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14
姬发、殷郊、姜子牙、比干。
按照他们的计划，在座的目测至少有一位活不过明天。
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的计划。
两个少年人，在最后一次与命运做对抗，试图唤回一个本不存在的英雄。
姜子牙对愤怒的殷郊说：“福祸无门，唯人所召。”
是啊，狐妖本就是被封印的混乱中立者，是殷寿的野心和欲望，使她变成祸乱朝纲的工具。
回去的路上，我问姬发：“你有想过如果大王早就知道苏妲己就是狐妖吗，他不会杀了她，他只会杀了大司命、杀了殷郊、杀了……你。”
姬发一言不发。
“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啊姬发，如果殷郊真的注定要被他的父亲所杀，我们可不能让这事发生。”
那可是姬发最好的朋友。
“好，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认真准备的。”
“还有，崇应彪……”
我回想了几次遇见他时，他不同的状态。
“姬发，他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自从上次见到他之后，我总觉得他像一个绷紧的弓，总是将自己一点点勒紧，他的精神会绷不住的。”
姬发有点差异我对崇应彪的关注。
“姬发，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天，你不要管我，一定要逃出朝歌。”
“不可能，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的。”
我不会骑马。
如果真的要逃离，我的存在会成为他的弱点。
“回去后，你教我骑马吧。”
“好。”
一次次的翻身上马失败，颤颤巍巍地控制着马儿往前跑。
我在院子里，在烛火光中练到天光大亮，总算是能在马背上跑起来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用不到这样的潜力。
“你快回去睡一会吧。”一夜没睡，我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卯时了。”姬发喃喃道。
大司命已奏请大王后日宗庙祭祖，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姬发回想姜燃和姜子牙的态度，修道的仙人总不会说谎吧？或许他真的要和西岐的弟兄们商议一下后日之事。
15
“姜燃，快，收拾行李！我送你出城！”姬发一进小院就和我大声喊道。
他跑得很急。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看着他，我也刚从外面回来。
“狐妖，那不是苏全孝的妹妹，那是狐妖！”他怒喊，“你们说的都是对的，我早该看清他的模样！”
“殷郊呢！”
“他明日就要杀了殷郊。”姬发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大王是真的要杀了殷郊。
“我马上要去找父亲。期是我信任的伙伴，他会护送你出城，”他望向我，“你想去西岐吗？”
“好，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我听他们说殷寿今早放了西伯侯，他老人家状态不太好，周围有殷寿的侍卫把守，我给西伯侯递了水和食物，都被他们找来的奴隶抢走了。不让人送水送粮，西伯侯怕是要撑不住……姬发，你快去，我没法靠近。”
“再等等……”
他望向远处向西落下的太阳，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现在，我要你先出城，替我照顾父亲过黄河去西岐。”姬发牵来了一匹马。
“答应我，保重好自己。”他看着我摸了摸马，“这些年，一直都是你陪着我，今天帮我把她送出城好吗？”
“那你呢？”我在姬发的帮助下骑上马。
“殷郊还没救下来，我不能走。”
明天是商朝团圆的节日，殷寿却要在这个时间杀了他唯一的血亲。
“拿着这个，”姬发递来一个骨哨，“雪龙驹听到骨哨声就会停下，你听我演示一下。”
哨声短促尾音婉转。
“吹响后他们就停下，”姬发停顿了一下，“这个，是母亲给我的玉佩。你带着它，西岐子民看到就知道你是谁了。”
“这是定情信物吗姬发？”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玉佩，忽然就笑了，“夫人给你的，你就这样给我，万一你回家之后他们都不认你了怎么办？”
姬发笑了：“那就要等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放心，我在城西的大道上等着，西伯侯我一定把他平安送回去。”
黄昏下，那个少年站在小院，冲我挥了挥手。
他说，回西岐，只需要对雪龙驹说一句话——回家。
19
天渐渐暗了下来，城外的路上，出现了一匹白马。
西伯侯趴在马背上，我吹响了骨哨。
第一次见还是精神矍铄的模样，不过一月，西伯侯瘦削的脸颊更凹陷了，他死死抱着一个盒子，手上扣着姬发常带的玉环。
“西伯侯，姬发让我带给您一些吃食，咱们先歇息一下，您的身体受不住啊。”
“回家……还……还……”他的嘴里念念有词。
“咱们吃些东西，回家。”我把水袋和面饼递给他。
他抬头看了看我，我将姬发给的玉佩给他看。
“是姬发让我带给您的，他盼着和您回家团聚呢。”
看着西伯侯大口喝水，狼狈地咬着面饼，我难受极了。
他只吃了少许，意识又开始模糊。
我替他把水和食物放在布袋中装好，固定在腰上，或许再走一段，等到出了朝歌跑马可到的范围，就可以稍微歇歇了。
没跑多久，远处传来马蹄声。
追兵！
我意识到后，立刻开始加速。
雪龙驹跑得很快，我的马速度虽快，但对于雪龙驹而言，还是慢了些。
