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运动会结束还有两三个小时，天空下起了雨。
风中夹杂着雨丝，扑到选手们的脸上。
伊葵走下观众席，看到的就是季垣初冒雨走过来，桃花眼沾了水珠，像要勾走人的魂魄。
心间颤了一下。
她稍微别过目光，柔声道：“好久不见呀。”
他刚跑完，脸色稍许红润，唇色深得像个妖孽。
“就这句？”季垣初往上捋额发，舌尖顶了顶脸颊。
周围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次再聊吧。”
伊葵温吞道，低头走开。
季垣初目光跟着她，嘴角轻扯了下。
一段时间不见，她倒是学会躲人了。
运动会结束以后，也是放学的时候。大家匆匆散场，拎着东西离开。
毛毛雨仍在下，因为雨势小，也没什么人打伞。
伊葵双手抱书沿树荫下走，先回崇尚楼。
崇尚楼的教室大多空着，学生们都直接从操场奔向校门，放学离开。
她回到学林2班，班里人数也寥寥，都在安静地自习。
伊葵动作很轻，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到他们。
她收好书便离开教室。
走到楼梯口，高瘦的男生等在拐角，把玩着打火机，仿佛等候已久。
是季垣初。
伊葵怔愣。
楼道空荡荡的，银杏的枝干伸进来，雨丝打落，滴进走廊里。
季垣初敛着眼神盯她，说：“伊葵，你倒是无情。”
伊葵紧张地抿唇，“…我哪里无情了？”
说出一股委屈的味道。
季垣初有点被她气笑了，玩世不恭道：“见到我就逃，跟不认识似的。”
伊葵解释道：“因为当时有很多人。”
她也不想让他感到困扰。
之前当众递情书，还得麻烦他给台阶下。
想到这儿，伊葵记起那封情书还在他手里，没有归还她。
他…是不是忘了还。
伊葵正要提醒他，季垣初痞性不改道：“那这里没人，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她脑袋顿地一片空白。
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
伊葵垂眸，不自在地回：“…别开我玩笑了。”
季垣初唇角微勾，“行，不开你玩笑。”
他朝她招手，楼道里不断涌来潮湿的风，男生掌骨大，手指修长。
让抬头的伊葵有种错觉，好像这一刻抓住他手心，就拥有了他这个人。
伊葵指尖微动，克制地忍住了。
“我们一起坐公交么？”她问。
季垣初挑眉笑，“嗯”了声。
回家的过程忽然有了盼头。
伊葵涌上雀跃。
两人一块走出校门，地上影子拖长，黏得很近。
-
周六中午，伊葵收到季垣初的消息。
jyc：【去不去溜冰场？】
伊葵喝着水，等抿了两口，犹豫地回他：【在哪里…】
jyc：【宁夜区，我来接你，省得你迷路。】
伊葵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好字。
过了会儿，热水壶的水烧好了，她起身去倒。
水杯杯壁薄，她不小心被烫到，手指捏到耳朵。
伊葵用冷水冲洗完，靠到客厅的沙发上。
没多久，她抱起抱枕，开心地把脸埋进去。
不到一分钟，伊葵起来，去房间换衣服。
半小时后。
伊葵刚走出小区，就见到摩托车上的季垣初。
少年落拓英俊，笑起来又很潇洒。
“这回很快啊。”他递来备好的红色头盔。
伊葵接住，头盔沉甸甸，再看他自己怀里的头盔，是红黑相间的。
有点像情侣头盔。
她心甘情愿地戴上。
季垣初住在宁夜区，所以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他带她来的溜冰场，空地极大，人恰到好处的少。
这是伊葵头一回接触溜冰，在季垣初的帮助下，穿上厚重的溜冰鞋。
“抓住我的手。”季垣初伸来掌心，黑眸垂俯看她。
伊葵想也不想地抓住。
罕见的果断。
季垣初微顿了下，勾唇笑：“看来是太害怕了，抓我的手都不带犹豫的。”
伊葵指尖微微一动，没有否认。
“这个，怎么迈出步子？”她低声道，听上去似乎真的很想学会。
季垣初教她，先稳住重心，刚开始划的时候，步子可以小一点。
伊葵慢慢地照做，发现她这方面意外的有天赋，很快便能流畅地溜划。
她抿了抿唇，紧接着，重心一时不稳，向旁边倾倒。
一只手稳稳地抓牢她，季垣初挑了挑眉，说：“伊葵，你不对劲啊。”
他笑着，玩味又撩拨，继续补充道：“——故意倒我身上么？”
伊葵感觉耳朵闷上一股热气。
她讷讷道：“抱歉，我这就稳住重心。”
季垣初笑得眉梢愉悦，说她道：“看不出啊，你还有这一面。”
伊葵应了声，也不知道自己应的什么，耳朵的热气似乎冲到了脑子里。
她正要松开手，季垣初懒洋洋地拉住她，朗眉星目，“抓着吧，不然出了事，不还得我负责。”
伊葵低眸，于是没松开。
