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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说定了,下午薛姮就叫婆子把厅房侧间腾出来,虽然纳兰老夫人说今日不必去请安,薛姮和纳兰明珠吃过晌午还是去了檀山院,喜塔腊氏和两个儿媳正陪老夫人说话。大儿媳岳氏长得温柔,二儿媳庄氏容貌平平,但家世极好,这两个媳妇最得喜塔腊氏欢心,常带在身边走动。

    薛姮屈身行礼,两个媳妇又站起来向纳兰明珠、薛姮行礼:“大伯父、大伯母安好。”

    老夫人借口让她们歇息,喜塔腊氏就带着两人避到稍间里吃茶。

    孟朴和仲夷端杌子过来,两人坐下,老夫人才笑着问薛姮:“合欢堂你住得可还习惯,老大有没有欺负你的地方?”

    薛姮心想老夫人这问的是什么话,这样打趣她,摇摇头道:“老爷待妾身很好。”

    纳兰明珠在旁边听着,察觉她话说得很是顿挫,低头露出笑容,要说欺负,他自然是欺负了她。

    老夫人道:“你可别为他开脱,他看上去木讷老实,其实最狡猾不过了!”

    薛姮只能笑笑,心想明相看上去也不怎么老实啊。

    老夫人接着说:“小时候和老五一起学《论语》,教他们的伯父辈很严厉,每到他伯父要查功课之前,他都约老五去听书。老五背得不好,他伯父只顾着老五,就不会批评他了。”

    说到这里老夫人神情一暗,纳兰明珠笑道:“是老五好骗罢了。”

    老夫人才叹了口气,又说起薛姮三日回门的事。

    刚说了一会儿揆新就进来了,手里还捧了盘香瓜子,声音很雀跃:“祖母,我从六叔那里端了茴香瓜子……”

    他跨进门,就看到自己父亲也在,声音顿时弱了不少,小声地向两人请安。

    纳兰明珠听到他说六爷,不由得皱了皱眉:“又去了你六叔那里?”

    揆新有些不安,清秀的脸微红:“是六叔说他给我带了味香居的瓜子。”

    看到父亲面无表情,忙又说:“儿子以后少去就是了。”

    老夫人招手让他过来,掏出汗巾给他擦额头的汗,说儿子:“一盘瓜子而已,你说他做什么。”又转头叮嘱揆新:“你六叔那里你要少去,乱糟糟的。”

    纳兰明珠就不再说话,手背却微绷着,薛姮低头就看到了。

    等到出了老夫人那里,她和纳兰明珠说:“祖辈总是要溺爱孩子一些,您要是想他稳重,不如让他几个堂兄带去国子监读书,人从书里乖。”

    纳兰明珠却摸了摸她的发,微叹道:“人从书里乖,话是说得好,他六叔当年也好歹是个举人,谁知道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在家里还能压得住他,不然行事更加荒唐,揆新一直是跟着他祖母的,他祖母一直不同意送他去国子监,请西席在家里教。这孩子读书的资质不好,却对旁门左道的感兴趣,像极了他六叔。”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薛姮想到六爷的旁门左道,心里也是一寒,随即就浮现林氏那张苍白绝望的脸,她转而和纳兰明珠说起后花园的事。

    纳兰明珠想了想:“我看太液池里开了种白睡莲,初开为粉,渐渐会变白,你要是喜欢,我替你讨一些来。”

    薛姮还没见过这样的睡莲,一听十分感兴趣,又问了许多。两人渐渐走到合欢堂,她才知道当今太后也喜好睡莲,宫里还有养在碗里、小如酒杯的睡莲赏玩。

    纳兰明珠说了许多,看她双眼明亮如星辰,不由得说:“你以后有了孩子,我来教他读书吧。”

    薛姮愣了愣,怎么说到孩子上面去了?

    纳兰明珠却笑起来:“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学问还是过得去的。”

    他来教孩子读书,他可是内阁大学士,薛姮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一跳,明相教孩子读书是什么样子的?

    她不由问:“要是女孩呢?您还要教她读书?”

    纳兰明珠脸上笑意更深了:“这还是等你生了再说吧。”他整了整衣摆,抬脚进门。

    第二天是回门的时候,薛姮早早歇下了,一大早,薛昌就坐着马车过来了,要接薛姮回门。老夫人早为她准备下两大攒盒的各类糖食,四京果、一担刚出的夏橘、三牲酒水,装了一整个马车的回门礼,三人分两辆马车坐下,马车嘚嘚地往顺天府驶去。

    薛昌坐在车上还很局促,他在成亲那日只看了大概,现在和阁□□乘一车,心里却紧张起来了。倒是纳兰明珠十分温和地问起他制艺上的事,薛昌答得恭敬,又趁机问了些问题。

    纳兰明珠就多指点了几句,薛昌一副豁然开朗的语气:“还是阁老的学问好,这些问题老师也没和我们讲明白过,纳兰举监也是跟着您读书的?”

