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李清昶有些意外。
“嗯！”于岑重重点头，“接下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李清昶好笑地看着她，看了半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慢慢变淡，虽只是变换了一种神色，情绪却愈发捉摸不透。
他的眼神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能把于岑看得个明透无遗。
难以承受他的目光，于岑心底一阵发毛，就差露出马脚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
她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说斗心眼儿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她图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岑垂下手指，悄悄探过去，抓了抓他的浴衣边沿，求助般扯了下。
李清昶跌垂眼睫，仍然一声不吭，注意力停留在她的动作上。
少女白皙水润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勾着布料，不知不觉地溜进心里，萦萦绕绕，像团白雾。
于岑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眼巴巴等着他。
等了半天，李清昶终于开口：“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于岑：“你不是。”
李清昶笑了下，抓住那只试探的手腕，力道不重，只是轻轻圈牢她，还用指腹磨她那凸起的腕骨。
于岑心漏跳了一拍，微微睁大眼睛，她没有收回手。
“这样呢？”李清昶垂下头颅，直视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还是么？”
于岑垂眸，目光下意识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那枚银色的戒环沁出刺眼的光。
她默默收回了手。
“既然你不想让我跟着，那就算了吧。”说完，于岑站起身，准备走人。
她来找他喝酒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帮自己一把，自己一个人在西藏挺无助的，她还没钱。
既然他无心帮，她也无所谓。
就在于岑准备离开，李清昶抬起眼皮，“我有说不让你跟着？”
“没有。”
“回来。”
于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清昶叹口气：“以后不要太随便信任一个人，特别是陌生人。”
于岑心口一动。
“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李清昶撂完话，也站起身躺床上。
于岑微微一愣，回头看他，他正缓缓解开衣带，浴衣滑落在脚边，露出极具诱惑力的倒三角身材。
于岑瞬间倒吸一口气，然后逃似的跑出房间。
*
第二天一早，于岑和李清昶来到楼下汇合。
于岑下楼梯的时候见李清昶早已坐在大厅那儿，手里拿着一份当地报纸。
晨光微白，透过窗棂渗进来，恰到好处地柔和了他身上的疏离锋锐。
于岑走过去，打招呼：“叔叔早啊。”
李清昶看了眼她，放下报纸：“吃早餐了没？”
“不吃。”于岑说，“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闻言，李清昶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间便神色如常，“我带你去吃。”
“我不要。”于岑拍拍旅行包，“什么时候出发？”
李清昶不说话，眼神冷淡，直盯着她。
见他这样，于岑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毛他了。
于岑有时候挺惧怕长辈的，李清昶不仅是她长辈，还是她目前处境中唯一一根可依靠的救命稻草。
“叔叔？”
第一声，他不说话。
“叔叔？”
第二声，他仍然不说话。
“叔叔，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害怕，我跟你去吃好了。”于岑几步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挽他手臂，赔上一个灿烂的笑脸。
李清昶：“……”
李清昶真是拿她没辙，他只能说：“以后每天都要吃早餐，对自己身体好点。”
“是是是，叔叔说的是，叔叔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人生哲言，谁不听谁吃亏。”于岑一个劲儿的赔笑。
李清昶：“……”
-
李清昶在当地租了辆越野车，此刻正载着于岑在莽莽原野中飞驰。
一路上景色如梦似幻，仿佛人间的境外，天空一碧如洗，澄澈透明的沙蓝色宛如轻纱，再点缀糖果般一块块的白云，映衬着一路大陆风光。杉林草甸，雪山花海，绵延伸展到天的一边，一阵风吹来，清爽又骀荡。
车里正播放一首摇滚乐，于岑坐在副驾驶座，肢体也跟着节奏活跃起来。
她握紧拳头，以它为麦，倾身贴近李清昶耳边，两人距离大大缩减，仿佛亲密无间。
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于岑在他耳边豪迈放肆地跟着旋律大声唱：“I said don't go baby my heart's wide open for you，But you went out, and you found out somebody new。”
李清昶感觉耳骨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只是勾起唇角，看她大吵大闹。
