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十七章凌树岑

    “不用把我算计在内,我一直有工作的!”赖纪伟举手,他可是一直都有工作的,只是工资不怎么样,养活自己却是足够了。

    “你不用去,就我和小杰鲍鲍去,老大和阿虎负责店里的事,他们俩辨别古物的能力比我们高明。”秦青白了一眼赖纪伟,知道你一直有工作,想做歌手出专辑嘛!

    “谢谢青哥,我得空依旧会经常回来守店的。”赖纪伟无赖的笑笑,每个人的理想是不一样的,不过他们都是孤儿,有师傅收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哪里还会有其他期望,何况师傅还是支持他们读书的,只不过他们知道师傅并不富裕,都不约而同的把机会留给了有天分的人。

    “不用谢我,我们哥儿几个中最早独立的就是你和老大,我还羡慕你呢!”不用依赖别人来养活自己。

    这边的人和事儿,这样就算是安排好了,而凌柯那边呢?

    话说,凌柯和萧离两人那天差不多把能卖的都卖了,攒到了不少钱,唯独剩下她的那堆衣服,因为不是名牌,款式也不好,所以没人要,两人吃饱喝足了便住进了某三星级的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去车站买了回乡下老家的车票,准备回乡下去了。

    “你老家和城里的区别还真大啊。”萧离提着两个大包裹,边走边打量着小镇上的景色,没想到坐了那么久的车到了镇上,现在还要从镇上搭一个小时的小巴士。

    “什么意思?”凌柯口气有点冲,这里是落后了点,道路不算通畅,有点偏远但是也不用这么说吧!最起码空气是绝对无污染的。

    “这里怎么还有,草屋?”萧离惊讶的回头问凌柯,这个时代不是都应该住楼房吗?为什么这里还能看到草屋,还有一些瓦房和低矮的小平房,虽然二三层的小楼房也不少。

    “不喜欢就滚回去,我们家还就是草屋,别到时脏了大爷你的身子。”凌柯气呼呼的说,脸上布满了自卑,她也不想自己家的房子到这年头还是草屋,但是这些年,大伯一直辛苦的劳作,为是就是挣点钱给她读书上大学,他容易吗?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修新房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住草屋。”萧离怕凌柯误会急忙解释着,他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虽然他从来没有住过草屋,但绝对没有瞧不起的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赶紧走,不然天黑了就得摸黑走夜路,到时候要你背着我走。”凌柯狠狠的威胁着,也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居然把这家伙给带回家了。

    “还有多远呢?我不介意背着你走啊!”萧离突然停下脚步贼兮兮的说,他背她不成问题,他的伤虽然没有好。

    “赶紧走,胡说八道什么。”凌柯甩着手里的行李箱想砸前面的人。

    “知道了啦!主子。”萧离说罢咻一下跑前边去了。

    “死萧离,别让我逮到你。”凌柯的声音在山间地里不断的回响着。

    在俩人不懈努力下,半小时以后,天快要黑了,临近落山的太阳红彤彤的,像极了一枚鸡蛋黄很好看。

    “哎呦!这不是柯柯吗?从城里回来啦?”一个大婶笑眯眯的向凌柯走来,亲切的问道,肩上担着一挑空水桶。

    “张婶儿,您这是去挑水啊?”凌柯眉开眼笑的打着招呼,自己村里的人看着就是亲切,多淳朴啊!

    “嗯,张婶挑水呢!最近干旱,蓄水没多少了得去挑点,你大伯知道你要回来吗?”张婶好奇的问。

    “不知道呢,我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凌柯回答,这张婶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啰嗦。

    “还回城里吗?柯柯,不是张婶说你,这乡下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整天在地里忙活着,晒着乌漆麻黑的,也就苦的了这张嘴吃的饭,像你这样有学问的人啊!还是在城里谋发展才有前途。”张婶热心的站着给凌柯提意见。

    “呵呵!张婶,您不是还要去挑水吗?”凌柯提醒道,天快黑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她也累了。

    “哦,哦,挑水呢?张婶去挑水了,记得张婶说的啊!有空来张婶家坐坐。”张婶笑眯眯的挑着水桶一甩一甩的走了。

    “唉!真是的,怎么就不会改改呢,难怪村里人都不喜欢和她唠叨,话也太多了。”凌柯打趣的说着,便急急的往家里走去,萧离也是急急的跟上,他可不想晚上睡深山老林,这里没有天桥,自然也没有桥洞。

    凌柯家所住的村子由于在河的另一端,又是典型的山区,原本村里在千禧年的时候就已经全部通电了,不过凌柯家的房子建在半山腰的悬崖上,孤零零的远离了村里其他住户,村领导因为凌柯一家人就要浪费几根电杆,也批不了份额不给栽,所以,凌柯家成了全村农户里唯一一户没有电的人家。

