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莽古济和她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去了。

    “嬷嬷醒了找不见我,会着急的。”他向薛暮挥了挥手再见,一溜烟跑了。

    戏一直唱到近黄昏的时候才散场,薛暮陪着乌雅老夫人去西跨院吃饭,等再回到东跨院的时候,院子里的灯早早地点起来了。

    依芙琳站在门口等她们:“二爷已经回来一个时辰了。”

    薛暮扶着乌雅老夫人的手进去,果然看到佟铱背手站在中堂外面,看着一株梨花树出神。还记得当年两个孩子一起看杂书的时候,这梨树开了满满香花,不负春光怡然而在,仿佛凝了一树的冰雪皎玉,远远望去,似白色轻雾笼于半空之中。

    乌雅老夫人请他进西次间,宝蛛捧茶上来。

    “你说运船出问题了,究竟是什么问题?”乌雅老夫人握着茶杯喝茶。

    佟铱答道:“只是货物单子没有对上,是南北米行的孙家的货,我亲自去找孙二爷说过了,他们可以先从乌雅家的米行进货,我再派人从江西查查看,是不是那边的粮仓有问题。”

    乌雅老夫人点点头:“孙家和我们交情久,可不要伤了彼此的脸面。”

    佟铱笑道:“我做事,您尽可放心。”

    几人正说话,蔡嬷嬷抱着福宝过来了,它看到薛暮就直“喵喵”地叫,往她怀里蹭。

    佟铱给乌雅老夫人请安就要回去了,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又起寒风了,他站起身披斗篷,又拿了旁侧的披风递给薛暮:“表妹也要回厢房吧?不如我送你过去。”

    乌雅老夫人打了个哈欠:“正好我也乏了,明日你两个表妹就要走了,今晚早些休息也好。”

    薛暮还带着蔡嬷嬷,哪里需要佟铱送她去厢房,但是她又不好拒绝,反正就是一段路的事,她跟在佟铱身后出西次间,佟铱先朝东厢房走去。

    等走到尽头,他先站定,也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淡淡地问:“你明日就要走了,这么急吗?”

    薛暮笑道:“我如今跟着我娘学管事,可不比原来自在,五妹也要回闺中备嫁,不好拖延太久。”

    他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会儿叹了口气:“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我带着车夫过来的,不用麻烦,当然还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实在是太客气了,佟铱回过头淡淡地看着她,轻声道:“那便不用了吧。”

    薛暮点点头,正想带着丫鬟和蔡嬷嬷进东厢房,就听他在背后继续说:“原来是我违背承诺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本来这些话我应该早些和你说的,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他自嘲地笑道:“毕竟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薛暮笑道:“下午我看到莽古济了,他挺可爱的,心思也细腻,表哥尽量多照顾他一点。”

    佟铱听后只是无意味地笑笑,然后离开。

    屋檐边的灯笼在风中微动,烛光落在石阶上,薛暮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许久,才抱着福宝跨进房门。

    第二天下起小雨,院子里淅淅沥沥的,秋意渐渐浓起来。

    乌雅老夫人看着这雨有些担忧:“不然你明日再走吧,雨下大了可怎么办。”

    薛暮却想早点回薛家去,乌雅氏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她实在担心。她握了握乌雅老夫人的手安慰:“您且放心,秋天的雨一向是下不大的。”

    乌雅老夫人叹了口气,让婆子给薛暮准备仪程,又让马车赶到东跨院来接薛暮出去。薛暮拉着薛婳上了马车,丫鬟婆子搬了东西上来,车夫扬鞭之后就“嘚嘚”地出了乌雅家。

    她们走的路是沿着官道的,出了宝坻之后就渐渐荒凉起来。

    路旁种的一亩亩苞米长得极好,菜畦里还有花生,农家却要隔很远才看得到。

    薛婳喜欢坐马车,摇摇晃晃的很快就睡着了,薛暮抱着福宝挑开车帘看,外头的雨真是越下越大,天色阴沉昏黄,明明才是下午,却近似傍晚的光景,连远处的苞米地都看不清了。

    薛姮也是同一天从晋阳出发回叶赫那拉家。

    马车突然停下来,宋驰在外头隔着帘子道:“夫人,属下看这雨实在太大了,等一会儿入夜就看不清路,再走恐怕不好。”

    宋驰就是纳兰明珠派给薛姮的护卫队长。

    薛姮皱了皱眉,没想到这雨还真的下大了,她问宋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即便是转头回宝坻也来不及,便是马车停下来,能停在何处?”