季垣初笑容更深，一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们两人漫无边际地溜冰，沿着场地来回了好几圈。
季垣初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怕她跟丢似的。
须臾，他们靠着边沿休息。
伊葵小小地喘气。
季垣初笑了下，“这就累了，身体有待加强啊。”藏了点宠溺的味道。
“我会的。”她认真地答。
我想做很多事，想考第一名，想锻炼好身体，甚至想在舞台上表演。
但我最想的，是跟你在一起。
我可以等，等多少年也无悔。
-
溜冰结束。
季垣初招手问她道：“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伊葵心头轻颤，犹豫道：“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季垣初弯唇笑，善意的温柔。
好像跟她相处久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不少。
伊葵答应，而后又想到母亲，她发消息说：【妈妈，我跟同学在外面吃饭，可以么？】
母亲：【好好，多跟同学玩耍，早点回来就行。】
伊葵：【好的。】
“报备完了？”季垣初挑眉看她发消息，语气又开始不正经。
伊葵别过脸，把手机收起来，“你别又逗我。”
季垣初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行，不逗你。”他语调仍是吊儿郎当的，带着她走出溜冰场，旁边有间夹娃娃的店。
见她的目光停留了几秒，季垣初说：“过去玩一下？”
他们两人走进去，琳琅满目的娃娃堆叠着。
季垣初兑换了硬币，拿过来给她试玩。
伊葵不会夹，也没有天赋，币快用完了也没夹到一个。
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红道：“我们走吧。”
季垣初笑：“都没夹到战利品，怎么能离开。”
他伸手接过她的硬币，只剩两枚了。
把币投进娃娃机。
伊葵密切关注着，期待他能扭转战绩。
季垣初操纵着机械爪快成功时，他凝视伊葵认真盯的侧脸，她鼻子都快贴到玻璃了。
就差一点，娃娃即将掉入出口那一刻，他松手。
伊葵心里落空，很可惜道：“…就差一点就能夹到了。”
“嗯。”季垣初漫不经心应，又拿过她最后一枚硬币，“再来一次，不成功我们就走。”
风中夹杂着雨丝，扑到选手们的脸上。
伊葵走下观众席，看到的就是季垣初冒雨走过来，桃花眼沾了水珠，像要勾走人的魂魄。
心间颤了一下。
她稍微别过目光，柔声道：“好久不见呀。”
他刚跑完，脸色稍许红润，唇色深得像个妖孽。
“就这句？”季垣初往上捋额发，舌尖顶了顶脸颊。
周围有不少人交头接耳，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下次再聊吧。”
伊葵温吞道，低头走开。
季垣初目光跟着她，嘴角轻扯了下。
一段时间不见，她倒是学会躲人了。
运动会结束以后，也是放学的时候。大家匆匆散场，拎着东西离开。
毛毛雨仍在下，因为雨势小，也没什么人打伞。
伊葵双手抱书沿树荫下走，先回崇尚楼。
崇尚楼的教室大多空着，学生们都直接从操场奔向校门，放学离开。
她回到学林2班，班里人数也寥寥，都在安静地自习。
伊葵动作很轻，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扰到他们。
她收好书便离开教室。
走到楼梯口，高瘦的男生等在拐角，把玩着打火机，仿佛等候已久。
是季垣初。
伊葵怔愣。
楼道空荡荡的，银杏的枝干伸进来，雨丝打落，滴进走廊里。
季垣初敛着眼神盯她，说：“伊葵，你倒是无情。”
伊葵紧张地抿唇，“…我哪里无情了？”
说出一股委屈的味道。
季垣初有点被她气笑了，玩世不恭道：“见到我就逃，跟不认识似的。”
伊葵解释道：“因为当时有很多人。”
她也不想让他感到困扰。
之前当众递情书，还得麻烦他给台阶下。
想到这儿，伊葵记起那封情书还在他手里，没有归还她。
他…是不是忘了还。
伊葵正要提醒他，季垣初痞性不改道：“那这里没人，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她脑袋顿地一片空白。
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
伊葵垂眸，不自在地回：“…别开我玩笑了。”
季垣初唇角微勾，“行，不开你玩笑。”
他朝她招手，楼道里不断涌来潮湿的风，男生掌骨大，手指修长。
让抬头的伊葵有种错觉，好像这一刻抓住他手心，就拥有了他这个人。
伊葵指尖微动，克制地忍住了。
“我们一起坐公交么？”她问。
