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服药之前得先吃点东西,这是我命厨房熬的肉粥,虽然清淡,但至少能垫垫肚子。”

    易梦诗舀着那碗浓稠的热粥,里面还有一些菜子肉沫,确实清淡,但闻着很香。

    然而他还是不领她这份心意,臭着脸就是不肯吃。

    易梦诗的手已经熬不住他的少爷脾气了,给他擦了两个时辰的身,期间从未间断,手腕酸到都不能打直,她依旧坚持到现在。

    至此她也到极限了,既然他不想她伺候,那就让其他人来吧。

    “流剑,你来服侍世子爷喝粥,一会儿药好了,再服侍世子爷喝药,记住了吗?”

    “是,夫人,小的都记住了。”

    流剑快走过来,接下易梦诗伸过来的碗,她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后,直接踏出了书房。

    她离开后,韩熠负气保持着那身姿态,流剑伺候他喝粥服药,他倒也没再发什么火,只是全程都绷着那张脸,感觉与人有仇似的。

    再休息了一晚,他的精神比前一日要好很多,至少又有能力发脾气了。

    “毛手毛脚的,叫别人来!”

    今日是流云伺候,可流云刚刚端着水盆进来,还什么都没做,就被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流云没有流剑机灵,他无法分析出韩熠此话的真意,还真的就以为自己被主人嫌弃了。

    “那小的这就去叫红翦姑娘来。”而更加可怜的,是流云还不知道世子夫人已经回到了府里,他这本应是尽职却无意的话,让韩熠又恼又火。

    “没别人了吗?”

    流云愣愣地端着水盆,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那……那小的去叫其他人……请世子爷稍等一会儿……”

    “夫人呢?”

    “额……夫……夫人……”

    流云一脸懵,夫人不是还在公主府疗养吗?

    难道这是要他去公主府把夫人请回来?

    就在流云放下水盆、要出门办事的时候,流剑及时赶回来。

    “世子爷,夫人尚在白栀园,小的这就去叫夫人过来。”说完,他给流云使了一个眼色,流云即刻反应过来,立马出了书房,去了白栀园。

    韩熠之所以会恼火,是醒来之后没有见到易梦诗,还以为她走了,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他心气高,又不肯直接问,才拐弯抹角,谁遇上便是谁倒霉了。

    “世子爷,其实夫人并没走,她一直都在白栀园,还时刻吩咐我们要伺候好您,您的饮食和药,夫人都亲自监督,怕我们疏忽,夫人知道您不想见她,所以送药和食物过来后,就在院子外等着,夫人她……她其实是在乎您的。”

    流剑说了一大堆,都是他沉睡时候的事。

    韩熠靠着罗汉床,眼神冷冽,面无表情。

    虽然听了这么多,还是不称他的心意。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见她了?

    还有,她既然在乎他,那为何不在他身边?

    以为默默做了那些,他就会感动吗?

    男人心里不停责问,他的手抓在身前的被子上,表面看着平静,实际窝了一肚子的火。

    易梦诗听闻他醒来,而且是他身边的流云亲自过来找她,便也没有多想,直接来了沧东阁。

    然而她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一样,那个姿势和那个神情,都不带变一点的。

    他现在醒了,还是要吃点东西才能服药,不然身体好不了。

    今日换了牛骨汤熬的粥,不仅有牛骨的营养,也有汤的鲜美,也是她特意吩咐厨房熬的。

    人生病了就该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可他还吃不了大荤,只能喝些简单的粥。

    易梦诗舀起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又吹,确定不烫了,才喂给他。

    那勺粥已到他嘴边,他面若冰霜,动都不动,还是不肯吃。

    易梦诗一目了然,她收回拿着勺子的手,将勺子放回碗中。

    “流云,你来伺候世子爷。”

    她欲将手里的碗交给站在一旁的流云……

    “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突然,他开了口,声音沙哑低沉,浑浊不清。

    但她还是听到了,而且能听得清楚。

    至少“不是真心”这四个字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易梦诗沉默,目光盯着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对我做这些,不过是因为他……”男人赌气,一直在说气话。

    她对他做这些,对他这么好,不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如果不是他为那个人做了那些的话,她根本不会回来,也更不可能坐在这里,想着伺候他、关心他。

    韩熠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他面上却装作平静,一点不在乎。

    即便如此,他闪烁的眼神、紧拽着被子的手,这些细微的动作还是映射出了他的真心。

    “妾身做这些,不为别人,只为您。”易梦诗搅了搅碗里的粥,想要它们凉得快些。

    她的动作很轻,却很娴熟,满满的一碗粥不会洒出来,搅着也不费劲。

    “您辛勤劳累而生了病,妾身自然是该来照顾您的,这是妾身的本分……”感觉差不多了,她停下动作,再道:“太医嘱咐过了,您吃药前必须吃东西,这粥再不吃就要凉了。”