    宋驰又答:“属下记得再往前五里有个宝坻驿站,倒不如先去那里避雨。”

    等一会儿入夜了,雨又下得大,恐怕夜路是真的难走,想到这里薛姮点头允了,马车复又行驶起来。

    等到宝坻驿站后,宋驰先向驿丁递了纳兰明珠的名帖,驿站一般是官用或者军用,没有名帖恐怕是不能进去的。得知这是叶赫那拉家的马车,驿丁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请他们入大门。

    薛姮下了马车看周围,宝坻驿站规模并不大,门前头一座照壁,再进去只有两进。正厅两间,回廊连着马房,一眼就看得到里面养着的马匹,细看之下竟然有二十多匹马。

    宋驰问驿丁:“却不知是宝坻驿站是哪个驿将在管?”

    驿丁答道:“是密云乌雅家,我请诸位去廊房先歇下吧,这雨一时半会儿恐怕停不下来了。”

    这群人中有女眷有孩童,虽然是护卫严密保护,恐怕也经不住折腾,何况那被众人围拥的女子戴着斗篷,一直没有亲自和他说过话,可见家族门第很不一般。

    廊房就是侧数的第三间,驿丁送他们进去后,笑道:“诸位且等,小的给各位烧些熟水过来,您等也驱驱寒,若是伤风了驿站里没有药,倒还麻烦了。”

    孙嬷嬷上前给了驿丁一锭纹银道谢:“那就劳烦小哥了,多烧两桶热水来,我们家主人好擦擦脸。”

    这五两银子能顶一年的工,驿丁更是喜开颜笑:“好说好说,诸位且等着就是!”

    薛姮刚摘斗篷坐下来,隔着雨幕看到对面的廊房有人影晃动,似乎人数还不少,她叫住驿丁,问道:“这驿站里还有别人住着吗?”

    屋子里很昏暗,烛火刚烧起来,驿丁见到薛姮的脸,即便烛光昏黄模糊不清的,他也愣了片刻。

    这位夫人穿了一身樱色挑银线玉簪花夹衣,外面套着薄薄的淡粉色琵琶襟洒金点小坎肩,显得格外娇艳欲滴。领口上的白玉流苏蝴蝶佩随着她的动作,晃得如白雪珠子一般。

    宋驰暗中皱了皱眉:“我家主人问话,小哥究竟知不知道?”

    驿丁才回答道:“这做驿将的若是不赚钱,拿什么来贴补驿站开支呢,那群人就是投了银钱住进来的,不过中间隔着院子,不碍事的。”

    宋驰身为护卫,做事自然要谨慎一些,何况他保护的又是夫人和小少爷:“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个,是什么来历?”

    驿丁摇摇头:“粗看有一二十个,说话口音奇怪得很,反正不是咱们北直隶的人,来的时候骑着马,也是在驿站避雨,中午还要了切了八斤熟牛肉来吃,这群人都不太爱说话。”

    他只是个驿丁,恐怕也什么都不懂,宋驰让他先下去。

    既然同是投宿的,彼此相安无事就行,反正他们明天一早也是要走的。薛姮想了想,吩咐宋驰:“你过去打探一下这些人有没有古怪,不要惊动他们。”

    宋驰领命去了,带来的护卫就守在门口,奶娘才把盖在穆笃里身上的斗篷揭开,穆笃里还睡得很香甜,薛姮先把穆笃里放在炕上,等他好好睡着。

    一会儿驿丁送了热水过来,笑着说,“一会儿咱们在外头吃热锅子,诸位要是饿了,也可以出来一起吃。”

    他们本来就带了吃食,不用吃驿站里头的东西,不过冷食毕竟比不过热食好,薛姮叫孙嬷嬷吩咐:“要是有人想去吃就去吧,给你说一声就可以了。”

    孙嬷嬷应诺,去和外面的护卫说,正好宋驰回来了,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说:“属下从外面绕过去看,个个房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到,倒是可以借着这个功夫去打探一下!”

    薛姮叮嘱他们小心些,不过料想叶赫那拉家的护卫皆是武功精深,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寻常的毛贼强盗也奈何不了他们。

    薛姮看了一眼槅扇外,雨还没有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小,恐怕明天是到不了京师。

    大半天的长途奔波,她也觉得有些累了,就着热水吃了两块黏糊糊的桃花拉糕,便斜倚着墙,守着熟睡的穆笃里闭眼休息起来。

    孙嬷嬷进来看到,拿了一件干的斗篷给薛姮搭上,招手让屋子里几个收拾的丫鬟手脚轻些,又把烛火挑暗些,方便薛姮睡觉。

    宋驰带着两个护卫道中堂坐下来,屋子里烧着火盆,倒是连蜡烛都不用点。

    刚才迎接他们的驿丁站起来迎接他们:“来来,一起吃锅子就不客气了,几位这边坐!”

