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孟西靠在办公室一方角落里，双手环臂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三位，扬了扬下巴。
“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你嘛……”，鲁无嘿嘿一笑，挠挠头，笑着解释。
“那怎么叫鸡闯牛贴马萌？还是后勤部和招聘部的？”
这名字念起来真是太奇怪。
催收部的员工装作其他部门的员工来工作，这些会计难道认不出吗？
“小西，不用多想，这群会计部的人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平常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们，我们稍稍乔装打扮一下，他们就认不出了。”鲁无摆摆手，不在意说道。
伏莺也学着鲁无的姿势摆摆手，附和道：“对呀对呀，小西，这群人从来不低头看人，况且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既然会计部的老总都知道是他们来，那他们的身份肯定是过了明路的。
何必又去担心这些。
杨孟西听完无奈地看向蒋尤致，这三个里就他靠谱一些，挑眉问：“你这世家公子，蔡总也不认识？不是对家么，这样也行？”
蒋尤致掏出扇子，认真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他们自然是认得出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大哥发话了，蔡博明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杨孟西：“所以，你们就来了？”
“所以就来了。”
原来是通过蒋尤致家里的，难怪蔡总刚刚的脸色比银行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
杨孟西见此，便不再说话。
“小西，这里有什么有趣的吗？”，鲁无脸上的不在意转变成兴奋，他们来这里除了想找小西之外，还想探探会计部这些人的底。
“会计部除了银行的账也没啥了吧。”，杨孟西盯着鲁无看了几秒，缓缓答了一句。
这办公室中央除了那两不断跳动的透明光板，不说没有办公桌，连盆绿植都没有。
一眼就能看尽。
“哈？”，鲁无自顾自扫了周围一圈，低头嘀咕，“倒也是，啥都没有。”
“既然你们来了，就跟我一起去整理档案袋吧，正好需要人手呢，我一个也怪无聊的。”，杨孟西打了个响指，小天就将她拎了起来，往上飞去。
这里的档案多的出奇，整个地府银行的账本都在这，除了那些已经轮回魂魄焚烧的账目，还在地府溜达的魂魄的都完完整整保存在这。
天地银行的会计档案管存跟阳间企业或其他机构不一样，阳间除了年度会计报表永久保存以外，最长的会计档案保管期限也就30年。
而她昨天整理档案袋从1974年整理到了1954年，还离目标遥遥无期。
不但发现不了错误，还耗尽了心神。
墙上还有几百年的档案袋等着她……
其他三个飞到杨孟西身后，都直勾勾地盯着她，杨孟西只好把昨天沈偀跟她说的再跟他们说了一遍，都是请来干杂活的临时员工，做好本分就够了。
其他的，会计部应该也没想让他们多插手什么。
杨孟西看着突然安静下来，安分，手脚却又有点笨拙整理档案袋的鲁无和伏莺，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她知道，她们是怕她被会计部的人挤兑，才来的。
希望到最后不要拖累到她们……
忽的，鲁无溜到她身边，冲她眨眨眼，小声问道，“小西，你老实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这会计部帮忙？可别跟我说你回绝不了部长，你可是阎君的…朋友，完全可以拒绝部长。”
他眼神里带着些探究，一时间跟刚刚还有些傻乎乎的模样大不相同。
杨孟西目光集中在他认真的脸庞上，闪了闪，余光瞥向后，见没有身影，周围也只有蒋尤致和伏莺两个，轻声说道，“为了钱？”
鲁无兀自摇头，声音恍惚间沉稳不少，“据我所看所知，你也没有那么爱钱。”
杨孟西直起身子，想了想再认真道：“那就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
她语气轻的像在天空中的飞絮。
鲁无却皱起眉梢，重复她的话，“自身价值？”
