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将在半小时后落地，到达P市。"女声从头顶的广播里传出，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吵醒，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睁开眼，扫视周围后，闭上。
"醒了？"身旁传来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没睁眼，嗯了一声，旁边的女人没再出声。
"母亲，还会回去吗？"少女声音奶奶的，却又夹杂着一丝冰冷。
"你想回去？"
"抱歉，母亲，当我没说。"她猛地睁开眼，身体四十五度倾斜，看着坐在一旁的母亲。
"道歉做什么？你放假要是想回来，我不会拦你，但只能在假期。"女人一向高高在上，打顾陌有记忆起她的妈妈就是冰冷无情的，极为个性，导致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让顾陌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的母亲，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陌陌，我刚才想了很久，我觉得以前我对你实在太苛刻了，如今我们即将到一个崭新的地方，和新的人交往，也应该试着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以及自己的性格。以后我会学着更近人一些，变得和其他妈妈一样，也请你能接纳我。过去的就让它成为回忆吧，好吗？"
话音至此，两人都不再出声。周围是嘈杂的声音，唯有两人间是安静的。
"……母亲……我也会试着去改变的。"少女稚气未脱，声音还有点奶，十分甜美，方才说话时的冰冷也消失了。
两人下了飞机后，回到了夏家。夏家的集团在国际上排不上名，但在P市还是数一数二的。
顾陌外公外婆尤其疼爱她。前脚刚踏进门俩老人就给她端茶倒水，为她忙前忙后，整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谢绝。
"小陌啊，开心点，别想以前的事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夏禾说话慢吞吞的，咬字不清，顾陌也不觉得什么。换做夏冰脸早就青了。
"爷爷，我没事的，您放心吧。"顾陌也学着夏禾慢慢地说着。
"哎——来，老伴儿，给咱孙女倒杯水来！"夏禾突然这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来了，老头子。"杨青柳端着杯果茶小碎步跑来，样子着实搞笑，顾陌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顾陌，你过来一下。"一进门就往房间里钻的夏冰突然出来了。
"唉，去吧好孩子。"夏禾松开抓着顾陌的手。
"陌陌，你……"话音未尽夏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夏冰抬眼看着顾陌，眼神有点茫然。又绕开顾陌到她身后把门关上，没再动。
顾陌看出了夏冰的不对劲。
"母亲，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沈曳明天要来P市。"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夏冰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顾陌听清夏冰说的。又是一阵死寂。
"好，我去收拾一下。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女声一次又一次从手机里传出，电话挂了又打，打了又挂，对方始终没有接。这串号码她倒背如流，今天她却觉得自己记错了。
"沈曳……接电话啊，你接电话啊……我求求你，接电话啊……"顾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沈曳打电话，她恨沈曳，却渴望见到他。
那天她和沈曳赌气，为了不再见到他来到P市，现在得知沈曳要来又很激动。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了机，将门上锁，躺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睡一觉。
她太理性了，甚至还没睡着就恢复静如水的心情。
虽然平复了心情，但她还是睡了一觉，这一觉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八年后她嫁给了沈曳，有了一个小孩，还白头偕老了。
顾陌多半是被这个梦吓醒的。"啧"，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消息"嗡嗡"地蹦出来，震得她直接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出去倒水。
回来时手机已经不在震了。顾?拿起手机，最上面那条上写着：我把机票改签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再一看昵称：沈曳。
！！！
沈曳：对不起，我刚才在跟合作方通话。
沈曳：你没事吧？
沈曳：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
沈曳：你到P市了吗？
……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是沈曳的，还有夏冰的？！
这让顾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甜到人心里去了。要是有人看到，那人应该已经在抢救室了。
