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四月，新学生入学
升入国三的星野胡桃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招新桌子前为数不多的椅子上。
“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废话了吧。”
去年还有几个二年级强调要让给三年级的学长坐。但由于岩泉一自愿将椅子让给了星野胡桃，最后大家也都默许了。
“要我让给你坐吗？雨宮。”她向雨宮和树挑挑眉。
“不用了，我要去门口宣传招新。”雨宮和树拿着排球部的宣传牌，无奈地说，“你就好好坐在这里收入部申请书吧，星野同学。”
“记得对新生要热情一点啊，别把学弟吓跑了。”
“这不是有金田一君嘛。”
星野胡桃朝着身旁的金田一勇太郎竖起一个大拇指。
被前辈夸奖的金田一坚定地回答道：“我会努力的！”
作为二年级生中唯一一个担任招新重任的人，金田一感觉备受期待。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按时响起，预示着开学第一天的社团招新的结束。星野胡桃将几十张入部申请书摞起，带着它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和雨宮和树三年级还是同班。第一节课后，雨宮和树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她的桌前，想要了解新生的情况。
星野胡桃将整理好的入部申请书交给他：“志愿加入的人倒是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新手啊。”
“去年经验者算是历年最多的吧。我们那一届不也大多是新手或只是小学体育课水平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雨宮和树还是有些可惜今年没有像去年一样高的新生质量。
“希望里面能有好好训练的吧。”
“看身体数据也没有特别出众的。真希望能多来几个像金田一那样一米八几的新生啊。毕竟在全是新人的状况下，身高优势就是绝对优势啊。”
“要是国一就一堆一米八几的男生才可怕吧！”雨宮和树惊呼，“这是什么‘巨人国’啊。”
放学后，星野胡桃将这个“坏消息”告知监督。监督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只有一瞬间的皱眉，随即他收下星野胡桃递来的一摞纸，随意地堆在桌上，说：“看来五月预算赛的名单现在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
“过几天会有定期的体检，到时候要是确定好名单，我就去定队服了。”
“好。”
当天下午，星野胡桃在队内同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年招到了一位球队经理，还是女生。
“我叫花卷纱织。”短发少女元气满满地向众人自我介绍道，“因为哥哥是打排球的，所以想尝试做一下排球部经理。”
阳光开朗的女孩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瞩目，几个自来熟的队员更是主动围上来，问：“花卷学妹之前也是打排球的吗？”
“不是的。我小学是打网球的，不过现在只把网球当作兴趣爱好发展了。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做给球员加油打劲的一方。我本来是计划去女排那边的，结果被星野学姐邀请，于是就到这边来了。”
“星野——”几位男生满脸感恩地望向站在一边的星野胡桃。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星野胡桃面无表情地拉走学妹，冷声道：“你们要是闲的没事干的话，我可以让雨宮给你们多安排点训练的。”
“我们这就去训练！”
几个人激情洋溢的发言吓了星野胡桃一跳，平时从未看到他们如此热爱训练。
这就是女经理效应吗？
此刻，星野胡桃不禁赞叹早上自己眼疾手快地拦截。
女排那边现在有两个球队经理，其中有一人还是因为受伤临时转成经理的。星野胡桃在和她们简单的交涉后，成功地为男子排球部争取来一位新经理。
花卷纱织主动问：“需要我做什么呢？星野学姐。”
看上去是一位积极阳光、认真听话的好孩子。
星野胡桃满意地笑了笑：“一会儿二三年级会有一场练习赛，到时候你坐在记分牌那边记一下比分。很简单的事，哪边得分就翻哪边牌。”
因为考虑到新生里无经验者居多，所以雨宮提议通过练习赛，和新生介绍每个位置以及基本的比赛规则。
然后再是新生的入部测试，测试他们传球和接球的基本功。
“我会认真做的！星野学姐。”
虽说是练习赛，但两边的队员都有很强的胜负欲。像是雨宮和树、阶上快人、国见英这些心态平和的队员，都在场外负责给新生进行讲解。
“感觉田代和影山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阶上快人忧心地看着场上一触即发的两人。
雨宮和树及时做出判断：“还是换你上吧，阶上。”
“虽然有胜负欲是好事，但是太强烈反倒对其他队员会有副作用啊……还是让影山适当地收敛一下吧。”
