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春山做完最后一次实验测试，记录下数据，终于有空叹了口气。
隔壁座的同事已经开始收拾包，忙着下班了，聂春山躺进椅子里，懒懒的放空，有些不愿意动。
“你咋还不收拾，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同事瞟了他一眼，念念叨叨。
“雨季还得加班，太累了，感觉生活没希望了。”聂春山的声音都透着虚。
同事表示了理解：“咱老板确实，太工作狂了，这加班费也不好挣。”
他们老板也是妖，可那位是直接把家搬到公司的能妖，上班只需推开房门再走几步路，雨季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再过大半个月就是科展会了，他们公司为此忙生忙死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雨季放个假，实验品又出问题，老板扣奖金警告，底层社畜被迫为此加班。
聂春山打了口哈欠，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了，他又得打着伞顶着烦人的雨，坐线轨回家。
生活所迫，他还是坐起身收拾好背包。
他们回声公司算是新起之秀，是魇州少见的专攻科技的公司，坐落于一区的商业地带，员工里除了妖怪，还有少数几个人类。
人类在雨季是没有假期的，但他们妖怪也不是带薪休假。只能说大部分的妖宁愿在家躺着坐吃山空，也不愿顶着雨跑来公司挣加班钱。
雨季真的很难受诶。
聂春山不太舒服地拧了拧脖子，跟着几个同事来到电梯前。
等电梯的空隙，旁边的同事聊起了闲话。
“你看世界网了没，咱魇州的名字也出现在热搜了诶。”
“看到了，不过是沾到那位玉大小姐的光。”另一只妖没什么褒贬含义地回复。
确实，魇州这旮旯地还能上热搜。
聂春山跟着吐槽了一句。
“也是哈，他们说玉家那个大小姐很厉害，为啥还会被扔到魇州来？”
“人类的大家族，尔虞我诈得厉害呗，咱是捉摸不透的。”
这位妖怪同事是有些种族偏见。
聂春山发着神，漫无目的地想着。
“可据说玉大小姐十六岁就拿了三枚玉，长得还很好看。”
三枚玉啊。聂春山也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可以到当地共事局付费进行实力测试，每达到一个阶段便会得到由共事局认证的一枚天玑玉，平日里可凭此信物享受诸多便利。
州城虽说稳固，可在其外的危险仍暗中窥伺着这个世界，大环境并不算全然安全，这也是当今社会以实力为尊的风气来源。
寻常人与妖能得到一枚玉便足以，那位玉家大小姐的三枚玉已是许多平常居民一生无法企及的程度。
不亏是人类大族。
“你看到照片了吗？”
“没有啊，这种大族的图片怎么可能被放出来，好想在魇州的街头偶遇那位玉大小姐，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上滁府的网友说的那么好看。”
聂春山的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了白天在车站遇到的那位少女。
精致到不若凡人。
游荡的思绪很快回了神，甚至有些僵硬。
会是她吗？
聂春山开了口：“那个玉大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魇州？”
“热搜写的是今天上午，独自一人现身传送站，没有护卫。”同事点开终端，找到那条博文，照着念了出来。
传送站门口有11号线轨，刚好到他公司前那个站点转3号线轨。
聂春山顿时回想起当时的种种，尤其是当他的触须碰到她时。
诡异的恐惧感似乎就要顺着记忆，爬满他的全身。
有什么在喊着。
逃……
“春山？你快进来啊？”同事喊了他一声。
电梯已经到了这一层，聂春山猛的被喊回了神，连忙跟着走进了电梯。
--------
次日，天刚亮。
玉惊雾推开房门，庭院里氤氲着清透又模糊的水汽，抬眼望向天幕，并无雨季的痕迹，只有漫天纯白透着蓝的无边云层。
似乎这样干净的画面总能平和人的心境。
玉惊雾也不由沉下了心，短暂地放逐了一下自己。
她并不属于会沉溺在过去无病呻吟的人，身为玉家大小姐，太多的外物在不断地压迫追赶着她，于是她主动或被迫地前行，不曾停歇。
但她也曾拥有过真正的生活。
玉惊雾这样想到。她会怀念在她经历过的未来里，那些宁静澄澈的早晨，伴着爱人的相拥醒来。
薄雾散去，天光大亮。
伏夔刚踏进院子，瞧见的便是少女仰首静默的模样，精致到无瑕疵的面庞在晨光之下呈现出圣人的慈悲。
长相奇异的少年定在了原地，感官中只余不远处那位绝美的少女。
来人的动静把玉惊雾的思绪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她偏转过头，对上了那张昨日见过一面的脸，神色仍是一派面无表情。
顶着玉惊雾淡漠又好似在审视的目光，伏夔被惊回了神，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回想起昨日殷老板说过的话，他有些找不准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这一位。
