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歌再没有想到魏修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自荐,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看向魏修聿手掌托着的锦盒:“这是什么?”

    魏修聿:“你打开看看。”

    他并不是个温和的人,但人生中仅有的一点柔和都在步安歌这里。

    譬如此刻。

    话语中似乎带了点哄着生病的小孩吃糖果的意味。

    步安歌拿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半圆形的玉佩,玉佩中心雕一只凤凰,观之便知其古朴大气,不是凡物。

    魏修聿从腰间摘下龙佩递过去:“这一个和你手里的那个原是一对。母后所留,让孤将来赠给心仪之人。”

    两块玉佩出自同一块玉,合起来是一个正圆。

    他并不以为只凭这只字片语便会让步安歌应了自己,话已经说明,来日方长。

    只道:“卿卿,今日是你的生辰,柳嬷嬷她们准备了席面,你们今晚好好乐上一乐,病会好,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说罢转身离开。

    步安歌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但她素来并非胆怯之人,几步从屏风后出来:“久哥,你要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

    走到门边的魏修聿回头,走到步安歌面前,细细打量她:“瘦了些,不过比之前精神了。”

    毕竟余毒未清,还是极厉害的蛊毒,步安歌的皮肤黑并不单纯是黑,黑的不均匀,毛孔变大,有细小的肿包,十分有碍观瞻。

    唯一不变的大概是一双眼睛,依旧黑白分明很是漂亮。

    步安歌没有看到魏修聿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反倒进退两难:“我这样,很难看吧。”说话间往后退去。

    手腕被握住。

    魏修聿:“是比以前难看,但总会好的,便是好不了,你还是你。看到你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比什么都好。”

    每每想起步安歌气息微弱躺在床上的样子,他总心有余悸,那一刻几乎站立不稳。

    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还好,上天垂怜。

    他从步安歌手里拿过玉佩,将凤佩挂在她腰间,将龙佩递到步安歌面前:“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从来不好女色,更不需要三宫六院,你会是我的太子妃、皇后,一生的唯一,誓出如山,绝不更改。”

    步安歌:“可是......百官会答应吗?”

    魏修聿道:“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步安歌:“什么?”

    魏修聿:“为江山百年计,子嗣上可能要辛苦些,儿多母苦,但我们可能至少要有两个孩子......若是不成,需得从旁支过继一出息的子弟,大魏江山有靠得住的继承人是我的责任,这一点不会变。”

    在步安歌休养生息的这段日子,他考虑了许多。

    此刻尽皆交付。

    最后道:“卿卿,我心悦你,我不曾喜欢别人,不知对你的喜欢有多少,但如果那日你若真因蛊毒......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步安歌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原来竟是不知不觉流了泪。

    表白总是难为情,但魏修聿如此诚恳,倒让她也聚起无数勇气:“久哥,我愿意跟你在一起,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考虑的这么周全,我日后会好好待你,让你不后悔今日的选择。”

    魏修聿听这话倒似乎是男子给女子许诺一般,不过他喜欢的正是这样特别的步安歌,不禁一笑:“好。”

    步安歌替魏修聿佩上龙佩,笑道:“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么?”

    魏修聿道:“当然。”

    饭厅,酒菜已整治齐备,

    银月坐不住,又不敢去叫人:“也不知太子殿下和姑娘说什么呢,这么久都不出来......今天可是姑娘的生辰,菜都要凉了。”

    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给步安歌过生辰要紧。

    银星更忧愁些:“嬷嬷,外面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说太子殿下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太子殿下毕竟.....咱们姑娘必定会忍痛割爱,只是谁又敢和当朝太子未来的天子抢心上人。这不是坑咱们姑娘呢么!”

    介于当事人还在府里,最后一句几若无声。

    柳嬷嬷也正惆怅,她是希望步安歌和太子殿下好,姑娘模样性格都太出挑,根本不是能居于人下的人。

    不是不能,而是压不住。

    但历朝历代倒多得是帝王专宠这个专宠那个的,却从没有哪个帝王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从一而终倒都是对女子的要求。

    正自思量,一直往门外瞧的银月道:“来了!”

    柳嬷嬷看过去,见步安歌和魏修聿并肩而来,而步安歌并无像往常一般带着斗笠遮住面容,心中又是喜又是忧。

    待看到两人腰间一对儿的玉佩,更是什么都明了了。

    魏修聿陪步安歌过了生辰后天色已晚,宫中已下钥,不过纵然如此他也并未在这里留宿,于理不合。

    最先回了谢府。

    想了想干脆又去了镇国公府,免得外面猜度坏了步安歌名声。

    翌日早朝,魏修聿让林言直接宣读圣旨,拟定前忠勇将军步从真之独女步安歌为东宫太子妃,着礼部准备大婚事宜。

    六个月后,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婚后三个月,有朝臣上奏,东宫既已有女主人,太子也该考虑纳良家女子开枝散叶的事。

    他家正有妙龄女儿两个。

    魏修聿反问道:“孤正值新婚,爱卿如此着急插手孤的家事,是欺太子妃没有娘家撑腰么?”

    朝臣颤栗。

    镇国公投去不屑一瞥,什么玩意儿,是太子殿下婚后脾气变好,便忘记殿下以前是何等手段了吧!

    上奏的朝臣被当廷斥责,几日后被吏部调去外地任职,降级三等,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升上来了。

    步安歌听到消息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

    魏修聿只道:“万事都有孤在,倒是卿卿,你昨日说腰疼,前日是头疼,今日还有哪里疼?若是无大碍了,是不是该考虑侍寝的事?”

    步安歌脸上烧的慌,她倒是想侍寝,但这种活动比她练武累多了,实在是力有不逮,所以不自觉就开始摸鱼。

    正自犹豫,却见眼前晃动一红色丝带。

    问道:“发带......哪来的?”

    太子殿下讲述这发带的来历,成功将小娇妻骗到......不是,是感动,感动到情意绵绵,任他予求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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