我把装有水和食物的袋子系到西伯侯身上，一巴掌拍上雪龙驹的后臀：“快走，回家！”
看着雪龙驹渐渐远去，我知道，西伯侯一定能回到西岐，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替他拦下身后的人。
我找了一个树枝，沿着雪龙驹前进的方向骑在马上扫清痕迹，确保来的人看不见痕迹后，立马调转方向往旁边的树林里骑去。
我祈祷着来人并不会深究，只是表面追赶，不要发现我的踪迹。
我下马，把马儿拴在树丛里。
将衣物的边缘浅浅撕下，制造出一路骑至黄河边的假象。
“找！翻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崇应彪！
他怎么会在这？
天还很黑，举着火把的侍卫四散开来。我放轻呼吸，一点点往外移动。
“报！发现了衣物，他们应该往河边去了。”
“河边？你看这马蹄印，只有一个人，路上有树枝扫过的痕迹，这很显然就是希望我们能找到他，咱们又怎么能让姬发的愿望落空呢？”
崇应彪笑了起来：“姬发啊姬发，你也太小看我了。继续找！”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在暗敌在明，他就是想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周很安静，除了侍卫搜寻拨动树枝的声音，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我不敢动，地上有很多枯枝，如果我的挪动踩到了枯枝，那响动一定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不一会儿搜寻的声音渐渐淡去，“我们走！”
我隐约听到了他们离开的声音。
真的走了吗，我站起来想确认一下，却被扑倒在地。
“不错真不错，没抓到西伯侯，抓到你也不错。”是崇应彪。
“你真的很聪明，还知道制造假象引我们过来。杀了你倒是有点可惜，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献给大王呢？”
我的手被捆了起来，嘴巴上被堵了块布。
他们人多势众，我知道这会儿再挣扎也是毫无意义的。
“你这眼神看着真让人讨厌，带走！”
我什么眼神？不甘愤怒。
我被崇应彪拖上马，他箍着我往朝歌的方向飞奔。
“明天，殷郊死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姬发呀？”
他在我耳边恨恨地说到。
“你说，用你威胁他，他会付出什么？”
我不想搭理他，他这会就像个疯子。
“哦，你的嘴被堵住了，有什么话留着，明天见到姬发再说吧！”
一路骑行，尘土飞扬。
我又被送回了朝歌，被捆住手脚锁在了一个空空的屋子里。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不知怎么回事，崇应彪又折返回来。
“倒是忘了，你会妖术。”
他一掌劈来，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耳边黄河的咆哮声和姬发的怒吼：“崇应彪，你放开她！拿她威胁我，你算什么男人！”
姬发、殷郊、姜子牙、比干。
按照他们的计划，在座的目测至少有一位活不过明天。
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的计划。
两个少年人，在最后一次与命运做对抗，试图唤回一个本不存在的英雄。
姜子牙对愤怒的殷郊说：“福祸无门，唯人所召。”
是啊，狐妖本就是被封印的混乱中立者，是殷寿的野心和欲望，使她变成祸乱朝纲的工具。
回去的路上，我问姬发：“你有想过如果大王早就知道苏妲己就是狐妖吗，他不会杀了她，他只会杀了大司命、杀了殷郊、杀了……你。”
姬发一言不发。
“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啊姬发，如果殷郊真的注定要被他的父亲所杀，我们可不能让这事发生。”
那可是姬发最好的朋友。
“好，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认真准备的。”
“还有，崇应彪……”
我回想了几次遇见他时，他不同的状态。
“姬发，他的情绪极为不稳定，自从上次见到他之后，我总觉得他像一个绷紧的弓，总是将自己一点点勒紧，他的精神会绷不住的。”
姬发有点差异我对崇应彪的关注。
“姬发，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那一天，你不要管我，一定要逃出朝歌。”
“不可能，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走的。”
我不会骑马。
如果真的要逃离，我的存在会成为他的弱点。
“回去后，你教我骑马吧。”
“好。”
一次次的翻身上马失败，颤颤巍巍地控制着马儿往前跑。
我在院子里，在烛火光中练到天光大亮，总算是能在马背上跑起来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用不到这样的潜力。
“你快回去睡一会吧。”一夜没睡，我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卯时了。”姬发喃喃道。
大司命已奏请大王后日宗庙祭祖，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姬发回想姜燃和姜子牙的态度，修道的仙人总不会说谎吧？或许他真的要和西岐的弟兄们商议一下后日之事。
15
“姜燃，快，收拾行李！我送你出城！”姬发一进小院就和我大声喊道。
他跑得很急。
“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看着他，我也刚从外面回来。
“狐妖，那不是苏全孝的妹妹，那是狐妖！”他怒喊，“你们说的都是对的，我早该看清他的模样！”