一路上疯疯癫癫，翻山越岭，两人终于来到目的地。
车子刚一停，于岑就急急忙忙跑下车。
于岑哇一声，被眼前迷人的花海震惊住了，眼睛大得像铜铃。
五彩缤纷的鲜花占满山丘，绿色蔓延在脚底，整个天地间的角落都被馥郁芬芳的味道弥漫开来。
“好多花！”于岑感叹不已。
李清昶脱掉一件外套，他随意绑在腰间，双手环臂倚靠在车门，看着于岑兴奋的样子，自己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这里是鲁朗花海牧场，是极佳的赏花之地。”李清昶弯下腰，随手摘了朵格桑花，夹在两指尖，递给她。
动作自然，眉目如画。
于岑怔了一秒，她缓缓接过，放在鼻尖轻轻地嗅。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她抬起头，看着他问。
“嗯，女孩子不是最喜爱花么，便带你来看看。”说完，李清昶从上往下瞥她，语调懒散得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小姑娘，你有没有收过花啊？”
于岑知道自己被他打趣呢，也不故作恼怒，老实回答：“有。”
“什么花？”他似乎很好奇，往下问。
“玫瑰，郁金香，栀子花。”
李清昶见她不停把玩手里的花，给出致命一问：“你手里的，和你收过的，哪朵好看？”
于岑转着花茎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他：“这个嘛，各花有各花的香。”
李清昶笑笑不说话。
“你呢？”于岑试探性问他，“你是不是经常给女生送花？”
于岑用看戏的眼神等着他回答，只听李清昶半认真半玩笑道：“但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送格桑花。”
于岑默了默，噗一声，转过身百无聊赖地欣赏眼前的花海去了。
“也是第一次带女孩看花海。”李清昶又说。
“那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看花海呢。”于岑不吃他道。
李清昶止不住笑：“口齿伶俐。”
两人来到一条河流，于岑干脆脱掉鞋，把双脚浸在微凉的水里。
溪流清澈见底，水花撞击着湍石，发出清脆的响音。
李清昶就随意坐在一颗石头上，单膝屈起，手肘心不在焉地搭在上方。
于岑看了他一眼，心生一计，她弯下腰，双手掬一捧水，趁他不备时往他脸上泼去。
“哈哈哈。”于岑捧腹大笑。
被泼了一脸水的李清昶有些无语地看她，抬起手慢慢擦干净脸，“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啊。”
话语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在一个成熟老练的年纪里，纵容她是个幼稚鬼。
“叔叔，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把我擦干啊。”于岑把双脚晾在半空，朝他示意。
“没大没小的。”李清昶调侃她，身体倒是诚得很实，主动朝她挪过来。
李清昶正要去捞她的脚。于岑见状，又把脚伸进水里了，溅起一阵水花。
李清昶：“……”
于岑有些得意，回应他的视线。
李清昶：“别闹了。”
于岑撇撇嘴：“哦。”
她乖乖把脚从水中收回来，脚趾细长白嫩，在阳光底下白得发光。
李清昶不动声色地从她脚背掠过，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拿自己的外套细细给她擦干水。
于岑双手撑在身后，欣赏他低垂的眉眼，时而笑笑。
给她擦干后，李清昶说：“在古代，女子的脚若被男子看了，要嫁给他为妻的。”
于岑哦一声上扬，然后摆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幸好幸好，我不是古代人，不然我要嫁的男人可多了。”
李清昶：“……”
于岑看他被噎住，扑哧笑出了声。
“放心吧，被你看了又怎样，我不会嫁给你的。”于岑说。
李清昶定定地看着她。
于岑淡淡给他解释：“我不婚主义。”
李清昶：“你们小年轻都学的什么知识？”
于岑：“正能量。”
李清昶：“……”
于岑看他无言以对的模样，心里直发笑，笑得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李清昶感到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落伍于这个时代：“为什么不想结婚？”
于岑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瞅一眼他：“婚姻能带来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吵不完的架，没完没了的谩骂，更惨点还被家暴呢！”
李清昶略微猜疑道：“是不是受了原生家庭的影响？”
“有点吧。”
李清昶敛下眸，嘴巴抿成一条线。
于岑又说：“不过更多的原因在于，我觉得人生有很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现在，你看周围，我们爱村落，山峦，湖水，谷地，草原，爱草上驰骋的牛和马，爱鸟和蝴蝶，去爱它们，就够了。”
李清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略有所思：“等你遇到那个对的人，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于岑笑了笑，她打心底不相信真能遇到所谓的对的人，她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于岑拿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不适宜聊这种话题。”
一时半刻，两人都没有再挑起话题，山谷吹来的风一阵一阵的，很是凉快。