她换了部手机，只有夏冰的电话，没有其他人的，刚才打的电话沈曳应该不知道是谁，他多半是找了夏冰。
"喂，陌陌，发个定位，我去找你。"沈曳今年18，变声期已过，加上他常年在外奔波，声音已经是成熟稳重，即使焦急万分，也很难显现出来。
"我在机场了。"顾陌在看完消息后跟夏冰说了声就来机场了，在这硬是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竟然一句也没抱怨。
挂了电话，顾陌看了眼时间：19:00。她和夏冰下飞机到现在也就五六个小时左右，在机场等沈曳就等了两个小时。
沈曳身材比例简直是完美，一双大长腿就十分惹眼，身体结实有劲。脸部线条流畅，五官端正得体，却配着一双狐狸眼，还戴着黑色耳钉。好好的清冷大帅哥，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一出来顾陌就看见了，抬了抬眼，又把目光放在了手机上。沈曳也很快就看到了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向顾陌。
看到沈曳走来，把手机关了放回兜里，也朝他走去。
顾陌会开车，但毕竟才十六，没有驾驶证，坐地铁来的。
"陌陌……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沈曳没怎么向别人道过歉，他这次是认真的。
"没事啊，确实是我小肚鸡肠了，原谅你了。"，顾陌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关于这件事顾陌从没怪过他，如果要说恨，除非就是他当时解决问题的态度。
"嗯……谢谢。"
两人妈妈是好闺蜜，顾陌和沈曳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顾陌爸爸死得早，经常被别人歧视，沈曳是她唯一的朋友。前些日子沈曳向他朋友介绍顾陌时，无意说了顾陌没有父亲这件事，导致顾陌认为沈曳也看不起她，后来沈曳不仅没道歉还说她因为这点小事就斤斤计较。顾陌觉得这个地方不再有她容身之处，就强拉着夏冰来到了P市。
夏家有栋别墅，房间挺多，夏禾两口子见过沈曳知道他和顾陌关系好，也就没让他住酒店。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沈曳虽有事业在身，在沈氏沈姊夙底下工作。沈姊夙是沈曳的父亲，沈姊夙创建的沈氏集团在国际上还是排的上名的。沈曳经常帮他打理公司，但沈姊夙让他以学业为主先，迫不得已再叫他帮忙。这次是沈姊夙实在抽不开身才让沈曳以他的名义来P市谈合同，所以开学后还是要去上课。
沈曳想在P市待一个周，陪着顾陌，另外带她熟悉一下P市。
沈曳应该算半个P市人，在这儿生的，之前沈姊夙经常让他来这边打理分公司，对P市多少有些了解。而顾陌，虽然外公外婆都在P市，她也只是小时候来过几次，爸爸去世后就再没来过P市。
沈曳说要留下来顾陌不反对。
夏禾知道他们的事，但看顾陌都没说什么，他也没计较。
第二天，夏冰托沈曳带顾陌去她新学校看看。
天山中学，P市最好的中学，沈曳先前打听了一些，教学水平不错，升学率很高，校园绿化做的也挺好。
他们今年上高二，智力却超人，各大奖项都拿过，在Z省各个学校都有点名声。所以在夏冰联系了天山中学校长说要转学的时候，校长很爽快的答应了。
顾陌对新学校没什么好奇心，沈曳一样。他们找到校长打了声招呼，到处逛了下就走了。
出校门后沈曳非要拉着顾陌去买生活用品。顾陌来P市的时候把之前房间的好多东西都扔了，就带了一个箱子，导致现在房间里空荡荡的。
来的时候沈曳看到学校附近有家超市，离学校一百米左右，步行就能到。
超市不算大，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应该是为学生们开的。
进了超市，还没逛一会儿，沈曳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你先逛着。"
"嗯。"
沈曳出去没多久，门铃响了，进来了一帮混混儿。顾陌没看，在挑果汁。混混的头儿一眼就看到了夏浅。
少女长相清秀甜美，长腿纤细笔直，露出一小截腰，马甲线清晰可见。脸蛋儿红红的，鼻子挺翘，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冰冷、厌世。
"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们去玩儿啊？"混混的头儿一把揽过顾陌的腰，随意摸着。顾陌手上的果汁差点掉了，她把果汁放回原位，回头一看……一群"非主流"，哦不，揽着她那位不是，在场唯一一位"狮子头"。
"借过。"顾陌肩向后一别，挣脱狮子头，冷冷的回答，走到收银台前。
顾陌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是一个甜甜的小姐姐，看到一群非主流智障吓得拿扫描枪的手抖得厉害。
"妹妹，别扫兴啊。"狮子头一脸猥琐地看着顾陌。
"呃…八…八十六元。"收银员小姐姐磕磕巴巴地说。
顾陌提起一袋子东西，只留下一张一百元人民币和一句"不用找了"。当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就只能看见顾陌和沈曳的背影。
狮子头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沈曳，现在看到这个背影，知道自己的小命不保了——他们刚才戏弄的是混混儿界老大的女人。
沈曳十五岁那年极为叛逆。逃课、辍学、打架、喝酒、抽烟……他样样都干过，该干的、不该干的他都干了，干的比谁都出格，没人管得了他，也没人敢管他，他看谁不爽就给人打两下。初三留了一级，第一年辍学一年，第二年也就上过不到十节课，中考竟然考了个省状元。
在混混儿界他就像一个传说，令人闻风丧胆。据说他十五岁生日那天被十几个实力不一般的混混儿堵在了回家的一条小路上，说是给自己弟弟报仇，最后不要二十分钟就全部趴在地上求饶。因此再没人敢去惹他，他身边的人也没人敢碰。