季垣初挑眉笑，“嗯”了声。
回家的过程忽然有了盼头。
伊葵涌上雀跃。
两人一块走出校门，地上影子拖长，黏得很近。
-
周六中午，伊葵收到季垣初的消息。
jyc：【去不去溜冰场？】
伊葵喝着水，等抿了两口，犹豫地回他：【在哪里…】
jyc：【宁夜区，我来接你，省得你迷路。】
伊葵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好字。
过了会儿，热水壶的水烧好了，她起身去倒。
水杯杯壁薄，她不小心被烫到，手指捏到耳朵。
伊葵用冷水冲洗完，靠到客厅的沙发上。
没多久，她抱起抱枕，开心地把脸埋进去。
不到一分钟，伊葵起来，去房间换衣服。
半小时后。
伊葵刚走出小区，就见到摩托车上的季垣初。
少年落拓英俊，笑起来又很潇洒。
“这回很快啊。”他递来备好的红色头盔。
伊葵接住，头盔沉甸甸，再看他自己怀里的头盔，是红黑相间的。
有点像情侣头盔。
她心甘情愿地戴上。
季垣初住在宁夜区，所以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
他带她来的溜冰场，空地极大，人恰到好处的少。
这是伊葵头一回接触溜冰，在季垣初的帮助下，穿上厚重的溜冰鞋。
“抓住我的手。”季垣初伸来掌心，黑眸垂俯看她。
伊葵想也不想地抓住。
罕见的果断。
季垣初微顿了下，勾唇笑：“看来是太害怕了，抓我的手都不带犹豫的。”
伊葵指尖微微一动，没有否认。
“这个，怎么迈出步子？”她低声道，听上去似乎真的很想学会。
季垣初教她，先稳住重心，刚开始划的时候，步子可以小一点。
伊葵慢慢地照做，发现她这方面意外的有天赋，很快便能流畅地溜划。
她抿了抿唇，紧接着，重心一时不稳，向旁边倾倒。
一只手稳稳地抓牢她，季垣初挑了挑眉，说：“伊葵，你不对劲啊。”
他笑着，玩味又撩拨，继续补充道：“——故意倒我身上么？”
伊葵感觉耳朵闷上一股热气。
她讷讷道：“抱歉，我这就稳住重心。”
季垣初笑得眉梢愉悦，说她道：“看不出啊，你还有这一面。”
伊葵应了声，也不知道自己应的什么，耳朵的热气似乎冲到了脑子里。
她正要松开手，季垣初懒洋洋地拉住她，朗眉星目，“抓着吧，不然出了事，不还得我负责。”
伊葵低眸，于是没松开。
季垣初笑容更深，一边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们两人漫无边际地溜冰，沿着场地来回了好几圈。
季垣初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怕她跟丢似的。
须臾，他们靠着边沿休息。
伊葵小小地喘气。
季垣初笑了下，“这就累了，身体有待加强啊。”藏了点宠溺的味道。
“我会的。”她认真地答。
我想做很多事，想考第一名，想锻炼好身体，甚至想在舞台上表演。
但我最想的，是跟你在一起。
我可以等，等多少年也无悔。
-
溜冰结束。
季垣初招手问她道：“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伊葵心头轻颤，犹豫道：“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季垣初弯唇笑，善意的温柔。
好像跟她相处久了，他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不少。
伊葵答应，而后又想到母亲，她发消息说：【妈妈，我跟同学在外面吃饭，可以么？】
母亲：【好好，多跟同学玩耍，早点回来就行。】
伊葵：【好的。】
“报备完了？”季垣初挑眉看她发消息，语气又开始不正经。
伊葵别过脸，把手机收起来，“你别又逗我。”
季垣初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
“行，不逗你。”他语调仍是吊儿郎当的，带着她走出溜冰场，旁边有间夹娃娃的店。
见她的目光停留了几秒，季垣初说：“过去玩一下？”
他们两人走进去，琳琅满目的娃娃堆叠着。
季垣初兑换了硬币，拿过来给她试玩。
伊葵不会夹，也没有天赋，币快用完了也没夹到一个。
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红道：“我们走吧。”
季垣初笑：“都没夹到战利品，怎么能离开。”
他伸手接过她的硬币，只剩两枚了。
把币投进娃娃机。
伊葵密切关注着，期待他能扭转战绩。
季垣初操纵着机械爪快成功时，他凝视伊葵认真盯的侧脸，她鼻子都快贴到玻璃了。
就差一点，娃娃即将掉入出口那一刻，他松手。
伊葵心里落空，很可惜道：“…就差一点就能夹到了。”
“嗯。”季垣初漫不经心应，又拿过她最后一枚硬币，“再来一次，不成功我们就走。”