各怀的心思都散进了风里。
忽然，于岑看着水里时不时冒出的泡泡，单手支撑着脑袋问：“哎，你说河里的鱼真有七秒钟的记忆？”
“嗯！”于岑重重点头，“接下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李清昶好笑地看着她，看了半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慢慢变淡，虽只是变换了一种神色，情绪却愈发捉摸不透。
他的眼神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能把于岑看得个明透无遗。
难以承受他的目光，于岑心底一阵发毛，就差露出马脚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镇定。
她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说斗心眼儿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她图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岑垂下手指，悄悄探过去，抓了抓他的浴衣边沿，求助般扯了下。
李清昶跌垂眼睫，仍然一声不吭，注意力停留在她的动作上。
少女白皙水润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勾着布料，不知不觉地溜进心里，萦萦绕绕，像团白雾。
于岑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眼巴巴等着他。
等了半天，李清昶终于开口：“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于岑：“你不是。”
李清昶笑了下，抓住那只试探的手腕，力道不重，只是轻轻圈牢她，还用指腹磨她那凸起的腕骨。
于岑心漏跳了一拍，微微睁大眼睛，她没有收回手。
“这样呢？”李清昶垂下头颅，直视她的眼睛，嗓音低沉：“还是么？”
于岑垂眸，目光下意识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那枚银色的戒环沁出刺眼的光。
她默默收回了手。
“既然你不想让我跟着，那就算了吧。”说完，于岑站起身，准备走人。
她来找他喝酒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帮自己一把，自己一个人在西藏挺无助的，她还没钱。
既然他无心帮，她也无所谓。
就在于岑准备离开，李清昶抬起眼皮，“我有说不让你跟着？”
“没有。”
“回来。”
于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清昶叹口气：“以后不要太随便信任一个人，特别是陌生人。”
于岑心口一动。
“早点睡吧，明天带你去个地方。”李清昶撂完话，也站起身躺床上。
于岑微微一愣，回头看他，他正缓缓解开衣带，浴衣滑落在脚边，露出极具诱惑力的倒三角身材。
于岑瞬间倒吸一口气，然后逃似的跑出房间。
*
第二天一早，于岑和李清昶来到楼下汇合。
于岑下楼梯的时候见李清昶早已坐在大厅那儿，手里拿着一份当地报纸。
晨光微白，透过窗棂渗进来，恰到好处地柔和了他身上的疏离锋锐。
于岑走过去，打招呼：“叔叔早啊。”
李清昶看了眼她，放下报纸：“吃早餐了没？”
“不吃。”于岑说，“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闻言，李清昶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间便神色如常，“我带你去吃。”
“我不要。”于岑拍拍旅行包，“什么时候出发？”
李清昶不说话，眼神冷淡，直盯着她。
见他这样，于岑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毛他了。
于岑有时候挺惧怕长辈的，李清昶不仅是她长辈，还是她目前处境中唯一一根可依靠的救命稻草。
“叔叔？”
第一声，他不说话。
“叔叔？”
第二声，他仍然不说话。
“叔叔，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害怕，我跟你去吃好了。”于岑几步过去，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挽他手臂，赔上一个灿烂的笑脸。
李清昶：“……”
李清昶真是拿她没辙，他只能说：“以后每天都要吃早餐，对自己身体好点。”
“是是是，叔叔说的是，叔叔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人生哲言，谁不听谁吃亏。”于岑一个劲儿的赔笑。
李清昶：“……”
-
李清昶在当地租了辆越野车，此刻正载着于岑在莽莽原野中飞驰。
一路上景色如梦似幻，仿佛人间的境外，天空一碧如洗，澄澈透明的沙蓝色宛如轻纱，再点缀糖果般一块块的白云，映衬着一路大陆风光。杉林草甸，雪山花海，绵延伸展到天的一边，一阵风吹来，清爽又骀荡。
车里正播放一首摇滚乐，于岑坐在副驾驶座，肢体也跟着节奏活跃起来。
她握紧拳头，以它为麦，倾身贴近李清昶耳边，两人距离大大缩减，仿佛亲密无间。
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于岑在他耳边豪迈放肆地跟着旋律大声唱：“I said don't go baby my heart's wide open for you，But you went out, and you found out somebody new。”
李清昶感觉耳骨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只是勾起唇角，看她大吵大闹。
一路上疯疯癫癫，翻山越岭，两人终于来到目的地。
车子刚一停，于岑就急急忙忙跑下车。