“我倒是不同意这点啊。”对于雨宮和树的想法，星野胡桃给出相反意见，“求胜心和自尊一样，一旦丢失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他的求胜心是他成长必不可缺的存在。”
星野胡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说……比起‘伤害’别人，我觉得压抑自己会更痛苦。”
雨宮和树严肃地说：“那是出于你个人的想法吧，星野同学。但是排球比赛可是一个团体比赛。”
“哈哈，队长你说的对。”
星野胡桃敷衍的语气让雨宮和树没有丝毫被认可的感觉。
雨宮和树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入场内的比赛中。
他非常理解如今影山飞雄和其他队员的冲突。随着他高速的进步，他和其他成员间的水平差也越拉越大。而与此同时，他从不安于现状，始终追求着更高质量的传球。
就好像一个已经完成初中课程的学生，没有因为小试卷考到满分而得意，而是继续深造高中甚至大学的课程，以更高标准的试题要求自己。
他的做法绝对没有错，但是也确实会给周围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要说去年他只是让人留意的话，如今完全是万众瞩目了。
明明只是二年级生，但是托球的水平已经居于县内国中生第一梯队的水平了。尤其他的状态非常稳定，基本上每次比赛都能发挥出最佳水平甚至超常。
雨宮和树在担忧的同时，也确确实实从影山身上收获了进军全国的信心。
“真让人困扰啊……”他喃喃自语。
作为队长，他知道自己应该尝试去疏导缓和队员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确实是想不到什么绝佳的办法。
雨宮和树曾向前任队长及川彻请教过一些方法，但是唯独对于影山飞雄，及川彻没有提供任何的建议，甚至提到他时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感。
“思绪太多是会秃头的哦，雨宮。”
“这都要怪谁啊？！”
“总不可能怪我吧。”
在雨宮和树和星野胡桃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中，比赛结束了。结果是一边倒的胜利，因为A队中基本都是正选成员。
星野胡桃看着记分牌。
虽然事先就猜到了结果，但着实没想到分差会怎么大。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围观一场比赛，花卷纱织十分激动：“你好厉害啊，影山前辈！”
被真诚的赞叹直击，影山飞雄僵硬在原地，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谢。”
“被叫一声‘前辈’就飘飘然了啊。”
星野胡桃将装满宝矿力的水瓶递给他。
“谢谢，胡桃学姐。”
自从上个学年末，影山飞雄就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了。起初他还经常在名字间有莫名的卡顿，现在已经喊得非常自然了。
“胡桃桑……？”花卷纱织探究的眼神反复徘徊在两人之间，她八卦地问，“两位前辈是情侣吗？”
影山飞雄猛呛一口水，急切地反驳道：“不、不是的！”
又是莫名的卡顿，并且声音和气势都很大。
与之相比，星野胡桃的反应十分平淡：“没有那回事。队里大部分人都是喊我名字的。”
“诶？但是三年级的学长都是喊星野桑的……”
“嗯……他们的话，可能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吧。”
三年级的队员们都是见识过她的头槌的，并且也多少领受过她的毒舌，以雨宮和树为代表，那几个人都更习惯喊她的姓氏。
“他们不愿意叫我也没办法。”
花卷纱织得知这个信息后，高兴地说：“那我也可以直接喊胡桃学姐吗？”
星野胡桃点头：“当然可以。”
“今后请多指教呢，胡桃学姐！”
*
新经理的朝气成功地调动了全队的训练积极性。星野胡桃对此乐见其成。
“只希望等宣布正选名单后他们还能这么热爱训练。”星野胡桃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手上拿着今天定期体检的结果。
一旁的雨宮和树并没有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纸上。
在二三年级教学楼的交汇之处，两人迎面撞上几个二年级队员。
“胡桃学姐，雨宮学长，下午好。”
以金田一为首的二年级生主动向两人打招呼。
国见英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一摞纸径直交给星野胡桃：“给。二年级的。”
星野胡桃：“哦，麻烦了。”
雨宮和树凑上来抢先看了看自己最为关注的数据。
“可恶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啊”
他幽怨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体检单。
星野胡桃也不禁感慨：“真好啊，我也想长到一米八啊。”
