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的魂魄瞬间消失在空旷的空气里,只是那凄厉的惨叫依然回荡在空气里,久久不散去。

    “唉!”重重的一声叹息,一身黑衣的萧离走到了凌柯昏倒的地方,缓慢的蹲下,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管闲事?”

    将地上的凌柯温柔的抱起,转瞬间便消失在这寒冷空旷的天台之上。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这里仿佛什么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只是,两人一鬼,曾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而已,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这里,依然是冷风嗖嗖的天台,依然冰冻着。

    ………………..

    徐夏再一次来到许灵昭修行的深山老林,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找到入口处,只能在密林之处鬼打墙一样的来回兜圈子,许灵昭布下的结界他根本就闯不过去。

    在林子里待了几天之后,徐夏的耐磨心也就没有了,最后找到结界入口,因为他和布下结界的人法力悬殊,任他如何尝试也冲不破,几次硬闯下来也是搞得遍体鳞伤,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过去的时候,终于光荣的倒地了。只是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因为,他看到了她担忧的眼神,她心里始终是有他的。

    “为何还要找我?为何如此不珍惜自己?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许灵昭痛苦的问道,一个是深爱的男人,一个是亲人的转世,选择其一就代表她负了另一个,她陷入两难的抉择。

    “你还不明白吗?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为什么你要因为她就放弃我?为什么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就做了决定?”她,凌柯,提到她,徐夏的脑子里闪过那晚朦胧中的片段,他和她的深情相拥浑然忘我,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是有她的,可是,酒醒了之后那种奇怪的感情又消失了,为什么要这么摇摆不定?那晚对她情不自禁做了那种事,此刻竟能毫无愧疚的对许灵昭说出这些深情的话?

    “我,我,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我不能对不起云珠,我爱她不比你少你懂吗?我爱她。”许灵昭懊恼的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自认识徐夏以来,她把这有生以来几千年的眼泪都流完了。

    “你没有对不起云珠,云珠,云珠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凌柯她并不是云珠,拥有云珠的记忆只是命运赋予她的不幸,与你无关。”徐夏起身将许灵昭紧紧拥进怀里,狠下心说道:“我呢?我是徐夏,我不是袁朗秋,我也没有他们之间的记忆,我不是一个山贼的儿子,这里没有山贼没有袁朗秋也没有云珠,你难道还明白吗?”

    没错,徐夏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没有云珠,没有袁朗秋,更没有山贼的儿子,有的是徐夏,一个全新的徐夏,为什么要硬生生的跟那个早已作古几千年的云珠相提并论,这两者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子事。

    “可是,我也有那些记忆,只有你没有,我和她都有,我不想如此自私,我做不到完全忘记。”许灵昭的心里异常矛盾,她不想自私的占有徐夏,她爱徐夏,但是她也爱云珠。

    “你若是不自私一点,那伤心的那个人便是我了?”徐夏整理了好些话尝试继续说服她,“如果我们俩在一起,最起码只有凌柯一个人伤心,可若你选择了离开或是拒绝我,那么,伤心的人又何止她一个,我断不会和她在一起,无论她做什么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那样的话,你伤心的同时,我也在伤心啊?”

    真的是这样吗?在徐夏强有说服力的洗脑下许灵昭的心还是动摇了。

    “与其三个人都伤心,为什么不让她一个人伤心?这样最起码还可以成全我们,小灵子,爱情的本质就是自私,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拱手相让的爱。”徐夏的话极具说服力,不自私的爱情那便不是爱情,如果硬要将两个不喜欢的人捆在一起,成全他人真的会让自己感受到幸福吗?

    徐夏重重吐出一口气,虚弱却坚决的说:“小灵子,跟我回去吧,我们回去好不好,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们回去,回去就结婚,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都不在分开,好吗?小灵子,我爱你。”

    许灵昭在徐夏的坚持下最终还是妥协了,她不想再退缩也不想再去理会那些关于云珠或者是凌柯的任何问题,只想遵循自己的心沉沦在徐夏温声软语编织的爱情的美好之中,用自私的心去捍卫自己的爱情。

    也许徐夏是迷失在许灵昭的绝美的皮囊里看不清自己的心,许灵昭却迷失在他精心编织的甜言蜜语中,此时的二人或许都找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都坚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抛开各种阻碍也要在一起。

    ……………….

    凌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地点是自己的卧室,梁智胜把家里装扮得格外喜庆,来到客厅,凌柯目无表情的扫视着一屋子,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对联......