杨孟西突然看着他笑着说，“之前不说我要站在行业之巅么，现在就在这条路上，部长邀请来会计部我干票大的。”
干票大的，在会计部……
鲁无突然明白过来，圆鼓鼓的眼眶里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吸一口气想大声喊出来，又顾忌着这里是会计部的办公室，硬生生把声音压在喉咙里，挤出来，“你是想来查他们的假账？！”
杨孟西很是淡定，“嗯，是。”
“不是开玩笑的？”，鲁无着急，他一直以为她之前是在开玩笑。
杨孟西再度点头，“不是。”
“那你知不知道，你想查的这些都是被那些世家掌握在手里几千年几百年了？再者为何部长无缘无故不派其他人来？就派你……”，鲁无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手中的档案袋都被他捏的发皱。
他一直以为小西来会计部，就是因为会点会计来帮帮忙而已，不会真的卷入这些世家的纷争里。
杨孟西整理档案袋的手没停，眼皮一掀，看向他，“知道啊。”
鲁无捏紧拳头：“那你怎么还敢……这些世家可是会吃人的啊。”
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些世家是如何吃人的了。
也据他所知，小西除了有正气之身之外，也没别的背景了吧？
没别的背景，也这么敢的吗？
杨孟西视线这会儿锁定在一本档案袋上，听着鲁无的话不紧不慢地答道：“这些世家是会吃人。我出身平凡，是跟他们抗衡不起，但越鹤竟然找上了我，那就说明我有这价值之处。”
“他想把我当成一把对向这两家的利刀，刀尖朝向尤家和聂家，聂家和尤家勾搭已久，肯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且因为我始终坚持正直还跟阎洲有点关系，所以知道我也肯定能查出点什么，而我想要这份钱跟地位，那就只能答应他喽。”
她一脸的坦然，说起心里的欲望来，淡定地好比马上就要出家之人一样，唇瓣稍稍一开一合，仿佛在念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杨孟西又看向鲁无，没再说别的话，而是心想，地府的世家吃人，阳间的资本与有心之人也是吃人的，她虽没跟资本打过交道，但当初徐冬珂逼着她低头的时候，她没低头过，这次不过也是再来一回罢了。
况且这次她还多了不少屏障，这次她是主动进的局，由她来决定她这把刀该怎么挥。
鲁无听完这番话，松开蜷在一起的手指，想起曾经他被聂家的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麻木的心口倏然涌上一股热流，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他挤挤眼睛凑向她，喉咙滚了滚，声音大了不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跟我说！”
其他的事帮不了，一些小时还是可以帮到她的。
杨孟西眼里带笑，点头说好，“有事肯定要跟你说。”
当然，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
“牛贴！马萌！你们两过来负责这一边！”
“杨孟西和鸡闯，你们两过来。”
两道冷淡的声音同时在办公室两个不同的方向响起。
四个相互看了看，轻微点点头后，分开。
杨孟西和鲁无落地，走近叫唤他们两的那人。
她稍稍低了低头，问道，“前辈，这是要给我们安排新任务了吗？”
那人趾高气昂的说道，“晚点审计部的要来，你们两个先把要销毁的档案先清点一遍，在他们来之前销毁掉。”
杨孟西抬起眼皮看着那人，微笑着询问，“前辈，我们第一次来会计部，不知道销毁流程是怎样的，可否麻烦前辈您带着我们销毁一次？”
那人哼了声，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的讽刺，“你们催收部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个流程了，跟我来吧，我就演示这一次，记不住可不怪我。”
鲁无悄悄翻了个白眼，喉咙里嘟囔，“不过是个给银行记录数据的部门，这么嚣张。”
杨孟西耸耸肩，她之前在公司也冷淡的很，主要还是天天面对这些不是属于自己的数字太久了，浮躁的很，根本不想说话。
每每看到流水似的数目进进出出时，心中更是有种厌烦感，每月领着几千大洋的薪酬，却算着上千万大洋的账，但凡账上缺个几毛，就能愁上好几天。
“走吧，去看看流程。”