    她耐心地哄着,韩熠现在闹脾气,不能硬来,得要好好和他说。

    可他仍是没有要乖乖听话的意思,那脸色也不懂改一改。

    易梦诗端着碗,动作野蛮地往他靠拢了些,不打算再纵着他了。

    “再这样我就灌下去,不喂了!反正白桃流云都在,抓一个生病的人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豪横地抓住他的白色衣领,厉声恐吓道。

    韩熠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神色巨变。

    他眼底的余光微微瞥向旁边,白桃和流云距离他们不远,他怕被他们嘲笑。

    白桃和流云不敢抬头,脸垂得老低,乖巧得和两只兔子似的。

    易梦诗动起勺子,舀了口粥再送过去,“张嘴!”

    这回儿他听话了,乖乖张嘴,不再矫情。

    这碗粥三两下就解决了,前面放过太长时间了,自然能吃得快些。

    易梦诗让白桃和流云收拾,他吃完了粥,休息一下就该喝药了。

    白桃拿着收拾的碗出去,易梦诗吩咐流云去烧些开水,两个下人都去忙了,这会儿房中只有他们两个。

    “你要好好吃药,我就喂,你若还赌气,你就自己喝吧。”

    易梦诗一边搅着碗里的汤药,一边警告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忍耐的极限,她是女子不错,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她只是在做自己的本分,他若继续无理取闹,她也不会迁就他。

    反正她是为他好,她不会吃亏。

    易梦诗算着差不多了,正准备给他喂药。

    然而她的心思全在那碗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有所行动。

    他猛然伸过手来,易梦诗毫无察觉,手上的碗就这么掉在地上,碗里的药洒了一地。

    男人打翻了药碗,那只手顺然抓上她的手臂,粗鲁地拉过她,紧紧环住。

    易梦诗心中大惊,潜意识里以为他生了病,不可能还有别的力气。

    但她错了,即使他生了病,他也是一个男人,充满刚气的男人。

    “不可以……你还在生病……不能做这些……”

    他的气息全呼在她的脸上,几乎是方才那碗粥的味道。

    “我不像某人……装病调理还要瞒天过海……”

    易梦诗反抗的情绪赫然止住,他这根本就是在内涵她。

    韩熠感觉到她的迟疑,便趁虚而入。

    一道温热的气压在她的唇上,易梦诗立即回神,但为时已晚。

    虽然被他抢了先机,但她不会就此死心,她还是会反抗的。

    易梦诗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使劲捶打。

    但无济于事,他好像是没有知觉的,完全感觉不到痛。

    明明他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衣,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张嘴!”

    他蛮横了几下,稍稍松开后,哑着声命令道。

    易梦诗的意识还陷在上一刻的漩涡里,这一刻便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脑子尚未转过来,却因缺氧,不得不稍作喘气。

    便是因为这样,让他再次得逞。

    韩熠顺着她吸气的节拍,以及微张的唇,顺利打入内部。

    方才是她要他张嘴的,他乖乖照做了。

    这回换他了,她也该顺着他才对。

    罗汉床上此时已变成一个无声的战场,襄国公世子和夫人谁也不甘示弱。

    过后,男人虽不是完全尽兴,但也是放过了她。

    被放开的那一刹那,易梦诗大脑缺氧,呼吸也不顺畅。

    她软在他的怀里,为自己能吸到新鲜的空气而感谢天地。

    待她稍微好转,她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姿势不大对劲,立马从他的怀里起来。

    她捂着尚在滚烫的唇,惊慌地看着他。

    这时流云和白桃双双回来,易梦诗见状,即刻起身走到了屏风后。

    前一刻她还认为没什么,但他们一进来,她便不得不寻个暗处整理姿容。

    她方才与韩熠那样不自制,两人火热之后,她的发髻和衣衫有些凌乱。

    特别是额前细碎的发丝,她都感觉自己的额发被他碰坏了,头上的珠钗都有了松垮的感觉。

    易梦诗躲在屏风后暗自整理一番,白桃也不知何时走了过去,悄悄地帮她整理。

    韩熠则安静地卧坐在罗汉床上,他眼神紧盯着那处青山白云屏风,眼神平静幽冷,面容清傲。

    他沉静的眼底生起那与生俱来的桀骜放浪,默默回味着唇边的触感,整个人却早就飞到天上去了,内心一片止不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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