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他有点熟悉,像是很多年前有过,软软的热热的,说不清道不明。

    “你的大徒弟。”姜韦馥倒也直接坦白,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想起徐夏,那天,他慌张的跑出来,却被弥虚从身后偷袭,看着他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那种像是要永远醒不来的样子,竟让她的心里微微一痛。

    再后来,她控制不住自己,将河里的生物全部吸干了阳气,再在后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爆冷暴热,导致河里的活物都死绝了,她有在努力控制可却控制不了自己,那晚,她见到了徐夏,心里又是莫名的一动,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她动手,还连同那么多的人一起围攻她,甚至一次次的找她麻烦,想至她于死地。

    回到老张家收拾了包袱,其实也就几件换洗的衣物,自从她的身体里被种入蛊后,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人类该有的生理现象,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看着手里临走时老张嫂硬塞给她的五百块钱,她打扮有点土,不过这些是齐阿新指导她去买的,以前跟着弥虚,她穿得更是古怪,还是以前的大裤脚和大襟衣褂,弥虚说那是他们汉族穿的衣服。

    “你喜欢他对吗?”齐阿新问姜韦馥,他们俩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用心沟通,任何人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

    “是喜欢吗?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觉得很想见到他,但是他伤害我的时候,我的心会痛。”姜韦馥不解的说,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吗?

    “嗯多年以前,我喜欢我妻子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喜欢。”二十多年过去,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如今想来依然恍如昨日。

    “可是,我永远也不可能会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姜韦馥心里很绝望,她是人人见了都害怕想除之而后快的怪物,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怪物,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

    “不,你还有机会,只要我们想办法将蛙蛊解除,我从你的身体里出去,你就能变回正常人,那样你就有机会去争取自己喜欢的?”齐阿新不想姜韦馥绝望,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跟荷烟一样只是个可怜的孤儿。

    “弥虚说过蛙蛊无解。”如果可以解,他就不会这么拿来对付他最痛恨的齐阿新了,他那么恨齐阿新,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他逃脱。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人创造了蛙蛊,那就必然有人可以将它解除。”关键在于你相不相信奇迹,齐阿新鼓励道,就像当年他和荷烟相隔两地,他却能感到荷烟将死,最后及时赶回去并于头七和她结为了夫妻,从那时起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不论你历经了什么困难,只要你还坚信有奇迹,那就一定会有奇迹。

    姜韦馥也很想相信有奇迹发生,可是,奇迹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发生,那还叫奇迹吗?

    “对了,老张夫妇最近可能会有麻烦,这几天最好是偷偷守着,也算是还他们的人情。”齐阿新说道。

    “嗯,听你的。”姜韦馥说着,老张没有收留她的时候,她基本就是睡在天台上或者地下通道里,那些地方没有城管会驱赶。

    ……………….

    第三天中午,不出所料老张牛肉面店的门口被男男女女几十个人围得水泄不通,吵嚷着要求索赔,还说什么黑心店铺,卖什么垃圾食品,害人致死之类的话语,其中几个女人更是哭得昏天黑地,由几个男人扶着。

    老张在一边角落离惊慌的看着这些人,把妻子紧紧搂在怀里,他不明白自己老老实实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怎么就平白无故的碰上了这种事。

    “还我哥哥命来。”

    “卖死牛烂马的黑心店,你们家不得好死,早晚要遭报应,要遭雷劈。”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周围大声喊道。

    “警察怎么就不抓你们去关起来,还放任你们在外面继续害人。”

    “就是,丧尽天良的黑店。”

    胡乱开骂的声音说什么话的都有,那些男的女的个个嘴里说出的话都足够让一个正常人受不了,老张嫂窝在老张的怀里一个劲儿哭泣。

    “你嚎丧啊?你家不是还没死人吗?”其中一个女人粗鲁的冲到前面,对着老张怀里的老张嫂使力拉扯,老张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努力护住自己的媳妇儿。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拉扯起来,有几个更是在老张夫妻身上用力掐着拧着,旁边看不过的邻居出来劝阻也被推搡在地。

    暗处的姜韦馥被这一幕刺激到,不顾齐阿新的劝说二话不说一个急速的闪身冲进了人群,一个慌神间强行将老张夫妻带离了人群,而那些个凶神恶煞的人也被带的滚在了地上。

    几个男人见状,一脸粗鲁的捞起袖子对着姜韦馥举起了拳头。

    “不能动用邪术,只能凭力气硬拼。”齐阿新焦急的提醒道。

    姜韦馥听了齐阿新的话也不急,即使不用蛙蛊产生的邪力,她本就天生力大,加上从小到大学习拳术,她根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出五分钟,那些男人女人都被放倒躺在地上大声哀嚎,但有嘴硬的还是不停的用难听又恶毒的话语咒骂着姜韦馥。