    纳兰明珠摇头道:“他是跟着他祖父读的书,就读得不够灵活。”

    容若会试的文章他也看了,觉得他能钦点探花,恐怕还是看在容若年纪轻,又是他嫡长子的份上,皇上略给几分薄面罢了。

    薛昌却很羡慕,读得再不灵活,那也比他们强许多。

    到了顺天府薛家,薛姮才从后一辆马车下来,同纳兰明珠一起去给薛老夫人、薛鼎臣和乌雅氏磕头。

    薛鼎臣一时很是感概,姮儿穿着暗红绣百子嬉戏图案缂丝缎袍,配着一色的镶嵌暗红圆珠玛瑙碎玉金累丝钿子,斜斜坠下一道粉白荧光的双喜流苏,但觉香艳迎人,已经是妇人打扮了。

    一转眼,女儿也出嫁了,如今她荣光满面,并没有过得不好的样子,李仙仙若是看到也能含笑了。

    薛大爷请纳兰明珠去厅堂小坐喝茶,前来迎接的窦承凤则请她去荣寿堂,薛老夫人正等着她。

    薛老夫人这次见她就不是在西次间了,而是挪到花厅里,薛家的女眷都到齐了。薛姮特地看了一眼,薛暮就站在薛老夫人身后,不过小半个月的功夫,她的神情就有些萎靡,穿了件半旧不新的豆青色桂皮球纹裳,低眉顺眼不说话,只屈身向她请安。

    薛姮也向乌雅氏等人请安了,乌雅氏笑盈盈地扶着她:“纳兰大夫人越发明艳了。”

    雪芽端了绣墩过来,薛姮坐下才发现没看到薛暧,乌雅氏跟她说:“暧丫头和秦家的亲事就定在八月,你祖母说要练练她的性子,一直拘着做针黹女红呢,等你八月回来过了中秋,就能看到她出嫁了。”

    薛姮觉得乌雅氏对自己异常热情,反观大夫人一直淡淡喝茶,都不曾和她说话,眼里的恨意都要凿穿茶杯了。

    一会儿吃过午膳,薛老夫人叫她去屋里说话。

    薛老夫人让茯砖端了一盘夏橘上来,剥了一个递给薛姮,笑着说:“即便是早市,橘子也太难得了,可见明相是很看重你的。”

    三日回门一般要带了橘子过来,取义‘拘子’,这时候橘子还没有上早市,是纳兰明珠早吩咐人从江西运回来的。

    薛姮笑着谢了薛老夫人:“您是长辈,这些都该我来做才是。”

    薛老夫人却看到她钿子上嵌的那颗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心里还是忍不住感叹,谁能想到,最后成凤凰的不是薛暧、不是薛暮,而是薛姮!她已经能和嫡女平起平坐了。

    还是说正事要紧,薛老夫人看到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心里就不舒服。她又想起薛鼎臣知道薛姮的事之后,竟然跑到她面前来跪着求情,说姮儿只是受薛暧欺压,不得不反抗而已,她一把老骨头差点被气散架了。

    薛老夫人揭开茶盖拂去茶沫缀了口茶,才叹口气,轻声哄道:“太娇惯你的几个姐妹,是祖母对不住你,你四妹脾气太狭隘容不下人,二姐又是个榆木疙瘩,不会说话办事,以前难免开罪了你。祖母在这儿替她们讨个情面,姮儿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就不追究了,好不好?”