不如，溜了吧……？
可是他还要去工作室诶。
但这大小姐怎么一直盯着他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酝酿好久，伏夔结结巴巴开了口：“大，大小姐早，早上好。”
“嗯。”玉惊雾回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伏夔拿不定主意，试探着朝工作室走去，大小姐像是没什么反应。
刚松了半口气，又听到少女的声音：“等一下。”
伏夔迈开半步的脚停在半空，还没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殷四昂住哪？”她这样问道。
“前面院子左边第一间。”伏夔下意识回身指了指他来的方向。
玉惊雾面向他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谢。”伏夔机械性回道。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伏夔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谢谢……
大小姐和他说了“谢谢”？！
玉惊雾不知道伏夔的心理活动，她心里揣着事，依着少年的指路找到了目的地。
殷四昂的房门大开着，环顾一周，却不见那位殷老板的身影，玉惊雾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在待客的厅堂最上位坐下。
没过一会儿，殷四昂仍是那一身灰色长衫，匆匆从外赶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呀。”殷老板拿捏着语气，欣喜又不失距离。
他刚还在储藏室整理物件，伏夔跑来跟他说大小姐像是在找他，立马赶紧赶慢地跑了回来，还喘了气。
玉大小姐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殷四昂在心里琢磨着。他开店这么多年，遇到的那么多客人中，看不出心里所想的才是最难应付的，而正招待的这位也是同理。
内心戏可藏得好呀。
殷四昂没什么含义地腹诽了一句，进了屋也没歇着，拿出茶叶来给玉惊雾沏茶。
倒不是他爱喝茶，搁魇州这地，“云回望”的顾客大多是妖怪，他总得迎合那些大妖们的喜好，至于玉大小姐，大家族的品味应该也大差不差。
玉惊雾也不着急，等着殷四昂给她倒好了茶，这才开口。
“没什么大事，我来问问你科技展览会的事儿。”她只抿了口茶，便将茶杯放下了。
殷四昂坐在玉惊雾的下座，听到这话时还愣了一愣。
“科技展览会呀，大小姐您想知道哪些呢？”
也没期待着这问题能得到回答，殷四昂自个儿顺着说了下去：“不知道您了不了解魇州的管理模式，一开始几个大妖占据了州城，各自为政，互相牵扯。
“后来慢慢的，也就根据那几位大妖的地盘分成了如今的九个区，咱云回望就在七区的管理范围内。
“这些区的地界划分一直变化不大，只不过每个区的首领大妖都有过变动。
“前几年一区的首领大妖被换了位，现在这位呢，亲人类，推行科技，像线轨这东西都是最近几年才建成的。”
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还有魇州现在可有名的一家科技开发公司，也是科展会的主力军，回声公司，也是在一区首领大妖支持下创建的。”
玉惊雾垂着眸，身下的椅子有靠背，她却仍是坐得挺直，面色微不可见地冷了几分。
殷四昂也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自我反省觉得他扯的是有些远了，连忙话一转，说回了话题中心。
“这次的科技展览会，也是由一区带头牵起来的，不过会场在三区，三区的首领大妖向来中立，这种全州城的大事，设在三区是最合适的。
“开幕暂时是定在了明年一月的中旬，即时将对魇州所有居民开放，持续时间至少一周，据说其他州城的科技公司也会派代表前来。
“科展会的开幕式所有首领大妖都会到场，当晚还有一场宴会，我们‘云回望’也是收到了邀请函的。”
说完，殷四昂回顾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还可以讲的了。
只是玉惊雾一直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只能为缓解气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过了几秒，便听见大小姐说道：“邀请函给我留一份。”
殷四昂不慎被茶水呛着，搁下茶杯，咳嗽声一时不断。
他没提这事，一是想着这位应该不会对科技展览会感兴趣，二是思考到玉大小姐来到魇州的前情提要，怕是不会再露面。
可这话，她是打算去吗？
殷四昂也不敢多嘴，喝茶被呛这反应已经是不礼，他只能面无异议地笑呵呵应下。
随便她了。
这祖宗乐意干嘛就干嘛，他哪儿管得着呢。
玉惊雾说完那话又没了声，可还是稳坐着，殷四昂也只能在旁边陪坐。
气氛又有些凝固，殷四昂再次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试图用行为缓解他的尴尬。
