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见识到了,这村里的女人被洗脑多严重的她,已经做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但还是听见了裹小脑发言后生气。

    嗤笑一声:“我没来这以前家里把我当宝一样,谁敢打我我弟都会帮我打回来,衣服都是全新大牌想什么时候买就什么时候买。”

    “还生儿子?那男人换以前给老娘擦鞋都不配。搁现在还想让我给这男的生儿育女?”

    “他好大的脸,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的儿子?值得我这小仙女来,给他端茶送水、生儿育女?”

    歪头邪笑,苍白的脸色嘴唇因为许久没有喝水起了死皮,来之前也是一朵花的模样,现在花朵缺水了可依旧能窥看以前的风华。

    小白花柔弱的模样,看得张家媳妇恨得牙痒痒。

    她没有来这里以前也是一个小康家庭的女儿,可是家里有弟弟她就不受重视。到了这里她没有反抗,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又生了个男孩。

    地位一下就好了起来,又劝那些被拐的女人留下来也得到了些许尊重。

    猛然一吃瘪,沉下脸警告:“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家庭好又怎么样?”

    “以后还不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伺候男人。你骄傲个什么劲,你以为你跑得掉?做梦吧,被卖进来的就没有一个跑掉的,认命吧!”

    她最讨厌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有家长的呵护关心,又有钱。

    得到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她被拐到这里,看过无数大学生家庭好的富家小姐,看她们挣扎却又陷入泥潭。

    心头愉快极了,以前她不如她们。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这里过得最好的女人。

    诡异的骄傲感涌上心头,满足的劝那些人上人留下来,陷入泥潭一辈子。

    每当看见一个又一个人认命,那股怪异的虚荣感就涌上心头。

    那些过得越不好,她越快乐。

    所有压制住那股暴怒感,摧毁眼前这个虚伪,像是掌握的全局的贞洁女人!

    嘴角带笑,异常热情的推过那个胆小的女人:“这个是旁边李家的媳妇,人家可你你尊贵多了,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家里也有钱,现在还不是跟了个大她二十几的男人。”

    拍了下她肩膀,惹得李家媳妇缩了下,低着头不敢看法絮:“前几年她也跑,被打得都毁容了,流产了好几次。”

    还特意将她脸掀开,露出了脸上那条从耳朵根到嘴角的蜈蚣疤痕。

    李家媳妇推缩一步,眼神怯怯的看向她。

    也知道自己丑,展示玩了拉出旁边的头发遮挡。

    张家媳妇说到这脸上满是骄傲:“她男人以为她怀不上了,都准备把她给卖给大家当公用媳妇赚钱了,你知道什么叫公用媳妇嘛?”

    张家媳妇停顿了下,不怀好意的上下扫射,口气中的幸灾乐祸掩饰不住:“就是,是个男人都可以上!”

    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说。

    “后来呀,我劝了她男人,只要她还能怀还是用用,媳妇嘛还是原配的好。”

    斜眼挑眉,带着玩味的问:“你说是不是啊,方苗苗?”

    方苗苗浑身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张家媳妇,懦弱的点头蚊子大小般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丽丽姐说得对,只要生了孩子就好了,不会被打不会饿肚子,不会被其他男人上。”

    边说边颤抖,被遮挡的眼中布满恨意于偏执。

    浓厚得像是打翻了墨汁,不过隐藏得很好没有被发现。

    而另外一个死气沉沉的家伙没有过多说一句话,在她看着这个柔弱的小白花迟早会妥协的。

    来到这里的人哪一个不会妥协,连她不就妥协了嘛。

    曾经......自嘲的笑了。

    讽刺的看着这一幕,想起来她来时的倔强。

    在这个牢笼一般的村子里面逃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家媳妇看她还是死活倔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嘴唇哆嗦了几下,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一抹坏笑。

    “好,就既然不听我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切等王大哥回来再说好吧。”

    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呸,快滚吧。恶心人的东西,站在这里那一股奴才气都快熏死我了。一股屎臭味从你开口就没有停止过。”

    “我还搁那以为谁家狗拉臭臭,没清理来这狂吠呢。”

    听出来骂她说狗的张家媳妇,手抓住方苗苗的胳膊不自觉的用力。

    方苗苗疼得闷哼一声,苍白着脸,半旧半新的衣服瘦肉的手捏紧拳头,指尖用力充血,划破了皮肤。

    隐忍着一言不发。

    张家媳妇笑语盈盈的和她说再见,宛如邻居家的姐姐。扭着腰,捂着小嘴离开了土房子。

    方苗苗胆怯的朝她点头出去,倒是那个阴沉的女人留了下来。

    丢下个馒头,沙哑着声音冷漠看着狼狈的法絮:“逃不出去的,想要离开这里只有死。”

    阴沉女人握着拳头,呼吸急促:“你还没有被玷污,你还是干净的只要现在你死了,就一直是干净的。”

    “你家人找来也会为你这样的行为感到骄傲的。”越说越癫狂。

    双眼布满红血丝,愤怒扭曲了脸颊异常的狰狞:“干净的死去,比肮脏的活着更好啊!”