“殷郊呢！”
“他明日就要杀了殷郊。”姬发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大王是真的要杀了殷郊。
“我马上要去找父亲。期是我信任的伙伴，他会护送你出城，”他望向我，“你想去西岐吗？”
“好，我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我听他们说殷寿今早放了西伯侯，他老人家状态不太好，周围有殷寿的侍卫把守，我给西伯侯递了水和食物，都被他们找来的奴隶抢走了。不让人送水送粮，西伯侯怕是要撑不住……姬发，你快去，我没法靠近。”
“再等等……”
他望向远处向西落下的太阳，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现在，我要你先出城，替我照顾父亲过黄河去西岐。”姬发牵来了一匹马。
“答应我，保重好自己。”他看着我摸了摸马，“这些年，一直都是你陪着我，今天帮我把她送出城好吗？”
“那你呢？”我在姬发的帮助下骑上马。
“殷郊还没救下来，我不能走。”
明天是商朝团圆的节日，殷寿却要在这个时间杀了他唯一的血亲。
“拿着这个，”姬发递来一个骨哨，“雪龙驹听到骨哨声就会停下，你听我演示一下。”
哨声短促尾音婉转。
“吹响后他们就停下，”姬发停顿了一下，“这个，是母亲给我的玉佩。你带着它，西岐子民看到就知道你是谁了。”
“这是定情信物吗姬发？”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玉佩，忽然就笑了，“夫人给你的，你就这样给我，万一你回家之后他们都不认你了怎么办？”
姬发笑了：“那就要等你告诉他们，我是谁。”
“放心，我在城西的大道上等着，西伯侯我一定把他平安送回去。”
黄昏下，那个少年站在小院，冲我挥了挥手。
他说，回西岐，只需要对雪龙驹说一句话——回家。
19
天渐渐暗了下来，城外的路上，出现了一匹白马。
西伯侯趴在马背上，我吹响了骨哨。
第一次见还是精神矍铄的模样，不过一月，西伯侯瘦削的脸颊更凹陷了，他死死抱着一个盒子，手上扣着姬发常带的玉环。
“西伯侯，姬发让我带给您一些吃食，咱们先歇息一下，您的身体受不住啊。”
“回家……还……还……”他的嘴里念念有词。
“咱们吃些东西，回家。”我把水袋和面饼递给他。
他抬头看了看我，我将姬发给的玉佩给他看。
“是姬发让我带给您的，他盼着和您回家团聚呢。”
看着西伯侯大口喝水，狼狈地咬着面饼，我难受极了。
他只吃了少许，意识又开始模糊。
我替他把水和食物放在布袋中装好，固定在腰上，或许再走一段，等到出了朝歌跑马可到的范围，就可以稍微歇歇了。
没跑多久，远处传来马蹄声。
追兵！
我意识到后，立刻开始加速。
雪龙驹跑得很快，我的马速度虽快，但对于雪龙驹而言，还是慢了些。
我把装有水和食物的袋子系到西伯侯身上，一巴掌拍上雪龙驹的后臀：“快走，回家！”
看着雪龙驹渐渐远去，我知道，西伯侯一定能回到西岐，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替他拦下身后的人。
我找了一个树枝，沿着雪龙驹前进的方向骑在马上扫清痕迹，确保来的人看不见痕迹后，立马调转方向往旁边的树林里骑去。
我祈祷着来人并不会深究，只是表面追赶，不要发现我的踪迹。
我下马，把马儿拴在树丛里。
将衣物的边缘浅浅撕下，制造出一路骑至黄河边的假象。
“找！翻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崇应彪！
他怎么会在这？
天还很黑，举着火把的侍卫四散开来。我放轻呼吸，一点点往外移动。
“报！发现了衣物，他们应该往河边去了。”
“河边？你看这马蹄印，只有一个人，路上有树枝扫过的痕迹，这很显然就是希望我们能找到他，咱们又怎么能让姬发的愿望落空呢？”
崇应彪笑了起来：“姬发啊姬发，你也太小看我了。继续找！”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在暗敌在明，他就是想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周很安静，除了侍卫搜寻拨动树枝的声音，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我不敢动，地上有很多枯枝，如果我的挪动踩到了枯枝，那响动一定会把他们吸引过来。
不一会儿搜寻的声音渐渐淡去，“我们走！”
我隐约听到了他们离开的声音。
真的走了吗，我站起来想确认一下，却被扑倒在地。
“不错真不错，没抓到西伯侯，抓到你也不错。”是崇应彪。
“你真的很聪明，还知道制造假象引我们过来。杀了你倒是有点可惜，你说，我要不要把你献给大王呢？”
我的手被捆了起来，嘴巴上被堵了块布。
他们人多势众，我知道这会儿再挣扎也是毫无意义的。
“你这眼神看着真让人讨厌，带走！”
我什么眼神？不甘愤怒。
我被崇应彪拖上马，他箍着我往朝歌的方向飞奔。
“明天，殷郊死了，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姬发呀？”
他在我耳边恨恨地说到。
“你说，用你威胁他，他会付出什么？”
我不想搭理他，他这会就像个疯子。
“哦，你的嘴被堵住了，有什么话留着，明天见到姬发再说吧！”
一路骑行，尘土飞扬。
我又被送回了朝歌，被捆住手脚锁在了一个空空的屋子里。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了，不知怎么回事，崇应彪又折返回来。
“倒是忘了，你会妖术。”
他一掌劈来，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耳边黄河的咆哮声和姬发的怒吼：“崇应彪，你放开她！拿她威胁我，你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