雨宮和树不解：“你一个女生为什么要长那么高啊。”
星野胡桃不以为然：“这和我是不是女生没关系吧。女排很多明星选手不都一米九了吗。”
说完，她活动了几下肩颈。
“总是仰视人，脖子真的很容易酸疼。”
起初星野胡桃还喜欢坐在板凳上，悠闲地看着队员“累死累活”地训练，但现在坐着看比赛已经对她造成工伤了。
站在她眼前的金田一勇太郎突然局促起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啊。”星野胡桃拍了拍他的手臂，“拦网可全都指望你了，金田一君。”
金田一仿佛被注入鸡血一般挺直腰杆，大声道：“我会加油的！”
远别圭吾也主动加入对话：“如果看他们脖子酸，也可以多看看我的，胡桃学姐。”
阶上快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事，就请告诉我。”
“竟然如此有人气……星野同学……”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雨宮和树惊讶地张大嘴巴。
“哈哈，这就是学习会的威力。”
星野胡桃比划一个“V”字手势，向雨宮和树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上个学期，考虑到队内某些人糟糕的学业成绩，星野胡桃主动举办了一场学习会，最终获得了期末考试全员及格的“傲人”成果。
“是和你这样的天才完全无缘的活动呢，雨宮。”
“……最后这句话非常没有必要。”
“不过今年比赛一结束三年级就要引退了。”走在下楼的楼梯上，星野胡桃扭过头，仰视着身后的几个学弟，“下个学期你们可就要靠自己了。”
影山飞雄答非所问地说：“我们会进全国大赛的。”
“就算进了全国大赛，三年级也会在八月引退啊。”星野胡桃哭笑不得，“总不能让备考生再给你们开学习会吧。第二学期的期末还正好和升学考是一个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肩膀。实际上，造成她颈椎疼主要原因还是学习，从日常的学业到摄影和修图的学习。
原本走在她后面的影山飞雄，不知为何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向下走了几阶台阶。
“这样会好一点吗？”
看着突然窜到自己眼前的脑袋，星野胡桃愣住了：“哈……？什么？”
“这样就不用仰视了。”
与影山飞雄眼神对视，他认真直率的神情逗笑了星野胡桃：“哈哈哈，这个意思吗？”
“嗯……俯视一个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她满意地点点头。
“会有一种长到一米八的错觉呢。”
“我也想长到一米八。”
“影山你还在生长发育期呢，之后肯定会继续长高的。”
“我的身高倒是从去年就没再变过了。还是希望能长到一米七这样呢。”
“前辈在女生里已经算高的了吧。”
“影山……？”眼前的场景，让国见英错愕。
不会吧——
国见英和雨宮和树震惊的视线正好对上，两人无言地交换并核对了自己的猜想。
为什么会想不开喜欢上这种高难度目标啊——
升入国三的星野胡桃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招新桌子前为数不多的椅子上。
“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废话了吧。”
去年还有几个二年级强调要让给三年级的学长坐。但由于岩泉一自愿将椅子让给了星野胡桃，最后大家也都默许了。
“要我让给你坐吗？雨宮。”她向雨宮和树挑挑眉。
“不用了，我要去门口宣传招新。”雨宮和树拿着排球部的宣传牌，无奈地说，“你就好好坐在这里收入部申请书吧，星野同学。”
“记得对新生要热情一点啊，别把学弟吓跑了。”
“这不是有金田一君嘛。”
星野胡桃朝着身旁的金田一勇太郎竖起一个大拇指。
被前辈夸奖的金田一坚定地回答道：“我会努力的！”
作为二年级生中唯一一个担任招新重任的人，金田一感觉备受期待。
第一节课的预备铃按时响起，预示着开学第一天的社团招新的结束。星野胡桃将几十张入部申请书摞起，带着它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和雨宮和树三年级还是同班。第一节课后，雨宮和树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她的桌前，想要了解新生的情况。
星野胡桃将整理好的入部申请书交给他：“志愿加入的人倒是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新手啊。”
“去年经验者算是历年最多的吧。我们那一届不也大多是新手或只是小学体育课水平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雨宮和树还是有些可惜今年没有像去年一样高的新生质量。
“希望里面能有好好训练的吧。”
“看身体数据也没有特别出众的。真希望能多来几个像金田一那样一米八几的新生啊。毕竟在全是新人的状况下，身高优势就是绝对优势啊。”
“要是国一就一堆一米八几的男生才可怕吧！”雨宮和树惊呼，“这是什么‘巨人国’啊。”