杨孟西率先跟着那头也不回的人走进一间小屋子，屋子里有个大火炉，火炉边堆着几堆档案，显然就是等着他们来烧。
她抬头看了看房间四周，外面能有那种高科技的透明板，这焚烧档案的地方应该也有监控吧？
鲁无上前拍了拍她肩，低声道：“没有监控，银行出了一楼大殿有监控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可以闪现，那可以易容的啦。”
“况且一般除了部门里的员工，不会有其他闲杂人员进入各部门，每个部门也都有隐藏在各个角落的阴司，谁会想不开跑这些地方来作死……”
杨孟西看着开始核对信息焚烧账本的前辈，眼珠转了转，小声回他，“也是，在阳间死了还能来地府，要是在地府死了，连胎都投不了了。”
鲁无给了个赞同的眼神给她。
“好了，你们来吧。”，那人睨了一眼鲁无，瞪了他一眼。
鲁无瘪瘪嘴，上前拿起账本开始对信息。
杨孟西也有样学样，看着那道不太耐烦的身影走出屋子后，叹了口气，开始低头看起档案来。
“这会计部杂活可真多，又是整理档案又是焚烧资料的。”，鲁无一边烧一边嘀咕。
他拿起第二本档案看了看，发现这是上个月需要销毁的名单，屋子里静静地，他瞅了瞅认真看账本的杨孟西，低下头，受不了这种安静，决定将看到的念出来解解氛围。
“上月借款未还但已在地府销户的魂魄名单有：卫兴言、庄英勋、伍永年、丁建厉鬼、富申厉鬼。”
鲁无挑眉，感叹，“哟，欠的钱还不少呢，都欠了几百万，还有个欠了一千万，欠这么多钱就魂飞魄散了，这些钱又都没了哦。”
杨孟西忽然抬起头来，微蹙眉，朝鲁无说，“你刚刚说富申厉鬼？”
鲁无见她脸上的严肃一点一点浮现出来，点头，“富申厉鬼，他欠的最多了，一千万。”
杨孟西眉头愈发的皱紧，“上个月？”
鲁无指指档案袋，“上个月。”
杨孟西敛眸，她这个月才催收过富申厉鬼，怎么这档案上富申厉鬼上个月就在地府销户了？
另一边，会计部休息室。
“回来了？你叫的谁去焚烧档案的？”，一位中年女士坐在沙发上喝着绿茶，朝走进来的人问道。
那人答：“还能有谁，新来的临时员工呗。”
中年女士嘬着茶杯又问，“临时员工？谁？今天来的叫过去应该没事，不过，昨天那个就别叫过去烧了。”
那人鄙夷的摆摆手，不觉得这是大事，“都那样，不过我叫过去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就是昨天来的。”
中年女士突然放下茶杯，眉心有些紧，“昨天来的？叫杨孟西那个？”
那人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就是她，怎么了？。”
中年女士突然急急站起来，嚷嚷，“快快快，把她叫出来，别让她进那间屋子，这四个里，就她最危险！”
杨孟西靠在办公室一方角落里，双手环臂看着眼神飘忽不定的三位，扬了扬下巴。
“我们这不是不放心你嘛……”，鲁无嘿嘿一笑，挠挠头，笑着解释。
“那怎么叫鸡闯牛贴马萌？还是后勤部和招聘部的？”
这名字念起来真是太奇怪。
催收部的员工装作其他部门的员工来工作，这些会计难道认不出吗？
“小西，不用多想，这群会计部的人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平常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们，我们稍稍乔装打扮一下，他们就认不出了。”鲁无摆摆手，不在意说道。
伏莺也学着鲁无的姿势摆摆手，附和道：“对呀对呀，小西，这群人从来不低头看人，况且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既然会计部的老总都知道是他们来，那他们的身份肯定是过了明路的。
何必又去担心这些。
杨孟西听完无奈地看向蒋尤致，这三个里就他靠谱一些，挑眉问：“你这世家公子，蔡总也不认识？不是对家么，这样也行？”
蒋尤致掏出扇子，认真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他们自然是认得出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大哥发话了，蔡博明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杨孟西：“所以，你们就来了？”
“所以就来了。”
原来是通过蒋尤致家里的，难怪蔡总刚刚的脸色比银行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
杨孟西见此，便不再说话。