    薛姮心里很明白,薛老夫人是怕自己翻身后报复薛家,毕竟她是明相的人,要是她依仗纳兰大夫人的名义,那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现在还不到真正出手的时机,况且薛昭在宫里备沐圣恩,她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起事,若是捅了娄子,叶赫那拉家恐怕不会放过她。

    薛姮淡淡说:“祖母多虑了,孙女在家里不受待见这么多年,早就学乖了。”

    按照礼节两人在薛家歇息几日,等回宛平的时候,已经要六日一朝了。

    薛姮清点好从薛家带来的东西,还有她一马车的各类山茶花,都登记册子交给陪嫁的徐嬷嬷保管。

    纳兰明珠在厅房和管事商量书房的布置,她趁机叫过蝉衣,让她明天卯正就叫她起来,平日里不服侍纳兰明珠起床就算了,早朝的时候可要慎重着,可别让她犯懒的话传到纳兰老夫人耳朵里。

    第二天蝉衣卯正来叫她的时候,纳兰明珠刚起床,蝉衣小声跟她说:“老爷在净房里洗漱。”

    他起身好像从来都吵不醒她,薛姮为之头疼,她本来是睡得很浅的人,也不知是嫁到叶赫那拉家睡得太好了,还是纳兰明珠起床动作太轻了。蝉衣服侍她穿了件妃色紫藤萝结籽绣的氅衣,乌发只梳了一个两把头,戴了一朵新鲜的大绣球。

    这时候鹩哥和鹦哥才捧着纳兰明珠的朝服进来,放在长几上。

    等纳兰明珠出净房的时候,看到原本该熟睡的妻子已经站着等他了。

    薛姮笑盈盈地向他福身:“妾身伺候您穿衣。”

    纳兰明珠愣了愣,只觉得她的笑容十分明亮,他回过了神,用一贯温和的语调问她:“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妾身是您的妻子。”薛姮笑着说。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纳兰明珠娶了她之后对她很好,事无巨细都帮她想到了,简直就是在宠溺她,除了李姨娘,再也没有人待她这么好了。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不知道是薛姮哪里取悦了他,纳兰明珠看了她许久,笑着点头:“好。”

    青领缘白纱中单、赤罗衣、青缘赤罗裳、犀花纹革带,薛姮又屈膝帮他系佩绶。明相俯下头,看到她纤细的手指绕在佩绶的系带上,妃色的衣领微开,能看见她一截莹白如玉的脖颈,锁骨隐入衣领中,再往下是一片诱人的阴影……

    薛姮不知道佩绶要怎么系,她从来没系过,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又是这样的姿势,她都能感觉到纳兰明珠无声地俯视她。不由得脸发热,心想他也是,她不会系佩绶他就不能指点一下,看着她不说话做什么?

    佩绶的系带缠在革带上,薛姮想把它取下来,越急却缠得越紧。

    薛姮凑近了些想看看究竟怎么缠紧了,纳兰明珠却一把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她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纳兰明珠的气息突然接近,嘴唇被堵住,十分激烈的一个吻。就算她想后退躲开,他也会随即追上来,并按着她的腰不让她躲闪。

    等他放开的时候,薛姮浑身酥麻,脸红气喘。

    纳兰明珠凝视着她,声音又是低哑:“你不会系佩绶,还不会问我吗?”

    她其实也挺固执的,要是有什么事不会或者遇到难题,多半是自己要钻半天的牛角尖,直到真的想不出来或是没办法,才会来问他。实在太麻烦了,纳兰明珠希望她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这样系。”纳兰明珠拿过她的手,教她如何系佩绶,修长的手指绕过系带,十分灵活地打一个回环,结印垂于身后。

    被他放开之后,薛姮还是半天没回过神,低声说了句‘谢老爷’,她才拿起朝冠想为他戴上,发现他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好像够不到。

    纳兰明珠接过朝冠自己戴上,柔声跟她说:“我晚上会回来。”

    纳兰明珠走出去很久,薛姮才想起她昨晚就让人备下了早点,但这个时候他应该都出影壁了。

    薛姮坐了一会儿,画眉推门进来,笑着说:“夫人怎么脸红了?如今还早,您要不然多睡一会儿?”

    薛姮听到画眉问话才抬起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这样的感觉她不太适应。好像当年情窦初开,一见到年熙时心就砰砰直跳一样。

    “还是算了,服侍我梳洗吧。”

    薛姮决定不赖床了,她要把搬来的山茶花都植到后面的小花园里去,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一会儿喜塔腊氏要跟她说长房的事,觉罗氏死后长房一直由喜塔腊氏代管,如今该由她来管了。

    到纳兰老夫人那里时,喜塔腊氏、沈氏、林氏等女眷已经过来了,沈氏笑着拉她过去坐:“新嫂嫂过来了,来,上我这儿坐。”

    相比沈氏的坦诚大方,林氏就往旁边让了让,露出淡淡的笑容。

    老夫人向她一笑:“老大今日要去早朝,你难免早起服侍他,等他走了你就多睡一会儿,不用来给我请安。”

    端了身边装核桃的描金小碟给她:“这是老二从陕西带回来的,你也尝尝,比别的地方的更香。”

    薛姮抓了一把,又递给几个妯娌吃,喜塔腊氏摆摆手:“干果我是吃不得的。”

    随即又和老夫人说起她三儿媳孙氏的事:“她也是个不省心的,明明都有了身子,还去富察二夫人那里听戏,差点从台阶上滑下来!”