放学后，星野胡桃将这个“坏消息”告知监督。监督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只有一瞬间的皱眉，随即他收下星野胡桃递来的一摞纸，随意地堆在桌上，说：“看来五月预算赛的名单现在基本上就可以定下来了。”
“过几天会有定期的体检，到时候要是确定好名单，我就去定队服了。”
“好。”
当天下午，星野胡桃在队内同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今年招到了一位球队经理，还是女生。
“我叫花卷纱织。”短发少女元气满满地向众人自我介绍道，“因为哥哥是打排球的，所以想尝试做一下排球部经理。”
阳光开朗的女孩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瞩目，几个自来熟的队员更是主动围上来，问：“花卷学妹之前也是打排球的吗？”
“不是的。我小学是打网球的，不过现在只把网球当作兴趣爱好发展了。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做给球员加油打劲的一方。我本来是计划去女排那边的，结果被星野学姐邀请，于是就到这边来了。”
“星野——”几位男生满脸感恩地望向站在一边的星野胡桃。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星野胡桃面无表情地拉走学妹，冷声道：“你们要是闲的没事干的话，我可以让雨宮给你们多安排点训练的。”
“我们这就去训练！”
几个人激情洋溢的发言吓了星野胡桃一跳，平时从未看到他们如此热爱训练。
这就是女经理效应吗？
此刻，星野胡桃不禁赞叹早上自己眼疾手快地拦截。
女排那边现在有两个球队经理，其中有一人还是因为受伤临时转成经理的。星野胡桃在和她们简单的交涉后，成功地为男子排球部争取来一位新经理。
花卷纱织主动问：“需要我做什么呢？星野学姐。”
看上去是一位积极阳光、认真听话的好孩子。
星野胡桃满意地笑了笑：“一会儿二三年级会有一场练习赛，到时候你坐在记分牌那边记一下比分。很简单的事，哪边得分就翻哪边牌。”
因为考虑到新生里无经验者居多，所以雨宮提议通过练习赛，和新生介绍每个位置以及基本的比赛规则。
然后再是新生的入部测试，测试他们传球和接球的基本功。
“我会认真做的！星野学姐。”
虽说是练习赛，但两边的队员都有很强的胜负欲。像是雨宮和树、阶上快人、国见英这些心态平和的队员，都在场外负责给新生进行讲解。
“感觉田代和影山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阶上快人忧心地看着场上一触即发的两人。
雨宮和树及时做出判断：“还是换你上吧，阶上。”
“虽然有胜负欲是好事，但是太强烈反倒对其他队员会有副作用啊……还是让影山适当地收敛一下吧。”
“我倒是不同意这点啊。”对于雨宮和树的想法，星野胡桃给出相反意见，“求胜心和自尊一样，一旦丢失了就很难再找回来了。他的求胜心是他成长必不可缺的存在。”
星野胡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说……比起‘伤害’别人，我觉得压抑自己会更痛苦。”
雨宮和树严肃地说：“那是出于你个人的想法吧，星野同学。但是排球比赛可是一个团体比赛。”
“哈哈，队长你说的对。”
星野胡桃敷衍的语气让雨宮和树没有丝毫被认可的感觉。
雨宮和树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入场内的比赛中。
他非常理解如今影山飞雄和其他队员的冲突。随着他高速的进步，他和其他成员间的水平差也越拉越大。而与此同时，他从不安于现状，始终追求着更高质量的传球。
就好像一个已经完成初中课程的学生，没有因为小试卷考到满分而得意，而是继续深造高中甚至大学的课程，以更高标准的试题要求自己。
他的做法绝对没有错，但是也确实会给周围人带来无形的压力。
要说去年他只是让人留意的话，如今完全是万众瞩目了。
明明只是二年级生，但是托球的水平已经居于县内国中生第一梯队的水平了。尤其他的状态非常稳定，基本上每次比赛都能发挥出最佳水平甚至超常。
雨宮和树在担忧的同时，也确确实实从影山身上收获了进军全国的信心。
“真让人困扰啊……”他喃喃自语。
作为队长，他知道自己应该尝试去疏导缓和队员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确实是想不到什么绝佳的办法。
雨宮和树曾向前任队长及川彻请教过一些方法，但是唯独对于影山飞雄，及川彻没有提供任何的建议，甚至提到他时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感。
“思绪太多是会秃头的哦，雨宮。”
“这都要怪谁啊？！”
“总不可能怪我吧。”
在雨宮和树和星野胡桃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中，比赛结束了。结果是一边倒的胜利，因为A队中基本都是正选成员。
星野胡桃看着记分牌。
虽然事先就猜到了结果，但着实没想到分差会怎么大。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围观一场比赛，花卷纱织十分激动：“你好厉害啊，影山前辈！”