玉惊雾突然漫不经心抬起眼看向殷四昂，同时开口道：“我来这也算是‘云回望’的老板了，你还没跟我介绍介绍这店。”
“咳！咳咳！——”
隔壁座的同事已经开始收拾包，忙着下班了，聂春山躺进椅子里，懒懒的放空，有些不愿意动。
“你咋还不收拾，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同事瞟了他一眼，念念叨叨。
“雨季还得加班，太累了，感觉生活没希望了。”聂春山的声音都透着虚。
同事表示了理解：“咱老板确实，太工作狂了，这加班费也不好挣。”
他们老板也是妖，可那位是直接把家搬到公司的能妖，上班只需推开房门再走几步路，雨季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再过大半个月就是科展会了，他们公司为此忙生忙死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雨季放个假，实验品又出问题，老板扣奖金警告，底层社畜被迫为此加班。
聂春山打了口哈欠，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了，他又得打着伞顶着烦人的雨，坐线轨回家。
生活所迫，他还是坐起身收拾好背包。
他们回声公司算是新起之秀，是魇州少见的专攻科技的公司，坐落于一区的商业地带，员工里除了妖怪，还有少数几个人类。
人类在雨季是没有假期的，但他们妖怪也不是带薪休假。只能说大部分的妖宁愿在家躺着坐吃山空，也不愿顶着雨跑来公司挣加班钱。
雨季真的很难受诶。
聂春山不太舒服地拧了拧脖子，跟着几个同事来到电梯前。
等电梯的空隙，旁边的同事聊起了闲话。
“你看世界网了没，咱魇州的名字也出现在热搜了诶。”
“看到了，不过是沾到那位玉大小姐的光。”另一只妖没什么褒贬含义地回复。
确实，魇州这旮旯地还能上热搜。
聂春山跟着吐槽了一句。
“也是哈，他们说玉家那个大小姐很厉害，为啥还会被扔到魇州来？”
“人类的大家族，尔虞我诈得厉害呗，咱是捉摸不透的。”
这位妖怪同事是有些种族偏见。
聂春山发着神，漫无目的地想着。
“可据说玉大小姐十六岁就拿了三枚玉，长得还很好看。”
三枚玉啊。聂春山也在心中感慨了一下。
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可以到当地共事局付费进行实力测试，每达到一个阶段便会得到由共事局认证的一枚天玑玉，平日里可凭此信物享受诸多便利。
州城虽说稳固，可在其外的危险仍暗中窥伺着这个世界，大环境并不算全然安全，这也是当今社会以实力为尊的风气来源。
寻常人与妖能得到一枚玉便足以，那位玉家大小姐的三枚玉已是许多平常居民一生无法企及的程度。
不亏是人类大族。
“你看到照片了吗？”
“没有啊，这种大族的图片怎么可能被放出来，好想在魇州的街头偶遇那位玉大小姐，看看她是不是真有上滁府的网友说的那么好看。”
聂春山的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了白天在车站遇到的那位少女。
精致到不若凡人。
游荡的思绪很快回了神，甚至有些僵硬。
会是她吗？
聂春山开了口：“那个玉大小姐什么时候到的魇州？”
“热搜写的是今天上午，独自一人现身传送站，没有护卫。”同事点开终端，找到那条博文，照着念了出来。
传送站门口有11号线轨，刚好到他公司前那个站点转3号线轨。
聂春山顿时回想起当时的种种，尤其是当他的触须碰到她时。
诡异的恐惧感似乎就要顺着记忆，爬满他的全身。
有什么在喊着。
逃……
“春山？你快进来啊？”同事喊了他一声。
电梯已经到了这一层，聂春山猛的被喊回了神，连忙跟着走进了电梯。
--------
次日，天刚亮。
玉惊雾推开房门，庭院里氤氲着清透又模糊的水汽，抬眼望向天幕，并无雨季的痕迹，只有漫天纯白透着蓝的无边云层。
似乎这样干净的画面总能平和人的心境。
玉惊雾也不由沉下了心，短暂地放逐了一下自己。
她并不属于会沉溺在过去无病呻吟的人，身为玉家大小姐，太多的外物在不断地压迫追赶着她，于是她主动或被迫地前行，不曾停歇。
但她也曾拥有过真正的生活。
玉惊雾这样想到。她会怀念在她经历过的未来里，那些宁静澄澈的早晨，伴着爱人的相拥醒来。
薄雾散去，天光大亮。
伏夔刚踏进院子，瞧见的便是少女仰首静默的模样，精致到无瑕疵的面庞在晨光之下呈现出圣人的慈悲。
长相奇异的少年定在了原地，感官中只余不远处那位绝美的少女。
来人的动静把玉惊雾的思绪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她偏转过头，对上了那张昨日见过一面的脸，神色仍是一派面无表情。
顶着玉惊雾淡漠又好似在审视的目光，伏夔被惊回了神，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回想起昨日殷老板说过的话，他有些找不准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这一位。
不如，溜了吧……？
可是他还要去工作室诶。
但这大小姐怎么一直盯着他啊！