    薛姮伸着小碟的手停顿,才放到旁边的高几上。

    孙氏就坐在旁边,脸色通红:“额娘,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子……”

    喜塔腊氏又斥责她:“你月信几时没来都不记得?”

    孙氏一向喜欢顶嘴,她十分不喜欢,孙氏气呼呼地撇了嘴,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老夫人却很是惊喜:“有了身子也不早些告诉我!你大嫂怀孩子的时候,我还多拨了两个灶上的婆子伺候,生下来你大侄子白白胖胖,长到两岁都没生过病。”

    说完赶紧吩咐郑嬷嬷进来,要把伺候自己灶上的媳妇拨到孙氏那里去。

    喜塔腊氏露出笑容:“这样的事怎么麻烦额娘,灶上的人我早就安排好了。伺候的丫鬟也多拨了两个,这是揆让的头胎,我打算明天去隆福寺多上香,替孩子求个符。”

    老夫人道:“那也带你六弟妹去拜佛。”

    刚说到这里,却有小丫鬟过来通传:“七少爷回来了,要过来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精神一震,笑着道:“赶紧让他进来,也好见过他额娘,在翰林院忙了快两月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清瘦。”

    外头却传来孩子软嫩的声音:“七哥,你回来啦!”

    接着是个男声柔和地“嗯”了一声,丫鬟挑开帘子,就见到一个穿纻丝青色盘领右衽袍清瘦少年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正是前来请安的纳兰露。

    纳兰露乖乖搂着哥哥的脖子,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水亮柔和。

    到了纳兰老夫人面前,她才从哥哥怀里下来,给老夫人行礼问安,容若则跪下行了大礼,老夫人忙起身去扶孙子起来。

    容若道:“两月余没伺候在祖母身前,心里十分惦记,您还好吗?”

    老夫人却揽着他的胳膊看个不停,笑中带泪:“好着呢,我看你都瘦了,也长个了。”

    容若是家里相貌最出众的一个,五官清秀隽雅,眉眼好像是用水墨画描出的,好似深山云雾缭绕中长出的青竹,宁静致远,超凡脱俗。他是老夫人带大的,最心疼不过。

    纳兰露扯了扯容若的袖子,小声问:“七哥,你说会给我带糖面人儿……”

    容若含笑说:“七哥怎么会忘了呢,回去就给你。”

    容若中了探花,又有做阿玛的明相为他铺路,以后肯定是叶赫那拉家最出众的孙辈。喜塔腊氏刚提及孙氏怀孕的事也好像没那么重要了,孙氏就小声和自己的丫鬟说话起来,喜塔腊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孙氏才噤声坐端正了。

    喜塔腊氏觉得自己做得最错的事,就是选了这么个不知进退的儿媳,要不是看着她有孕,回去还要好好罚她抄佛经不可。

    老夫人借口让众女眷去东梢间喝茶,招手让薛姮过来,和容若说:“你阿玛半月前成亲,娶了薛家三小姐,如今可是你额娘了,快过来见过她。”

    容若先行礼,等他抬起头看清薛姮的脸,不由得十分错愕。

    薛姮还了礼,见他如此反应,有些不明所以,老夫人让两人先坐下,拉着容若说起话来:“你回来就在家里多住些时候,你十弟的西席正在给他讲《大学》,我是试不出他学得好坏的,你正好可以考考他的学问。”

    容若说:“祖母要试的话,不如现在把揆新叫过来。”

    揆新就在前一进的书房里练字,老夫人叫人去喊,他小跑着过来了,看到容若也十分高兴,喊了七哥后规规矩矩地站好。容若问他学到哪里,揆新说刚学了第三章的‘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若问他这句话该做何解,他想了想才答道:“是说做学问的态度要恭正。”

    容若点点头:“下句是‘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连起来则是说君子的品质,回去要多通读,才领悟得更通透。”

    揆新受了探花的指点,忙作揖端正地道:“谢翰林指教。”

    老夫人笑起来:“你看,如今你是探花,他是不是更听你话了?”

    容若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微抿了抿嘴唇,目不斜视。

    薛姮察觉到他的拘谨,她还看到容若的背脊挺得笔直,姿态甚至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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