“小西，这里有什么有趣的吗？”，鲁无脸上的不在意转变成兴奋，他们来这里除了想找小西之外，还想探探会计部这些人的底。
“会计部除了银行的账也没啥了吧。”，杨孟西盯着鲁无看了几秒，缓缓答了一句。
这办公室中央除了那两不断跳动的透明光板，不说没有办公桌，连盆绿植都没有。
一眼就能看尽。
“哈？”，鲁无自顾自扫了周围一圈，低头嘀咕，“倒也是，啥都没有。”
“既然你们来了，就跟我一起去整理档案袋吧，正好需要人手呢，我一个也怪无聊的。”，杨孟西打了个响指，小天就将她拎了起来，往上飞去。
这里的档案多的出奇，整个地府银行的账本都在这，除了那些已经轮回魂魄焚烧的账目，还在地府溜达的魂魄的都完完整整保存在这。
天地银行的会计档案管存跟阳间企业或其他机构不一样，阳间除了年度会计报表永久保存以外，最长的会计档案保管期限也就30年。
而她昨天整理档案袋从1974年整理到了1954年，还离目标遥遥无期。
不但发现不了错误，还耗尽了心神。
墙上还有几百年的档案袋等着她……
其他三个飞到杨孟西身后，都直勾勾地盯着她，杨孟西只好把昨天沈偀跟她说的再跟他们说了一遍，都是请来干杂活的临时员工，做好本分就够了。
其他的，会计部应该也没想让他们多插手什么。
杨孟西看着突然安静下来，安分，手脚却又有点笨拙整理档案袋的鲁无和伏莺，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她知道，她们是怕她被会计部的人挤兑，才来的。
希望到最后不要拖累到她们……
忽的，鲁无溜到她身边，冲她眨眨眼，小声问道，“小西，你老实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来这会计部帮忙？可别跟我说你回绝不了部长，你可是阎君的…朋友，完全可以拒绝部长。”
他眼神里带着些探究，一时间跟刚刚还有些傻乎乎的模样大不相同。
杨孟西目光集中在他认真的脸庞上，闪了闪，余光瞥向后，见没有身影，周围也只有蒋尤致和伏莺两个，轻声说道，“为了钱？”
鲁无兀自摇头，声音恍惚间沉稳不少，“据我所看所知，你也没有那么爱钱。”
杨孟西直起身子，想了想再认真道：“那就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
她语气轻的像在天空中的飞絮。
鲁无却皱起眉梢，重复她的话，“自身价值？”
杨孟西突然看着他笑着说，“之前不说我要站在行业之巅么，现在就在这条路上，部长邀请来会计部我干票大的。”
干票大的，在会计部……
鲁无突然明白过来，圆鼓鼓的眼眶里瞳孔骤然紧缩，他猛吸一口气想大声喊出来，又顾忌着这里是会计部的办公室，硬生生把声音压在喉咙里，挤出来，“你是想来查他们的假账？！”
杨孟西很是淡定，“嗯，是。”
“不是开玩笑的？”，鲁无着急，他一直以为她之前是在开玩笑。
杨孟西再度点头，“不是。”
“那你知不知道，你想查的这些都是被那些世家掌握在手里几千年几百年了？再者为何部长无缘无故不派其他人来？就派你……”，鲁无太过于震惊，以至于手中的档案袋都被他捏的发皱。
他一直以为小西来会计部，就是因为会点会计来帮帮忙而已，不会真的卷入这些世家的纷争里。
杨孟西整理档案袋的手没停，眼皮一掀，看向他，“知道啊。”
鲁无捏紧拳头：“那你怎么还敢……这些世家可是会吃人的啊。”
没人比他更知道这些世家是如何吃人的了。
也据他所知，小西除了有正气之身之外，也没别的背景了吧？
没别的背景，也这么敢的吗？
杨孟西视线这会儿锁定在一本档案袋上，听着鲁无的话不紧不慢地答道：“这些世家是会吃人。我出身平凡，是跟他们抗衡不起，但越鹤竟然找上了我，那就说明我有这价值之处。”
“他想把我当成一把对向这两家的利刀，刀尖朝向尤家和聂家，聂家和尤家勾搭已久，肯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且因为我始终坚持正直还跟阎洲有点关系，所以知道我也肯定能查出点什么，而我想要这份钱跟地位，那就只能答应他喽。”
她一脸的坦然，说起心里的欲望来，淡定地好比马上就要出家之人一样，唇瓣稍稍一开一合，仿佛在念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杨孟西又看向鲁无，没再说别的话，而是心想，地府的世家吃人，阳间的资本与有心之人也是吃人的，她虽没跟资本打过交道，但当初徐冬珂逼着她低头的时候，她没低头过，这次不过也是再来一回罢了。
况且这次她还多了不少屏障，这次她是主动进的局，由她来决定她这把刀该怎么挥。
