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姑娘你很闲吗?干嘛老是来找我们家梦诗?怎么,淑女步学不会,还想请我们梦诗再示范一次吗?”

    “喂——你说话最好不要那么难听,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你以为你是谁啊?水桶腰鸭子掌,怪不得走路那么难看!”

    “你……”

    方有思的嘴一如既往的“凶残”,韩宝玉被气得又现出了市井泼妇的架势,火冒三丈地欲要冲上来与方有思干一架。

    易梦诗见状,迅速起身拦下这野蛮任性的韩二小姐。

    “怎么易梦诗?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也敢和本姑娘较劲儿了是不是?你别以为有我大哥给你撑腰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大哥他对你不过是玩玩儿的,只要等他新鲜劲儿一过,我看你还敢这么放肆?!”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那我还挺希望世子爷对我的兴趣赶紧过去,不如还请韩二小姐替我转告世子爷,不要将精力放在我身上了,他身边的美人女郎多的是,可比我这种小门小户的丫头强多了。”

    易梦诗昂首挺胸,中气十足,说得韩宝玉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怼回去。

    韩宝玉没料到她的牙齿也这般锋利,顿时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这次的嘴仗没有捞到一点好处,韩宝玉反倒被她们呛得差点吐血。

    刁蛮任性的女孩那一肚子气无处可泼,嘴巴斗不过,于是就动了手,不是,是动了脚……

    “啊——”易梦诗轻呼一声,那疼痛传回大脑的一瞬间,她一时没有忍住。

    韩宝玉这一脚踩到她的脚上,虽有鞋袜隔着,但对方是下了狠劲的,易梦诗被踩到的那一刻还是很痛。

    “梦诗,你没事吧?”

    “姑娘——姑娘您怎么样啊?”

    “还……还好……嘶……”

    这痛来得快,但要等上一等,才能渐渐不觉得痛。

    “姓韩的,嘴巴说不过人家就动粗吗?”方有思不爽地瞪着韩宝玉,语气比之前还差。

    “本姑娘哪里动粗了?请问谁看见了?你看见了吗?”韩宝玉摊开双手,问着自己身边的婢女。

    她的婢女不敢得罪她,自然回答“奴婢没看见”。

    韩宝玉再看向她们,很是得意,唇角的笑意都要翘上天了。

    “该不会是她方才走步走多了,伤着脚了,你们可别怪在我的头上啊。”

    “韩宝玉,你当我们眼睛是瞎的吗?”方有思还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明明是自己踩的,却还要抵赖。

    “不然呢?哦,或者是易梦诗自己偷偷在家学的,呵,我就说嘛,她今天第一次走就能通过,未免太假了吧。”

    韩宝玉是语不伤人死不休,她这回儿给自己争了口气,翻了一个大白眼后就扭着身子走了,头颅和下巴抬得老高,很是看不起人的大小姐样儿。

    “什么东西嘛?人家休息得舒舒服服的,她偏要跑来恶心人!”

    “算了,不要和不相干的人动肝火,伤的不还是自己吗?”

    “我可没你这么好脾气,谁骂我我必然给她骂回去!”

    易梦诗的脚这会儿已经不怎么痛了,只不过她那只白色的鞋上留了一些黑色的污点。

    这不怎么打紧,回去洗洗晒晒就好了。

    她笑着安慰方有思,自己早就习惯了韩宝玉这个样子。

    前世在襄国公府受他们一家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还少吗?

    易梦诗默默苦笑着,那时的悲酸只有自己清楚。

    不仅是韩宝玉,还有襄国公府的其他下人也看不起她,全然不把她这个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就是红罗堂没命名分的那位,也照样能给她脸色。

    若不是韩熠放任,对她不闻不问,她也不至于落个不得善终的结局。

    易梦诗含着苦笑的眉眼快速闪过一抹愁云,但很快消散掉了,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徒增伤感。

    大约休息了半个时辰,女监生们即将进入下一主题的教学之中。

    陈尚仪和其同僚等着所有女监生归位,等到人都齐了,便继续授课。

    “各位姑娘,这一环节的内容是全部教学中的重中之重,所以本官希望各位要好好学,认真学,千万不可分神。”

    “是——”

    陈尚仪见她们精神饱满,很满意地点点头。

    “各位姑娘,这一部分要教大家的,是‘侍夫之道’,就是将来各位嫁为人妇,要懂得侍奉夫君,绵延子嗣,传延夫家香火。”

    听到这里,有些女监生不知何意,有些女监生似懂非懂。

    易梦诗有过经历,她自己是明白的,她完全不用听这一部分。

    “何为天?何为夫君?你们未来的丈夫就是你们的天,现在本官就手把手教你们侍奉丈夫的手段……”