被真诚的赞叹直击，影山飞雄僵硬在原地，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谢。”
“被叫一声‘前辈’就飘飘然了啊。”
星野胡桃将装满宝矿力的水瓶递给他。
“谢谢，胡桃学姐。”
自从上个学年末，影山飞雄就开始直呼她的名字了。起初他还经常在名字间有莫名的卡顿，现在已经喊得非常自然了。
“胡桃桑……？”花卷纱织探究的眼神反复徘徊在两人之间，她八卦地问，“两位前辈是情侣吗？”
影山飞雄猛呛一口水，急切地反驳道：“不、不是的！”
又是莫名的卡顿，并且声音和气势都很大。
与之相比，星野胡桃的反应十分平淡：“没有那回事。队里大部分人都是喊我名字的。”
“诶？但是三年级的学长都是喊星野桑的……”
“嗯……他们的话，可能是因为有心理阴影吧。”
三年级的队员们都是见识过她的头槌的，并且也多少领受过她的毒舌，以雨宮和树为代表，那几个人都更习惯喊她的姓氏。
“他们不愿意叫我也没办法。”
花卷纱织得知这个信息后，高兴地说：“那我也可以直接喊胡桃学姐吗？”
星野胡桃点头：“当然可以。”
“今后请多指教呢，胡桃学姐！”
*
新经理的朝气成功地调动了全队的训练积极性。星野胡桃对此乐见其成。
“只希望等宣布正选名单后他们还能这么热爱训练。”星野胡桃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手上拿着今天定期体检的结果。
一旁的雨宮和树并没有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纸上。
在二三年级教学楼的交汇之处，两人迎面撞上几个二年级队员。
“胡桃学姐，雨宮学长，下午好。”
以金田一为首的二年级生主动向两人打招呼。
国见英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一摞纸径直交给星野胡桃：“给。二年级的。”
星野胡桃：“哦，麻烦了。”
雨宮和树凑上来抢先看了看自己最为关注的数据。
“可恶啊，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高啊”
他幽怨的眼神仿佛能刺穿体检单。
星野胡桃也不禁感慨：“真好啊，我也想长到一米八啊。”
雨宮和树不解：“你一个女生为什么要长那么高啊。”
星野胡桃不以为然：“这和我是不是女生没关系吧。女排很多明星选手不都一米九了吗。”
说完，她活动了几下肩颈。
“总是仰视人，脖子真的很容易酸疼。”
起初星野胡桃还喜欢坐在板凳上，悠闲地看着队员“累死累活”地训练，但现在坐着看比赛已经对她造成工伤了。
站在她眼前的金田一勇太郎突然局促起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啊。”星野胡桃拍了拍他的手臂，“拦网可全都指望你了，金田一君。”
金田一仿佛被注入鸡血一般挺直腰杆，大声道：“我会加油的！”
远别圭吾也主动加入对话：“如果看他们脖子酸，也可以多看看我的，胡桃学姐。”
阶上快人：“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事，就请告诉我。”
“竟然如此有人气……星野同学……”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雨宮和树惊讶地张大嘴巴。
“哈哈，这就是学习会的威力。”
星野胡桃比划一个“V”字手势，向雨宮和树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上个学期，考虑到队内某些人糟糕的学业成绩，星野胡桃主动举办了一场学习会，最终获得了期末考试全员及格的“傲人”成果。
“是和你这样的天才完全无缘的活动呢，雨宮。”
“……最后这句话非常没有必要。”
“不过今年比赛一结束三年级就要引退了。”走在下楼的楼梯上，星野胡桃扭过头，仰视着身后的几个学弟，“下个学期你们可就要靠自己了。”
影山飞雄答非所问地说：“我们会进全国大赛的。”
“就算进了全国大赛，三年级也会在八月引退啊。”星野胡桃哭笑不得，“总不能让备考生再给你们开学习会吧。第二学期的期末还正好和升学考是一个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肩膀。实际上，造成她颈椎疼主要原因还是学习，从日常的学业到摄影和修图的学习。
原本走在她后面的影山飞雄，不知为何从她身边大步走过，向下走了几阶台阶。
“这样会好一点吗？”
看着突然窜到自己眼前的脑袋，星野胡桃愣住了：“哈……？什么？”
“这样就不用仰视了。”
与影山飞雄眼神对视，他认真直率的神情逗笑了星野胡桃：“哈哈哈，这个意思吗？”
“嗯……俯视一个人的感觉还挺不错的。”她满意地点点头。
“会有一种长到一米八的错觉呢。”
“我也想长到一米八。”
“影山你还在生长发育期呢，之后肯定会继续长高的。”
“我的身高倒是从去年就没再变过了。还是希望能长到一米七这样呢。”
“前辈在女生里已经算高的了吧。”
“影山……？”眼前的场景，让国见英错愕。
不会吧——
国见英和雨宮和树震惊的视线正好对上，两人无言地交换并核对了自己的猜想。
为什么会想不开喜欢上这种高难度目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