如今他们只能祈祷顾陌不要告状，或者沈曳能放过他们。
狮子头一群人出门前挨个向收银员小姐姐道歉说影响她做生意，搞得小姐姐一脸懵逼。
"醒了？"身旁传来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没睁眼，嗯了一声，旁边的女人没再出声。
"母亲，还会回去吗？"少女声音奶奶的，却又夹杂着一丝冰冷。
"你想回去？"
"抱歉，母亲，当我没说。"她猛地睁开眼，身体四十五度倾斜，看着坐在一旁的母亲。
"道歉做什么？你放假要是想回来，我不会拦你，但只能在假期。"女人一向高高在上，打顾陌有记忆起她的妈妈就是冰冷无情的，极为个性，导致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让顾陌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的母亲，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陌陌，我刚才想了很久，我觉得以前我对你实在太苛刻了，如今我们即将到一个崭新的地方，和新的人交往，也应该试着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以及自己的性格。以后我会学着更近人一些，变得和其他妈妈一样，也请你能接纳我。过去的就让它成为回忆吧，好吗？"
话音至此，两人都不再出声。周围是嘈杂的声音，唯有两人间是安静的。
"……母亲……我也会试着去改变的。"少女稚气未脱，声音还有点奶，十分甜美，方才说话时的冰冷也消失了。
两人下了飞机后，回到了夏家。夏家的集团在国际上排不上名，但在P市还是数一数二的。
顾陌外公外婆尤其疼爱她。前脚刚踏进门俩老人就给她端茶倒水，为她忙前忙后，整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谢绝。
"小陌啊，开心点，别想以前的事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夏禾说话慢吞吞的，咬字不清，顾陌也不觉得什么。换做夏冰脸早就青了。
"爷爷，我没事的，您放心吧。"顾陌也学着夏禾慢慢地说着。
"哎——来，老伴儿，给咱孙女倒杯水来！"夏禾突然这一嗓子吓了她一跳。
"来了，老头子。"杨青柳端着杯果茶小碎步跑来，样子着实搞笑，顾陌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顾陌，你过来一下。"一进门就往房间里钻的夏冰突然出来了。
"唉，去吧好孩子。"夏禾松开抓着顾陌的手。
"陌陌，你……"话音未尽夏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夏冰抬眼看着顾陌，眼神有点茫然。又绕开顾陌到她身后把门关上，没再动。
顾陌看出了夏冰的不对劲。
"母亲，如果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沈曳明天要来P市。"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夏冰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但顾陌听清夏冰说的。又是一阵死寂。
"好，我去收拾一下。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
女声一次又一次从手机里传出，电话挂了又打，打了又挂，对方始终没有接。这串号码她倒背如流，今天她却觉得自己记错了。
"沈曳……接电话啊，你接电话啊……我求求你，接电话啊……"顾陌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给沈曳打电话，她恨沈曳，却渴望见到他。
那天她和沈曳赌气，为了不再见到他来到P市，现在得知沈曳要来又很激动。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关了机，将门上锁，躺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睡一觉。
她太理性了，甚至还没睡着就恢复静如水的心情。
虽然平复了心情，但她还是睡了一觉，这一觉里，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八年后她嫁给了沈曳，有了一个小孩，还白头偕老了。
顾陌多半是被这个梦吓醒的。"啧"，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消息"嗡嗡"地蹦出来，震得她直接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出去倒水。
回来时手机已经不在震了。顾?拿起手机，最上面那条上写着：我把机票改签了，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再一看昵称：沈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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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曳：对不起，我刚才在跟合作方通话。
沈曳：你没事吧？
沈曳：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
沈曳：你到P市了吗？
……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是沈曳的，还有夏冰的？！