    警察也很适时的在最后一刻赶到了,那一群闹事的人和姜韦馥连同老张夫妻一起被警察带走了。

    那些人是头几天死去年轻人的家属,什么堂兄表弟的拉了一大帮子,说是这家店的牛肉面吃死了他的亲戚,特意聚众来讨要说法,表面上讨说法实则是来要求赔款,但老张夫妻主张等尸检和食物检测有结果再说,所以才引发了围堵。

    警察听了这样的口供,对这群人很无语,家族群体大又偏偏是不受教育的野蛮人,警察一连说了好几遍等验尸报告出来才能有结论,可就是没有肯听的,而且一听说死者要被法医解剖更是一个死活不肯答应,说什么死者为大,不能在他身上动刀子之类的混话。

    “就是他们害死的,让他们赔钱。”一个男的大声吼道。

    “不赔钱就让他们陪葬,反正不准那个什么开刀的。”另一个也大声叫嚣着。

    说什么的都有,警察局里哥们儿简直就快要疯了。老张夫妻更是哭丧着一张脸,就跟要上断头台了一样要死不活的,让人见了不由得心酸。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和他们打起来?”小薛是队里的新人,一副很和蔼的样子盯着姜韦馥,她才十八岁,没人会把她当成什么恶人,更可况,只是一般的民事纠纷,不会对她太过严厉。

    “姜韦馥。”姜韦馥木讷的说道:“他们几十个人连同欺负老张叔和老张婶,我只是把他们带走,这些人还不让,要动手打我。”姜韦馥也不多话,客观的陈述事实,齐阿新说了,话不再多能说清楚就行。

    “你是张全的什么人?”小薛又问,看着姜韦馥是好奇加惊讶。

    “他们家的小工。”姜韦馥回答。

    小薛一愣,细细的打量了姜韦馥一番,问道:“他们家的小工,你多大了?没有上学吗?”这个女孩子怎么看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是牛肉面店的小工?这身手简直就是武林高手本人了。

    姜韦馥许是被警察的问到了,多大?上学?“十八岁,什么是上学我不懂。”多直接的回答,她是孤儿,弥虚把她捡回来带着,能给她饭吃把她养大还亲自教她识字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她还能乞求什么?

    “哦?一个人打七八个大老爷们儿,身手这么好,你当自己拍电影呢?”小薛一脸诧异的问,这是个年纪不大的小警察,一脸探究的盯着姜韦馥,“小妹妹,警察叔叔问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不可以忽悠我,那叫妨碍警察办案,要受处罚的。”小警察很难温和的补充道。

    姜韦馥闻言一愣,在心里偷偷问齐阿新,“我没有你说的身份证,他们会为难我吗?”

    “你就照实说,说你是孤儿,从小被怪异的老人收养,其他的一概不知。”齐阿新说道,她没有身份证又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顶多就是罚款然后让她补个户口,反正她也没钱,罚也意义不大。

    姜韦馥怔了怔脸色,认真的说道:“我是孤儿,小时候被一个古怪的老头收养,后来他不管我了,我就一个人出来游荡了。”说完盯着小薛,人家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是哪里人你总知道吧?”小薛虽质疑姜韦馥的话,但还是好声好气的问道。

    “应该不是中国人。”姜韦馥也不撒谎,她本就不是中国人,她从小到大跟着弥虚,弥虚说了,她不是中国人。

    “那你是哪一个国家的?”小薛有抓狂的迹象了。

    “老头只说了我不是中国人。”姜韦馥依旧木讷的说道。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的人吗?”齐阿新在心里问道。

    “不知道,那时候年纪小,被爸爸扔在大街上就不管了,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弥虚说了,那里不是中国。”姜韦馥在心里默默回答。

    “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小薛伸出手,问姜韦馥要身份证。

    “什么是身份证?”姜韦馥故意不懂的问道。

    “身份证?身份证?老天?上帝,关二哥,我要疯了??”小薛懊恼的把头上的帽子拿掉,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放。

    随即,“李哥,这个我搞不定,要不你来吧。”小薛终于乍呼的喊叫着,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盯着姜韦馥。

    被叫做李哥的男人一脸得意的走过来,这人不是别人,正齐阿新葬礼上和秦青动手的势力小人李宏,此时听人叫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走来,“什么事搞不定,我正忙着呢!”

    “喏,这个女孩子,不知道家住哪里,不知道什么是上学,不知道自己哪一国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身份证,李哥,我抓狂啊!”小薛有的哭笑不得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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