于岑哇一声，被眼前迷人的花海震惊住了，眼睛大得像铜铃。
五彩缤纷的鲜花占满山丘，绿色蔓延在脚底，整个天地间的角落都被馥郁芬芳的味道弥漫开来。
“好多花！”于岑感叹不已。
李清昶脱掉一件外套，他随意绑在腰间，双手环臂倚靠在车门，看着于岑兴奋的样子，自己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这里是鲁朗花海牧场，是极佳的赏花之地。”李清昶弯下腰，随手摘了朵格桑花，夹在两指尖，递给她。
动作自然，眉目如画。
于岑怔了一秒，她缓缓接过，放在鼻尖轻轻地嗅。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她抬起头，看着他问。
“嗯，女孩子不是最喜爱花么，便带你来看看。”说完，李清昶从上往下瞥她，语调懒散得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小姑娘，你有没有收过花啊？”
于岑知道自己被他打趣呢，也不故作恼怒，老实回答：“有。”
“什么花？”他似乎很好奇，往下问。
“玫瑰，郁金香，栀子花。”
李清昶见她不停把玩手里的花，给出致命一问：“你手里的，和你收过的，哪朵好看？”
于岑转着花茎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皮看着他：“这个嘛，各花有各花的香。”
李清昶笑笑不说话。
“你呢？”于岑试探性问他，“你是不是经常给女生送花？”
于岑用看戏的眼神等着他回答，只听李清昶半认真半玩笑道：“但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送格桑花。”
于岑默了默，噗一声，转过身百无聊赖地欣赏眼前的花海去了。
“也是第一次带女孩看花海。”李清昶又说。
“那我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看花海呢。”于岑不吃他道。
李清昶止不住笑：“口齿伶俐。”
两人来到一条河流，于岑干脆脱掉鞋，把双脚浸在微凉的水里。
溪流清澈见底，水花撞击着湍石，发出清脆的响音。
李清昶就随意坐在一颗石头上，单膝屈起，手肘心不在焉地搭在上方。
于岑看了他一眼，心生一计，她弯下腰，双手掬一捧水，趁他不备时往他脸上泼去。
“哈哈哈。”于岑捧腹大笑。
被泼了一脸水的李清昶有些无语地看她，抬起手慢慢擦干净脸，“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啊。”
话语里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在一个成熟老练的年纪里，纵容她是个幼稚鬼。
“叔叔，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把我擦干啊。”于岑把双脚晾在半空，朝他示意。
“没大没小的。”李清昶调侃她，身体倒是诚得很实，主动朝她挪过来。
李清昶正要去捞她的脚。于岑见状，又把脚伸进水里了，溅起一阵水花。
李清昶：“……”
于岑有些得意，回应他的视线。
李清昶：“别闹了。”
于岑撇撇嘴：“哦。”
她乖乖把脚从水中收回来，脚趾细长白嫩，在阳光底下白得发光。
李清昶不动声色地从她脚背掠过，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拿自己的外套细细给她擦干水。
于岑双手撑在身后，欣赏他低垂的眉眼，时而笑笑。
给她擦干后，李清昶说：“在古代，女子的脚若被男子看了，要嫁给他为妻的。”
于岑哦一声上扬，然后摆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幸好幸好，我不是古代人，不然我要嫁的男人可多了。”
李清昶：“……”
于岑看他被噎住，扑哧笑出了声。
“放心吧，被你看了又怎样，我不会嫁给你的。”于岑说。
李清昶定定地看着她。
于岑淡淡给他解释：“我不婚主义。”
李清昶：“你们小年轻都学的什么知识？”
于岑：“正能量。”
李清昶：“……”
于岑看他无言以对的模样，心里直发笑，笑得连肩膀都一抽一抽的。
李清昶感到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落伍于这个时代：“为什么不想结婚？”
于岑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瞅一眼他：“婚姻能带来什么好处，无非就是吵不完的架，没完没了的谩骂，更惨点还被家暴呢！”
李清昶略微猜疑道：“是不是受了原生家庭的影响？”
“有点吧。”
李清昶敛下眸，嘴巴抿成一条线。
于岑又说：“不过更多的原因在于，我觉得人生有很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现在，你看周围，我们爱村落，山峦，湖水，谷地，草原，爱草上驰骋的牛和马，爱鸟和蝴蝶，去爱它们，就够了。”
李清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略有所思：“等你遇到那个对的人，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于岑笑了笑，她打心底不相信真能遇到所谓的对的人，她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的做自己。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于岑拿手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不适宜聊这种话题。”
一时半刻，两人都没有再挑起话题，山谷吹来的风一阵一阵的，很是凉快。
各怀的心思都散进了风里。
忽然，于岑看着水里时不时冒出的泡泡，单手支撑着脑袋问：“哎，你说河里的鱼真有七秒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