    法絮嗤之以鼻,不过还是很感激的捡起馒头,摇摇脑袋:“不对哦,我还是觉得活着更好。谁说逃不出去,我还是那句话你试过我还没试过呢。”

    “再说,我家人应该更希望我活着回去见他们的。”

    女人听她平平淡淡的话,奇迹般的安静下来,似笑非笑的用手撩起脸上遮挡住的头发:“这就是我逃跑后的代价,我很期待你会有什么后果啊!”

    法絮顿了下,这女人脸上被烙上了疤,一个奴字印在脑门上。

    女人离开了屋子。

    几人也是铩羽而归,王妈没了办法就打算用老方子,饿上个四五天,打一顿在让儿子破个瓜。

    基本上就可以成个七八成了,在看管严一点生个小孩,有了孩子拴着就不信这贱货还想走!

    于是结结实实了饿了好几天。

    这几天让她饿不死有没有力气折腾,那个男人得了钱也没有回来。

    系统也没有出现,在这个略显潮湿充满了屎尿腐败气味的房间里面,成功生病了。

    前几天本来就有点发烧,没有吃退烧药,消炎药。能生病也在预料之中,也是她想要的。

    豆大的汗珠花落,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虚得人像都看不清了。

    天旋地转。

    这也是她等待的机会,她病了,看她要死不死的把她给扔了或者去医院。

    本来就应该装柔弱获取信任,但是前面扮演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反派,这一下变成了小可怜还真不适应。

    略带讽刺的想到。

    嘴里发出呻~吟,柔弱的躺在草垛上。

    苍白的脸色把进来送饭的王妈吓了个半死。

    饭碗掉在地上,一拍大腿。尖锐的声音让她皱起眉头,太吵了!

    “老天爷哎!”粗糙大手试探的摸上额头,嘴巴抿成一条缝:“早知道就来的时候就叫宝儿讲这女人给办了,这样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妈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医院!

    法絮就在赌,赌这老妖婆舍不得他儿子还没有动手,孙子没有影子的情况下她就病死了。

    五千块钱啊,她可舍不得。

    不过原主这学历这身材,这长相五千块,啧~

    一旦去到医院就好办了。

    脑袋昏沉沉的,咬着下嘴唇得到一丝痛感,保持不多的清醒。

    王妈不见得有多着急,脸色的懊悔有,可不甘心以及后悔居多。

    最后一咬牙,就跑出去了。

    法絮模糊之间见人走了,摇晃的站起来。双腿打颤,孱弱的身子如同小白花在风暴中随风摆动。

    眼睛一亮。

    王妈走得太着急,门没有锁,她可以出去。

    虽然计划还没开始,可这也是一个机会,一旦出去死在外面都比这里好。

    门外,地上是泥土做的地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下了雨的缘故,地上都形成了浆糊。

    木门咔哧咔哧的被风拍打,飘雨落在脸上。

    感受到了一丝清醒,环顾了下四周,对她呆了几天的房间有了新的认知。

    房间是石头堆砌而成的,上面几根横梁和瓦面盖着,应该是这家人懒得出奇,漏雨了也没有上房间捡瓦块。

    那个漏雨的角落都形成了小水坑,蜘蛛网上都布满了水珠。

    法絮沉默:这么一对比,她呆的那个房间还挺好的起码不漏雨啊!

    大门也没有锁上,眼光瞟见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床上有几张钱。

    那老妖婆出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不能再耽搁了,可是......

    万一能逃出去,她一定会需要钱的,可逃不出去有钱在身上也会方便一点。

    咬咬牙,松开握着的门框。

    藏了几张钱在身上,放进鞋子里面,想了想又把鞋垫拿出来放在鞋垫下面。

    怀着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跑进了雨里。

    冰冷的雨水打湿在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泛红的脸庞一刺激,找回一丝清明。

    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会,四周都是大山。连珠串的雨珠子恰好挡住视线,滴答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辨别方向后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往上爬。

    大路,小路是不敢走的,那群人比她知道那条路好走,怎么追人会更快。

    要跑就跑大家都不知道的路,谁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大雨也刚好遮挡住她的行踪。

    生病可能会挡住脚步,信念不会。

    泥浆沾在脚上,又难走又重。

    “快,往这边走,我家二狗子看见那女人进山了,没有跑多久肯定会抓到的。”没过多久后面就传出了人声。

    法絮脚下一滑摔到地上,咯噔一声,被抓回去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她绝对绝对不能被抓回去,坚定信念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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