    宋驰迅速瞟了一眼,几个驿丁围个锅子,另外还架了几个炉子,周围坐的却都是穿着短衣,腰扎巾的汉子,有十八个人。均是太阳穴鼓出,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应该是练家子。

    宋驰坐下,驿丁立刻拿碗过来给他们倒酒,又对隔壁的人笑说:“这几位也是来投宿的官人,诸位在一起吃酒就不要拘束了。”

    那群人中唯一一个穿了身袍子的人就拱手笑:“我们是江湖上耍把式的,就不讲究虚礼了!”说话间已经从头到尾把宋驰看了个遍,又转过头去喝酒。

    宋驰已经听出这人浓浓的巴蜀口音,不禁皱了皱,巴蜀远隔万里,来去不易,这群人要真是耍把式的,至于跑到北直隶来耍吗?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群人倒也奇怪,围着火盆吃菜喝酒,却半句话都不说。

    宋驰推拒不过驿丁的盛情,只得喝了一杯黄酒,怕喝酒误事,他也不敢再喝。

    他正要向驿丁告辞的时候,那穿袍子的人又笑道:“这位小哥穿的是程子衣,想必是哪家权贵大臣的护卫吧,我等几个上京来也没个亲人,不知道小哥熟不熟这京城的街沿巷坊,可有什么能杂耍的地方?”

    寻常的官员最多就是养些护院,哪里能养武功高强的护卫。

    宋驰道:“我也并非京城里头的人,我们家主子来宝坻探亲的,算不上什么权贵。”

    那人眼中精光一闪,点点头道:“既然小哥不知道,就不打扰了。”转过头又继续喝酒,不再和宋驰说话了。

    这群人着实古怪!宋驰心里防备更重,今晚恐怕得彻夜不休守着夫人了。

    薛姮夜半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她惊觉之后下意识地去看孩子,穆笃里脸蛋红润,睡的正香并没有醒过来。出门在外,她是和衣而眠的,薛姮披了件斗篷起身,看到自己床边正伏着两个丫鬟,孙嬷嬷坐在不远处的杌子上打盹。屋外头静静的,半点声音都没有。

    画眉被她吵醒,抬手揉了揉眼睛问:“夫人,您怎么起了?”

    薛姮坐在桌边喝茶,伸手示意她小声些,自己也放轻声音:“你不觉得有点怪吗?”

    画眉更是疑惑,这哪里怪了?薛姮轻声说:“太安静了。”

    外面已经没有下雨了,那总该听得到一点声音才是,驿站里一般是有人守夜的,敲梆子的、巡夜的、晚上起来看牲口的,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画眉轻轻走到她身边,小声地道:“许是都睡了吧,不然奴婢去外面看看?”

    槅扇外突然有火光闪过,传来男人低低说话的声音,口音很奇怪。薛姮以前借住乌雅家,听过从巴蜀来的蜀锦商人说话,口音很像。

    难道就是那群借宿在这里的人?薛姮立刻警惕起来,既然他们说话的声音这么近,那必定就是在门外。如果宋驰等人还守在门外的话,断然不会让他们靠得这么近的。

    她示意画眉不要说话,自己悄悄站起来走到槅扇旁边,外面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连护卫都不见了,倒是对面的廊房外有几个人影晃动。

    薛姮倒吸了口凉气,外面恐怕是出事了!

    那究竟出什么事了,宋驰他们又在哪儿?是不是投宿的那些异乡人干的?

    薛姮觉得为今之计,恐怕应该先想想她能怎么办,这些异乡人并不与他们相识,看她们随从和行礼众多,想要图财害命的可能性很大。

    廊房外面就是围墙,只有一个透气的窗扇,而且开得很高,根本爬不上去,要是从前面的槅扇离开,肯定会被人发现。薛姮目视四周之下,竟然找不到逃生的方法。

    画眉也紧张起来:“夫人,我看这情形不对啊,要不要把孙嬷嬷叫起来一起想办法。”

    叫是肯定要叫起来的,好在能跟着薛姮出来的丫鬟婆子都是能干的,听到如今的情况也只是有些背脊发冷,并没有惊慌失措的。

    鹩哥先说:“不如咱们搬出叶赫那拉家的名头?”