    当凌柯和萧离走进自家那个名为草屋却很高很宽大的屋子里的时候,在朦胧的油灯下看见了那个年纪正值已经两鬓略显斑白却依然丰神俊朗的大伯,凌树岑。

    “大伯,我回来了。”凌柯一进屋就把行李从手上丢开了,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大伯,她又见到他了。

    “柯,柯柯。”凌树岑不确定的歪着头瞅了一下,随即刷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相信。

    “哎!大伯,柯柯回来了。”凌柯一个跳跃冲进了凌树岑的怀抱里,脑袋不停的蹭蹭:“大伯,我好想你。”凌柯话一出口竟哭起鼻子来。

    离开大伯也好些年了,上大学的四年,从学校一出来就进了广告公司,原本想挣够了钱,回来给大伯修一栋漂亮的楼房,终结村里最后一幢茅草屋的生命。结果呢?一分钱没有挣到不说,还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不但要躲回家里养伤,还带了个拖油瓶一起回来,让她即伤心又没有面子。

    “柯柯乖,乖,大伯也很想你,别哭了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凌树岑轻轻的拍着凌柯的背安慰着,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哭着回来。

    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他心里唯一的宝,突然看见站在门边盯着自己的年轻人,还有他身上的行李,凌树岑有些诧异的打量起萧离来。

    “大伯好,小侄这厢有礼了。”萧离见凌树岑打量自己,立即恭敬的行了个端正的礼。

    “嗯?好,好。”凌树岑看着萧离行的礼,这城里人的行礼方式何时变了?“你好!”学着萧离的样子鞠了一个躬,凌树岑不多想,还是回礼先。

    “啊?大伯,您老怎么能给我行这样的大礼?”萧离受宠若惊的说着又鞠了一个躬,心里暗想着自己都不知道几千岁了还要装嫩。

    “呵呵,你们俩真是的,还鞠躬呢?”凌柯一笑,拉着凌树岑到萧离面前介绍:“大伯这是我的朋友,萧离,他闲来无事说想来旅游看看乡下的风景,在这也没有认识的人和可去的地方,我回来他就跟着来了。”

    “是是是,大伯,我是来旅游的,我叫萧离,是凌柯的朋友,这次多多打扰了。”萧离顺着凌柯的谎话自我介绍,眼睛不时的瞟着凌柯,他什么时候成了来旅游的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提前说一下就擅作主张扯谎。

    “哦?这样啊?欢迎欢迎。”凌树岑也是个热心的人,笑眯眯将俩人请到火炉旁边坐下。

    “柯柯,你陪萧萧坐着,大伯给你们做点吃的。”凌树岑说着,起身到堂屋的木条桌上摸索了片刻,屋子里瞬间亮如白昼。

    “诶?”凌柯不解的看着突然把整个房间照亮起来的白炽电灯泡,不是没有通电吗?

    “买不起电杆,想到你回来可能会不适应,我买了个电瓶,充一次只要五块钱,只用来照明可以点上一两个月。”凌树岑边解释边往破旧得已经掉漆的碗柜里抬出切好的腊肉。

    “不知道你要回来,,没有准备什么,今晚将就着吃,明天大伯在到镇上去买些好吃的。”凌树岑边说边把腊肉往炉上的锅里倒,动作依旧那么的熟练,跟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大伯。”凌柯低声唤道,看着这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人,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两鬓冒出的屡屡白发,凌柯的眼泪不自觉的就又溢了出来。

    凌柯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在一场意外的洪水里被卷走了,凌柯自然就由爸爸的亲哥哥凌树岑一手抚养长大,而凌树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以娶媳妇为第一大事的乡下竟一直打着单身没有娶妻,也不是他人差,在村里来说。

    凌树岑是个温文尔雅学识渊博的俊美男人,在那些年轻的岁月里,凌树岑也是小村子里很多姑娘的梦中情人,长得好看不说,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温文尔雅才华横溢,为人更是谦虚有礼,很多姑娘都明里暗里的向他表示过心意,但他都一一婉拒了。

    原本凌树岑与凌柯的母亲柯丽君有婚约在先,不知为何,后来凌树岑去了城里上高中,柯丽君隔年就嫁给了凌树岑的弟弟凌树森,也就是凌柯的老爸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也没有人去深究,自己的未婚妻嫁给自己的亲弟弟,凌树岑曾经恨过怨过也后悔过,甚至和家里人闹翻了,但最后他似乎是想通了,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回了城里继续学业一走就是好几年。

    那年村里发洪水,弟弟和弟媳双双意外死于洪灾,凌树岑当即便把年前已经讲好的一门亲事给推了,自此放弃了学业,决定独自一人带着年仅两岁的凌柯生活,靠着自己家的那几亩地过起了生活。

    他这一举动在村里人看来君子之大度,不仅原谅了未婚妻的背叛,也原谅了弟弟的夺妻之恨,还大度的养育了他们的遗孤,此等品节清高的人自是人人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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