    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盯着茶几上的摆设,是各种坚果零食和糖果,其中一个碟子里还盛有粘了核桃花生的麦芽糖,这是凌柯乡下的特产,不自觉的拿起一块,轻轻的放入嘴里,一股浓郁熟悉的香甜在口腔里蔓延开来,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暖暖的,很舒服。

    “起来了?快去洗洗来吃饭吧!”熟悉的声音更是一惊,凌柯惊讶的看着厨房里走出的人——凌树岑。

    “大伯,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凌树岑会从乡下赶来城里,以前,每年过春节,凌柯都会大包小包的东西买着回乡下,而今年,却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连要回家都忘了。

    “呵呵,我啊,是胜利回去接我来的。”凌树岑笑呵呵的说着,梁智胜私下回乡下接他的。

    凌柯不解的看着梁智胜,他想得真的很周到,可是他不用回他自己的家陪爸爸妈妈吗?

    “他前天去的乡下,昨天我们俩一起乘车回来的,昨晚回来,你已经睡下了,我们也就没有打扰你。”凌树岑见凌柯询问的表情便解释道。

    “我爸妈有三个哥哥陪着,也不差我一个,我就留下来陪凌伯和你了,人多过节热闹点嘛。”他梁智胜长这么大,和爸妈一起过的春节一只手的手指都数得清。

    “呵呵,不好意思,今年,害你回家过了年。”凌柯抱歉的说道。

    “没什么,不是你的问题,好了,准备一下吃饭了吧,今天是除夕,晚上我们去城里找个好一点的场所玩一下。”

    “今天是除夕?”不是才腊月二十八吗?怎么可能?默默在餐桌前坐下,凌柯心里有了另一番计较。

    自己是二十七那晚去的明珠湖畔,那晚的记忆一幕幕的回放着,凌柯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丝毫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而且还一睡就睡了两天才醒来。

    “柯柯,吃饭。”凌树岑和梁智胜都在往凌柯的碗里夹菜,凌柯微笑的吃下碗里的菜,“那个,胜利弟弟,你们是昨晚回来的?”大伯说,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了,究竟是已经睡了,还是根本就没有醒过?

    “是啊,我去你的房间看过,你没有关卧室门,还睡得很香。”梁智胜肯定的说道,难道还有其他不知道的事。

    “哦......”低头继续吃饭,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个事的时间,大伯在场,她不想让他担心,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城里,应该让他开开心心的玩玩。

    一顿饭吃完,梁智胜和凌柯一起领着凌树岑在街道上闲逛,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喜庆热闹的中国节气氛,到处都能听到迎接新年的节日歌曲。

    “我啊!都二十年没有进这城市里,这变化真大,我都已经认不出来哪里还有一丝以前的模样。”凌树岑注视着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感叹道。

    二十年了,眨眼间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当初他放弃和柯丽君结婚的机会到城里念书,为了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在这城里站住脚,可以脱离乡下贫苦的生活。可现如今,他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在那个他曾经那么想摆脱的乡下,一住就是二十年,这次如果不是考虑到柯柯在城里,他还会踏足这个让他后悔莫及的地方吗?

    “大伯……”凌柯紧紧抓住凌树岑的手臂,一脸的歉意。

    此时她的心里深深的感到愧疚,凌树岑这么多年来含辛茹苦的把她养大,再田间地梗劳作了给她攒学费,可她呢?她都回报给了他什么,她连自己都顾不好,她已经把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记得自己有个大伯,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乡下等着她回去团聚。

    “柯柯,大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大伯自己喜欢住在乡下,不愿意再踏足这里,跟你并没有关系。”凌树岑别有深意的说道,有些事埋在心里的时间越久,就越清晰,越难以忘记。

    “凌大伯,柯柯,难得出来走走,我们去那边走走。”梁智胜在一边提醒道。

    凌柯不想凌树岑难过,听了梁智胜的话,跟着他后面走着。

    就这样,三人在热闹的集市上走走逛逛的,偶尔也买一些小吃什么的拿在手里,那嬉闹的劲儿一上来,凌柯又把该想起的事儿给忘了干净。

    晚上就如梁智胜说的一样,逛累了就在G市最富有名气的酒楼里包了一桌年味儿十足的丰盛年夜饭,只可惜,大大的一桌子菜,却只有三个人享用,气氛不免有点冷场。

    “柯柯,你上次领回家的那个朋友萧萧怎么没有来,他不是孤儿吗?你怎么不叫上他一起,人多也热闹。”凌树岑突然就提起了萧离。

    凌柯和梁智胜都微微一愣,萧离离开的愿因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萧离和凌柯二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他不是不清楚,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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