这让顾陌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甜到人心里去了。要是有人看到，那人应该已经在抢救室了。
她换了部手机，只有夏冰的电话，没有其他人的，刚才打的电话沈曳应该不知道是谁，他多半是找了夏冰。
"喂，陌陌，发个定位，我去找你。"沈曳今年18，变声期已过，加上他常年在外奔波，声音已经是成熟稳重，即使焦急万分，也很难显现出来。
"我在机场了。"顾陌在看完消息后跟夏冰说了声就来机场了，在这硬是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竟然一句也没抱怨。
挂了电话，顾陌看了眼时间：19:00。她和夏冰下飞机到现在也就五六个小时左右，在机场等沈曳就等了两个小时。
沈曳身材比例简直是完美，一双大长腿就十分惹眼，身体结实有劲。脸部线条流畅，五官端正得体，却配着一双狐狸眼，还戴着黑色耳钉。好好的清冷大帅哥，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一出来顾陌就看见了，抬了抬眼，又把目光放在了手机上。沈曳也很快就看到了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向顾陌。
看到沈曳走来，把手机关了放回兜里，也朝他走去。
顾陌会开车，但毕竟才十六，没有驾驶证，坐地铁来的。
"陌陌……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沈曳没怎么向别人道过歉，他这次是认真的。
"没事啊，确实是我小肚鸡肠了，原谅你了。"，顾陌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结，关于这件事顾陌从没怪过他，如果要说恨，除非就是他当时解决问题的态度。
"嗯……谢谢。"
两人妈妈是好闺蜜，顾陌和沈曳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顾陌爸爸死得早，经常被别人歧视，沈曳是她唯一的朋友。前些日子沈曳向他朋友介绍顾陌时，无意说了顾陌没有父亲这件事，导致顾陌认为沈曳也看不起她，后来沈曳不仅没道歉还说她因为这点小事就斤斤计较。顾陌觉得这个地方不再有她容身之处，就强拉着夏冰来到了P市。
夏家有栋别墅，房间挺多，夏禾两口子见过沈曳知道他和顾陌关系好，也就没让他住酒店。离开学还有半个月，沈曳虽有事业在身，在沈氏沈姊夙底下工作。沈姊夙是沈曳的父亲，沈姊夙创建的沈氏集团在国际上还是排的上名的。沈曳经常帮他打理公司，但沈姊夙让他以学业为主先，迫不得已再叫他帮忙。这次是沈姊夙实在抽不开身才让沈曳以他的名义来P市谈合同，所以开学后还是要去上课。
沈曳想在P市待一个周，陪着顾陌，另外带她熟悉一下P市。
沈曳应该算半个P市人，在这儿生的，之前沈姊夙经常让他来这边打理分公司，对P市多少有些了解。而顾陌，虽然外公外婆都在P市，她也只是小时候来过几次，爸爸去世后就再没来过P市。
沈曳说要留下来顾陌不反对。
夏禾知道他们的事，但看顾陌都没说什么，他也没计较。
第二天，夏冰托沈曳带顾陌去她新学校看看。
天山中学，P市最好的中学，沈曳先前打听了一些，教学水平不错，升学率很高，校园绿化做的也挺好。
他们今年上高二，智力却超人，各大奖项都拿过，在Z省各个学校都有点名声。所以在夏冰联系了天山中学校长说要转学的时候，校长很爽快的答应了。
顾陌对新学校没什么好奇心，沈曳一样。他们找到校长打了声招呼，到处逛了下就走了。
出校门后沈曳非要拉着顾陌去买生活用品。顾陌来P市的时候把之前房间的好多东西都扔了，就带了一个箱子，导致现在房间里空荡荡的。
来的时候沈曳看到学校附近有家超市，离学校一百米左右，步行就能到。
超市不算大，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应该是为学生们开的。
进了超市，还没逛一会儿，沈曳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个电话，你先逛着。"
"嗯。"
沈曳出去没多久，门铃响了，进来了一帮混混儿。顾陌没看，在挑果汁。混混的头儿一眼就看到了夏浅。
少女长相清秀甜美，长腿纤细笔直，露出一小截腰，马甲线清晰可见。脸蛋儿红红的，鼻子挺翘，眼睛里却透着一股冰冷、厌世。
"小妹妹，要不要跟哥哥们去玩儿啊？"混混的头儿一把揽过顾陌的腰，随意摸着。顾陌手上的果汁差点掉了，她把果汁放回原位，回头一看……一群"非主流"，哦不，揽着她那位不是，在场唯一一位"狮子头"。
"借过。"顾陌肩向后一别，挣脱狮子头，冷冷的回答，走到收银台前。
顾陌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是一个甜甜的小姐姐，看到一群非主流智障吓得拿扫描枪的手抖得厉害。
"妹妹，别扫兴啊。"狮子头一脸猥琐地看着顾陌。
"呃…八…八十六元。"收银员小姐姐磕磕巴巴地说。
顾陌提起一袋子东西，只留下一张一百元人民币和一句"不用找了"。当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就只能看见顾陌和沈曳的背影。
狮子头一群人进来的时候没看见沈曳，现在看到这个背影，知道自己的小命不保了——他们刚才戏弄的是混混儿界老大的女人。
沈曳十五岁那年极为叛逆。逃课、辍学、打架、喝酒、抽烟……他样样都干过，该干的、不该干的他都干了，干的比谁都出格，没人管得了他，也没人敢管他，他看谁不爽就给人打两下。初三留了一级，第一年辍学一年，第二年也就上过不到十节课，中考竟然考了个省状元。
在混混儿界他就像一个传说，令人闻风丧胆。据说他十五岁生日那天被十几个实力不一般的混混儿堵在了回家的一条小路上，说是给自己弟弟报仇，最后不要二十分钟就全部趴在地上求饶。因此再没人敢去惹他，他身边的人也没人敢碰。
如今他们只能祈祷顾陌不要告状，或者沈曳能放过他们。
狮子头一群人出门前挨个向收银员小姐姐道歉说影响她做生意，搞得小姐姐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