    薛姮摇头,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既然都想干下杀人越货的勾当了,肯定更想神不知鬼不觉,断然不会放她们走。她更觉得奇怪的是,能无声无息地让宋驰等人不见了,这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强盗。

    “那该怎么办?”孙嬷嬷喃喃地道,这样的困兽之斗,就是有千般的智慧都使不出来。

    外面又传来的说话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应该是朝这里走过来了。

    薛姮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深吸一口气下定主意:“鹩哥,你抱着穆笃里躲进柜子里去。”

    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穆笃里都是用斗篷盖着的,想来一个孩子不见了,他们应该不会发现,而且也只有鹩哥身体娇小,能躲进柜子里。薛姮只能这么想了,她必须要把孩子保下来,这是她十月怀胎艰难生下来的,她和纳兰明珠的儿子,她拼了命都要护他周全。

    想到孩子抓着她的手指呀呀地努力说话,亲他脸蛋的时候,他会咯咯地笑,薛姮的心都碎了。

    没想到,她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费尽心机,千谋万算,却可能要死在一群毛贼手上。

    鹩哥望着薛姮,揪紧了手指:“夫人,奴婢这……”

    别的丫鬟婆子沉默地看着,没有一人说话。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薛姮把穆笃里抱起来,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小脸。

    “行了,你听我的,这香囊里装着银裸子,等人都走了,你抱着他回叶赫那拉家去。”薛姮看着孩子恬静的小脸,喉咙发哽有些说不下去,她又停顿好久,槅扇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事到如今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压低了声音:“就跟老爷说,一定要防备三爷和张首辅,他以后……”她的指甲都掐进肉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要好好活着!”

    那些人已经站在门外了。

    鹩哥眼眶发红,她用力点了点头,抱着穆笃里钻进柜子里。

    看到鹩哥进了柜子,薛姮差点站不稳,画眉忙扶住薛姮的手,屋子里另几个婆子都忍不住摸眼泪了。薛姮在杌子上坐下来,她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很快镇定下来。

    死不过是做的最坏打算,而她要和这些人周旋,蜀道难行,没有强盗会翻山越岭到北直隶来行事。他们要到京师去,那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的。

    门被推开了,来人穿着身棕色右衽袍子,身后好几个穿短衣的汉子举着粮油火把,屋子里涌入了六、七个人,瞬间就亮堂起来。

    那领头的人长得剑眉星目,就是蓄着浓密的胡须,看不起全貌,手上戴着好几个奇怪的铁圈,身姿挺拔。看到薛姮等人已经等着他了,他倒是有些惊诧地笑了:“我们动作这么轻,没想到也吵醒夫人了,夫人晚上睡得可好?”

    薛姮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劳烦先生记挂,睡得恐怕不太稳妥。”

    那人哈哈地笑起来:“夫人爽快!”

    薛姮也笑了笑:“谈不上,我只是想知道,先生把我的护卫如何了?你们不远万里到京师来,想必是有大事要做吧?又何必和我们过不去,反倒打草惊蛇了呢。”

    那人却收敛了笑容,定定地看着薛姮:“夫人多虑,我等本就是草寇流匪,到哪儿不都得打家劫舍嘛。倒是夫人那些护卫真不简单,要不是我偷偷在水里放了五香散,恐怕还制不住他们呢!我们惯是杀人不眨眼的,您的那些护卫恐怕是不能回来见您了!”

    他们已经把人杀了……薛姮的心沉下来,这人太不简单了,话也说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人却让她放心下来,她换了个语气,平静地道:“先生既然是图财,我身上却没有什么银钱,唯首饰还值些钱。”她把自己手上的镯子拨下来,还有头上的赤金宝结、耳坠。

    “你们也把身上的东西给这些壮士留下吧。”她吩咐那几个丫鬟婆子,她们立刻回过神来,也摘下身上的东西。

    “先生收了东西,再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薛姮把那些东西往前一推。

    那人上前几步缓缓走到薛姮面前,笑着问:“你就不怕,我收了东西后杀你?”

    薛姮摇头道:“您不会杀我。”

    “为什么?”他又问。

    薛姮说:“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死。”

    如果他真的要杀人,应该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跟她说话,他又笑起来,只是胡子遮挡着看不清而已。

    “你倒是聪明,”他点点头,又轻轻叹气,“我虽是莽汉,也懂得怜香惜玉,夫人这样一张脸,死了是在太可惜。”

    薛姮脸色发青,这人说话怎么如此轻佻,她虽然长得好看,但是性格并不平易近人,又是胜似嫡出的薛三小姐,很少有人敢在言语上轻薄她。

    他让人把那些首饰收起来:“那就劳烦夫人跟我走吧,我还有事要麻烦你。”他瞟了一眼剩下的丫鬟婆子,眼中无不冰冷,却淡淡的吩咐手下,“剩下的都杀了吧。”

    几个丫鬟婆子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苍白极了,薛姮立刻道:“既然先生有事要麻烦我,那总不能亏待了我吧。”

    “你想如何?”这人倒还有有几分耐心。

    薛姮说:“我在家里养尊处优,都是有人伺候的,要是没有人伺候,我住不习惯。”

    他沉默地想了想,才慢悠悠地说:“那好吧,我准你带两个人,别的还是要死的,究竟要选谁活下来,你要考虑清楚啊。”他说着径直朝门外走,笑道,“我给你半刻钟考虑。”

    薛姮握紧了手,不得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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