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陷在了泥潭中,周围挤满了人,我拼了命得挣扎,我想逃,可是,我救不了自己,还脏了别人。

    ——题记

    程苋醒来的时候,绚烂的阳光斜斜落下来,平铺在地板上,散发出一圈彩色的光影。隔壁妈妈和姐姐的吵架声越发得洪亮了起来,就好像生怕她听不到吵架的内容。

    “对!她要读书!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干!”

    “我会跟她说的,你们一人干一天。”

    ......

    程苋没有再听下去,只是如往常一样,下床穿好了衣服,偷偷得跑了出去。这是放暑假的第一天,她却格外想念学校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家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地方。她以前,每个星期回家一天,其实也算不上一天,只是一个晚上而已,那个晚上,家里却充满了无尽的硝烟。特别是姐姐,她的声音就像魔音一样久久围绕在程苋耳边,话语尖锐又讽刺,还不重样。

    “一回家就死人一样在那!”

    “哎,某些人,什么都不用干,就我一个人干活。”

    ......

    爸爸总说:“她生病了,让着她一点,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懂事。

    少女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心抽痛着,也迷茫着。此时此刻,她突然很想回到学校,回到那个比起家里无忧无虑了太多的地方。她想,被成堆的作业逼迫着也总比在家遭受冷嘲热讽强。

    过十字路口时,眼见着绿灯将要结束,“嘟——嘟——嘟”刺耳的喇叭声在耳边骤然响起,程苋突然眼睛酸涩了起来,她一边埋怨着这无休无止的喇叭声,一边急忙向路边走去,却不巧撞上了一个人。

    “嗨,你好啊!”男孩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他,顾淮。程苋抬头,眼眶微红。

    “快要下雨了,程苋。还不回家吗?”顾淮问道。

    彼时乌云低垂,呼啸的风肆意得吹,卷起了程苋重重的裙摆。路边的小贩们吆喝着收摊,人群来来往往,三两刻后街上的人寥寥无几。

    回过神来,程苋低声说:“马上回去了。”说罢,朝男孩挥了挥手,急迈着步子冲进了一条不常走的小巷。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旁急窜了过去,闹出了不小的声响。程苋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明明不是回家的路。

    “轰隆隆”,雨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珠砸在了地板上,分成了好几瓣。程苋急忙出了巷子,顾淮早已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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