上天，把相机推开，“要是你迟到了再拿要给妹妹冲牛奶这件事当借口，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魔。”
沈钰笑笑，“我也爱喝牛奶，你要是迟到了可以跟老师这么说。我要照顾我卧床在家的哥哥。”
沈千乐想了想，“我几个专业课老师人都很好，公共课老师也很和善。估计只有你这种逃课惯犯才能被所有老师严防死守。”
“你要带着兔子上课？”
沈千乐低头看了一眼兔子，回房间找了个帆布包把兔子塞到里面，“宠物店店主说刚买回家的兔子容易应激。”
“带身边就不应激了？”
沈千乐调整好包，示意沈钰看兔子，“这不是很明显。不蹦不跳不咬人。”
“死兔子才不会咬人。”沈钰看着兔子幽幽道。
兔子这次学聪明了，跟个玩偶一样呆愣愣的。
沈千乐不知道沈钰发了什么病，非要跟一个兔子较劲，但知道自己只要接他一句话，后面必然是无数句，只能催促了一句，“走了，一会儿真迟到要被记了。”
兄妹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了楼上居住的奶奶。
都是老邻居了，奶奶见到两个人就乐开了花，“沈家兄妹出去玩啊？”
“奶奶，我去上课。”沈千乐冲奶奶笑了笑，甜丝丝的，是招老人家喜欢的那种乖孩子。
沈钰见状摇了摇头，口型说了四个字——装模作样。
沈千乐不动声色地抬起胳膊怼了他一下，后者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奶奶光顾着看沈千乐去了，并没有在意真正受伤的人。
“哎，真乖。”奶奶伸手摸了摸沈千乐的头，“你们两兄妹从小就学习好，也不让你爸妈他们操心。还是哥哥比较操心吧。”
沈千乐实在是想说自己比较操心，却看到沈钰已经换上了沧桑的嘴脸，好像他真的为她操碎了心一样。
“对啊，小时候她总是哭着闹着找爸爸妈妈，我就背着她在客厅走来走去。”
沈千乐特别想说演的吧，她什么时候哭着闹着要找爸妈了。
却没想到听到奶奶应和，“你七岁那年背着妹妹出门，走到那边路口被警察拦住，你爸妈刚好不在。我啊买菜路过看到你们。把你们领回了家。还好警察看见了，不然也不知道你要把她背到哪里去。”
沈千乐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她一点也不记得了，被警察拦住这种事情，如果是五岁的她，应该会记得。
沈千乐从小记性好，被算命的说过早慧命里会有伤。
沈家父母一笑置之，沈钰却一脸认真地说：“可是我妹妹没有智商。”
沈千乐想问奶奶是不是记错了，老人家话锋一转换了话题，“你是不是要毕业了？还记得那个李奶奶不，她家有个小孙女。人可乖了，跟千乐一样。你看奶奶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丧心病狂，太丧心病狂了。
沈千乐心里为沈钰默哀，他已经成为奶奶辈心里的适龄相亲对象了，但是脸上一点幸灾乐祸，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看热闹的心思。
不过好在沈钰从小就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几下把奶奶绕晕，绕到小区广场舞队的建设问题上。
直到出小区，沈千乐看沈钰还在和奶奶挥手，打了一下他，“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出门了？”
“你不记得了啊。”沈钰把手放下来，“当时我觉得你哭得挺烦，打算把你送去福利院来着。没想到刚到路口就被警察叔叔截胡了。我只能说带你去找爸妈。”
沈千乐：“......”
“沈钰，沈钰——沈千乐也在啊。”
隔着一条马路，沈千乐看着沈钰的死党南周撒欢从远处跑来，“哥们儿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刚好沈千乐也来看看。”
虽然大概率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沈千乐还是给面子把脸凑了过去，“南周哥又出去玩了。”
“就在旁边那个小村子里住了几天。哦对，先说这个。”
南周想起什么，先拿出来了一叠信，交给沈钰，“你说自己没有微信，没有企鹅号，没有手机号。吃不得冷热酸甜辣，见不得风晴雨雪。我班上的那群妹妹，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和你交流，沈大爷请笑纳。回信记得还交到我这里。”
沈钰没有收的意思。
南周：“？”
沈钰慢悠悠道：“我不识字。”
“你不识字怎么考上的大学？”南周怒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的压力有多大，收到那么多封情书，一封都不是我的。”
“我高考上考场的时候带了只鸡，在卷子上洒了把米，鸡帮我答的。除了情书你没收别的吗？”
南周的嘴脸立马就换了，“就是让她们作业带带我。沈钰，沈十三，沈大爷，你就帮我这一回，给她们回一下信。”
沈千乐忍不住了，指了一下沈钰，“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啊。”
“脸啊，脸在天下在。”
沈千乐就真的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沈钰。
“沈千乐，你不要忘记你还有张票在路上。”沈钰的威胁显而易见。
沈千乐只能忍辱负重，换了个委婉的方式，“还好从小只有一个人说我跟你长得像，不然我真要哭了。”
南周已经习惯这俩兄妹互相嫌弃了，自觉打着圆场，“行了啊，你们俩这是各有各的好看。别争了。”
南周这话是陈述事实，沈千乐和沈钰从小靠着脸吃香，虽然长大之后各有各的不修边幅，也依然抵不了一张脸好看。
“别糟蹋好看这个词。我在学校随便指一个人都比他好看。”沈千乐对南周的一碗水端平不满，随手一指，“那个从那什么车上下来的人，肯定比沈钰好看。”
沈钰把沈千乐的手指掰下来，“别拿手指指着别人。那什么车是库里南。”
“哦——”沈千乐不懂。
“七百万。”
沈千乐点头，“懂了。我们买不起的车。”说车型没用，说价格就清晰了。
沈千乐只是随手一指，南周却真的好奇从这个车上下来的人好不好看，瞄了半天嘿了一声，“还别说，跟咱们沈哥不相上下。”
沈千乐也看了过去，一眼认出，“褚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