鲁无听完这番话，松开蜷在一起的手指，想起曾经他被聂家的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麻木的心口倏然涌上一股热流，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他挤挤眼睛凑向她，喉咙滚了滚，声音大了不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跟我说！”
其他的事帮不了，一些小时还是可以帮到她的。
杨孟西眼里带笑，点头说好，“有事肯定要跟你说。”
当然，这次不再是她一个人。
“牛贴！马萌！你们两过来负责这一边！”
“杨孟西和鸡闯，你们两过来。”
两道冷淡的声音同时在办公室两个不同的方向响起。
四个相互看了看，轻微点点头后，分开。
杨孟西和鲁无落地，走近叫唤他们两的那人。
她稍稍低了低头，问道，“前辈，这是要给我们安排新任务了吗？”
那人趾高气昂的说道，“晚点审计部的要来，你们两个先把要销毁的档案先清点一遍，在他们来之前销毁掉。”
杨孟西抬起眼皮看着那人，微笑着询问，“前辈，我们第一次来会计部，不知道销毁流程是怎样的，可否麻烦前辈您带着我们销毁一次？”
那人哼了声，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的讽刺，“你们催收部的人当然不知道这个流程了，跟我来吧，我就演示这一次，记不住可不怪我。”
鲁无悄悄翻了个白眼，喉咙里嘟囔，“不过是个给银行记录数据的部门，这么嚣张。”
杨孟西耸耸肩，她之前在公司也冷淡的很，主要还是天天面对这些不是属于自己的数字太久了，浮躁的很，根本不想说话。
每每看到流水似的数目进进出出时，心中更是有种厌烦感，每月领着几千大洋的薪酬，却算着上千万大洋的账，但凡账上缺个几毛，就能愁上好几天。
“走吧，去看看流程。”
杨孟西率先跟着那头也不回的人走进一间小屋子，屋子里有个大火炉，火炉边堆着几堆档案，显然就是等着他们来烧。
她抬头看了看房间四周，外面能有那种高科技的透明板，这焚烧档案的地方应该也有监控吧？
鲁无上前拍了拍她肩，低声道：“没有监控，银行出了一楼大殿有监控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可以闪现，那可以易容的啦。”
“况且一般除了部门里的员工，不会有其他闲杂人员进入各部门，每个部门也都有隐藏在各个角落的阴司，谁会想不开跑这些地方来作死……”
杨孟西看着开始核对信息焚烧账本的前辈，眼珠转了转，小声回他，“也是，在阳间死了还能来地府，要是在地府死了，连胎都投不了了。”
鲁无给了个赞同的眼神给她。
“好了，你们来吧。”，那人睨了一眼鲁无，瞪了他一眼。
鲁无瘪瘪嘴，上前拿起账本开始对信息。
杨孟西也有样学样，看着那道不太耐烦的身影走出屋子后，叹了口气，开始低头看起档案来。
“这会计部杂活可真多，又是整理档案又是焚烧资料的。”，鲁无一边烧一边嘀咕。
他拿起第二本档案看了看，发现这是上个月需要销毁的名单，屋子里静静地，他瞅了瞅认真看账本的杨孟西，低下头，受不了这种安静，决定将看到的念出来解解氛围。
“上月借款未还但已在地府销户的魂魄名单有：卫兴言、庄英勋、伍永年、丁建厉鬼、富申厉鬼。”
鲁无挑眉，感叹，“哟，欠的钱还不少呢，都欠了几百万，还有个欠了一千万，欠这么多钱就魂飞魄散了，这些钱又都没了哦。”
杨孟西忽然抬起头来，微蹙眉，朝鲁无说，“你刚刚说富申厉鬼？”
鲁无见她脸上的严肃一点一点浮现出来，点头，“富申厉鬼，他欠的最多了，一千万。”
杨孟西眉头愈发的皱紧，“上个月？”
鲁无指指档案袋，“上个月。”
杨孟西敛眸，她这个月才催收过富申厉鬼，怎么这档案上富申厉鬼上个月就在地府销户了？
另一边，会计部休息室。
“回来了？你叫的谁去焚烧档案的？”，一位中年女士坐在沙发上喝着绿茶，朝走进来的人问道。
那人答：“还能有谁，新来的临时员工呗。”
中年女士嘬着茶杯又问，“临时员工？谁？今天来的叫过去应该没事，不过，昨天那个就别叫过去烧了。”
那人鄙夷的摆摆手，不觉得这是大事，“都那样，不过我叫过去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就是昨天来的。”
中年女士突然放下茶杯，眉心有些紧，“昨天来的？叫杨孟西那个？”
那人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就是她，怎么了？。”
中年女士突然急急站起来，嚷嚷，“快快快，把她叫出来，别让她进那间屋子，这四个里，就她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