救命……谁来救救我……
酝酿好久，伏夔结结巴巴开了口：“大，大小姐早，早上好。”
“嗯。”玉惊雾回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伏夔拿不定主意，试探着朝工作室走去，大小姐像是没什么反应。
刚松了半口气，又听到少女的声音：“等一下。”
伏夔迈开半步的脚停在半空，还没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殷四昂住哪？”她这样问道。
“前面院子左边第一间。”伏夔下意识回身指了指他来的方向。
玉惊雾面向他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谢。”伏夔机械性回道。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伏夔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谢谢……
大小姐和他说了“谢谢”？！
玉惊雾不知道伏夔的心理活动，她心里揣着事，依着少年的指路找到了目的地。
殷四昂的房门大开着，环顾一周，却不见那位殷老板的身影，玉惊雾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在待客的厅堂最上位坐下。
没过一会儿，殷四昂仍是那一身灰色长衫，匆匆从外赶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呀。”殷老板拿捏着语气，欣喜又不失距离。
他刚还在储藏室整理物件，伏夔跑来跟他说大小姐像是在找他，立马赶紧赶慢地跑了回来，还喘了气。
玉大小姐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殷四昂在心里琢磨着。他开店这么多年，遇到的那么多客人中，看不出心里所想的才是最难应付的，而正招待的这位也是同理。
内心戏可藏得好呀。
殷四昂没什么含义地腹诽了一句，进了屋也没歇着，拿出茶叶来给玉惊雾沏茶。
倒不是他爱喝茶，搁魇州这地，“云回望”的顾客大多是妖怪，他总得迎合那些大妖们的喜好，至于玉大小姐，大家族的品味应该也大差不差。
玉惊雾也不着急，等着殷四昂给她倒好了茶，这才开口。
“没什么大事，我来问问你科技展览会的事儿。”她只抿了口茶，便将茶杯放下了。
殷四昂坐在玉惊雾的下座，听到这话时还愣了一愣。
“科技展览会呀，大小姐您想知道哪些呢？”
也没期待着这问题能得到回答，殷四昂自个儿顺着说了下去：“不知道您了不了解魇州的管理模式，一开始几个大妖占据了州城，各自为政，互相牵扯。
“后来慢慢的，也就根据那几位大妖的地盘分成了如今的九个区，咱云回望就在七区的管理范围内。
“这些区的地界划分一直变化不大，只不过每个区的首领大妖都有过变动。
“前几年一区的首领大妖被换了位，现在这位呢，亲人类，推行科技，像线轨这东西都是最近几年才建成的。”
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还有魇州现在可有名的一家科技开发公司，也是科展会的主力军，回声公司，也是在一区首领大妖支持下创建的。”
玉惊雾垂着眸，身下的椅子有靠背，她却仍是坐得挺直，面色微不可见地冷了几分。
殷四昂也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自我反省觉得他扯的是有些远了，连忙话一转，说回了话题中心。
“这次的科技展览会，也是由一区带头牵起来的，不过会场在三区，三区的首领大妖向来中立，这种全州城的大事，设在三区是最合适的。
“开幕暂时是定在了明年一月的中旬，即时将对魇州所有居民开放，持续时间至少一周，据说其他州城的科技公司也会派代表前来。
“科展会的开幕式所有首领大妖都会到场，当晚还有一场宴会，我们‘云回望’也是收到了邀请函的。”
说完，殷四昂回顾了一下，似乎也没有还可以讲的了。
只是玉惊雾一直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他只能为缓解气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过了几秒，便听见大小姐说道：“邀请函给我留一份。”
殷四昂不慎被茶水呛着，搁下茶杯，咳嗽声一时不断。
他没提这事，一是想着这位应该不会对科技展览会感兴趣，二是思考到玉大小姐来到魇州的前情提要，怕是不会再露面。
可这话，她是打算去吗？
殷四昂也不敢多嘴，喝茶被呛这反应已经是不礼，他只能面无异议地笑呵呵应下。
随便她了。
这祖宗乐意干嘛就干嘛，他哪儿管得着呢。
玉惊雾说完那话又没了声，可还是稳坐着，殷四昂也只能在旁边陪坐。
气氛又有些凝固，殷四昂再次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试图用行为缓解他的尴尬。
玉惊雾突然漫不经心抬起眼看向殷四昂，同时开口道：“我来这也算是‘云回望’的老板了，你还没跟我介绍介绍这店。”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