    陈尚仪叫来六位同僚,她们分别两人一组给女监生们做示范。

    “夫君在上,伺候丈夫是从头到脚的,首先是端茶奉果,其次是宽衣解带……”

    陈尚仪一边说着,那三组人已经开始做起示范。

    女监生们个个聚精会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而到了宽衣解带的部分,一些动作令人面红耳赤,好多女监生潜意识地低下头,不能直视那些行为。

    陈尚仪早知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又不是第一次教女监生礼仪了。

    “各位姑娘请把头抬起来,这种事在夫妻之间是很正常的,甚至每日都会做,如果姑娘们连这种事都接受不了,那往后还有如何伺候夫君就寝、绵延子嗣,这些更亲密的举动大家不是更不可接受?”

    陈尚仪的声音传到那些低下头的女监生的耳朵里,她们有些听得进去,听得进去的人慢慢抬头,红着脸看完了示范。

    而不能接受的人虽也看完了示范,可她们眼睛抬得不高,眼神闪躲,断断续续地学得不是很完整。

    “好,各位姑娘都学会了吗?”

    “回大人,学会了。”

    “回大人,学会了。”

    这些女监生究竟学没学会,陈尚仪心中是有数的,不考核一下,哪里知道这里面掺合的水分有多少。

    “好,那本官现在就请两人上来试试,易姑娘,韩姑娘,劳烦你们了。”

    易梦诗被点到名字时,心中只是有一点点小波澜,而听到还有韩宝玉后,她是不大能接受的。

    别说是她,同样被点名的韩宝玉也吃了一惊,不由得在心底默默骂了陈尚仪一句,这人是瞎子吗?

    其他人只静静站着,这是陈尚仪的决定,无人能指手画脚。

    “梦诗,你小心那个韩宝玉。”

    “放心吧,我会的。”

    上去前,方有思担心她,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易梦诗和韩宝玉二人几乎同时出列,她们走到众人前面,面向着所有女监生,等着陈尚仪的指示。

    “易姑娘,韩姑娘,请你们示范一下方才那些侍奉技巧,易姑娘是娘子,韩姑娘是夫君,请娘子为夫君端茶奉果。”

    她们听完陈尚仪的安排,韩宝玉乐得几乎要飞到白云端了。

    易梦诗也有侍奉她的一天,老天爷真是太厚爱她了吧。

    韩宝玉双颊的红润已暴露了她的心情,而易梦诗的脸蛋上毫无涟漪,静如止水。

    易梦诗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示范,她手拿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空杯,和一个空碟,都是做示范的道具。

    “爷,这是刚泡好的热茶和新择的果子,您尝尝。”

    “嗯,知道了。”

    韩宝玉随意摆了一下手,冷漠地说道。

    易梦诗以为她后面不会继续演下去,不免尴尬,但能尽早结束,自己也能松一口气。

    可这时韩宝玉真的伸手过来,拿起那空杯假装喝了一口,然后一副被烫到的口吻,骂道:“你这泡的是什么茶?这么烫!你是想烫死老子吗?”

    接着韩宝玉放下空杯,又演起吃果子,这回更是离谱:“这果子这么酸,你端给我前没有自己吃过吗?端茶奉果都不会,还能指望你绵延我们家的子嗣吗?”

    韩宝玉这一出,是谁都想不到的,就是陈尚仪也从未遇到过。

    易梦诗端着盘子,一语不发地站着,她早就想过这事没那么简单,韩宝玉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负她的机会。

    “是妾身疏忽了,我即刻去重新换一杯温茶和新果子来,请爷稍等片刻。”

    易梦诗温和地说完这句,给韩宝玉屈了一礼,心想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吧。

    “大人,我方才自由发挥了一下,想着这要是万一自家娘子端上来的茶果不合夫君的心意,这做夫君的应该有权骂几句的吧?”

    陈尚仪轻眨眼皮,望着韩宝玉的笑脸回道:“确实如此,正如韩姑娘所说,如果娘子侍奉丈夫不当,丈夫是有权说教的……”

    韩宝玉的想法得到了认可,她暗暗狂喜着。

    “不过一般像韩姑娘演的这种丈夫,通常都是不理解自己妻子苦劳的男子,各位姑娘无需担忧,只要像方才易姑娘那样做,丈夫也不会继续为难的,各位大可放心。”

    陈尚仪甚是认可易梦诗的做法,夸赞她的同时也流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而韩宝玉内心就不好过了,她自作多情加的戏码,反倒不被看好,还在其他人心中留下不良的印象。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交换角色,易姑娘是丈夫,韩姑娘是娘子,由娘子来为丈夫宽衣解带。”

    韩宝玉一脸懵愣,竟要她去伺候易梦诗那死丫头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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